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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征倏地收刀后退,含笑看着她。
寒碧翠俏脸气得煞白,恨不得立即杀了这可恨的人,狠狠道:“趁人家分神出手,算什么英雄好汉,算我看错了你,还以为你是个人物。”
戚长征摇头笑道:“我老戚从没当过自己是英雄好汉,不过对阵交锋,无论任何原因,都不可分神,让敌人有可乘之机,寒掌门须谨记这点。”
寒碧翠脸寒如冰道:“我不用你来教训,只怪我有眼无珠,看了你。”
戚长征耸肩道:“寒掌门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可以走了吗?”
寒碧翠回复平静,道:“你告诉我为何会知道我是谁,我便可任你自由离去,否则我会下令本派八大高手不惜一切把你留下,而我则会以丹清剑再领教高明。”
戚长征微笑道:“这个容易,刚才我看你持双短刀的姿势,有种生硬的感觉,推知你因要掩饰身分,故舍弃独门兵器不用。以常理论之,你就算拣别的兵器,也不应会拣太过不同性质的兵器,由此推到你平常用的定是长剑。江湖用剑的着名女高手虽多,但若像你这么动人又高明的,怕只有寒掌门你了。好了:我可以走了吗?”
寒碧翠跺脚道:“滚吧:不要给我再遇上你。”
戚长征摇头苦笑,自有一种潇不羁的味儿,转身难去。
寒碧翠娇喝道:“湘水帮褚红玉是否给你污辱的。”
戚长征一震停下,问道:“她死了没有?”
寒碧翠道:“没有死,但却给用了一种奇怪的封穴手法,仍昏睡不醒。”
戚长征一呆道:“那奸贼为何不杀人满口呢?那我就更难洗擦嫌疑了。是了:因为他有自信可把我生擒或杀死,所以不用这样害我,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寒碧翠道:“你自言语说些什么。”
戚长征仰天一阵悲啸,“飕”的一声,在巷尾一闪不见。
寒碧翠呆了片晌,猛地一跺脚,由相反方向迅速离去。
死,就是我亡。”
寒碧翠道:“你自言自语说些什么。”
戚长征仰天一阵悲啸,“飕”的一声,在巷尾一闪不见。
寒碧翠呆了片晌,猛地一跺脚,由相反方向迅速离去。
第十二章 浪子多情
房外女子娇笑倏止。
她“咦!”了一声后,便没有说下去,使人知她虽为某一突然发现讶异,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秦梦瑶瞅了韩柏一眼,只见这搔头抓耳,四处张看,似乎正寻找遁逃之法,唉!这小子不知是否欠了人家姑娘什么东西,否则何须一听到人家声音,立时慌张失措,六神无主。
她从步声轻重分辨出外面共有一女三男,暗自奇怪为何这种聚会,定在这大清早的时刻举行,且似是由某地方联袂而来,那就是说这三男一女,极可能未天亮时业已在一起,难道四人整晚鄱在一处,到天亮才齐到此处享受早点?
房外此女当不会是一般武林世家的女儿,想到这里,不由瞪了韩柏一眼,暗忖这小子不知会不会和此女有上一手。
韩柏亦在留心她的动静反应,忙手摇头,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秦梦瑶容色回复了一向止水般的冰冷,使人不知她是喜是怒,但那种教人不敢冒渎打扰的气度,又再重现,显示她对韩怕的风流行径,生出反应。
房外四人停了下来。
其中一名男子道:“盈姑娘为了何事,忽然动心至此呢?”
秦梦瑶进入剑心通明的境界,一丝不漏反映着心外所发生的一切。听这人不说“惊奇”
或“讶异”,偏要说带点禅味的“动心”,知道此人借说话显露自己的辞锋才华,由此推之。房外这不知和韩柏有何关系的女子,当是美丽动人之极,使这人费尽心力追求,连一句说话亦不放过表现自己,咬文嚼字。
这时韩柏伸手过来,要推眼尾亦不望向他的秦梦瑶的香肩。
秦梦瑶眼中神光一闪,淡然看了韩柏一眼,吓得他慌忙缩手,不敢冒韩柏苦着脸,向她指了指窗口,示意一齐穿窗逃遁。
秦梦瑶一见他的傻相,剑心通明立时土崩瓦解,又好气又好笑,暗怨此人怎么如此没有分寸,竟要自己为了躲避他害怕的女人,陪他一齐由后窗逃走,嗔怒下打了个手势,着他自己一个人走路!
可是她“不可侵犯”的气度,再被韩柏彻底破去。
房外另一男子道:“散花小姐似不愿说出讶异的原因,不若我们先进房内,喝杯解宿酒的热茶再说。”
秦梦瑶至此再无疑问,知道房外一女三男,昨夜定是喝个通宵达旦,纵使是江湖儿女,如此一个年青女子和三男对饮一晚,仍是惊世骇俗的行为。
盈散花再次出言,带着笑意地欣喜道:“三位请先进房内,假若散花猜对的话,隔邻定有位认识散花,但又不想被我看见的朋友,我要和他打个招呼才成口”韩柏暗叫“完了”,走又不成,因为秦梦瑶既不肯走,他那肯离开?不走则更有问题,若给盈散花发觉自己与秦梦瑶在一起,说不定能猜出他就是韩怕,那时威胁起他来时,就更有本钱了。
不!
绝不能让她猜中秦梦瑶的身分。
外面尚未出言的男子大感不解道:“盈小姐为何不用看已知房内有位怕见着小姐你的朋友呢?他是否开罪了小姐,那我们定会为小姐出头,不放过他。”
最早发言的男子哂道:“我尤璞敢房内必有另一位小姐,嘿!这世上除了初生的婴儿,又或行将就木的老叟,只要是正常男人,就不会不想见到盈姑娘。”
三男中,始终以他最口甜舌滑,不放过任何讨心上人欢喜的机会。
盈散花像给他奉承得很开心,放浪地娇笑起来,意态风流,银铃般的悦耳笑声,只是听听已教人心醉倾倒。
房内的韩柏先往秦梦瑶望来,苦笑摇头,叹了一口气。
秦梦瑶看得芳心一颤,知道韩柏决定了正面与盈散花交手,所以立时显露出一种脱不羁的神韵,形成非常独特引人的气质,比之浪翻云的潇洒亦不遑多让,自有股动人的既天真又成熟的味儿,教情根渐种的她也不能自已。
适时韩柏的长笑震天而起,打破了房内的寂静,分外惹人注目,只听他以不死不活的无赖声音道:“尤兄说得对了又错了,房内确有位女儿家,不过散花姑奶奶指的却是小弟。她能猜到小弟不想见她,是因小弟一听到她姑奶奶放浪的笑声,立时被吓至噤若寒蝉,于是猜到先前在房内怪叫的心是小弟。”
房外各人想不到他忽然长笑,且摆出针锋相对的战斗格局,愕然静默下去。
秦梦瑶差点给韩柏惹得失笑出来,这小子竟叫对方作姑奶奶,又直认不讳怕了她。但另一方面又深为韩柏全无成规应变的方法动容,不过回心一想,这小子若非手段厉害,怎会连她秦小姐都给他调戏轻薄了。
韩柏向秦梦瑶眨了眨眼,装了个俏皮爱玩的模样,然后侧起耳朵,摆出留心倾听门外动静的姿态。一种无边无际忘忧无虑的感觉,涌上秦梦瑶澄明的心湖,这是一种韩柏才能予她的感受,那亦是韩柏最使她抗拒不了的超凡魅力。
窗掀起,一位白衣俏女郎婷婷步入,进来后放下布,笑意盈盈地看了秦梦瑶一眼后,望向韩柏,刚想说话,韩柏故作惊奇道:“姑奶奶为何不在外面和我互通款曲,你不觉得那比面对着面更有趣吗?有什么事亦较好商量,又或讨价还价呀。”
至此连梦瑶亦要佩服韩柏,因为他愈放肆,越教人不会怀疑到她是秦梦瑶,试问谁相信有人敢当着身分尊贵的她这样向另一个女子调情?
盈散花淡淡瞪了韩柏一眼,大方地坐到韩柏右侧,含笑打量了对坐着的秦梦瑶一会,眼中闪过惊异对方美丽的神色,低声问道:“这位姐姐是谁?”
秦梦瑶心中亦赞叹对方的天生丽质,尤其是她那种轻盈巧俏的风流气质,特别动人,难怪能引得那么多狂蜂浪蝶,缠在裙下,只不知与韩柏跟她有何瓜葛,闻言道:“我是他的夫人,不知小姐找我的夫君有何贵干?”
韩柏虽明知秦梦瑶在做戏为他掩饰,仍禁不住甜入心脾,魔性大发,俯身过去,溱在盈散花耳边低声道:“我的夫人很凶的,千万别告诉她你有了我的孩子。”
除非他是以聚音成线送出说话,否则秦梦瑶怎会听不到,闻言下啼笑皆非,差点想找剑砍这无赖小子,竟敢派她秦梦瑶是河东狮!枉自己还对他如此情有所锺。
盈散花听得先是呆了一呆,接着“噗哧”一笑,眉梢眼角尽是掩不住的诱人春意,横了坐回位内的韩柏一眼。扭头向外道:“尤兄你们先到邻房坐下,吃点东西,散花和两位爱玩的嫂嫂哥哥闲聊两句后,立即过来陪你们。”
外面那几名追求者一听是对夫妇,放心了点,无奈下步进邻房去了。
盈散花望向秦梦瑶道:“姐姐!散花怀了他的孩子了。”
秦梦瑶这才明白韩柏为何先前表现得如此顾忌盈散花,因为眼前这绝色美女和韩柏实属同类,都是不讲规矩任意妄为的无赖。
秦梦瑶眼力何等高明,晷窥数眼,已大致把握了盈散花的情性,并想出应付的方法:就是交由韩柏这自己负责,实行“以毒攻毒”,微微一笑道:“谁叫姑娘生得那么美丽?小女子这夫君最见不得漂亮女人。”说罢盯了韩柏一眼,颇有戏假情真的味儿。
韩柏给秦梦瑶盯得灵魂儿飞上了半空,暗忖若可使秦梦瑶为他嫉妒别的女人,那将是他最伟大的成就,只不知她是真还是假的,同时亦对秦梦瑶的兰心慧质佩服得五体投地,事缘她完全不知他和盈散花间有什么纠瓜葛,但应付起来虚虚实实,教盈散花莫测高深,实在恰到好处。
韩柏嘻嘻一笑,探手过去往盈散花可爱的小肚子摸去,道:“来:让我摸摸我们的孩子,看看姑奶奶是否仍像以前般那么爱说谎。”
他们三人的一对一答,都蓄意以内功凝聚压下的声音送出,不虞会被隔壁竖起耳朵偷听的人知道内容。
盈散花本意是进来威胁韩柏,以遂其目的,岂知给这小子插科打诨,疯言疯语,弄得一塌糊涂,使她失去了控制场面的能力,由主动变成被动,一时竟对韩柏生出不知如何入手的混乱感觉。
一直以来,她仗之以横行江湖的最大本钱,就是她近乎无可匹敌的美丽,使她不把天下男人看在眼内,但今天碰上秦梦瑶,对方那淡雅如仙的气质,无懈可击的顶尖高手的气势风范,连她也自叹弗如。暗想这假专使若真有如此娇妻,怎还会把她放在眼内,令她对白己能玩弄天下男人于股掌的自信,大打折扣,措手不及下才智发挥不出平日的一半,于是落在下风。
另一方面,亦使她对韩柏另眼相看,一来是因为他今天表现出神来之笔般的撒赖放泼;更重要的是生出了好奇心:这小子为何竟有吸引眼前这绝世无双的美女的魅力?
这时韩柏的大手伸了过来,要摸在她的小肚处。
盈散花娇嗔道:“你敢!”撮起手掌,指尖往韩柏手背扫去。
韩柏感到她指尖的气劲锋利如刀,暗忖范良极说得不错,此妹的武功确是出奇地高明,若让他的纤指拂在掌背上,保证筋络尽断,笑道:“孩子都有了,摸摸何妨?”
就在盈散花拂上掌背前,以毫之差猛一缩手,旋又再抓去,要把对方柔荑握人掌里。
盈散花想不到这假专使武技如此惊人,心中一凛,纤手五指兰花般张开,发出五缕指风,分袭韩柏手心手腕和小臂五处穴道,指法精妙绝伦,同时笑道:“你这人如此负心,不守诺言,我定要你的好看。”语气中隐含威胁之意。
韩柏倏地缩手,嘻皮笑脸道:“姑奶奶不必气苦。为夫怎会是负心的人,你生了孩子出来后,为夫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