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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石霸喊了一声。
房外毫无动静,石霸又连喊了几声,房外依然静悄悄的像是死去一般。石霸口中已经溢出一丝丝乌血,面色渐渐变成了紫黑色。他强忍着疼痛,挣扎着下地,身形踉跄,向房门走去。
吱嘎一声,房门开了。房门外,石中玉赫然伫立,面上带着一丝诡异,也深藏一股狠厉,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石霸眼神已经迷离,但看到石中玉后,好似看到了光明,急忙喊道:“玉儿,快快救我,有人下毒!”
但石霸喊过之后,石中玉却是丝毫未动。
“快,玉儿,快请郎中!”
“爹爹,不用请郎中了,我就是郎中!”
“什么,你何时学的岐黄之术?”恍惚中,石霸满嘴流着污血。
石中玉叹息一声,道:“爹爹,恐怕今生今世,孩儿再也叫不了几声爹爹了,爹爹再也听不到孩儿几声的呼唤了。我学的岐黄,乃是黄泉的黄!”
“畜生,是你下的毒?”石霸惨厉地吼道,吐出一口污血,虽然已经全身无力,但仍掩盖不住心中的怒火。
石中玉面色青白,眼中没有一丝情感,道:“爹爹,你偌大年纪,仍是这么辛苦,孩儿实在于心不忍。而今,爹爹已经活了七十多岁,再活几年又用何用。孩儿见爹爹还不舍心,便想替爹爹操劳操劳,让爹爹早日安详清福!爹爹,孩儿乃是一片好心,你千万不要怨孩儿!”
“畜生,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啊......”
石霸尚未说完,便惨叫了一声。再看石霸身上,胸口赫然插上了一把只剩下刀柄的匕首。
“爹,您放心吧,虽然这一刀插进了你的心脏,但却使另一个盟主,另一个希望在你的灵魂里放飞了!你就放心地去吧,孩儿替你做那未曾做完的大事!”石中玉说着,轻轻抚过石霸青黑的面颊,捏上怒睁的双眸。随后,慢慢地拔出匕首,迅速藏入怀中。
石中玉极为镇定,看看房间,缓步来到炉火边上,取过烧红的铁条,回到石霸尸体旁。对准了伤口,猛然将铁条插进了石霸的胸膛......
“来人!”
“怎么了,公子?”房间顿时涌进不少人。
“啊,盟主,盟主?”众人喊着。
“这是怎么回事?”
“啊,血洞!”
“盟主被杀了......盟主被杀了......”一声声叫喊响彻了整个天地盟。
“不要喧闹,莺莺,是不是你看到一个身形从爹爹的房间中跑了?”
“是的,公子!”
“那人何种样貌?”
“好像是个高高瘦瘦的书生!”
江湖,每日都在上演悲喜剧。江湖有些好笑,其实,只有人才能感觉好笑,而好笑的对象恐怕也是人。享誉江湖数十年的天地盟盟主,江湖十大高手中的高手,就这般轻而易举地,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离奇地杀了。
假如是传说,人们或许一笑了之,可是石霸被杀,乃是真真切切的事实。而杀他的人竟然是他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一个在娼寮中胡乱撒了几滴种子,就意外地成长为天下第一的美男子。若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石中玉就是这定数中的定数。
尽管石中玉可能不是石霸撒下的种子,或者可能是个杂种,但世界就是这样,不论是谁的种子,都是生命。以此看来,石霸的死并不可悲,更加可喜的是,他是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中。
石霸临死都可能不相信胡无信的话,当初胡无信只是告诉他,如果石中玉当上盟主,可能会出乱子。虽然胡无信也曾说到弑君杀父等言语,但石霸可能表面相信,心中仍不相信自己会死在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手中。
养育之恩,孝悌仁恕,在权利面前竟是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人类,怎么说都比其他有情或无情的众生有头脑,但可悲的是,比万物都令人憎恨,都更加狠毒。这或许就是人类,一个既能相互残杀,又能表现出异常亲密的种群。
几日后,“多情妖姬”柳盈盈走了,据说走得很狼狈,也很沮丧。两位副盟主及四大护法星夜疾驰,迅速回到了盟中。面对巨变,众人无不感到蹊跷,吵吵嚷嚷,争执不休。
石中玉悲痛万分,莺莺等人也是嚎啕大哭。在悲痛中绘声绘色地将盟主被害的经过陈诉得详详细细。盟中之人,无不感叹盟主死得离奇,死得冤枉。遂把感情也转移了石中玉身上,再也不提自己的人选。
不出五日,天地盟重新推立新盟主。天下第一美男子,武林双秀之一,“玉面剑侠”石中玉,众望所归,被选为新的盟主。
第四十三章 诡谲(1)
正午时分。
中原大地,到了早春之时,白日已经很温暖。大地泛起一层淡淡的绿色,万物复苏,欣欣向荣,到处飘荡春天的气息。
温暖的阳光,绿意盈盈的山峦,微风轻拂,一切景物都显得惬意舒爽。通往甘凉的官道,奔驰着三匹白色的骏马。三匹白马神俊无比,马上,一个是身着浅灰色儒衫,面目十分普通的年轻书生,另外两个是一对美女,一个美得出尘,犹如仙子;一个美中带着刁蛮之气。
马上三人正是幻天,小雪与梅梅。因梅梅武功不高,三人只好乘马前行。奔行了两三个时辰,梅梅感觉有些累了,直嚷嚷着叫停。
幻天摇头苦笑,不由轻带缰绳,缓缓行进。夕阳西斜,古道苍茫。绚丽多姿的晚霞,给苍茫的大地,涂上一层殷红。
傍晚的吴城,华灯初上,街上稀稀落落的灯火,灰黄色的街道,显得异常苍凉。与景色形成巨大反差的是,街上行人众多,摩肩擦踵,熙熙攘攘,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城东,一家酒楼灯火辉煌,极为宏伟。正中黑底匾额之上,刻着斗大的三个金色大字:“聚仙居”。酒楼高三层,楼下是散桌,专为一般闲杂人物吃饭所用,二层、三层乃是单间雅座,桌椅极为考究,皆是紫檀木桌椅。四周盆景翠绿,挂着书画,十分雅致。
三层临窗的座位上,坐着一老二少三人。那老者长着一张雷公嘴,尖嘴猴腮,眼珠流转,好似火眼金睛,活脱脱一副猴头模样,酷似齐天大圣。对头坐着的两个年青人,模样与老者形成鲜明对比,两个年轻人均都腰悬宝剑,身材修长,一袭黑色劲装,双目炯炯有神,飘然出尘,英武俊逸。顾盼之间,露出一股令人心折的威仪。
幻天三人上得楼来,立时引起了一阵轰动,食客嘘声不断,均被二女的绝世姿容所吸引,惊叹,惊呼声一片。很多人难以置信,以为自己的眼睛看得花了,揉揉眼睛后,方才觉得自己并不是在梦中。
“嘘,看那美人形貌,定是‘飘云仙子’皇甫小雪,咦,那个丫头又是谁呢。”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猜测,谁也不知道梅梅是何许人。
幻天三人径自向那老者走去,待落座后,那老者神情极为恭谨,问了声好后,伸手指了一下年轻人,传声道:“教主,这两个是属下的徒弟,这是大弟子卞云,江湖人称‘云剑’;这个是二弟子卞风,江湖人称‘风剑’。虽然小有名气,但与武林双秀‘玉面剑侠’石中玉及‘千手飞花’潘如安相比,仍显得不足,但相差也极其有限。”
“哦!”幻天沉吟一声,看一眼卞云与卞风,心中也暗赞不已。当真是英雄少年。卞云与卞风不知面前的书生是何人,看着面貌普通,但师父却对此人极其恭谨,心中很是纳闷。
不用说,那酷似齐天大圣的老者就是无情门门门主卞琨。卞琨招呼小二上酒,刚刚出口,突然,便听楼梯口响起一阵吵杂声。转瞬,噔噔噔地上来七八个高矮不等,满脸横肉的汉子来。
酒楼掌柜早早跑上前去,满脸堆笑,招呼了一声:“众位好汉,请在那厢坐下,小的立刻给各位上酒。”
“休得啰嗦,快快上来!”有个大汉眉头一皱,高声叱喝。“是是是,众位稍候,酒菜即刻便来!”那胖胖的掌柜点头哈腰,连道是是是,边退边点头,态度十分恭顺。不难看出,这七八个大汉,定是来头不小。
卞琨看着大汉,眉头直皱。大汉们许是霸道惯了,大马金刀地在幻天几人的邻座坐了下来。待看到小雪与梅梅时,不由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痴痴地看这两个女子,眼球都已凝固。
“看什么看,瞎了你的狗眼!”梅梅眼睛一瞪,张口叱喝。
梅梅的叱喝,将大汉们从痴迷中惊醒过来。其中一个年近五旬,颇为沉稳的黄须老者,笑道:“这位姑娘息怒,兄弟们见姑娘貌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还请姑娘原谅!”
梅梅眼睛一翻,道:“你这老者说的还像句人话,算了,吃饭!”
黄须老者听了哭笑不得,不知眼前的丫头是那路人物。众大汉乍听梅梅之言,不由面色一变,刚要发作,待等看到卞琨及卞云、卞风时,那五旬黄须老者忙向众大汉摆手。
随即,换上一副笑脸,显得温和地道:“不知‘八臂神猿’卞门主在此,兄弟们多有打扰,还请卞门主恕罪!”
“金师爷客气,无妨!潘庄主还好吗?”卞琨含笑应对。
“庄主还好。”
“见到你家庄主,代我问候一声,便说卞某俗事太多。但有闲暇,定去贵庄拜访。”卞琨平静地说道。
“谢谢卞门主厚意。我自会禀告庄主,卞门主慢用!”
说罢,卞琨口中称作金师爷的黄须老者拱手致礼,转头便与众兄弟说起话来。一个面色通红的年轻汉子轻声道:兄弟,昨日集贤堡的管家吴万才到了天龙山庄,听庄中王管事言说,吴管家带了一件宝贝送给潘庄主。”
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汉子问道:“吴管家究竟送给庄主什么宝贝?”
金师爷一笑,道:“呵呵,我也只是听说,并不知晓是什么宝贝。但以集贤堡之名声,送来的东西定是价值连城,绝非一般性的宝贝。”
一个黑脸大汉,裂开大嘴道:“金大哥说得是,若不是老庄主武功高强,声名远播,在江湖之中占有一席之地,那集贤堡怎么会送给庄主宝贝。老庄主素以‘金刀无敌’威震江湖,那个门派不给些面子!”
“就是,连那目空一切的桃园山庄,司徒雄飞司徒庄主也要给些薄面,就别说其他门派了。除了少林、武当等几个门派,能与我家老庄主平起平坐的人物,天下间也找不出几个。哈哈哈……”说罢,那汉子放声大笑,有意无意地看了卞琨及幻天一眼。
几个人大声说话,话里话外极尽吹嘘之能事。听在幻天耳中倒也无妨,而梅梅却听得满脸都是不屑之色。卞琨面色渐渐黯然,眼中已有些不耐之色。但看到幻天依旧淡然无事的神情,便慢慢收回目光,摆摆手,几人只顾用饭。
第四十三章 诡谲(2)
金师爷又道:“三弟所言,颇为道理。江湖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乃是天经地义的道理。想当年,上一代老庄主为了江湖武林正义,倾力之下,将那横行天下数年的魔头陆天行围困在山洞之中,虽然最终让其逃遁,但也是奄奄一息。不然,整个江湖岂能安稳到现在?呵呵!”说罢,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卞琨听罢,面上顿时泛起一股煞气。这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真正的宗主又一次出现江湖,虽然未曾公开,但对魔门的侮辱却使他感到异常气愤。幻天仍是低头用饭,摆摆手,一言不发,不知心中想着什么,只是平静地坐着。卞琨看了,强忍着火气,但双目之中,仍是煞气隐现!
“用酒!”一声淡淡的传音,响在耳际。卞琨这才将头低下,默默地用起饭来,对幻天的命令他不敢不听。今日,自从幻天来到此处,他感觉好像与前些时日见到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