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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姐姐。MM,妹妹,可一切再也回不去。
她最后一次见夏阳一时,夏阳一脖子上还挂着那条小熊链子。
院子里已没了流水声,木质地板有轻微的晃动,她知道是父亲来了。
链子装回盒子,盒子放进抽屉,利落熟稔。
夏小巴转过头父亲刚好走进来。
夏通明停在她身边,半俯着腰身摸摸她的头,从桌上拾起支笔,往白纸上写着:爸爸明天约了个很有名的耳科医生给你做检查,明早八点一刻。
小巴乖乖点头。
夏通明观察了女儿的脸色,提笔接着写:你看起来有心事,是不是又去警局了?
小巴摇摇头,拿过父亲手中的笔在白纸上画了个简单笑脸,表示我很好。
夏通明慈爱一笑,拍拍小巴的头下了楼。
这孩子是懂事的,可也是倔强的,表面上乖乖的也从不给人惹麻烦,可骨子里却比谁都倔强。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耳朵,本就话不多的她更不喜欢说话了,再后来真的说不出话来了,既是又聋又哑就该学哑语的,可她偏偏不肯学,好像一旦学了哑语自己就真的和普通人不一样了。刚开始她还有些残存听力,每日带了助听器勉强和外界沟通,自从两年前夏阳一失踪后,她耳朵越来越不好了,直到现在即使带了助听器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夏小巴闻到从一楼传来的炒菜香气,这让她心安了不少。把窗帘打开,院中的桂花树投下几道阴影,灰色的围墙,染着青苔的边角生了几从杂草,这小院虽破旧些,还算得温馨。家里出事儿后姐姐再住不了高楼,全家就搬来这儿了,听说是父亲向同事租借的,可她一直住不太习惯。她还是怀念之前住的那栋楼,很高,晚上从窗口望出去俯瞰万家灯火。
她又拿出小熊项链,许是累了就又躺到床上休息,闭上眼睛紧紧把链子捧在胸前,一会儿爸爸会叫她吃饭吧,她只小憩一会儿。
梦里又回到那个家,碧桂园小区,4号楼6单元39楼。
那时她12岁,和夏阳一相亲相爱。
姐妹俩报名参加了青少年宫举办的暑期夏令营,整整野外疯玩了半个月。要不是想念妈妈做的饭菜还真舍不得回来。郊外的林荫路上,夏阳一把她肩膀上背的小书包直接拿过来跨到自己的胳膊上,她见姐姐已背了个大包还要挎着她的小包,就抢着把自己的包拿回来。她自然抢不过比她大四岁的姐姐。夏阳一捏着她鼻子说:小阳二,小小年纪老被书包压着长不高的。姐姐已经长大了,不怕的。
她听了笑得把牙花全露出来了。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毕竟她之前是个孤儿,同二十几个小朋友一起挤在孤儿院的木板床上。
九岁时发烧烧坏了耳朵,不久之后夏爸爸在孤儿院领养了她,她被带回夏家。有了新妈妈,新姐姐,新名字,一家人待她很好。
电梯已到了39层,姐妹俩还在讨论今天妈妈做的是红烧肉还是炒菜花,有没有买雪碧。
摁了很久的门铃都没回应,平日里妈妈早就开门了,夏阳一从书包最底下翻出许久不用的钥匙。推开门,房间暗暗的,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夏阳一按开了灯,眼前的景象把两姐妹吓坏了,家里乱糟糟脏兮兮的,柜斜杯倒,仍了满地的衣服,跟被打劫过似的。爸爸不在,而妈妈披头散发眼睛发红,跟中了魔怔一样倚坐在阳台的落地玻璃上,阳台的防护栏被拆的只剩几个,右侧的玻璃整个不见了,地上躺着几个药瓶子,有白色的药粒撒了一地。
夏阳一哭喊着跑过去,被妈妈怒喝回来。夏阳一不知发生了什么,一个劲的哭。
毕竟不是亲妈,夏阳一都安抚不了妈妈,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紧紧攥着夏阳一的手,像是安慰姐姐。
妈妈见到躲在夏阳一身后的她,突然大笑起来,疯狂近乎癫狂的大笑,接着啪的摔了手中的酒瓶子,从阳台上跳下去。
39楼,摔得血肉模糊。
她始终记得楼下自行车棚边那滩血,以及血泊边上夏阳一不停颤抖的身体。
夏阳一倒在血泊边上时,她被吓醒了。
还是这个梦。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夏阳一对她无休无止的咆哮:你快点滚,滚出我家,滚的越远越好……
你个小贱货,你还我妈命来……
别叫我姐,我不是你姐,你再也不是夏阳二,你不配叫这个,从今以后你叫小巴,跟我养的这只京巴狗一个名字……
夏小巴,你知道我多恨你么,我希望你死……
希望你死……
希望你死……
去死……
从那天起,辱骂,家常便饭,动手打她也是常有的事,她被夏阳一暗暗打过多少耳光她算都算不过来,脸经常肿肿的,像个包子。
尽管如此,她从来没恨过。
其实夏阳一骂的对,每一个字都对。
作者有话要说:
啥也不说求包养!让收藏评论和花花……来的猛烈些吧!重点是猜凶手,猜对发红发呦~~~
第8章 蝉(2)
滕雨手指塞嘴里,鼓着腮帮子坐床边深思。
私人侦探,不是应该去调查谁有外遇拉,小三住哪儿拉,欠钱不还的那家究竟还有多少家底没露啊,那头的一通诈骗电话把我钱骗哪儿去拉,对手那家公司手中的业务名单放哪个保险箱拉……她书读的不好但还是知晓私人侦探是民商事物调查服务机构,无权涉足刑事侦查活动。
可死人属于刑事范围。
此种只接受死人案子的私家侦探所存在合不合理犯不犯法她也管不着,但她终于想明白一件事,妈的,不干了。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两样东西,一是死人,二是鬼。死人只从电视小说还有插画上见过,一见一哆嗦,一哆嗦就想到鬼,虽然她还不曾邂逅过鬼。
没什么可收拾的行李,就当初那个绣着刺猬的斜挎包,她把一万块钱塞包里,卷着小风往外跑,刚拉开门她啊的大叫一声弹回来。
小屋的正门口,秦默端庄的坐在轮椅上。
“干什么去?”他问。
滕雨一手捂着装钱的挎包,一手捂着小心脏,“今个就算免费给四爷做饭了,那钱就不要了,咋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见。”
滕雨已抬起一只脚,可对方并没有打算让出路,堵门口默默望着她。
滕雨忍不住了,垮着脸说:“我一时没想清楚就住进来了,其实我特别忙,北京那好多朋友等我回去,咋们账也结清了,让我走吧。”
“不行。”言简意赅。
“为什么啊?”本姑娘卖艺不卖身啊。
秦默微微垂了头,默了片刻,“因为,四爷喜欢你。”
多友爱的理由啊,多好的狗缘啊,滕雨干笑着,还没笑完,四爷风驰电掣般从洋楼里跑过来,竖着耳朵吐着舌头对着她呼哧呼哧喘粗气。
这默契……
滕雨不想墨迹,直接摊牌,“秦先生,说实话我对金钱的喜爱远远超过你的想象,但目前为止还没达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你给我开这么多的工资我感动的不行不行的,但是我怕死人,我怕鬼。我有多怕,跟你明说吧我以前住乡下,那一带都是千年古县,当然有年头的坟头子也是很多的,村里人经常去坟头边晃悠,发现铜钱古物什么的,有的转手到文物市场卖了不少钱,可我这么爱钱的人从来没去坟头边晃悠过,我每次都绕着走,为什么?我怕死人,我怕鬼。好巧的是你这8号院子专门做的是死人的勾当,我真没胆儿在这儿住下去啊秦先生……行行好吧……”
她说的这么有诚意,对方应该感同身受了吧,可秦默反问道:“死人的勾当?谁说的?”
“夏小巴啊。”说完她有点后悔,不会给夏小巴惹什么麻烦吧。
“夏小巴。”秦默沉吟,“且先不谈我们接受什么案子,但我保证这院子不会出现死人更不会有鬼。我们做什么与你无关,你只是个厨师而已。”
“不行,跟死人沾边的就不行。”滕雨环望郁郁葱葱的院子,小声嘀咕着,“我怎么感觉好多只鬼在看着我呢……”
秦默掏出手机,按了个键,抬眼问:“确定要走?”
滕雨郑重其事的点头。
“那好。”秦默淡笑,被他电话召唤过来的秦筝手里拿着个文件袋子,妥妥挡在门口。
“把今天的工资支付给滕小姐,双倍。”他对秦筝吩咐。
……土豪地道啊,滕雨叹服!
秦筝真的从文件袋里取出两万现金递过去。
滕雨有点楞,接还是不接?接了钱拍拍屁股走人这样的话显得自己实在不仁义,不接吧,看着眼馋,最终她还是挤出个害羞腼腆的笑把两万大洋快速塞包里。
二秦也让了路,滕雨高兴的简直要飞起来。一面说着谢谢谢谢生意兴隆恭喜发财啊一面往外走。
没走三步就被秦默喊住。
“走之前先谈谈违约的事情。”
*** ***
一大早,夏通明带着夏小巴赶到静南区的一家私人诊所。
诊所面积不大,两排椅子都坐满了人,全是前来看病的。坐诊的老医生原是市一中心医院的耳科教授,退休后就开了这家门诊,名声在外,如今这小小诊所也不清闲。
老教授给夏小巴做了各项检查,开了几味中药,扶着老花镜对夏通明道:“看了你们之前在医院的各项检查资料,这两年来她耳朵没受什么感染,也没受过颅脑外伤,按道理来讲,你女儿不会失去全部听力,造成耳聋的原因有很多种,其中不乏查不出病因的,但你女儿这种情况也许还有一种原因致使她失去全部听力,那就是心理因素,你可以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或许会有所帮助。”
夏通明接了医生递来的药方单子,皱着眉头说:“之前也有医生这么说过,我也带着女儿去看过心理医生,可是没什么效果。”
“看心理医生多长时间了?”
“两三个月吧。”
老教授扶着老花镜笑笑,“时间还短,吃着药再配合心理医生的辅导,或许你女儿还有恢复听力的一天,不要太着急。”
夏通明连声说着谢谢,又从护士手中接过几包药材,就直接带着夏小巴去了七夜心理室。
这是夏小巴第五次来七夜心理室,首先接待她的还是那个爱笑的胖胖的女助理田蜜。
“萌萌的夏小巴,来了啊。”田蜜揉了揉夏小巴的娃娃头,转而对一旁的夏通明笑笑,“夏爸爸,过来了。”
夏通明点头问候,“苏医生在么?”
“在的,昨天苏医生吩咐我准备下夏小巴的资料,说没准你们要来,果然今天在没有电话预约的情况下你们就直接过来了,苏医生都快成大仙了。” 田蜜乐呵呵的带着夏小巴进入走廊尽头的诊疗室。
夏通明候在外面,田蜜给他倒了杯茶。
苏七夜正埋头看手中一部研究犯罪心理的书,见对方进来,他放了手中书,温淡一笑,坐了个请的动作。
他将一本笔记本打开,登录□□,再放到夏小巴面前,最后坐回办公桌前,老规矩,用面前的台式电脑同夏小巴沟通。
“最近过的还好?”简单的问候。
夏小巴:还好。
苏七夜:其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