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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默不再跟对方吵架,握着滕雨的手腕打算离开。
“那个轮椅你打算一直坐着么?如果还想坐着,我赶明差小鱼儿送一个新款的给你,智能遥控,怎样。”
秦默不语,拉住滕雨转瞬消失。
落在8号院子的那一刻,秦默松开手,懒得看对方一眼的态度,径直往屋里走去。
滕雨小跑着追上去,捧着手哈出一口气,果然嘴里还有酒味,她心虚着,瞥向对方的侧脸,“那个苏七夜太不是东西了,你知道么我差点被他……”
秦默顿住,打量她,平淡的语调,“不是去找甘豆豆了么?之前说过要秦筝陪着你,你偏不要,羊入虎口有什么抱怨的。”说着继续走。
“你什么意思啊,说的好像万一我被那个啥也是活该一样。”
秦默侧身看她,“你真的认为苏七夜能看上你?若真想把你怎样就不会任由你把我喊过去。”
这么说来,她又是那个无辜的炮灰,眼看着对方笔挺的走进屋去,她愤愤的站在原地大喊:“是,我就是当炮灰的命,我没出息更没本事,被你们两个不人不鬼不妖不仙的人夹在中间当靶子,你们高贵我低贱你们强大我卑微,即使真的被苏七夜强了也没关系,简直是我的荣幸。”
刚要进门的秦默停住,默了半响转头看她,见她气红了脸鼓着腮帮子站在院中,眼底有些湿润。
他慢慢走过去,把她拉入怀中,一手摩挲着她的头发,“不要生气了,我不是去救你了么,总是提醒你离苏七夜远一点,你偏不听。”
滕雨的眼泪刷的下来,抽噎着问:“你莫名让我走又莫名把我带回来,莫名对我好又莫名冷落我,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吸吸鼻子接着说:“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难道这世上除了死人你对其它一切都不感兴趣么?”
她感觉秦默的身体有些僵,抚摸她头的手也停住,他轻轻拉开她,认真的望着她,默了好一会才道:“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喜欢的人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那么……你还会喜欢他么?”
滕雨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面皮,他是谁?她从来不曾了解他,可是这个人就那样住进她心里,毫无预兆,不受控制,不问理性,她望向他的眉眼,鼻梁,唇,锁骨,视线停在他的胸膛,装的他心脏的地方,她幽幽道:“会啊,不存在这个世界又怎么样,在我心里就好,我可以珍藏一辈子。”
秦默沉默,抬眼望着夜空中隐藏的层层叠叠的灰云,以及天边亮的几点微光,他牵着她的手走向屋内,俩人无话,只静静走着。
秦筝去厨房收拾残羹剩饭,何晓婧打来电话,刚挂掉就见两位牵手进来,他惊讶的问:“秦先生你的轮椅?”
秦默松开滕雨的手,“苏七夜早就知道了,以后不用再装了。”
秦筝垂了下眼皮,“刚才何晓婧打先生的电话不通就打到我这里来,她说黄若水发烧住了院,且画了一幅画,黄氏夫妇从那副画中想起一些陈年旧事便通知了何队。另外天水桥边收集的毛发证据以及我在乔泽蓉家厨房暗室内搜集的毛发全都不见了。据监控显示,是凭空不见的。何队感觉事情脱离想象,不得不深夜打来电话。”
秦默手掌摊开,电话从二楼楼梯口飞到他手中,拨通何队的电话转身向屋外走,“何队现在哪?”
秦筝跟上去,“在黄若水所在的医院病房里,另外我们查到,黄氏夫妻原籍湖北西极县,离厄尔债不远,也就是传中的那只白毛怪物第一次现身的地点,这个厄尔寨有些古怪,我跟何队废了好些精力才查到寨子的真实记录。”
秦默招手滕雨一块跟上,接着问:“有何古怪?”
滕雨小甜蜜的跟上去,身侧的秦筝说:“整个寨子只有六十九户,十二年前到如今,此数量一直不曾变过,可事实上,这个寨子已经不存在了,据黄氏夫妻听远房叔父说,十二年前的一天,整个寨子遭劫,除了早就搬离的黄家叔父,无一生还。”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团圆饭不知道各位都吃的什么好吃的,十分感谢小天使们文这么冷还一直追着,大十五的也不耽误!笑哭……
第76章 千与(10)
市中心医院。
黄若水的烧终于退了,眼下挂着吊瓶睡得还算安稳。
何晓婧看到秦默那双笔直的大长腿,再是不动声色的刑警也禁不住愣了神,“……秦先生,你的腿?”
秦默淡淡一句,“养好了,用不着轮椅了。”
……何晓婧还想问什么,但又明白有些事情不该问,只得开口道一句,“恭喜。”
黄氏夫妇见过秦筝,眼下见秦筝旁边站着个气场十足的男人,连何晓婧和秦筝都对他十分尊敬,必定来头不小。两人见秦默的视线瞥向病床上睡着的女儿,自动的往两边挪挪。
秦默走过去,床头柜上除了一盆薰衣草外还摆着几张白纸,一根2B铅笔,一块橡皮,白纸最上面落着一副素描,画底还算不错,他拿起来端看。
画面呈现的是一个山洞,洞内有简单家具摆设,石板搭的床,破旧的炊具,空空的水缸。洞门不远处有个长毛怪物,尖锐的眼睛,长长的毛,类似人形的四肢,半张的血盆大口淌着不知是血还是口水的东西。
秦默捏着画,怕扰了睡熟的黄若水,便对屋内一众小声道:“我们找个地方谈。”
何晓婧和黄氏夫妇就跟着出去了。
这家院长曾受过老局长恩惠,何晓婧把自家老太太的名号报出来后,院长很给面子,办公室腾出来给几人用,吩咐护士准备了茶水便带门出去。
秦默坐到宽大的皮椅上,将手中画随手放到写字桌上,视线瞥向颇为紧张的黄爸爸,“关于这幅画,你知道些什么?”
“哎,这要追溯到若水小时候,若水的三爷来城里看我们,当时若水正在放暑假,连着两个假期报了素描班,听三爷说老家那边的风水好,她就求了我们跟三爷回湖北老家小住几天,我从小就搬到城里来了,老家亲戚不多隔得辈分也远就很少回老家,那是若水第一次回老家湖北西极县。听她在电话里讲快把县周边的景点逛完了就连大家一致不怎么推荐的一个小破寨子都逛了,后来她在老家玩够了就回来了,回家后也没发现异常,不过有一次她妈妈收拾屋子时发现一幅画,几乎跟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幅画一模一样,后来吃饭时她妈妈随口问起那副画,记得小若水抱着碗想了好一阵,说她闲逛到一个叫厄尔寨的地方发现一个山洞,好像有人居住,她就走进去看了看,刚要走,洞口看见一个长毛的怪物,那怪物不人不妖的,看了她一眼,嗖的一下就不见了,等她追出去什么都没有,她说她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幻觉,觉得挺有意思,就把当时的情况画出来了。”
黄妈妈一直在旁边点头,神情慌张的插句话,“当年那副画好像被我不小心弄脏了就丢进了垃圾桶,昨天好不容易清醒点的若水自己翻出纸笔突然画起画来,我们看了这幅画觉得眼熟,我跟老黄一思量,想起小时候她画过这么一幅画,又联想到天水河边她说她遇见的那个白毛怪物,我们觉得事情不简单,就怕若水小时候真遇见的是个怪物啊。”
秦默又端起那副画仔细看了看,洞壁上挂着个草编的帽子,帽子边缘有朵小花,窄小的床板只能容下一人睡,看来这洞主是个女人。
黄妈妈已经握上丈夫的手,一脸的急切,“这要万一是人妖啊怪物啊怎么办啊?刘艺星死的那么惨,就怕那东西跟上我的女儿啊。”
何晓婧安抚了黄氏夫妻几句,让随身的警员将夫妻俩带出去休息,她从随手的资料袋中拿出一张化验分析单子递给秦默,“这是从天水河边拾取的毛发中提取出来的成分,里面竟有几种特殊的物质,科研组的王教授道至今不曾从书中见过,跟上次阿浩屠宰场外小树林发现的尸体上的药粉一样,闻所未闻,不像是地球上的物质成分。”
秦默盯着资料上的一大串数字及分析报告看了一会递给身侧的秦筝,“你怎么看?”
秦筝瞥了几眼,思虑一会,略带惊讶,“这……我暂时不敢确定。”
秦默将资料递还给何晓婧,颔首对秦筝说:“对,一切要讲究证据,为了弄清事实真相,我们要亲自去一趟厄尔寨。”
几人回到病房,黄若水已经转醒,看精神还算不错,正抱着水杯喝水。
秦默走过去,把那张画在她面前展开,“这个怪物你见过对么?”
黄若水对着画迟疑一会,点点头。
秦默接着问,“那么那天在天水河边你看见了什么,能跟我说说么。”
黄若水低下头,黄妈妈怕好不容易好转的女儿又被逼神经了,刚要过去阻止被何晓婧抢先一步拦住,何队在她耳边低声道:“秦先生自有分寸,放心。”
秦默盯着黄若水,语气里带了难得的安慰,“别怕,已经没事了,把你见的说出来,刘艺星在天有灵也会感谢你,保护你。”
一番话把黄若水的眼泪刺激出来,滕雨从床头柜拿了纸抽递过去,黄若水擦擦眼泪才讲出来,“那天我跟刘艺星约在天水河边划船,本来是打算分手的,我们就是从那里相遇的,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因为刘艺星前一天跟我提过他绝对不会抛弃糟糠之妻,虽然她实在受不了妻子的市侩和臭脾气,毕竟他妻子跟了他那么多年,生孩子的时候差点难产死掉,就凭这些值得他忍受一辈子。我就是喜欢他那种踏实又忠心的性格才不愿意撒手的,本来鼓起勇气要放手,可关键时候我还是放不下,我站在船上说如果她真的不要我我就跳水,我刚要跳下去,突然从水中钻出只像人像狗的怪物,那怪物直把刘艺星撞到水中。”她瞪大眼睛,捂着脖子喘着气说:“接着一口就咬到刘艺星脖子上。我当时几乎吓傻了,望见她从刘艺星的肩膀上撕下一大块肉……那怪物……竟然……吃掉了。刘艺星彻底没了动静,被它拖到水里不见了,我反应过来忙划船到岸上,刚要打电话求助,那怪物竟然拖着刘艺星的尸体冲过来,它直勾勾的望着我,好大的块头,口水几乎流到我脸上,然后它就叼着刘艺星跑了。”
“那怪物有何重点特征?”秦默问。
黄若水缩了缩肩膀,“体型很大,血红的眼睛,毛很长,很白,五官像狗又像人……总之……总之很恐怖。对,对了,它就是我小时候在厄尔寨的山洞口见的那个白毛怪物,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秦默见对方有些激动,伸手在黄若水眼前轻轻一晃,黄若水慢慢合上眼睛,被身旁的秦筝扶着稳稳躺下。
秦默走出去时,停到黄氏夫妻身边,“你们女儿没事,睡一觉就好。”
几人回了警局,迅速传了杜心心来问话。
乔泽蓉的足疗店被怀疑跟凶杀案有关,大家集体去了趟警局做笔录后又听到风声老板不打算干了,于是店员们陆续离职,员工宿舍里只剩朱喜儿跟她,晚上两人上厕所都得互相陪着,过得心惊胆战的。
到了警局后,杜心心才找回一些安全感。
尤其,还有帅到爆的警察给她问话。她见滕雨始终站在那位便衣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