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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征忽地醒了过来。
水柔晶八爪鱼般把他缠过结实。
篝火只烧剩几小块深红的炭屑,秋寒侵体。
他感到有点异样,很快就知道缘故,小灵不见了。
戚长征轻轻拍醒水柔晶,在她耳边道:“小灵不见了!”
水柔晶一震醒来,松开紧缠着他的身体,嘬呼唤。
小灵仍是踪影渺渺。
戚长征爬了起来,迅速穿上衣服。
水柔晶怔怔地坐着,有点茫然混乱。
戚长征坐回她身旁,低声道:“他会否到了外面去觅食。”
水柔晶摇头道:“不会的,何况它每天吃一餐便够了,不需要再找东西吃。”
戚长征道:“你快穿衣服,我往外面看看,记着若有任何事,立即示警,我不会去远的。”
水柔晶拉着他的手臂,道:“小心点,可能是他来了。”
戚长征一愕道:“你是说那鹰飞。”
水柔晶美目射出痛苦的神色,道:“就是那魔鬼,这人天性残忍,有非常强的占有欲,玩过的女人虽给他弃之如敝屣,但若给他知道被他抛弃的女人真心爱上其它男人,会毫不犹豫把那些男人杀死,因为他要曾被他占有的女人因思念他而痛苦毕生。”
戚长征听得差点狂叫出来,刚才他和水柔晶欢好时,早发觉这美女有着很丰富的床第经验,非常老练,当时心中已不大舒服,现在水柔晶如此一说,教他更受不了。
他是个非常有风度的人,借站起来的动作掩饰自己压得心头像要爆裂开来的情绪,沉声道:“快穿衣!”提起封寒的天兵宝刀,闪出门外。
迷朦的月色下,远近荒野山林黑沉一片。
秋风吹来,使他胀裂般的脑筋冷静了一点。
他收摄心神,运功往四周扫视。
“滴答!滴答!”
异响从前方的树上传来。
他进入最高的戒备状态,往声音传来处掠去。
到了一棵树前,他倏地停下,骇然望往树身处的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小灵被一枝袖箭钉紧在树身处,虽死去多时,鲜血仍不住滴下,发出刚才傅入耳内的响声。
戚长征心叫不好,转身回掠。
就在此时,厅内竟亮起火光。
戚长征刀护前方,全速飞掠,眨眼穿门而入。
眼前的情景使他发欲裂。
一个身穿白衣的高瘦青年,正搂着赤裸的水柔晶、热烈地亲吻着。
使他不能立即出手的原因,是水柔晶也热烈地搂着对方,娇躯不住扭动,半睁半闭的美目充满了欲火,正疯狂地回应着。
戚长征蓦然一震,刺激妒忌得差点鲜血狂喷。
水柔晶忽地身子一软,滑往地上,显是给对方制住了穴道。
那人任由水柔晶倒在地上,缓缓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戚兄!这骚货还不错吧!”
幸好戚长征乃天生脱不羁的人,知道强敌当前,立把水柔晶和烧心的疯狂妒火完全抛开,刀略往上提,一股森寒的刀气涌出,遥遥把对方罩定。
这鹰飞确是生得非常好看,双目星闪,如梦如幻里透着三分邪气,确有勾摄女性魂魄的魅力。
他看来并不像蒙古人,皮肤白皙嫩滑得像女孩子,角分明但略嫌单薄的片,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更增他使女人颠倒迷醉的本钱。
背上交叉插着双钩,笔挺瘦长的身体有种说不出的懒洋洋,但又是雄姿英发的味道,构成整个人迸发的强烈吸引力。
最使戚长征惊异的仍非他英俊无比的睑庞,而是他兵器尚未出手,就那么轻轻松松一站,便从容地与戚长征迫去的刀气抗个平手,使他欲发的一刀无隙可乘,硬是劈不出去。
这人的武功就算比不上里赤媚,也不应相差太远。
深吸一口气,戚长征冷然道:“阁下是否鹰飞?”
那浑身带看诡邪魅力的青年微笑点头道:“正是在下。”
他也是心中惊异,原先的计策是利用水柔晶刺激起戚长征疯狂的妒恨,再乘隙出手,把对方制着,让他亲眼旁观自己淫辱水柔晶,以心头之恨,岂知对方似毫不受影响,守得全无破绽,稳若泰山,使他大为失算。
他眼力高明之极,从对方涌来的刀气,已看出对方晋入先天之境,兼且斗志昴扬,自己虽有把握收拾对方,但难保全无损伤,所以绝不划算,脑筋一转,想出另一毒计。
“锵!”
背后双钩之一来到手中,闪电往前横挥。
戚长征心中骇然,想不到在自己庞大的刀气压力下,对方要打就打,轻松写意,只是这点,知道对方实胜自己一筹。
在这种气的情况下,他坚毅卓绝的性格发挥了作用,反激起强大的斗志,夷然不惧,上身微向前俯,天兵闪电劈出,劈中对方的铁钩。
“当!”
鹰飞竟给他一刀劈得像狂风吹的落叶般,往后飘去。
戚长征暗叫不好,对方已由背后的破窗穿出庙外,倏忽没在黑夜的山林里。
一股凉意由后脊升起。
戚长征尚未遇过如此莫测高深的敌人,更不知他为何要走。
插在神台的火把正燃烧着,照耀着水柔晶躺在地上美丽赤裸的胴体。
戚长征来到水柔晶旁,压下的妒火又涌上心头,想起她和鹰飞热烈拥吻的情形,暗忖:若我一刀把这女人杀了,不是一干二净吗?
※※※
风行烈和白素香进入客馆的小厅,谭嫂迎了上来,低声道:“小莲很累,倒在床上睡着了。”
风行烈叫了声不好,扑入房内。
床上空无一人。
风行烈心有所觉,往右方望去。
比倩莲刚倚窗转过身来,见到他情急之状,脸上绽出个迷人笑容,扑过来投进他怀里,喜叫道:“噢!你好紧张谷倩莲哩!”
白素香和谭嫂刚冲进来,见到两人紧抱着,大感尴尬。
风行烈也不好意思,但乍失乍得的喜悦,却盖过了一切,竟舍不得把谷倩莲推开。
谭嫂道:“不阻公子休息了。”自行离去。
白素香本应随谭嫂一齐退出,但一对长腿像生了根似的,提不起来。
风行烈知她未走,不舍地轻轻推开谷倩莲。
比倩莲“咦!”一声道:“怎么你襟头有朵香衾,看!差点给我压扁了。”
白素香羞得脸也红了,怕给谷倩莲耍弄,忙道:“夜了。我应该走了。”
比情莲追了过去,在出门处一把将她拉着,笑道:“走什么,今晚谁睡得着,不若我们到‘众僧石’去浸温泉。”
风行烈全无睡意,他曾听过厉若海谈及双修府有三大名胜,就是温泉、兰坡和芝池,这时想起,雅兴大发,应道:“谷小姐有此兴致,风某定必奉陪。”
比倩莲挽着白素香来到他脸前,一洗先前悲伤之态,笑道:“你看!我和香姐的皮肉如此幼滑,全赖常在泉内浸浴。”
风行烈的眼光随即落在两女的俏脸和粉颈处,谷倩莲自然任由爱郎看个够看个饱,白素香则是娇羞不胜,偏又逃不出谷倩莲的挽扣。
风行烈见两女各具醉人风姿,两张俏脸互相辉映,暗忖若三人组成一个小家庭,画眉之乐,必是其趣无穷。
旋又想到,风行烈啊!你怎可在未解决和冰云间的事前,便时刻见色起心,风流快活。
白素香给风行烈看得垂下头去,轻轻道:“小莲!你陪风公子去吧。”
比倩莲嗔道:“怎可以没有你这好姐姐,让我们一齐在泉水里,浸个和说个痛快,直至天明,不是挺美吗?”
白素香腆地道:“这怎么可以呢?”
风行烈本打算只是去看看,想不到谷倩莲竟想三人共浴,那岂非硬迫自己娶白素香,此事如何使得。
可是看到谷倩莲的快乐样儿,又有点不想扫她的兴。
说自己对白素香毫不心动吗,那只是骗自己,再回心一想,敌人大军随时压境而来,浪翻云能否赶至,只是个渺茫极矣的希望,以敌方实力之强,纵使有烈震北和自己,亦是必败无疑,说不定明天双修府上下给杀个鸡犬不留,自己这刻还推推搪搪,岂非可笑之极吗?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说到底,冰云无论有何理由,终是骗了他的感情,自己要作什么事,谁也管不了。想到这里,豪情大发,抛开一切,正要说话,谷倩莲这小灵精已道:“香姐啊!你的身体终有一日都要给男人看,你不想那个人是行烈吗?”
白素香垂首低声道:“我只是蒲柳之姿,公子怎看得入眼。”
对妇道人家来说,没有话比这两句更表示出以身相许之意,若风行烈拒绝的话,白素香除了自尽外,再没有别的保存体面的法子了。
风行烈恍然大悟,知道两女自幼相处融洽,心意相通,携手合作下,一步一步把自己迫上了退无可退的穷巷里,而且只是一夜间的事。他同时想到,若硬将两女分开来,她们两人谁都不会快乐。
说不定谷倩莲一早打定主意,希望他能娶谷姿仙为妻,然后她和白素香作妾,共事他这一夫。
唉!自己总是斗不过这小精灵。
在不知还有没有明天下,为何不可及时行乐呢?
豪情再起,风行烈哈哈一笑道:“来!趁天还未亮,我们到温泉去浸个畅快。”
靳冰云离开他后,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回复以前风流自赏的男儿本色,而大功臣就是这小精灵。
就算明天战死当场,也不虚此生了。
今晚就荒唐个够。
第十四章 窃玉偷香
朝霞一声娇呼,软瘫绣床上。韩柏埋首在她香美腻滑的粉颈和秀发里,贪婪地嗅着她动人的体香,知道自己的魔种又再精进了一层。
朝霞略张少许倦慵的媚眼,求道:“柏郎!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放过朝霞吧。”
韩柏体内的精气正前所未有地旺盛,暗忖自己真要多娶几个娇妻才行。
男女交合时阴阳相交之气,对魔种裨益之大,实在难以估计。
若问他的魔种有何需要,则必是这二气和合所产生的养分。
魔门的采补和藏密的欢喜大法,求的无非是这种能造出生命的男女之气。自己身具魔门最高境界的魔种,自然而然能采纳这“生气”据为已有。由此亦可见道心种魔大法是如何诡异神秘。
只要想起里赤媚,他绝不会疏于练功,想到这里,暗忖趁自己现在状态如此之好,不若到邻房找柔柔继续练功,岂不美哉。吻了朝霞一口后道:“你既再难消受,就乖乖地在这里睡觉好吗?”
朝霞无力地点了点头,闭上秀目。
韩柏暗忖若现在摸到左诗房内,她会有什么反应?
旋又放弃这个想法,因为左诗比朝霞更脸嫩,人又正经,若如此向她施袭,纵使心内千情万愿,怕也下不了台,会怪自已不尊重她,若闹僵了,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反效果。
他离开了朝霞的身体,迅速披上衣服。
朝霞均匀满足的呼吸声由床上传来,竟酣然入睡,想来她的梦定必甜美非常。
韩柏心中一阵自豪,切实地体会到自已成为真止的男子汉大丈夫,一个能令女人完全满足的男人。
他蹑手蹑脚推门走出房外,还未看清楚,已给人一把揪个正着,范良极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道:“小子!你到那里去。”
韩柏低声道:“不要那么大声,会把人吵醒的。”一眼瞥见范良极胁下挟着个大酒坛,满口酒气,吃惊道:“你喝光了浪大侠的酒,不怕他回来跟你算账吗?”
范良极嘿然道:“来!坐下再说。”硬拉着他靠墙坐在静悄无人的长廊韩柏的心早飞到柔柔动人的肉体处,又不敢不应酬这喝醉了的大盗,惟有暗自叫苦。
范良极递过酒坛道:“让你喝几口吧!见你侍候得朝霞这么周到,也应有些奖励。”
韩柏接过酒坛,刚举起来,一震停下道:“什么?你一直在偷听我们行事?”
范良极嘻嘻笑道:“你当我是变态的淫虫吗?只听了一会,朝霞叫了那一声后,我便闭起耳朵,直到你把地板踏得像雷般响,我才给惊醒过来。”
韩柏恨得牙痒痒地,但自问不会因范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