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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方俊迈进大门的时候,方拓正在缝补着衣服。环境造就人,这话一点不假。吴莲病了之后,一切重担都压到了她的身上,她一面陪着顾文宇习字练武,一面又要操持家计照顾病人,忙里忙外传个不停。便连当初最讨厌的针线也拿起来了,虽然水平一般且速度奇慢无比,但缝补自家衣物,却也对付得过去。
“师伯!有什么事吗?”因为方俊罕见的穿了一件公服过来而且面色焦急,带着疲惫。方拓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你先去换身好点的衣服吧!”方俊看了看她身上那件留着补丁的布衣,轻声地叹了口气。
方拓连忙将手中的针线收了起来,回屋换上一件素白的长裙,整理了一下便赶了出来,淡然问道:“陇西公府?”
“你倒是聪明!”方俊注视她半晌,才点点头,应道:“公爷时间不多了,要你去见他一面。”语气竟有些伤感。
方拓默然,早知道皇帝毒死李煜的日子在即,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尽管早有准备,但经得方俊证实,心下也不免悲痛凄然。
※※※
“你来了!”李煜躺在卧床上,瞥见方拓身影,一抹宽慰袭到眸上。
方拓缓步走近,仔细打量他的面容,抿嘴,无语。
“该替我高兴才对!”李煜笑了,笑得咳出血来:“大宋皇帝还算善待于我,让我还能见上你一面!”
方拓凝视着他那比往日清亮百倍的眸光,突地有些了然:“我是该替你高兴!你终于走出那牢笼了!”
“不错,不错!还是你知我!”李煜的笑声更大:“我要死了!我一生结下冤家无数,更对不起许多人,但老天待我不薄,临了有你这位朋友……”他嘴角边逸下一缕缕鲜血,喘息着说:“可知当日你善闯后花园,我为何说出那番奇怪的话?更反常的没有怪罪于你?”见方拓愕然摇头,他又续道:“我曾有一位故人,同你长相极为相似,只是你更年轻罢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二十年了!”眼睛却越来越黯淡。
方拓呆了一下:“故人?”直觉告诉她,李煜那位“故人”很可能同兰若冰有着莫大的关系。
“当年……”说起当年着二字时,李煜的目光又重新凝聚,然后望着方拓的面容,痴痴不语,过了许久,才艰涩道:“朋友一场,我没什么东西能留给你了!只剩下这个……”半抬起身,掏出一块玉佩,交到方拓手上。
方拓见到那块玉,顿然色变,犹豫一下,自怀中也掏出一块玉,两块玉放到一起,竟然一模一样,她苦涩道:“这是兰……这是我小时候带在身上的!”
“哈哈!果然啊果然!”李煜凝视那两块玉,猛地大笑起来:“造化弄人,世事无常,你果然是那人的子女。”笑罢,他探出身子,将嘴凑到她的耳边,用只能有两个人听到的音量说:“这里面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千万要保存好!”说完,身子就疲惫的软了下去,喃喃吟道:“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秋风庭院藓侵阶。一任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金剑已沉埋,壮气蒿莱。晚凉天净月华开。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他扭过头,朝向窗子的方向,目光一下子变得悠远怅惘。他每念一句,身子都好像轻了几分,渐渐的浮起,好似穿透了窗,穿透了墙,一直到天上,借着风,到了很远的地方。
方拓伸手合拢了他的眼睛,心中怏怏。等步出房间,抬起头,便看到方俊那探究的目光。咧开嘴,她也笑了。
……(本卷结束) ……
旧版第一卷 似花非花
序章
大宋建隆三年的夏天,五代十国的烽烟依然炽烈,逃避战乱的人群更是随处可见。
“哇!哇!”婴儿嘹亮的哭声在这大雾下的清晨显得尤为清晰。一个竹篮就放在山林小路的道边,在这人迹稀少的山野,这个未满周岁的小生命如果乏人问津,很显然,入暮之后就会惨遭野兽的揉虐。
一张大手伸了出来,抱起竹篮中的婴儿,显得有些兴奋地抚摸着那可爱的小脸:“谁家的孩子?真可怜!”
旁边又一个人抢过孩子:“瞧你笨手笨脚的,别弄痛了孩子!”是女人的声音:“是个女娃。好可爱。”
“呵呵!可能是老天看咱们无儿无女,才让她流落在这里让咱们收养吧!”丈夫开怀的笑道,喜欢孩子的他也暂时忘记了辛苦。有些兴奋的摸摸女孩的脸蛋儿,眉头皱了起来:“她身上好凉,不是病了吧!”
“呸!呸!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妻子瞪了丈夫一眼,可还是小心的揭开婴儿身上的小被褥。“我说怎么这么凉,你看这块玉,像冰块一样,小孩怎么受得了?”
“我看看!哎呀,这可是宝物啊!千年寒玉,价值连城啊!这孩子一定不一般!”丈夫叹道!
“呵呵!不一般就不一般,现在她是咱家的女儿了!”妻子到没想那么多,高兴的在女孩脸上亲了一口:“乖宝宝,跟爹娘回家吧!”
‘也对;这是老天给咱们的孩子;谁也不能抢走!‘丈夫下定决心收留这个孩子
公元2004年夏天;中国北方一大城市某个餐厅
“方拓,你和那个林小姐是怎么回事,学校里的传言可多着呐!”李冰宇对好友说道。
“我们是朋友!”简单的一个回答,方拓努力的消灭桌子上的食物。
“朋友?现在的传言可难听着呢!”李冰宇嘟囔道。
“我们是谈得来的朋友!她是不是小姐不关我的事”方拓抬起头:“我不是她保养的小白脸,也没逼着她去卖身,更没花她一分钱,只不过前几天被小流氓欺负的时候帮了一把而已!”
“原来你都知道?”李冰宇诧异道。
“谣言嘛,不就那么回事?”方拓满不在乎的说。
“大学两年,你一直是谣言风暴的中心,要是我早活不下去了!”李冰宇瞪了好友一眼:“我真是佩服你,依然我行我素。”看他没有回答又接着说:“就想前阵子那咖啡店的阿彪,有名的玻璃,你还和他那么近乎,连我都牵扯进来了!”
“那你还敢和我在一起?”方拓笑道:“你不怕我也是?”
“切~我还不知道你!”李冰宇叹口气:“没办法,谁让我已经上了你这条船。”
“谣言没几天就过去了!”方拓假惺惺的安慰道。
“认识两年了吧?我一直有话想问你,希望你别见意!”李冰宇放下酒杯,严肃的说。今天一定要得到答案。
“说吧!我早就知道你有满肚子的疑问”方拓平静的点点头。
“这两年你什么都干,就是没去上课学东西。你的生活费都是自己放假打工赚的,档案里没有亲属的名字和大学之前的纪录,可我知道你有家有亲人,因为你每个月都例行公事一样打电话回家,虽然言语平淡得像和陌生人讲话一样。你的朋友从城南排到城北,你对任何人的态度都一样,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可没半点真心,你不用那样看着我,因为你笑的时候眼神还是那么冷漠,我认识你时间最长,却从没看到你真正开心和伤感的时候。我知道,你一定有秘密。”顿了顿,又说:“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可毕竟咱们还是朋友不是吗?我想知道你的过去,想替你分担你的苦闷,想了解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这点还不足够吗?”
“呵呵!你的观察力真惊人!”方拓笑着摇了摇头,半响才幽幽说道:“对不起,可能我的态度真的伤害了你,不过这些问题我现在不想说,只能告诉你,我是个没心的人,这两年看小说听音乐交朋友玩游戏,都是为了找回那种有心,有感情的感觉。也许,等我真的能感受到心脏跳跃的时候才能给你答案吧!”
“我等你的答案!”李冰宇笑着站起身:“走吧!吃完了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同学,算个命吧!”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呵!算命算到餐馆来了?”李冰宇奇怪地看着眼前须发皆白的老人。
“那里算命不都一样,放心,这一卦免费,不要钱。”老人虽然和李冰宇说着话,眼睛却紧盯着方拓。
方拓被看的不自在,猛然起身大声说:“我们不信这个,冰宇,咱们得回学校了!”
“这位同学,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告诉你,你不属于这里,再过不久,你就会离开这个世界!”老人微笑着说完这段话就出了餐厅。
两人好容易回过味来。“喂!你胡扯什么?”李冰宇见好友被这么诅咒恨气氛,就要追上去问个清楚,而且,刚才那老人在说话的时候,他没来由的心里怦怦直跳。
“行了,他恐怕是神经不正常!”方拓干笑:“你不是说我是祸害吗?祸害遗千年,我怕什么?”在这调笑的话语中气氛又活跃起来,但那老人的话还是暗暗的在他们心中留下阴影。
李冰宇脱着沉重的身躯走进寝室,一场车祸,夺去了好友方拓的生命,可能正如那算命老人所说,方拓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不是没有心吗?为什么还会去舍身救人?”他含泪整理着好友的遗物,把它们小心的收在箱子里。“这是?”愣愣的望着手中的日记本,他有些诧异,因为方拓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把东西放在一旁,李冰宇坐到书桌旁,翻开那不应存在的日记本。
“我的家庭并不和睦!
没有快乐开朗的童年;没有慈爱温馨的家庭;没有能谈天说地的朋友所以我来到这个大学;希望能找回失去的一切
我想得到爱情;拥有友情;做个有血有肉能哭会笑的普通人;但是我的心真的会变得火热跳动吗?”
李冰宇看完后已经是黑夜了。叹了口气,他完全了解了好友的一切,生活在那样的家庭,真是不幸,难怪会成为怪人,想了想,提笔写道:“好朋友,你知不知道,能写出这样的话,能有这样的追求,能舍身帮助一个遇难的小孩子,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心。”
“无论你在哪里,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希望你会快乐下去!”轻声的说完这句话,他就撕下日记的纸张,打开窗户,用打火机点燃自己的祝福。
亲眼看着那燃烧过的嘱托借着风,飘向夜空
第一章
好痛啊!
从身上各处传来的莫名强烈疼痛使方拓清醒过来。他死了吗?死了怎么会痛呢?他的记忆只保留了汽车撞来的部分!接下来呢?对,他昏倒了,自己肯定被撞到了,不死也得重伤啊!难怪会这么疼,不过还好,总算留了一条小命!不过旁边断断续续的哭声实在恼人。
靠!谁那么没道德?在病人旁边大呼小叫的?
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入目的全然是陌生。自己在一张木板床上,床沿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正拿着一条手帕错愕得嘴巴大张“你,,你不是死了吗?”
“谁死了,我不活得好好的吗?”方拓怒道,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油灯在床边的桌子上散发着微弱的光亮“这是哪?不像医院啊?停电了?还有你是谁?”
“呜~~~~你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中年妇女闻言哭了出来:“我是你姨妈啊!这可不成!还得去请个大夫过来,怎么就撞疯了呢?”
“你才疯了呢!”
“姨妈?冰儿姐姐醒了吗?我听到她说话了!”这时一个小孩跑进来,扑到方拓怀里:“冰儿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这个小孩是你家的?”一样疯的厉害,满嘴鬼话!方拓怜悯的看着这“母子俩”:“我哪里像他的冰儿姐啊!我是男的,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母子俩”一楞,哭得更是凄惨,那妇女悲道:“真是可怜,撞的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了!”
“我当然是”方拓摸着胸膛刚要反驳就察觉不对劲的地方;入手的感觉是衣料的粗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