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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发环虽从蛮子禄德泗手中搜出来,可惜……却是个死物,说不得话,更是做不得证,杨宗志分明知道柯宴有所图谋,暗中与蛮子相勾结,有问题的紧,可奈何手中没有半点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推断。就跟前些日子在吕梁山捉住那个狠心的荣三一样,眼下要是拿着这个东西和荣三去找柯宴,定然给那老匹夫推得干干净净。
他慢悠悠的踱步回了鸿运客栈,本想抬头叩门,忽然听到门内一个乍呼呼的细嫩嗓音生气的大喊道:“怎的还不回来?怎的还不回来?那小子……到底跑到哪里去寻欢作乐去了,丢下这一屋子娇滴滴的女孩子们不闻不问。”
杨宗志听到这个脆生生的嗓爬音,伸出叩门的右手便又活生生的止住,僵在了半空中,面上……尽是无奈的苦笑,这些天来,他四处躲避着史艾可那鬼丫头,却也将她得罪的不清,一旦史艾可来缠着他,让他带着去游玩,他便推说朝中事忙,又或者说是要去看师父,总之……最后都将小十四顾磊给推了出去,让他代替自己,陪史艾可去逛街游玩,又陪着她去选了些女子穿戴的衣服首饰,现下看来自己已经将这小魔女给惹怒了,分毫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正在院中对着众人发火。
杨宗志不禁头皮发麻,转身即想再度出门,可回头一看,街尾狂风大作,激起纸屑树叶漫天飞舞,正在这时,又听到里面一个温柔的声音咯咯轻笑道:“可儿妹妹,你已经在这院子里蹦蹦跳跳的一下午了,你看看……你今日穿上这么好看的衣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可你这样子……却一点也不贤淑,咯咯。”
杨宗志听到这里,心底又是一跳,暗自回忆起初次在罗天教中看到可儿身着女装时的模样,这小丫头的长相很讨巧,瑶鼻小唇,眉目如画,恍如娇滴滴的细弱处子,若是真的穿上女装,再拿捏住姿态,的确只让人以为是个淑婉的闺中少女,面色旖旎清秀,而又带着几分娇痴的意味,可惜……和她这性子一比起来,无论她再怎么装扮,也只让杨宗志感到怪异的紧,杨宗志甚至都可以想得到,现在一门之隔的院内,史艾可穿着或是粉色,或是黄色的轻衣媚裙,两只小手儿却是捏的紧紧的,玉齿死咬暴跳如雷,额头都能蹦出青筋来。
“咦……真的……这样真的很好看么?”里面又传来略带羞意的轻问声,紧接着顾磊的稚嫩嗓音飞快接话道:“好看……好看!实在是好看的紧,可儿姑娘,你将这水袖小裙子穿在身上,比起当日在西蜀罗天教中我看到过的,不知……不知又好看了多少,我……我……”
顾磊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虽然语气中能分明的听出他那言下的激动憧憬之意,可惜却是乏于表达,兀自我了好半天,却没我出个究竟来。
史艾可娇滴滴的哼了一声,又道:“那是他让你今日给我买的这身水袖窄裙子好看的咯,跟我……又有什么干系。”
顾磊赶紧道:“不是这样的,其实……人和裙子……嗯,都很好看。”他话刚说到这里,院中顿时一同响起好几个脆嫩嫩的好听娇笑声,顾磊显然心慌意乱,又飞快的接话掩饰道:“我是说……还有那个金发环,也好看的紧。”
杨宗志奚然一笑,暗想:“小十四啊小十四,作甚么还这么拐弯抹角的呢,你若要赞那可儿,便直接说出来岂不好了?”
果然院内史艾可不满意的嗔怨道:“你不说这个发环,我还想不起来,你看看……你送的这个金发环是个什么东西啊,圆环不是圆环,发钗不是发钗,上面还有这个傻乎乎的狮子头,难看的死了,一点……一点也比不上他手中的那一个。”
杨宗志下意识的收紧手心,又想:“可儿这鬼丫头怎么连这个都要比一下,再说了,小十四也是一片好心,她可一点也不领情。”
顾磊嘀嘀咕咕的小声道:“那不是……那不是这个最贵重么,那狮子头看着多大多气派啊,成色也好。”史艾可怒道:“你还说,我就是觉得不好看。”
秦玉婉咯咯咯咯的解围道:“好了好了,可儿妹妹,我来看看,嗯……挺不错的嘛,金灿灿的又很耀眼,衬着你这般青春年少的女儿家,最是合适。”
对起秦玉婉史艾可显然不敢那么放肆,而是委屈十足的幽怨道:“婉儿姐,我只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发环,又不是谁最大……谁最重,便就是最好的了,筠儿姐,淼儿姐,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筠儿和淼儿只是咯咯的娇笑不止,却未接话,杨宗志却是听得哑口无言,暗想道:“可儿这是说的……说的发环呢,还是说的人?”
史艾可又静悄悄的问道:“淼儿姐,紫儿姑娘,你们说,要让那小子看着喜欢,看着开心,我……我到底还要怎么做,怎么改变?”
何淼儿慢悠悠的答道:“他嘛……我过去性子也不好,易怒易躁的,平日里没少了跟他吵闹,后来我也问他,说我也变成死丫头这般乖巧的小丫头,再也不对他发火发怒了好不好,你猜猜他怎么说?”
史艾可急声问道:“他怎么说?”
何淼儿咯的一笑,甜腻的学着杨宗志的口气,道:“他说,你就是你,为何要去学别人呢,你的性子虽然急了点,而且又如此的刚烈难驯,但是……也只有这样的淼儿,我将她征服了才会真真的快意。”
“征……服……啦……”史艾可无比羡艳的回味了一句,索紫儿又笑嘻嘻的接话道:“对啦对啦,哥哥他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哩,他说……紫儿你这小丫头最不知书达理,也不懂得尊卑贵贱,可我偏偏喜欢你这不善作伪的模样,若是有一日,你在哥哥的面前拿捏住小样子,说一句留半句,你瞧瞧哥哥会不会将你的小屁股打肿了。咯咯咯!”
史艾可听得顿时傻了眼,喃喃的自语道:“那我也不要有任何的改变咯?可我……可我平素都是个假小子的性子,他……他也会真的喜欢么?”
杨宗志听得头大无比,他这几日躲着史艾可便是想着剩下最后几天,自己便要远遁了,日后山高皇帝远,青山绿水间,哪里还管得着这丫头的小心思,只怕……过得了一些时日,她便将自己给淡忘了,也说不定,眼下可儿正在院内发着雌威,又得了淼儿和好事的紫儿一番搅和,自己此刻进去,恐怕是讨不得半分的好来。
他想个清楚,便想脚底抹油转身开溜,只是他还没来得迈步,身前的木门忽然被人从内推开,接着一个头梳双丫髻的小脑袋从门缝中探了出来,那人显然没想到杨宗志此刻正站在门外徘徊,幽暗中只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矗立面前,她浑身乱抖的一惊,便要惊叫起来。
杨宗志赶紧迈前一步,凑到那小脑袋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温软如玉的娇唇,仔细看看,就着依稀的夕色和院内透出的微微灯火,见到那人杏眼圆睁,粉脸上都是惊恐的神色,待得看清楚杨宗志的模样,才是轻轻的吁了一口香气,便想唤道:“公……”
杨宗志对她打了好几个眼色,又轻轻捏住她红嘟嘟的香唇,凑近道:“别说话。”印荷乖乖的点了点头,杨宗志生怕惊醒院内坐立不安的可儿,便轻笑着松开捂在印荷小嘴上的大手,将她轻轻的牵了出来。
他翻身合好房门,侧耳听着院内并无异动,史艾可正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众人说着话,才是吁了一口气出来,印荷凑到他的身后,娇滴滴的轻唤道:“公子爷,你……”
杨宗志回头笑道:“你怎么出来了,是要出去么?”
印荷摇头道:“不是的,我……我只是想出门看看你回来了没有?”
杨宗志心头微微感动,这小丫头从江南跟在自己身边后,将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全心全意,而不求任何的回报,他嘴角弯住正要说话,印荷又瞟了木门一眼,低声道:“公子爷……你既然回来了,怎的……怎的不去叫门?”
杨宗志嘿嘿嘿嘿的干笑几声,沉吟道:“唔……我回来之后忽然想起来又要出门,所以……所以便不进去了。”
印荷失望的哦了一声,垂头道:“这么夜了,外面又这么冷,你还要出去的么,公子爷……你等等,印荷这就进去给你再拿件厚些的外套出来,你穿好再走。”
杨宗志慌忙拉住她道:“不用了。”他说出去本是个借口,只是怕见屋内的可儿罢了,眼下既然被印荷撞见,再让她回去给自己找衣服,那岂不是画蛇添足,他脑中一动,又拉起印荷的小手儿笑道:“我今夜要去的这个地方,在城外有些远,你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便跟我一道出去走走,好么?”
印荷高兴的抬起小脑袋来,忙不迭的娇声兴奋应道:“好啊,好……啊。”杨宗志眉头一动,又赶紧伸手捂住她稍稍放声的小嘴,凑过来道:“嘘……”
印荷与他相聚甚近,就着昏黄的光亮看到他双眼炯炯有神,嘴角却是怪异的撇住,印荷想笑,却又飞快的晕红了小脸,便神思不属的被他牵着出门巷尾而去。
两人静静的走了一会,印荷忽然抬头道:“公子爷,你……你要带印荷去哪里?”
杨宗志哈哈一笑道:“乖乖的小印荷,自从你跟着我来洛都之后,我还从来没有带你出去转过,现下回头想想,我实在是愧疚的紧。”
印荷任由他牵着自己温暖的小手儿,眼露浓情的娇笑道:“公子爷……印荷跟着你是给你做最最听话的小丫鬟的,可不是来享福纳福的哩,你事情忙便不用管着印荷。”
杨宗志抬头道:“你还记不记得,过去我在江南景村你家中的厨房里,跟你说起过一位姑娘的事情。”
印荷凝眉回想一会,娇婉道:“记得呢,公子你说过,那位姑娘在大婚前的最后一夜找到你,对你大哭了一场,又……又对你作了一件让你大吃一惊的事情,后来那位姑娘果真嫁给了别人,你……你说你心里有些后悔。”
杨宗志叹气道:“这几日我听到别人说起,才知道……才知道原来她根本没有嫁人,而是要出家去做个女尼。”
印荷吃惊道:“作女尼?她……她可是也好生后悔了么?”
杨宗志摇头道:“今夜太冷了,我们去雇一辆车来代步,我再跟你慢慢的说起这事。”
……
二人走到城南找了个车行雇车出城,马夫在前面赶马,由于距离不过几十里路,因此马儿走的也并不快,印荷侧身斜靠在车棚边,幽幽的吁气道:“原来是这样呀,哎……那位岳姐姐倒是可怜的紧,她以为你死在了武当山上,本来也许是想随你一道去了,可是……她又害怕自己死后,外人对她悔婚的那夫家说三道四,坏了那家的名声,所以便要遁入空门,既为你守了一辈子的活寡,又让外人觉得她只是一心向佛,保全了那家的面子,哎……这位岳姐姐一心里只为别人考虑,可一点也没照顾过自己。”
杨宗志忆起岳静那温婉纯净的高挑万般风情,心底也是一叹,印荷轻轻依偎过来道:“公子爷……你今日去找岳姐姐,是要去求她回心转意跟你在一起了么?”
杨宗志迷茫的摇了摇头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怎么也不能见到一位二八出头的佳人从此青衣孤灯为伴,过那数也数不尽的空虚日子。”
印荷旖旎无限的耸起鼻尖道:“公子爷呀,你……你真真是秀凤姐姐说的那般,求你不成,反而要激你才行呢,岳姐姐为何投身空门,还不是都为了你么,你若是乍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哪怕……哪怕只需轻轻勾个手指头,她说不得也要跟着你走了。”
杨宗志苦笑道:“若是半个月前,我定会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