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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间,包裹住浑圆的长腿,却又显得整幅身段修直的腻人,配合那微微湿漉的晶莹长发,嫣红小脸,妩媚眼眸,当真是个足以乱世的佳人。
堂下一阵寂静,便是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就算方才对着身边粉衣女子不屑一顾的那些军士们,也抬头尽数望上去,目中射出灼热的神采,黄三公子更是惊艳的合不拢嘴,好半晌才幽幽的找回了魂魄,呵呵干笑道:“这位姑娘……这位姑娘是新来的么?实在是……呵呵,实在是……”
他忙乱的说了好几句实在是,才是醒悟过来,一把解开身下的荷包,倾出囊中所有的金锞子,握在手心里,大声道:“这位姑娘,我黄三要定了,哪怕再要多少金银财宝,我黄三也在所不惜。”
黄三家里显然有着万贯家财,财可压人,也能让人主动投怀送抱,这身边的粉衣女子繁多,哪个不是奔着他的财物而去,此时那些坐着的军士们立起来一个,威武大喝道:“慢着!这位姑娘,我们老大才是要定了,谁若要和我们抢,小心自己的命来!”
黄三公子回头斜睨一眼,见跟到这些人貌不出众,穿的普普通通,显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只是眼神颇为阴鹜,他却不怕,他自身也是个尚武之人,北郡处于乱世乱局,家中有些家财的,大多都会请武师和护院,才能得保平安,再说战事一起,家产转移起来更会迅速,黄三公子斜眼看了看身后的随从,漫不经心的道:“好大的口气呀?”
杨宗志摇头苦笑,众人在堂下喝酒,本来相安无事,没料到印荷甫一惊艳登场,便惹得大家起了冲突,不过印荷今日这番亮相,着实也让杨宗志吃了一惊,他过去曾在吴老爷家中见识过印荷娇美的秀色,但是那个时候印荷还是一头大麻花辫子,搭配了几件珍珠首饰,倒也让他并不太过惊讶。
此刻的印荷早已将如云的秀发放落下来,秀发带些水渍,晶莹的贴在小脸上,至顺却又让人心生柔软,杨宗志叹了口气,扶起酒杯喝了一口,看着如许佳人饮酒当真是濯濯快事。
印荷手足无措的站在楼梯上,眼见着下面乱哄哄的吵作一团,她的小心思更是惴惴的落不了地,仔细向下面看去,见到公子爷一人坐在角落里自顾喝酒,想着他方才说道:“梳洗完毕,便一起出来吃饭。”
印荷心头一甜,下意识流露出妩媚的娇笑,便朝着那边迈开小莲步,跑了过去,黄三公子看的目中神迷,这姑娘一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跑起来更是酥胸轻摇,香臀儿的乱翘,当真是个迷人的尤物,黄三公子咬住牙齿,伸手一拦,轻柔的道:“慢着,还没请教姑娘芳名,小可黄三,可否……可否一会姑娘芳泽?”
印荷被他阻在半道,不觉小脸一呆,转头来看着黄三,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要作甚么,我……我只会听我家公子爷的。”
“公子爷?”黄三神色一愣,什么公子爷?自己岂不就是黄三公子爷?印荷趁着他愣神间,赶紧闪开小身子,快步跑到了杨宗志的身后,然后乖乖的躲了起来,再也不敢抬头出来见人,她自来跟着爹爹泛舟在大江上,平日里都是花衣大辫子示人,素面朝天,更是少见这般的场面,不知如何应对。
杨宗志抬头看过去,印荷躲在自己身后,堂上众人的眼光便齐聚在自己的身上,那群粉衣女子更是想不到,方才那个污渍满脸,脏兮兮的小丫头,居然摇身一变,变成……这般出众的一个轻媚佳人,大家方才看来都走了眼。
黄三嘿嘿冷笑着走过来,伸手一拍桌子,喝道:“小子,这位姑娘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杨宗志微微一笑,正待说话,那群军士中一声惊呼,然后抢出来一个汉子,猛地拔出身后的军刀,一刀砍在了黄三搁在桌上的手臂,将那手臂砍得鲜血四溅,才喝骂道:“瞎了你这奴才的狗眼,连当朝的护国大将军大驾也看不见了么?”
堂中事发变故,众人甚至还没来得及眨眼,便见到黄三厉吼一声,抱着半条惨臂飞退几步,他身后的武师们更是大惊失色,忙不迭的抽出腰间的宝剑和分身刺,迎着那群军士砍了上去,粉衣女子们更是花容惨淡,尖声乱叫的四处逃窜。
堂中一团乱麻,军士们和黄三的手下斗在一起,不时可以看见残肢和粉色的衣角纷飞,印荷面色苍白的躲在杨宗志怀里,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切,她自然料想不到,自己的出场居然引得其乐融融的堂下变成修罗的炼狱。
她看了几眼,便不敢再看,而是**着将小脸都躲在杨宗志的额下,两只小手儿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浑身颤抖不止,不过一会,黄三的手下便被军士们制伏在地,他们虽然也是武师出身,但是比较起训练有素的军士们便差了太远,而且他们心肠更不够狠,下起手来不如对方干脆直接,只是几个照面,便尽数给砍翻在地。
那当先的军士跪倒在杨宗志的桌边,喘息着道:“大将军受惊了,小人等救驾来迟!”
杨宗志哦的一声,皱眉道:“你们……你们是从哪个大营出来的,跟着的是哪一位大将军,找我有什么事么?”
那军士被问的一愣,踌躇道:“小人们……小人们是跟着呼铁大将军的,刚刚从北郡赶回来!”
杨宗志听得一呆,铁大哥回来了?他被自己留在望月城中死守,难道是……难道是北方战场有消息传来?他正想的愣神,那面前的军士忽然又大吼一声,操起手下的军刀,猛地一式直劈了下来。
印荷羞怯的躲在杨宗志的怀里,直到堂上纷乱平息,她才期期艾艾的露出秀美的小脸,稍稍朝堂中看了一眼,方才那拦住自己的黄三,竟然已经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而那凶神恶煞的汉子们,却又慌慌张张的跪在了公子爷的面前,难道这些也都是公子爷的手下么?
印荷呆了一呆,见到那汉子吞吞吐吐的说了句话,蓦地扬起手中的军刀砍了过来,军刀划过闪亮的弧线,直直的砍向了公子爷的面门,印荷惊叫一声,军刀离着公子爷这般的近,公子爷就算是想避也避不开。
印荷心头一痴,想也不多想,便扬起自己方才被众人痴看的秀脸,迎着面前的寒风和刀影,凑了上去。刀子一闪而来,快要劈到印荷的鼻尖,才又硬生生的止住,刀气划过,划得印荷的鼻尖隐隐作痛。
印荷闭目受死,心头翻转出万千个念头,一时想起半年多前在大江上第一次见到公子爷时的场景,一时又想起半年后离奇的再次相遇,自己更是大着胆子向公子爷请求跟在他身边,公子爷竟是想也不想的,便应诺了下来。其时印荷曾经想:“公子爷将我当成了那位不知名姑娘的影子了,但是只要他让我跟在身边,我也是无怨无悔,只会开心快乐。”
但是直到此刻,印荷才是深深的明白,就算让自己跟在他的身边,可是自己若是受到他如此的轻微怠慢,半点也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才是更加的难过,月姐姐临走之前说:“你呀,要让他对你刮目相看,便要……便要……”印荷猛地醒悟了过来,月姐姐那是说,自己便要主动一些,去讨得公子爷的欢心,自己心思单纯,娇纯的无依,只知道陪伴在他身边,默默的为他作着各种生活琐事,可不会像月姐姐那般风情万种,一会子轻嗔薄怒,一会子又娇笑甜美,引得公子爷的心思从她身上转不下来,自然也想不起别的无谓事情。
印荷低低的**一声,顿时璀璨的泪花溢满秀脸,自己虽然想明白了这件事情,可是……可是又迟了好多,眼下这一刀砍过来,自己万难活命,公子呀……公子呀,印荷好不甘心的哩!
只是这一刀近在眼前,却是迟迟也不落下,甚至自己的小身子也被身后的公子爷抱回怀中,印荷呆滞了半晌,转头看着公子爷脸上的怜意大盛,才是呀啊一声娇唤,扑进他的怀中死死的哭了个够。
哭了几嗓子,印荷猛地回过神来,又转头仓惶的去看那军士,才看清楚,原来那军士一刀还没砍下,便又被身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刺穿了对穿,顺着那黑乎乎的东西看出去,见到个拐脚的大汉,哈哈大笑着将手中的木拐抽回去,轩目道:“小兄弟,咱们好久不见了,上次我们八仙欠了你一条命,现下总算是一命抵一命,全都报还给你!”
杨宗志温柔的拍了拍印荷的小脸,扶着她无力的酥软娇躯站起来,才走到蓝七弟等人制住的军士身边,蓝七弟笑嘻嘻的道:“我们方才在后面看这帮家伙,认出你后便大吃一惊,那短命鬼一边跪在你面前说话,一边在身后偷偷的抽刀子,而这些人,更是惊恐的死命握着刀子不放,好像等着那短命鬼动手,所以才帮你出手制住了他们。”
杨宗志点一点头,笑道:“多谢了!”这些汉子们虽然训练有素,但是定然不会是淮南八仙的对手,他低垂下头去,对着其中的一个喝道:“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还不说实话么?”
那军士哆哆嗦嗦的抖了半晌,结结巴巴的道:“不……知道!”
杨宗志嘿嘿冷笑道:“你们叫我护国大将军,自然是认出了我的身份,不会认错了人,呼铁大哥的手下,大多是我们在北郡领兵的十五万大军中人,这些人我都带过,怎么会半晌才认出我来?况且我不在大军中,这事只有少数几个人才会知道,你们不去丁山镇见我,怎么会找到这里?”
那军士贴服在地上,脸色惊恐的苍白,身边一个怒眉汉子猛喝道:“不说也是死,说了更是要抄家灭九族,大家想想清楚。”他这话音一落,杨宗志心头便叫不好,待得再仔细看下去,那群军士们果然各个面容扭曲,嘴角溢出了血迹,打开嘴巴一看,竟然都嚼舌自了尽。
蓝七弟等人看的一惊,倒也没有料到这伙人如此硬气,三哥文士捏着黑须道:“小兄弟,你是得罪了什么厉害的对头么?看来人家要致你于死地才肯罢休。”
杨宗志看着此情此景,心头翻转思忖,知道自己在这回程道上的,只有……牛再春和马其英等人,还有筠儿婉儿那些小丫头,筠儿等人自不必多说,牛大哥和马二哥更是没有道理害自己,他皱起眉头,茫然的摇了摇头,何八妹在一旁娇声道:“小兄弟,你自己可要仔细一些,小心人家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嗯,我这里……我这里有个草药锦囊,你带在身边,万事好有个依靠。”
杨宗志回过头来,见到那清丽的何八姑一手拿着莲花座,另一手却是持着拿个药包递到自己面前,他本想摇头拒绝,他身边的淼儿便是用药的大行家,一身得自《毒经》真传,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杨宗志笑了一笑,便抬手接了过来,纳入怀中。
客栈里死了人,大家便不好再在这里吃饭喝酒,而是相邀着找了个郊野静谧的亭子坐下,蓝七弟等人去买了熟食过来,就着清酒一道饮下,酒过三巡,杨宗志转头一看,印荷只是微微吃了些熟食,便不再多吃,而是在身边乖乖服侍自己喝酒。
杨宗志笑道:“本想和各位多聚些时日,不过我身有要事,还要紧着赶路,这就要告辞了。”
八仙中都是豪气之人,虽然对杨宗志多有感激之意,但是也不宣诛于口,只是笑着起来送别,杨宗志拉起印荷,走到黄镶边的马车旁,抬头看了看车窗上的归雁镶嵌,想起秀凤背上那栩栩如生的雁北飞,才叹了口气,扶着印荷一道上了马车。
马夫驾的一声,拉马头向北,淌着淅沥沥的雨水,渐行渐远……
印荷抬头一看,公子爷喝过了清酒,脸色微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