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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这假货不少威势。
第十八章 一代权奸
后面依次跟着李怜花、谢廷石、陈令方和一众女眷。 当韩柏和范良极踏足岸上时,乐声收止,一片庄严肃穆的气氛。 韩柏唱了一个喏,一揖到地大声说道: “高句丽右辅司朴文正奉高句丽正德王之旨向大明天朝的天子问好!” 他照足陈今方指导,摆出官场架势,龙行虎步,胡聂两人虽嫌他嫩得可以,但看到他的气度,却甚是顺眼,心想此子年纪轻轻,便成了高句丽的正二品高官,除了有家势外,当有几分本领,反对他重视起来。 胡惟庸和聂庆童连忙还礼。石 互相客气时,韩柏乘机打量这权倾天下的中书丞相。 只见此人身材瘦削,年纪五十上下,相貌堂堂,但脸色阴沉,细长的眼神充足,但眼珠溜转不定,可见天性奸诈险恶,满肚子坏水,使人想不明白为何朱元璋如此雄才大略的人,会倚之为左右手。 司礼监聂庆童讶异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想不到朴专使年纪轻轻的在高句丽却是位高权重,已使人惊奇,就连大明朝的汉语都说得这么好,不得不令老身佩服!” 范良极截入道: “公公有所不知了,朴专使是我国有史以来最出色的神童,三岁便懂得写字计数、六岁舞剑、十二岁便……嘿!懂得……嘿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明了的啦。” 说完这个老家伙还用眼神眨了一下,意思男人都这样。 胡惟庸反而呵呵笑了起来。 聂庆童当然笑不出来,暗忖这像头老猴的侍卫长居然如此不识相,明知自己没有泡妞的本领,偏提起这方面的事。 胡惟庸目光落到韩柏另一方的陈令方身上,微微一笑道: “陈公你好!上次一会,至今不觉三年了,欢迎你回来共事,同为天下众生尽一番力。” 陈令方忙说了番谢主隆恩,又感激胡丞相提携的话。 韩柏和范良极交换了个眼色,同时想到明知这胡惟庸乃一代奸相。但这刻侃侃言来。倒充满了慈和关怀的神气,教人很难憎恨他,可见这就是他的魅力了,纵使笑里藏刀,亦易令人受落。 李怜花心中暗赞这个老东西果然是老奸巨滑,表面一点都看不出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胡惟庸又同谢廷石道: “谢大人今次护送有功,本丞必会如实报上,让皇上知道大人的辛劳。” 谢廷石慌忙道谢,若非韩柏和范良极知道两人间势如水火的关系,真会误以为谢廷石感激涕零。 这个老东西问候完谢廷石,接着来到李怜花的旁边,仔细看了他一眼,道: “这位俊朗的公子看着有些陌生,不知如何称呼啊?” 李怜花抱拳一礼道: “胡丞相没有见过在下很正常,在下的家乡虽在京城,但是这几年我都在外地做点小生意,一直难得回来一趟,这次也只不过是顺便靠着与朴专使大人早年有那么一点关系搭个顺风船一起回家乡向家中的二老报个平安而已,虽然丞相大人和在下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想必聂公公对在下已经很是熟悉了吧!” 胡惟庸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后面的聂庆童,聂庆童赶紧上前打着招呼向二人介绍道: “丞相大人,这位李公子老身的确和他非常熟悉,他就是几年前被当今圣上册封为‘小李探花’的那个京城首富的公子李怜花李大人!” “哦,原来是‘小李探花’李大人,幸会幸会!!” 语气平淡,似乎没有把李怜花看在眼里,李怜花并不以为许,反而微笑着寒暄道: “丞相大人不必客气,晚生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小人物,大人不用放在心上。” 等李怜花刚说完,范良极就有些不耐烦地道: “胡丞相,童公公,今次我们带来的贡品,清单早递上贵朝,不若我们先行点收,作好移交的手续,本卫也可放下肩上重担。” 胡惟庸也不在去管李怜花的事,忙向旁边的聂庆童恭敬地道: “有劳聂公公了!” 聂庆童显对胡惟庸恭谨的姿态甚为受落,欣然和范良极点算去了。 等聂庆童和范良极走开,胡惟庸稍微靠近一点韩柏,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道: “本丞为了迎接专使大人,特地找人教了我几句高句丽的语言,还请专使大人不吝赐教。” 按着一口气说了七、八句高句丽话。 陈令方一听之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几句话全是颂词,赞美高句丽的文化风光,是要命是最后两句,是希望能有机会到高句丽一游,未知专使会否尽地主之谊。 这是必须回应的话。 韩柏有多少斤两,他最清楚,不心惊色变才怪。 韩柏听毕立马扮出震惊的表情,回头对人夸张地道: “怪不得直海大人回国后,对胡丞相赞不绝口,你们看吧!他不但治国了得,连语言方面亦是无可比拟的天才,说出来比我们更好,就像仙乐般悦耳动听。” 陈令方和他早有默契,一边附和,乘机猛点头,向韩柏示意,对此他也表示赞同。 不要看韩柏这小子平时傻乎乎的一个傻大个,关键时刻,脑筋便转得如此灵活,他微笑着向胡惟庸道: “蒙丞相的夸赞和厚爱,小官怎敢不从。” 李怜花听得暗暗佩服,暗叹这人胡诌乱混的功夫,确是高人一筹,这小子不错,呵呵~~~~~~ 胡惟庸如此老谋深算,官场经验丰富的人,亦给他骗过,陪着笑了起此时点算完毕,移交手续完成,范良极和聂庆童两人谈笑风生地走了回来。韩柏和陈令方对望一眼,都知道范良极定是向聂庆重施出了“先送礼后交朋友”的无上秘技,会心微笑起来。 胡惟庸道: “各位舟车劳顿,明朝又要进宫见皇上,现应好好休息。” 笑着向聂庆童点头示意。 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书丞相,一举一动,都合乎礼节,风度从容,教人不能不为之倾折,可知成功绝非幸运。 聂庆童干咳一声,以他太监独有的尖窄嗓音道: “知道专使东来,本监特地预备好了座落莫愁湖旁,风景优美的外宾馆,又从宫内调了侍女三十人,内恃五十人打点起居,他们的头儿是我的得力手下右少监李直,专使有什么特别要求,吩咐他定可办得妥妥当当。” 胡惟庸插入道: “至于陈公、市政司大人以及这位李公子,本丞自有安排。” 李怜花这个时候突然插嘴道: “在下就不劳丞相大人安排了,恐怕现在家中两老已经等得着急了,在下就先告辞,咱们后会有期!” 胡惟庸听完,假意微笑道: “既然这样,那么本丞就不再拦阻李公子了,李公子好走。” 然后又转向韩柏道 “专使若不介意,便和本丞共乘一车,让我送专使一程,如何?” 陈令方和谢廷石均感愕然,至此更无疑问,知道胡惟庸定有原因,才对韩柏如此周到。 韩柏呵呵一笑。向胡惟庸道: “小官正是求之不得。胡丞相请。” 胡惟庸皮笑肉不笑道: “专使大人请!” 胡惟庸等着韩柏等人和李怜花告别,才和他一起乘上一座豪华的马车,而李怜花则带着自己的家眷向自己的家的方向走去,胡惟庸看着跟在李怜花后面的几女,开始以为全部都是韩柏的家眷,想不到会是这个家伙的,心中不仅开始对他上了心,决定回府以后让下面的人好好查一查这个“小李探花”到底是何方神圣,现在先暂时把它放一边吧!!
第十九章烟雨秦淮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唐朝*杜牧*《泊秦淮》 秦淮河,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金陵烟雨中的秦淮河。秦淮八艳、乌衣巷、王谢故居,秦淮河畔,六朝烟雨中。 秦淮河,是多年来梦中一道纤柔的身形。不同于“软泥上的青荇,油油地在水底招摇”的风姿,秦淮河是内敛的,连岸边的水草,也是怯怯地摇曳。是受了秦淮河畔那些娇柔的女子的影响吧。古时的气息,在秦淮河的心底,不曾褪色。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做近酒家。 据说,秦淮河,夜景是最迷人的部分。见识过那灯火辉映的河面,迷人则已,却觉得它失了本来颜色。秦淮河合该是纤柔的。留下过秦淮八艳的影迹,又怎么会不沾染上她们的气息。 我喜欢的,是烟雨中的秦淮。雾色氤氲,像它湿透了的心,历经了几代繁华,依然如此感伤。烟雨中的秦淮河畔,我以为,我会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可是没有。秦淮河畔那种古色古香的小伞,撑不起一片烟雨。还是不要打伞了吧。就在雨中的秦淮,感受那渐渐沉寂的心。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乌衣巷口的青石板,巷内高高的围墙,围墙边瘦弱的细草。曾经的巷陌,曾经的井陇,曾经,曾经……一切都是旧时的痕迹,在静默中诉说着心事,无人能懂的心事。王谢故居,成为故居已经是很多年的事了,连这砖瓦也开始忘记自己的年龄,更何况是旧时的燕子,繁衍生息,记得那时模样的那些血脉早已淡化。唯有这秦淮河,河水日夜流淌,也涤不尽旧时记忆。 只是,空有秦淮河,河两岸早换了旧时颜色。旧时的秦淮,只在观光客的眼中。留在印象中的,也只是拥挤的夫子庙。 “淡疏雨似潇湘,燕子飞飞话夕阳,何处红楼遥问讯,卢家少妇郁金堂。” 秦淮河畔听仙音,悠悠心中照月明。 风花雪月画舫里,江南烟雨风中泣。 我欲把酒问苍天,醉生梦死寻欢泪。 又是一夜月朗星稀,又是醉生梦死的秦淮月夜,浪翻云沿街而行,踱步来到落花桥。 街上行人如曲,肩摩踵接,金陵城不愧为天下第一大都会。 这时一群鲜衣华服,身配兵器。趾高气扬的年轻人,正谈笑迎面走来。 浪翻云一看他们气派,就知这些狂傲嚣张的年轻人若非出身侯门巨族,官宦之家,便是八派门下,或是兼具这多重的身分。 他微笑避往一旁,以免和这些人撞上一块儿,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嘻笑声中,众人已经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浪翻云随即也踏上了落花桥。 秦淮河在桥下穿流而过。 管弦丝竹之声,夹杂在歌声人声里,荡漾河上。 浪翻云忽然酒兴大发。 不管是什么酒,只要是酒就行了。 他按桥边的石栏,定神地注视书似静又似动的河水。记起了初会纪惜惜的情景。一股挥之不散的忧伤,泛上心头。 人脸全非,河中的水亦不是那日的河水了。 生命无桓常! 当惜惜在他怀内逝去时,他想到的只有一个问题,生命为的究竟是什么? 这想法使他对生命生出最彻底的厌倦! 他亦由此明白了百年前的传鹰为何对功名权位毫不恋栈,只有超脱生死才是唯一的解脱。 惜惜的仙去,改变了他的一生。 就在那一刻,浪翻云变成能与庞斑抗衡的高手,因为他已勘破一切,再无任何牵挂,包括生命本身在内。 生无可恋! 这些想法像秦淮河的河水般灌进他的心湖内,起了漫漫波澜。 泪水忽由他眼内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滴进秦淮河内。 这一刻的他像一个游子回到阔别久矣的故乡般,再次亲吻久违了的泥土,触到深藏的伤痛。 就是在这桥下的河段里,他邂逅上纪惜惜。 落花桥是个使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