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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说,那女人长得可漂亮,象画里的仙女似的,就是赤着脚,脸色……”伙计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睁得老大;震惊得盯着西南路口……
“怎么了?”人们感到奇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同时倒吸口凉气。
初冬的风大,也干燥,那土道的黄沙被风刮了起来,形成了一个个小风旋,在那飘扬的黄沙中,走来一个女子,黑色飘逸的长发简单却整齐的梳理在身后,露出那罕有的静止面孔,眼睛很亮,在风中闪烁着一样的光彩,身上的衣服破旧,甚至膝盖上有了补丁,却特别干净。这可是初冬,她却光着一双洁白的脚,走在尖锐的小石头上也似乎毫无感觉。她的身后,远远的还跟着一条黄色的小狗。
“老板!两个馒头!”那女人走进茶鹏,对众人的目光毫不在意,大方地坐了下来。
“是!”伙计回过神,连忙拿出馒头,小心地摆在她的面前。
那女子拿起馒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那小狗跑了过来,一跳,就要攀上她的腿,却被一脚踢开了。那小狗也不气馁,仍然摇着小尾巴,努力地想引起她的注意,却始终被轻轻踢开。
“姑娘!这狗不是你养的吗?”那黄脸汉子看大家都不说话,就随口问道。
那女子却没有回答,仍然吃着自己的馒头。
黄脸汉子被这么忽视,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有些恼怒地拍桌站起来,却见那女子仍是看也不看自己,叹口气,闷闷地结账走了。
茶棚里的人们见这样子,更是不肯说话都低着头,默默地吃着自己的东西。
又有一个穿着劲装的黑脸大汉走了进来,发现这里的沉闷,开口笑道:“哎呀,这儿怎么这么安静?”察看四周,当目光扫到那女子脸上的时候,眼睛一亮:“伙计,来壶好茶!”说完大咧咧地坐到那女子的对面,换上一副轻佻的笑容:“姑娘,一个人啊?”
那女人头也不抬。更别说说话了!他无奈地笑了笑,又轻声说了一声:“姑娘?”
女子还是不吭声!
他皱起眉头,提高了音量,沉声道:“喂!”
女人仍旧一言不发!他再忍不住;拍着桌子大吼道:“你是聋子还是哑巴?”茶鹏众人有几个实在憋不住;笑了起来;黑脸大汉看看四周;正好看见他们那怜悯同情的目光;不由更是气恼。“小妞!大爷说话你听到没?”恼怒中,他已经口不择言了。
那女子慢悠悠地吃了一个半馒头。将剩下的一半扔给向自己讨好半天的小狗,然后长叹口气,放了两个铜板在桌子上,站了起来:“老板,结账!”竟似乎没看见旁边的黑脸大汉,直接往外走。
黑脸大汉恼羞成怒,大喝一声,拦住她的去路,气急败坏道:“你,你今天得给我个交待!”
那女人“终于”看到了他,目光有些疑惑。
他见这样,满意地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却感觉鼻子一凉,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女子带着小狗向东走了,众人怜悯地看着地上躺着的家伙,同时叹口气,气氛又活络起来,却没人管他,那家伙膀大腰圆,很是沉重,伙计搬了搬,却怎么也拽不起来,苦恼的搔搔额头,终于想到一个办法,从道边搬来一块石头放在黑脸汉子的旁边。
陡然,听得一阵马蹄声,得得,清脆而急促。众人展眼望去,远远的只见黄尘起处,两匹快马从西边,风驰电掣般的赶来,跑在最前面的是一花黑马,转眼便到跟前,猛然勒住缰绳,黑马前蹄扬起,一阵嘶叫,山谷合应。紧接着一匹白色骏马随后而至,两匹马都在茶舍前停了下来。马上的人下马,走到了近前。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好出色的两个人物。一个肌肤白皙冉冉有须,体态优雅,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只是这大冷的天,他竟然还摇着一把折扇。美男子的旁边。是一个魁梧的大汉,身着华丽,浑身透出慑人霸气。却不相称地背着把大刀,而且他那刚正的脸上,却长着一对迷人的凤眼。
“真是,今天怎么净遇到怪人?”伙计在心里叹口气,却还是迎了上去:“两位大爷?吃东西还是喝茶啊?”
“喝茶!”魁梧汉子回了一句。把后背的刀放在桌子旁。
“这是怎么回事儿?”美男子收拢扇子,向地上昏迷的黑脸大汉指了指。
“噢!是这样!”伙计解释道:“刚才他出了门,天上却正好掉下来一块石头,砸到了他的鼻子,昏过去了!我们不好违背天意,就只好让他先躺在这里了!”
“鼻子?”美男子睁大眼睛,看了看旁边的伙伴,笑道:“这人一定是做了什么错事,要不然‘老天’为何要罚他?你说是吧?”
“是啊!”魁梧汉子笑了笑:“想来伙计是知道他犯的错事,要不然也不会扔他在那里不管!”
“哈哈哈!”茶棚里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这时候,有一只鸽子飞了进来,落到魁梧汉子的肩上,汉子随手一探,竟然拿出一张纸条出来,看着纸条,他的眉宇间露出一丝凝重。
“怎么样?”美男子凑近他:“查清楚了?”
“嗯!”魁梧汉子皱起眉头,放飞了鸽子:“一百多人,都被利器所杀,据幸存者讲,那人是美貌女子,武功奇高,用的是软剑!”
美男子愣了半晌,终于叹口气:“除了‘他’我想不起别的人来!”
“那些人到是死有余辜!只是,‘他’不是好杀之人!”魁梧汉子的手捏住了杯子,突然一声脆响,那杯子竟碎裂开来:“四年!四年!”他抬首看向远方,话里满是无奈和伤感。
“去看一看吧!我了解‘他’的武功,到了那里,就知道是不是了!”美男子拍拍同伴的肩膀。
“京兆那里怎么办?”魁梧汉子幽幽叹道。
“那么熟了,晚去一天又不会死!”美男子白了他一眼,随即压低了声音:“你在怕什么?”
“我怕!”魁梧汉子收回目光,低下了头。喃喃自语道;“我怕不是‘他’!”
“我也怕啊!”美男子的眼神也变了!
“对了!文宇那小子呢?”魁梧汉子提起精神问道,不想让这种气氛继续下去。
“在后面,被人缠住了!”美男子扯了下嘴角:“是个小美人,可惜泼辣了些!”
“哈!”汉子扬起眉毛:“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如此引人注目,和他师兄一个德行啊!”
“你真的以为他们的关系这么简单?”美男子撇撇嘴!
“不这么想怎么办?你不是也问不出什么吗?”
“那小子的嘴巴真紧,死活不肯多说!”
“他这一生最敬重的人就是‘他’,也最听‘他’的话!他们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还是不要问了好!对了,这件事情要告诉他吗?”
“等确定下来再说吧!”美男子摇摇头,突然笑着站了起来:“小子来了!”却见他们来的路上,又两匹马奔了过来,但却只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其在马上,而另一匹马的背上,空空如也,那少年跳下马来,快步来到他们面前,报拳道:“冷大哥,余大哥!”
“尾巴呢?”美男子抬脚往少年身后看了看。
“一时半会儿跟不上了!哈哈!她的马让我弄来了,看她还怎么追?”少年笑道,露出一口白牙。
“西南!咱们先去办点事情!”魁梧汉子扔下茶钱,率先走了出去,“西南?不是要到京兆么?”少年疑惑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美男子拍着他的肩膀:“走吧!咱们晚去京兆一天不要紧!这件事情才是最要紧的,而且和你有关系!”说完拉着他掣马而去。
“喂!他们说什么一百多人的,我怎么听的耳熟啊?”茶棚中最先发言的还是那个大胡子。现在这里就只有他一个客人了!
“不就是鸽子山的事情么?他们好像在找那个女人!”伙计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说道。
“那女人不是向东去了么?”大胡子叫了起来:“他们走差了!”
“现在说有什么用!”伙计说:“他们走远啦!”
“可……”大胡子还要说什么;但他的话却被一个刚进茶棚的女子打断了。
那女子一身粉红色的劲装,手中拿着一个乌黑的马鞭,一鞭子抽在桌子上,将大胡子的茶壶打个粉碎:“你们看见一个讨厌的小子没有?”
大胡子咽口口水,那粉衣女子现在双眼喷火,一看就是在气头上,又瞟了眼她手中的鞭子,虽然对方气喘吁吁的一副疲惫的样子。却也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于是叹了口气,“是十四五岁的一个小伙子吧?”
“对!”女子凑到他的脸前:“你知道?快告诉我!”
大胡子皱起眉头,这女人太没礼貌了,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他往东指了指:“他们要去京兆,你到那里去找吧!”
那女子得到答案,刚想走,却被伙计拦住了:“你打破的茶壶,赔钱!”伙计倒是很尽责。
那女子咬咬牙,一拳打在伙计的肚子上,看着他软绵绵的倒地,满意地揉了揉拳头,突然看见地上的另一个人:“这人是怎么回事儿?旁边怎么有块石头?”
“啊!是这样!”大胡子见他如此凶悍,只想快点把她打发掉:“刚才他出了门,天上却正好掉下来一块石头,砸到了他的鼻子,昏过去了!”
“嗯!”女子点点头,又搬来一块石头,放在昏倒的伙计旁边,提醒道:“天上掉下块石头,砸到这伙计的肚子,他就昏到了!知道吗?”
“噢!”大胡子点点头,傻愣愣地看着那女人也远去了,叹口气,今天可算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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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走在路上,走两步就回一次头。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受动物喜欢了。自从那天在鸽子山上下来,只因为一是好心,给了这块饿死的小狗一碗粥,它就跟着自己,一直跟到现在,难道它就不怕她吗?
“你赶紧离开!”方拓皱起眉头。
那小狗却摇起了尾巴,一直往她脚上凑。
方拓踢开它,这小狗被赶走很多次,可过不了多久又折了回来,好像跟定自己了!
“你不走,我走!”方拓叹口气,她现在都居无定所,怎么养狗?她运起轻功,向前奔去,这回它跟不上了吧?但她跑了不久,却又停了下来,那这里是荒郊夜晚,那小狗怎么活,要扔,也要等到了城里再说啊!想到这里她又转了回去,却没有看见小狗的身影,“难道它已经走远了,不能啊!这么短时间它能到哪里去?”正自疑惑间,去听得一声狗叫,是从树林里传来的,当下进了树林,却见那小狗正侧躺在地上,肚子上开了两个血洞,不知是被什么野兽咬得,看了看四周,却没有找到罪魁祸首,大概是见自己来了,便跑远了吧!
“唉!”方拓叹口气,蹲在小狗的旁边。
那小狗努力的想站起身子来,却办不到,它只能抬起头,看向方拓,那尾巴始终在摇着。起风了,林中的树木也跟着动了起来,不一会儿,天上飘起雪花来,方拓蹲着没有动,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有些悲哀和无奈地看着那小狗,看着它从流着脓血奄奄一息到闭上眼睛,咽了最后口气,它终于还是没有站起来。
雪,下得更大了,将天地间染成一片纯白,那雪,产生于天,飘过大地,冰冷的,美丽的,最终,藏住了它,也埋上了她
第二十四章 山色有无中
江蓝握紧手中的马鞭,咽了咽口水,她现在才猛然发现怒气冲冲的走了一段时间,眼下这官道上只有自己一个行人,不免有些害怕,紧张地看了四周,雪越下越大,几株枯干的老树在旁边呜呜地叫着,寒风中的山林野道满是瑟索,没有丝毫生气,北风又像是在发泄愤怒一样将雪摔来,直灌进她的脖子里。
江蓝轻呼一声,背过身去,打算将衣领里面的雪抠出来,这时却突然发现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