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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迎去。叮叮的鸣响,情势依旧,虽然阵队被阻了一阻,转瞬之间,又疾旋起来。
无情而疾旋的刀光闪耀着,映衬肉雨血雾,夺去了一个个青龙帮众的生命。就在片刻之间,又有四十余人魂断当场。但是,杀手们的代价,却仅仅是两死一伤。如今,分行院内五百余人,已经死去将近一百人。但杀戮仍在继续,血雾仍在飘舞蒸腾。
童西云似乎已无耐心再缠斗下去,忽然长啸一声,闪过程有玉匹练也似的刀光之后,巨掌赫然拍出一片黑色的掌影。掌影宛如铺天盖地的黑云,顿将闪耀的刀光罩在其中。就在黑云压顶的刹那,挂在腰间的铁铎已经凌空飞起,大小如同孩童头颅般大小的铁铎,带着呼呼的啸声,凌空飞旋,直向程有玉荡去。
这是童西云从不轻易施展的功夫,这招“飞铎取魂”一经使出,不由激起万丈豪情,左掌依旧拍出片片掌影,右手铁铎飞旋,布成一片眩目的幻影。忽地,铁铎猛挥之下,倏然脱手飞出。但见那铁铎虽是失去了操纵,却仍是上下翻飞,携着万钧之力迎向绵密的刀光。
刹那。
飞旋而来的铁铎,在刺耳的铮鸣声里,程有玉只觉刀身猛震,虽然疾速抽刀躲避,但刀身仍被震得偏了一偏。就在这当口,尽管铁铎受阻,却也仅仅慢了一点点。在肉眼看来,丝毫没有延迟铁铎飞旋的势子。但听咔嚓一声,程有玉手中的宝刀从中而断,断刃竟被震得射向半空。
情势变化之快,只在电光石火之间。程有玉大惊,疾速抽身退出三四丈远近,后退的同时,凌空摄过一把长刀,未等势尽,暴喝一声,转身又扑了过来。
又是一刻钟过去,程有玉已经浑身见汗,童西云越打越快,铁铎飞旋,巨灵神掌疾拍如风。一轮快攻后,童西云大感不耐,猛然大喝道:“齐殿主,速战!”喝声传出,如同春雷炸响。
“遵命!火铳!”
就在这句火铳的喝声后,但听一声爆响,围在最前端的青龙帮众,已被炸飞十数人。紧接着,自炸开的缺口,猛然射出数颗黑色弹丸。触及人体的瞬间,登时响起一片爆炸声。爆炸声里,血肉横飞,大地都在抖动。
随后,几个阵队迅速掠过炸开的空场,围向其他正在攻击的青龙帮众。在滚动的刀光里,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青龙帮众成排地倒下。这是一场无情的屠杀,杀手们在两位殿主的率领下呼喊着,冲杀着,有如浪潮般疾扑各处。院中,到处都是尸体,墙上,地面,沾着零碎的肉块,染着猩红的血水。
贾丁浑身是血,仍在拼力阻挡滚动的阵队。而其他帮众,已被强悍冲上的杀手围在了中央,淹没在森冷无情的刀光之中。不但是贾丁受伤,霍启良情形亦是十分不妙。虽然在生死相搏中,斩杀了三名杀手,但自身的左臂却被刀光扫去一大块骨肉,整条手臂鲜血漓淋,随着身形悠荡着。显然,已成了残废之躯。此际,在全力拼斗之下,已逐渐感到体乏气短,但看身形,至少还能坚持下去。
童西云见状,大吼道:“生死不计,杀!”喝罢,猛然增提一成功力,铁铎疾旋,带着黝亮的光芒,势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径向程有玉攻去。此刻,程有玉已是双目充血,拼力地挥舞长刀,反劈而回。
一阵爆响过后,场上忽然传出一声整齐划一的吼声:“杀!”那是杀手们的吼声,震天动地,气涌如山。杀手们好似在吼声中激发了狂性,霎时,全身染满鲜血的杀手,疯也似地扑向青龙帮众。密密层层的青龙帮众,凄厉地嚎叫着,愤怒地咆哮着,许是被血腥激发了血性,在滚动的刀光面前,一层层地向前涌来。前面的帮众倒下了,后面的帮众又蜂拥而至。
寒光映着喷溅的热血,疾旋穿掠,只在瞬息之间,青龙帮众又死去了三四十人。当先的几个头目,虽然武功尚可,但也在无匹的刀光之中,相继丧命。甚至连尸首也被旋飞的刀光割成了一块块,一丝丝的血肉。
第一百四十一章 悠闲居(1)
此际。
童西云暴挥铁铎,气势犹如流云乘风,滚滚荡荡。又似天河倒悬,浩浩荡荡。在程有玉眩目的刀光中,童西云掌势突变,在雄浑的劲气过后,四五名围攻而来的青龙帮众被震得惨叫着飞上半空。
眨眼之间,噗噗噗地一阵轻响,又有三名青龙帮众被铁铎击碎了天灵盖。脑浆迸裂,四散飞溅。但是,其他帮众却没有退缩,舞动着长刀,怒睁着带血的双目,不屈不挠,争先恐后,一个个,一群群地疾扑而上。
童西云遭到围攻正感不耐,恰在此时,一道瘦弱的身影,疾闪而至。光影挥舞间,围攻的青龙帮众便被削飞了三四个头颅。
“齐殿主,此处不急,速将其余贼子斩杀!”
“堂主勿虑,所剩七八十个贼子,一刻钟内便将身首异处。”称作齐殿主的杀手高声回答。说话的同时,月牙形的弯刀无情地扫过两个帮众的喉咙。
童西云大喝一声,凌空飞扑,那个铁铎忽然幻起巨轮般的光华,宛如泰山压顶,疾速涌向气喘吁吁的程有玉。程有玉身形急旋,在飞快地、险之又险地躲开铁铎后,长刀奋力劈出,一躲一劈,招式连绵,虽然震得手臂发麻,但仍是将将抵住了童西云的攻击。
杀手们呼喊冲杀,场面越加惨厉。那些仅剩的青龙帮众仍未后退,悍不畏死。不知是帮规严酷,还是本性彪悍。这一场血战,血腥累累,已经没有任何道理可言,有的只是失魂的杀戮。血战中的人群,纵然知道生命可贵,却在这漫天的血气中激发起心中的残忍。扑击着,腾跃着,嚎叫着。
童西云与程有玉的激战已到了最后关头,童西云黑云般的掌影,铁铎夹着劲风,威猛而雄浑,斗志如虹,攻势狠辣。打了一百五十多招,攻势仍是勇猛无双。程有玉浑身热气腾腾,呼呼地喘着粗气。腰肋臂膀几道血口翻卷着,鲜血染红了衣襟。尽管有十几个武功不错的帮众从旁协助进攻,但仍是难以招架,苦苦坚持着。若非如此,恐怕早已落败。
贾丁浑身浴血,被围在阵队之中,奋力苦战。那双铜锤,狂舞飞旋,勇猛无比,力大无穷,在一丈方圆的空间交织飞穿舞。绵绵密密的刀光,层层叠叠,杀手们似乎并不想快速结束战斗。其余阵队,刀光寒气,杀声震天。青龙帮一个个倒下,溅血横尸,惨不忍睹。
此刻,程有玉一双眼睛愤怒得几乎突出了眼眶,目眦尽裂。眼看帮众被斩杀殆尽,自己却被对方缠住,应付尚且不及,更是无法抽身。此时,他所看到的是带着金色面具,到处飞奔的紫色身影。剩余的三四十个青龙帮众,已经丧失了斗志,正在四散奔逃,逃避杀手们的追杀。
就在程有玉左支右拙,勉强抵挡之际,忽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程有玉浑身一震,疾速抽身的当口,侧目之下,不由悲愤莫名。便见早已断臂的霍启良,那颗长着白净脸面的头颅飞抛而起。头颅抛起的瞬间,那无头的身躯,在转瞬之间便化作了一蓬血肉。
这一幕惨景惊心动魄,就在霍启良化为血肉的同时,一声惨嚎后,贾丁亦是紧随霍启良后尘,在无情的刀光中,被斩成肉雨。程有玉悲愤之下,不由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帮众死亡殆尽,两位堂主魂归地府,程有玉只觉得气血倒流,嗷地一声,长刀疾挥。
童西云眼见程有玉悲愤状,满以为程有玉将做奋力一击,急忙运力舞动着铁铎,准备做最后一个了断。不曾想到的是,舞动的刀光乍起之时,程有玉忽地将长刀脱手掷出,呼啸着向童西云射来。
童西云挥动铁铎挡开长刀,便见程有玉的身形已经远在十丈开外。转瞬,那身影飞快地越过围墙,鸿飞冥冥。童西云见状,本欲追赶,但想想后,便停下了身形。随即,看看四周,气闷地收起铁铎。
“齐殿主,速速清点,立刻离开此地。”
“属下遵命!”
不一刻,齐殿主跑到童西云面前,道:“禀告堂主,按照滚落四处的首级计算,青龙帮众共死去四百余人。我堂杀手死去十四人,受伤二十六人。”
童西云面现凄然之色,道:“想不到这些弟兄精心苦练数十年,乍然施展之下,仍不能全身而退。此次征战,仅仅是个开始,若是再经几次血战,这百十多个弟兄,岂不要消耗殆尽。”
齐殿主听罢,亦是神色暗淡,道:“青龙帮此处分行,啸聚的帮众均是帮中功力高强的人物。若非如此,青龙帮数万人马,我等岂能杀尽。如此说来,我堂以十数人换来的结果,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童西云拂了拂衣襟,慨然道:“生死有何惧哉,死则死矣。走!”说罢,这位黑煞神一般的人物,看也不看遍地的血肉死尸,当先腾身而去。转瞬之间,这些浑身带血的杀手便走得干干净净。
午时。
杭州的天气仍是异常寒冷,北风呼啸,一片萧瑟。
城南,一栋用原木搭建而成的屋舍,雅致清新。屋舍坐落在翠绿的柳林之中,显得特别突兀。屋前屋后,翠绿环绕。屋后,乃是一片园林。屋前,清澈的溪流哗哗地流淌着。
屋舍侧前的榕树上,挂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悠闲居”三个字。屋舍两侧种植着密密的秋菊,虽在冬季,仍是色彩缤纷,艳丽多娇。园林中,三曲竹桥横贯其中,增加了无限的清幽,显得异常高远。
屋舍中,两男一女,静静地坐着,品着香茗。红砂泥壶冒着热气,清新的茶香在空中飘荡,宜人肺腑,倍感清爽。
沈秋寒斜仰,仍是一袭白衣,淡然出尘,飘然若仙。温和的目光,令人倍感轻松安详。幻天微闭双目,静静养神。沈若冰面嫩如脂,肌肤上浅浅的粉色,一改先时的憔悴,出落得异常美丽。
第一百四十一章 悠闲居(2)
此刻,沈若冰慢慢沏着茶,一语不发。幻天与沈秋寒两人从早晨到现在,又谈论了一上午。此刻,都感到口干舌燥。
片刻,幻天眉头紧蹙,随后,舒展道:“大哥,数日以来,你我参禅论道,所论所言,兄弟真是受益匪浅。本欲研个究竟,却是无法穷其奥理。由此,小弟倒想起一句话来,那便是:言语道断,心行处灭。”
沈秋寒一怔,旋即,释然道:“老弟说得有理,大道至简,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方无隅是也。言语既不能穷尽大道,亦不能说清道之微妙。道本无形,以有形而言无形,便陷入言诠之中。”
幻天笑道:“你我在此数日,日日遑论道法,却不知早陷入偏执之中。道乃心境,外求不得。正如六祖言:一切万法不离自性,自性本自清净、本不生灭、本自具足、本无动摇、能生万法。数日以前,兄弟方才悟到:道自在其心,不识本心,外求而无所得。”
沈秋寒道:“老弟一番话语,感悟颇深。禅宗讲求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这是禅宗奉行的法门,亦是一语道破修行悟道的根本法门。”
幻天笑道:“大哥,既然道法自然,便不会有什么根本法门。自性便是万法,内求内视,方是真法。心外求法,何来真法。”
沈秋寒大笑:“老弟所言,为兄顿开茅塞,犹如醍醐灌顶,涣然冰释。外求无穷无尽,其实只在内心。此地佳境,却不及幽兰小筑。但有空暇,老弟还是到敝处坐坐。”
幻天道:“兄弟有暇一定拜访。”
沈秋寒道:“此处乃是一位友人的居所,因出外云游,为兄方才暂住一些时日。却不料老弟来到杭州,为兄急忙派人寻找老弟,不想老弟一来,为兄却是获益匪浅,偏得,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