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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你可知我是……”那人嘴硬着要反驳,但下体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直冒冷汗,又感觉到方拓身上那浓厚的杀气,这才有些怕了,连连道:“我说,我说……”想了想,却不知眼前这煞星问的是什么,过了半天才小声问:“你,你要我说什么?”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谁在茶水里下的药?”方拓怒火满腔,沉声问道。
“这里是京兆柳府!”那人一哆嗦,答道:“在,在下阎昌,乃是青城……”
“我管你是谁?”方拓狠狠刮对方一巴掌怒道:“告诉我,你怎么下的药?都有谁参与?”下手虽狠厉,但她听到这里还是柳府的时候,心中不禁打了个突,更感不安。
“不,不是我下的药,真的,是柳老爷子的人下的药!”那阎昌吃了一耳光,眼里登时满是金星,说话的速度却更快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要吃苦头。
“为什么?”方拓愣了一下,她自然清楚阎昌口中的柳老爷是谁,只是她实在想不出对方为什么会害自己。
“那柳老爷子要自己儿子娶我妹妹,可姑娘你又总是缠着他儿子,看我……中意姑娘,所以……”
“就为这个?”方拓火大的又扇过去一巴掌:“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没,没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太多人知道?”眼下阎昌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点子这么扎手,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心中却把柳员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什么乞丐,疯子?这简直就是女魔头。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将心中的疑问道了出来:“听说那迷药让人昏睡三天三夜,姑娘你……”但他的话道这里便停住了,下面那半句,却永远也说不出口了。
扭断了阎昌的脖子,方拓直起身,摸了摸腰,还好,软剑还在。当下抽出软剑,踢开门便冲了出去,她要找人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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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过来!”柳员外脸色苍白的缩成一团,双脚仍然朝地上踢踏着,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此时已经蜷缩到了墙角,在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了。眼前方拓提着软剑,怒气冲冲的样子让他仿佛又看到了一年前那血腥的一幕,心中实是惶恐至极。
“柳伯父,柳员外,你很意外吧?”方拓的心境虽然已经平复,但那看似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却闪动着凌厉异常的杀机。一步,一步的靠近面前这可恶的人。
“别,别杀我!看在长风的面子上。”柳员外慌慌张张的摆着手,已经是大汗淋漓。
“长风?”方拓闻言,前进的身形不由一顿。是啊!眼前这人可是好友的父亲。
看柳长风这名字有效,柳员外连声说道:“是阿,不看僧面看佛面,求你不要杀我啊!”
方拓对这人厌恶到极点,切齿道:“你这老混蛋,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握着软剑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实在是难以抉择阿,他毕竟是兄弟的亲人,怎么能下得了手?可若不教训一下对方,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手下留情!”正在犹豫间,本已关严的房门被一股大力撞开。柳长风狼狈的出现在房间里,一个闪身,挡在了方拓的正前面,口中极尽哀求的说道:“看我的面子上,绕过他这一回吧!”
方拓皱眉,心中却忍不住一紧,难道自己在朋友的心里真是如此好杀的人?会连好友的父亲都不放过?
柳长风摇头苦笑道:“我知道事情是他不对,可他毕竟是我爹啊!即便……”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即便他千错万错,也是我爹,你若是觉得委屈,便朝我来吧!我来承担!”
方拓看了看地上柳员外紧紧抓着儿子衣角的那双手,用怜悯的口吻说道:“好一个父子情深!”脑中一阵恍惚,她真为朋友不值,竟然摊上这样一个父亲。长长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下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罢了,罢了!对面的好歹是自己的兄弟,她也不打算让朋友为难。
柳长风见她好半天没有言语,以为她心中仍是不忿,舔了舔嘴唇,又道:“阎昌不是被你杀了么?他们的阴谋也没有得逞!绕过我爹这一回吧!”
这句话却让方拓脑中嗡的一响,身子颤了颤,犹如五雷轰顶,不敢相信道:“你,你知道这件事情?”
柳长风呆愣半晌,才察觉自己失言,想错口否认,但面对方拓那茫然得让人心痛的眼神,只能苦涩的点点头:“我好歹也是这里的主人,柳府的一举一动,怎能瞒得住我?其实,丫环给你下药的时候,我便知道了!”
方拓倒抽口凉气,手中软剑平举,遥指柳长风咽喉,眼中杀机大盛,但凝视了他半晌,似在分辨他说话的真伪,过了好半天,手臂无力的垂下,然后幽幽一叹:“朋友?兄弟?”声色越见哽咽,身躯仿佛失去了灵魂,夺门而出,到了院子,一个纵身,便消失在瓦片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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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片山坡,仍旧面对着那倒塌的房子,方拓坐在那里,好半天。
远处,不知哪里弹奏的琵琶声悠然而起。初时声音滞塞,细小而幽咽,然后随之洪大,跌宕起伏,拨人心弦。接着,声息隐没了片刻,又伴随着风徐徐而来,突然,声音如飞马急奔,似战歌连天,又如大浪拍岸;气势磅薄。瞬息间,又是急转直下;尽是缠绵仰侧、极其哀怨。
方拓侧耳倾听,似乎穿越时空,看见沙场硝烟,待氤氲散去,一切惊天动地都消失于无形,又只剩下被遗弃的累累白骨,饿孚遍野。
过了很久,当一切消逝,方拓才回过神来,蜷起了身子,手臂抱住双腿,直到这一刻,她才感觉到寒冬夜晚的冷冽。
漆黑的夜,没有月亮。山坡上的树木也似鬼影般闪动着。遥望天际,有一颗星陨落,在远方,划了道美丽的直线。
她在害怕,那对她来说难以启齿的恐惧让她浑身颤栗。可能是因为这具身体具对药物具有一定的抗性,所以醒来的早,但万一晚了呢?这个问题纠缠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如果象琵琶声,说停就停,那该多好?她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虽然内心里排斥这种想法,但不得不计较,这个问题实在是甩不掉,忘不了。
而更让她介怀的,是柳长风那近乎背叛的行径。朋友,兄弟,一切的一切,都变得虚无飘渺。再也不真实了。
身后传来异响,伴随着轻轻的脚步声。方拓不用回头,便知道来人是谁。她的目光依旧迷惘,伤感的笑容也挂到了嘴角上。
“咱们认识几年了?”无意识的紧了紧双臂,方拓的声音很轻,语气很平淡,似乎说话的对象只是一个陌生人。
“从扬州赛花大会至今,有七年了!”柳长风背负着双手,愧然道。
“七年?那么久了阿!”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方拓回头,看向“曾经”的兄弟,久久,才撇过头,感叹着:“真的很长时间了!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真的是世事两茫茫,一切都变了!”
又问道:“你的家既然在这里,为什么会同冷幕白他们并称‘江南四公子’?哦,错了,应该是三公子才对,我这样一个人,实在没有资格同你们相提并论!”
“阿拓!”柳长风咬住嘴唇,还要开口。
方拓却一摆手,截断了他的解释:“你不用再说了!我不是傻子,事情明摆着呢!”
“我一直在旁边监视,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柳长风哭笑道:“那时我其实已经准备出手了!”
方拓冷冷一笑:“准备出手?当然,制住阎昌,叫醒我,在你的计划里,经此一变,我便会对你产生感激吧?可是你没想到我会醒来这么早是吧?或者你该下手杀了那个阎昌,然后自己来?”撇撇嘴,又说道:“如果你不是说露了嘴,也许现在我们还是‘朋友’呢!说到底,你还是不够狡诈!我是否该庆幸柳公子你还顾念着一丝朋友的情谊?”她以一种极端冷淡漠然的语调说出这番话来,充满冷嘲热讽的意味
柳长风苦笑:“在你心中我便是如此的肮脏龌龊吗?”见方拓不信,又柔声道:“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耍了心计,却绝对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啊!”
“哈哈!”方拓长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是么?”在心里,她实在对柳长风失望透顶。
柳长风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他清楚,任何的解释也弥补不了自己鬼迷心窍而造成的错误,他与方拓的朋友情谊,永远也弥合不了了。
“我该走了!这地方实在让我恶心!”淡淡的扫了柳长风一言,方拓抬脚遍朝远方走去。
“阎昌是青城派的人,你杀了他,青城派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小心了!”柳长风整整的望着她的背影,提醒道。
“我知道了!”方拓回头笑了一下。
“如果,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其实还可以来找我!”柳长风低下头,做出最后的努力,虽然知道一切都是徒劳。
果然,方拓听到这番话,远去的身形顿了一顿,站在那里很久,才有些落寞的念道:“不必了!人应该活在现实之中的阿!”接着,便飘然远去,投身在茫茫的夜色里。
只剩下柳长风独自伫立在星空下,看着隐在黑夜中的山峦,不知在想些什么——
PS:哈哈!吓了一跳吧?誓死要将肉麻进行到底,将变态进行到底,将xx进行到
竟然有人说我是太监!有我这么雄伟的太监吗?嘿嘿!~~~~
第三章
没有下雪,所以充斥于天地的风都像刀子一样厉害。连空气也似乎要凝固起来了。
这里已经是京兆的城外了,山间野道上,虽有万千呼啸的林木做伴,方拓仍然感受到了那种孤寂的气氛。依旧是银装素裹,遍地如银的景象,那份美丽却不见了。
声声长叹,京兆一行,带给她太多的震撼和失落。这个冬天,不好过啊!
心绪起伏不定,越想越是气闷,一脚踢在路旁的树上!甚厚的积雪,正好落到头上肩膀,又凉又烦!
“混蛋!人真是倒霉不得!”咒骂中,赶紧扑干净身上的雪。
突然间,心神有了感应,猛地回头,看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有些戒备的说道。
“太见外了!好歹相识一场,再见面也用不着如此冷淡吧?”那人背对着夕阳,晃得方拓有些睁不开眼睛,但她还是认出来了,面前这人便是将自己送到柳府便再没踪影的玄虚。
“不敢当!”方拓冷冷的回道,对于名门正派的所作所为,她实在不敢恭维,现在心情又是极度糟糕,对玄虚当然没有什么好脸色。而且,自己刚出城门便遇到这个灾星,而且看对方的样子似乎在这里等待了很久,心里难免会有些不平衡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想找你还不容易吗?”玄虚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面容:“别忘了,我在你身上可下了追踪咒的!”
“哼!”冷哼一声,她还真给忘了,看样子还得找机会破了才好,若不然自己岂不是没有秘密可言了?
“那个……”玄虚四下看了看,似乎是在顾及什么,过了半晌,才摸了摸鼻子,浅笑道:“我请你登大雁塔,怎么样?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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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站在大雁塔的最高层,古都京兆的风韵一览无余。尤其是在这万般皆白的冬日里,景色更是独特。但方拓此时却提不起一丝观赏的心情。
“难得来一趟,见识一下长安的风光,怎能白白浪费?”玄虚手扶栏杆,油然道:“却怪鸟飞平地上,自惊人语半空中。你难道就没体会到这种身心俱醉登临仙境的惬意?”
方拓知道对方将自己叫到这里绝对不是为了看看风景,心中暗骂,却也无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