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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转望向尉迟鹏道:“鹏哥方才上哪里去了?”
尉迟鹏道:“我心急你的病,去找妹妹和苍须奴,谁知找遍了前后山,都没有他们两个的踪影,想不到回来以后,却发生了这件大事。”
岳怀冰轻叹一声,说道:“灵珠的后事……”
尉迟鹏一笑,道:“这件事我先前糊涂,可是后来也就明白了,灵珠的事我早就听说过,你用不着为她难受,其实这真是她意想不到的福份呢!”
岳怀冰似悟而非地看着他。
尉迟鹏道:“我只知灵珠的母亲,为千年桃树魔精所奸而受孕,一年之后生出了灵珠。虽然她母亲是虔诚向道之人,到底先天根本不正,这类人很难修成正果,不久大劫来到,她万难逃得过,到时一定形神俱灭。现在因祸得福,非但我妹妹用那口至阴之剑,帮助她‘兵解’成功,苍须奴的‘青蜃瓶’更保全了她的元神完整,只等机会到来,找一个上好的躯壳,就会令她再世为人。听他们方才口气,好像这个功德,以后还要应在你的身上呢!”
岳怀冰道:“要真是这样,我一定尽力完成!”
尉迟鹏一笑道:“所以你心里实在不必为她难受,反倒应该为她高兴才是,我们道家把‘生’、‘死’看得很淡,肉体我们称它为‘色身’,更是不必重视。只有永生的灵魂,我们叫它是‘元神’,才值得珍惜,要是一个人元神死了,那才是真正的死了,那才值得伤心呢!”
倒也不要小看了尉迟鹏,如不是他这一番话,岳怀冰还真开不了茅塞!
听他这么一说,他也不再为灵珠伤心,只默默记忆着今后真有那一天,自己一定要排除万难,帮助灵珠修成正果!
二人又谈了几句闲话,遂即步出“听雷阁”!
只见好好一座石阁,一半却已破碎,想是为尉迟青幽、苍须奴法力所推。
尉迟鹏笑道:“这听雷阁早先就是苍须奴按照我爷爷所设计的图样,亲自采石所筑,现在他自己弄塌了,当然由他自己修补,一点也难不住他。这老家伙看上去很笨,其实心细如发,什么事他都知道,一肚子的鬼主意,要不然他岂能长得这么矮小?”
二人边说边走,已来到了“冷香阁”外。
老远就见苍须奴立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形式特别的笛子,另有一个白木匣子,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见面之后,苍须奴道:“这两样东西还是老奴儿媳当年留下来的,现在也许正好用得着。”
说到这里又自发出了沉长的一声叹息,好似深深责怪灵珠临死也为他添了许多麻烦似的!
三人进入室内!
苍须奴看向尉迟鹏,说道:“少君不走吗?”
尉迟鹏笑道:“你何必赶我走?我从来还没看过蛊是个什么样子,今天倒想看看!”
苍须奴道:“那有什么好看的!”
尉迟鹏笑道:“我要见识见识!”
苍须奴不再答话。
他首先打开木匣,由里面拿出了两盏银质灯盏,指甲微弹,即由指尖弹出了两点火星,火星落处,引燃了二灯,发出两团银光!
苍须奴遂向岳怀冰道:“岳少主请在蒲团坐好!”
岳怀冰依言行事,盘膝坐好!
■了一个三足小鼎。
尉迟鹏好奇地问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苍须奴笑道:“天下事少君不知道的多得很,老奴总不能一一地解说!”
尉迟鹏碰了他一个软钉子,冷冷一笑道:“你就敢对我这样,对我妹妹,你却是不敢了!”
苍须奴一笑道:“老奴对少君与小姐,都是一样,只是小姐却没有少君这般多问!”
尉迟鹏眼睛一瞪,正想发作,苍须奴忙自笑道:“少君先莫动怒,老奴解说就是!”
说着摇头一笑,似乎一副拿尉迟鹏无法的样子!
他一面取出一个圆圆的红色药丸,看上去约有桂丸般大小,一面解说道:
“这丸药名叫‘天香九’,是产在苗疆的一种特有药材提炼制成!”
把“天香丸”放置在三足小鼎之内,他才又接道:“这种药丸具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尉迟鹏闻了闻道:“没有味!”
苍须奴道:“现在当然没味!”
说时手指再弹,由其指尖上再次飞出了一点火星,落向那枚“天香丸”上!
即见那丸药之上即刻冒出了一缕淡淡的白烟。
遂即有一股奇异浓郁的香味飘散阁室之内。
“这种香味据说是蛊虫最喜爱的。”
苍须奴接下去道:“再加上这种笛音的引诱,料必那条潜伏在岳少主腹内的蛊虫,便非出来不可了!”
他边说边自把那扭曲怪样的笛子凑近嘴边吹奏了起来。
那是一种令人无法忍受的奇怪声音,音调尖细刺耳还不说,最难令人忍受的却是那种奇怪的韵律,透过弯曲的笛管,一经奏出,简直令人耳鼓发麻,头脑发昏!
岳怀冰由于定力功深,尚还勉强可以忍受,尉迟鹏却听得刺耳生痛,大声怪叫起来!
苍须奴一边吹奏着,忙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尉迟鹏皱了一皱眉,全身像是打摆子一般地战抖起来!
尉迟鹏情知有异,暂时不敢出声。
即见一物件,自岳怀冰鼻中探出头来,苍须奴这时吹奏得更加起劲!
渐渐由岳怀冰鼻孔内爬出来一条怪异的软体物件,那玩艺儿通体不过四寸长短,和一般所养的蚕极为相似!
尉迟鹏还是第一次见过蛊虫,不免仔细瞪眼看着,即见这条蛊虫一经爬出,遂即仰起前半身子,四下观望顾盼不已!
这玩艺儿也同蚕一般的腹下生有两排对足,只是较蚕足为长,像是还有指爪,通体为血红颜色,只是随着它体内呼吸,不时变为淡红深红,看上去晶莹透彻,隐隐而有光泽!
它像是醉于苍须奴所吹奏的乐声,又似对三足鼎内燃飘的“天香丸”异香颇为欣赏!
渐渐地它顺着岳怀冰的鼻梁,一直爬到了岳怀冰头顶之上,在这段爬行的过程里,它的身躯却涨大了一倍有余,看上去足有半尺来长,粗如拇指,像一条小蛇般地,迎着袅袅飘起的那股白烟,整个躯体全都向空中伸延开来,仅仅靠着尾部下方一对足爪支持,半尺长躯在空中曲伸自如!
蓦地——
只见它身躯向外一展,尾下对足轻轻弹动,整个躯体随即腾空而起。
看上去它身子像是烟一般的轻飘,在空中缓缓移动,到处追逐着环绕香烟。
正在吹奏乐器的苍须奴,忽然中止了吹奏。
岳怀冰也睁开了眸子!
空中的那条蛊虫,也自四下里飘忽地飞着,刹那间似乎又长大了许多,俨然一条红色巨蛇!
岳怀冰与尉迟鹏看得不胜惊骇!
■了一个小小的瓷瓶,揭开瓶盖,同时将座前那具三足小鼎移近了一些,使与瓷瓶并排列在一起!
鼎内“天香丸”燃烧将尽,苍须奴却打开了一个布包,由里面拿出了一对黑色圆顶的木筷!另外打开一个小木瓶,由瓶内倒出一些黄色的药粉,使之遍涂于筷身之上。
这时空中的香烟,已给那条巨蛊吞食了个干净。
它身子在空中缓缓盘绕着,越飞越低,追逐着飘起的一缕烟丝,不时地吸向肚内!
渐渐地,距离着那具三足小鼎越来越近!
苍须奴一手持筷,只管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
空中巨蛊越飞越近,已离着苍须奴座前不过数尺!
岳怀冰与尉迟鹏才注意到,这条蛊虫前额正中,生有一条触角,也似蜗牛那双触角一般的灵活,不时地伸缩着!
它那条晶莹透明的长躯之内,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吞食入内的香烟,云雾似地在它肚腹之内聚集汹涌不已!
这时,它身躯已离着苍须奴身边更近了。
苍须奴兀自沉着气,并不出手。
眼看着那条长蛊已经飞到了苍须奴面前尺许左右。
这时候苍须奴蓦地举起手中长筷,倏地向着那条巨蛊身上夹去!
一下子夹了个准!
只听见“吱”的一声,那条长蛊身躯倏地向着筷身上缠去!
苍须奴早已料定了它会有此一手,是以事先在筷身上涂满了黄色药粉。
那些黄色药粉,看上去深为蛊虫所惧,是以在它躯体一触及之时,顿时发出了“吱、吱”两声尖叫!
奇怪的是那么长的躯体,在身子一触及筷身的当儿,陡地一阵暴缩,瞬息间已缩为三四寸长短。
苍须奴忙自把它向着瓷瓶内一放,迅速地把瓶盖盖上,用力扭紧!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大功告成!
“岳少主可以安心了!”
他站起身子来道:“为了灵珠的安危,目前还不能伤害它,只待雷雨之后,放它逃生便了!”
岳怀冰目睹一切,惊异不置,幸亏这条蛊虫被苍须奴收服,否则这般庞然巨物听任它留在体内,那还得了?
他一时想起,兀自感觉犹有余惊!
这时候苍须奴己把各样制蛊物件收归匣内,一切收好之后,他目视岳怀冰道:“适才老奴与小姐已经探过前山。”
尉迟鹏一惊道:“原来你们上摘星堡去了?我说怎么找不着你们呢!”
岳怀冰一怔道:“发现了什么?”
苍须奴面色沉重地道:“摘星堡主原来请来了一个厉害的帮手,看情形,似乎意图对我们有所不利!”
“他们请谁来了?”
尉迟鹏紧张地道:“你们见面了没有?”
苍须奴道:“少君可知道无相居士这个人吗?”
“怎么不知道?”
“这个人就是他的妻子——”
“是‘玄都仙子’郭仙姑?”
“不错。”
苍须奴感慨着道:“正是郭彩云,他们夫妻久已仳离,这个女人,却是一个又厉害又聪明,十分难以招惹的人物!”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频频皱眉道:“奇怪的是,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为‘摘星堡主’沈海月所利用?真是叫人想不透!”
尉迟鹏道:“当年我爷爷对他们夫妇一向很好,我想不会吧!”
苍须奴苦笑道:“这也是老奴想不透的,当老奴赶到之时,小姐正在与她答话,如非老奴从中斡旋,看情形双方几乎动武!”
尉迟鹏冷笑道:“真要动起手来,她不一定能是我妹妹的对手!”
“话是不错!”
苍须奴苦着脸道:“以目前我们的情形,实在不宜再多树强敌,真要是小姐伤了她,岂不等于间接又与无相居士结上了梁子?不过,看情形这个梁子似乎已经结上了!”
“怎么结上了?”
尉迟鹏问:“郭彩云说些什么?”
“详细情形老奴却是不知!”
苍须奴道:“大概是小姐出手破了郭仙姑的禁制,使得郭仙姑脸上无光,听她口气,她好像是在问小姐讨取一些什么东西!”
“我妹妹怎么说?”
“小姐一口拒绝!”
“后来呢?”
“郭仙姑似乎对小姐深具戒心,不过她一再强凋说,她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到手;而且警告小姐到时候不要因小失大,后悔不及!”
苍须奴说到这里叹了一声,道:“小姐却说她生平做事绝不后悔,双方就闹僵!小姐警告郭仙姑,不许她擅闯后山,郭仙姑也警告小姐不许她再落摘星堡。”
尉迟鹏笑道:“笑话,摘星堡本来是我们的地方,不过是借给他们住的,凭什么不许我们走动?”
“小姐当时也这么说!”
苍须奴道:“就是因为这样,双方才差一点打架!是老奴好说歹说,才把小姐劝回来的!”
尉迟鹏怒声道:“想我爷爷和父亲在时,天一门是何等的气势,哪一个人敢轻易招惹?现在二位老人家不在的时候!哼哼!就连一个女人也敢上门欺负我们!”
苍须奴长叹一声,道:“老奴不成材……少君你又……”
尉迟鹏怒吼道:“不要再说了……”他悲愤地又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好!好!”
“少君说哪里话,老奴岂敢……老奴只是提醒少君,不可妄自菲薄!”
他似乎很伤感地又转过身子来看向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