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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想起天庭,想起玉帝懒懒的卧于轻纱缦帐内,外面是天女们曼妙的舞姿,一旁天奴斟满玉液琼浆,却丝毫不管下界众生之苦,不看一眼那些妻离子散,血流成河的景象。为了寻到自己这个心腹大患,竟还降下天灾,让瘟疫横行。想这个人间的皇帝更为昏庸,京城为外敌所占,亲人为外敌所掳,却还有心情在这里花天酒地,正如一个书生写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的游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
他正想着,就听太监尖细的声音喊道:“皇上有旨,举子进殿。”忽拉一下,秀才进士们纷纷进入殿门。
“等等,你可有秀才的功名?”突然一个文官将杨戬拦住问道。
“这,没有?”杨戬没想过要去考个什么秀才的功名。
“你不是秀才,不能进入殿试。”
“大人,我初来京城,不知道这些。”
“不知道也不行,你不能进去。”
“大人,我,这……”
“怎么回事?”就在二人争执之时突然从后面传进来一个声音。
那官员一听此声,马上跪倒在地:“下官参见贤王殿下。”
杨戬急忙转身,见走过来一个三十几岁的人,浓眉凤目,额宽耳阔,身材适中,胖瘦适度,平平的一个凡人,每走一步却端出一股威严,似从心底流露出一股大气。
“你是何人?”那人打量着杨戬,灰色长衫,腰间一条布带,脚下一双黑靴。看他打扮那人笑了一笑,书生穿鞋,武将穿靴,这人倒有意思,长衫是书生样的,靴子倒是习武人穿的,可再往脸上看,却暗暗吃了一惊,眉如剑,目如星,鼻直口阔,一头微卷的长发,拢起一半扎于脑后,散下来的披在肩头,身材修长,举手投足之间散出一股超脱之气,如同那画中走出的俊秀男子,只是脸色微显苍白,身子太过于瘦弱了。再看他左手紧紧牵着一个小童,十一二岁的年纪,眉清目秀,机灵俊俏,就如仙童转世一般。
“在下杨戬。”杨戬微微施礼。
他见杨戬神情冷淡,几个字间便有一股傲气,便对那跪到一旁那个官员道:“你起来吧。”
“谢贤王殿下。”那个官员嚅嚅的站起来。
“怎么回事?”
“回殿下,这人没有功名,要进殿试。”那官员指着杨戬道。
“这样啊!”他又上下打量杨戬一番,而后点点头道:“破此一例,让他进去吧。”
“可是丞相大人……”
“告诉他,就说是本王说的。”
“是。”官员低头称是,转头对杨戬道:“你进去吧。”
“好。”杨戬领着沉香就要进去。
“不行,这孩子不能进去。”
“不行,孩子必须跟着我。”杨戬紧紧将沉香拉在手里。
那个贤王看了看他们二人而后对那官员道:“让他们进去,丞相问起来,还说是本王说的。”
“是。”
杨戬迈进殿门,那人哎的叫了他一声,杨戬回头,那人轻声一笑道:“如果你拿了状元,请屈尊到城西八贤王府见我,本王赵青云。”
杨戬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进入金殿。
进入殿试,每人一间小屋,分割开来答卷。杨戬打开卷纸,纸上的题目只有两个字“春日”
沉香看了看这题目轻蔑道:“由此二字就能看出当政者无心国事,一心寻欢作乐,让这天下才子到此,也只是为他写这奢靡淫欲之文,当真可惜了这些才子十年苦读,满腹经纶。”
杨戬意外的看了看沉香,怪不得孙悟空说了变化很大,今日这一番犀利刻薄却句句直中要害的说词确与前世的沉香不一样,更不像出于一个十二岁顽童之口。
“父亲,不用看了,这种文章,您随笔一挥,拿他个状元,绝对没问题。”
“呵呵。”杨戬左手提袖,右挽羊毫,笔蘸香墨,略一思索,便落于纸上“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胡姬亦有节,春日当立志,轻风柔拂耳,壮士心亦坚……”
杨戬开篇便以汉乐府诗《羽林郎》的胡姬女出笔,转到春日,表明春日虽暖,却不能磨去壮士的雄心,大有唤醒这昏庸的帝王,莫再沉迷于酒色之意。
“好文采。”沉香看着杨戬笔下生风突然道:“想不到父亲竟能将这温窝软塌的题目写出金戈铁马之风。”
听到这话杨戬突然停了笔,想了想却把写好卷章扯起来柔成一团扔到一边。
“父亲,为何如此?”沉香不解的问道。
杨戬摸着沉香的头道:“沉香,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并非刚直不阿,宁折不弯的才为大丈夫,真正的男人要能忍辱负重,要会曲中求全,更要学会审时度势,你那孙叔叔曾教你一招功夫名叫‘四两拔千斤’不要小看这区区五个字,里面却奥妙无穷。”
“可是父亲,这与你撕去文章有何关系?”
“朝堂腐朽,大厦将倾,区区一篇文章焉能挽危亡于瞬间,此文若交上去,如只身御洪,粟沙入海,非但不能警醒当政者,反而会害了自家性命,更于大局不利。”杨戬缓缓的解释道。
沉香点点头:“我明白了,这皇帝已昏庸到极点,眼中除了声色犬马,什么也看不到了,父亲的文章交上去,只会让他反感,不会理解您的苦心。”
杨戬宽慰的笑了笑,提起笔来再次写来,只是这次所写就全是赞赏华美之词,但字句优美,文笔洒脱,又独有一番风骨,再加上他那一手刚劲清秀的字体,确是一篇锦秀文章。
杨戬刚刚吹干墨迹,就听外面传来说话声:“拜见丞相大人。”
丞相?莫不是他?他刚刚想到就见房门一开,走进来一个人,身穿大红官袍,头戴乌纱,身材瘦小,男人却是一张女人面,如果剃去唇的上的长须,这人就如哪家小妾穿了一身官袍一般,只有一双看似平常的眼中闪出狠毒与狡诈。
来人见杨戬持手而立,不满的哼了一声,外面跟进来的随从官员道:“还不快快拜见丞相大人。”
杨戬微微施礼:“杨戬见过大人。”
“你见本官为何不拜?”来人阴冷冷的说道。
“大人,杨戬手持文章,此时乃圣人门下,当可不跪。”杨戬声音清冷,听不出是喜是怒。
他冷哼了一声:“你就是那个没有功名,便进来殿试的书生?”
“不错,正是在下。”杨戬回答的十分坦然。
“你可知没有功名,便来殿试,就是欺君之罪?”
“大人,皇上欲选天下良才,有才者并非要头顶功名,只要在下腹中有韬略一二,便算不得欺君。”他言词不多,却句句夺理,让来人忍不住刮目相看。
“你倒说来看看,你腹中那一二的韬略是何物?”他仰首问道。
杨戬看了看他身边的官员和随从道:“在下在韬略只能与大人一人说起,听的人多了怕有不便。”
“哼,狂妄之徒,胸无点墨,还想蒙骗本相,你且说来,也让他们听听。”
杨戬微微一笑道:“大人姓秦,单名一个桧字。”
第二十三回 钦点状元
听到杨戬道出他的名姓,秦桧微微一怔,可转念一想,天下谁人不知这大宋的丞相就是我秦桧,这书生只要打听打听便知道,也没有稀奇的。null3z中文
杨戬见他的神情微怔一下,知道自己说的没错,便继续道:“大人印堂有一条红线,近来可曾受到惊吓?”
秦桧微一抬眼,双眉便不自觉的轻拧起来,杨戬道:“丞相大人乃吉人福相,印堂红线,必有血光之灾,大人近来诸事可顺,钱……”
“住口!”旁边的一个官员斥道:“你这书生怎信口雌黄,大人贵为大宋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有什么血光之灾?”
杨戬但笑不语,只是看着秦桧。
秦桧对随行的人一挥手道:“你们先下去,本相与这书生说上几句。”
“是。”随行的官员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杨戬三人。
看着秦桧慢慢的走近,杨戬明白,要想拿到这个状元,除了文章还要有钱,上次大比之年,那个头名状元就是因为家中无钱给这位丞相大人送礼,所以,头名贬为落地。此时自己身无分文,要想拿到状元这个位子,必就要靠自己在天庭八百年的权谋之术。
“说,你是什么人,你背后的主谋是何人?”秦桧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透着十足阴狠。
杨戬淡然一笑道:“大人,在下若是有所谋,怎会把这些告诉您?”他口称在下,话语中便**一丝才子的傲气。
“你且说来听听,若说的有理,本相可既往不咎,若捕风捉影,说不得你父子二人就不必出这试场了。”秦桧语气很轻,却丝毫没有玩笑之意。
“大人,莫要为难杨戬,在下粗读过易经,常与人看看面相,刚刚的说词也是在下观大人面相而谈。”
“你会相面?”
“是。”
“你且相来看看。”秦桧的表情稍有玩味。
“大人,您虽看似清秀,却是福贵之相,只是近来微犯星宿,诸事不顺。”杨戬说的很平静。
“何事不顺?”
“大人财路不顺,官势微倾。”
随着杨戬短短的一句话,秦桧面色猛然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初道:“你继续讲来。”
“大人,朝中大势皆在您手中的掌握,不过大人可曾想过,高宗皇帝贪图享乐,为何这些朝中大臣依然愿归附于他?”杨戬第一句话便论起国事,而且直言不讳的评论起当今的帝王。
秦桧微微一怔道:“你且说来。”
“呵呵,那是因为那些前朝旧臣只有依附于高宗,才有收复江北之地的希望,而高宗也只有时与不时打出抗金的晃子,才能收拢住朝中众臣的心。”
杨戬的话让秦桧微微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他便继续道:“高宗皇帝并非没有心智,这主和与主战两派在朝中互相牵扯,让朝堂趋于一种平衡,这也不过是历代帝王所用的平衡之术,其实他也不喜欢打仗,只是需要大人做挡风伞,所以大人就成了众矢之地,您的处境岌岌可危啊!”
“怎么讲?”
“就是近一年来,蜀地瘟疫横行,朝庭屡派大人发下震灾银粮,大人自是不辞劳苦为皇上奔波,可大人哪知这背后有多少人在盯着您?”
“不错,不过本相倒也不怕。”
“大人自是不怕,不过有句俗语说‘双拳难敌四手’只怕这些人越来越多啊!”
秦桧点点头:“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杨戬笑了:“何况这里还有像八贤王这样位高权重之人。”
“你?”此时秦桧真是吃惊了。
杨戬看他惊哑的表情,心里暗笑,八百年的权谋之争,如果连这一点机巧都看不清楚,如何能在司法天神的位上呼风唤雨,刚刚赵青云在殿门前那几句话中两次提到秦桧,皆有对立之意,他岂能看不出。
“丞相不必惊哑,八贤王虽势大,不足为患,大人提防在他背后之人。”
“背后之人?”
“不错,老虎虽在前面,你能随时防备,而不能防备的却是老虎背后,那随时等待出击的狐狸。”
听到此秦松微微笑道:“即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本相倒也不必再瞒你了,你说的不错,我扣下了一批震灾粮款,只是因为皇上要修缮御花园,但此时不知为何竟被赵青云得知,他紧咬不放,昨夜还派人夜入相府,盗走了一件琉璃花瓶,那是西域进贡的贡品。”他私扣贡品,暗吞震灾钱粮,难为他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其实那被盗之物,并非什么琉璃瓶,而是他与金朝兵马大元帅金兀术密谋的信件。
杨戬微微一笑问道:“大人可为此事烦恼?”
秦桧点点头:“不错。”
“他们已经将此物交给皇上了?”杨戬问道,其实他也知道,秦桧权势冲天,区区一个瓶子,高宗知道也不过是斥责他几句,何以让他如此慌乱。
“还没有,他必是要等到明日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