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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孤月在“看”到那些图画的瞬间，心中竟然有一种茅塞顿开，大彻大悟的感觉。因为这些图画画的不是别的，而是无数细小的金属碎片如何进行排列的示意图，足以神力触手去攫取环境中五行力量，凝聚成为攻击和防御的方式，而凝聚起这些能量的形式却有千千万万。就好像打雪仗一样，同样是拿起一个雪球，松松垮垮的雪球和经过压缩结结实实的雪球，哪一个打在人的身上更疼，毫无疑问，是后者，而且要疼得多！同样是压缩能量，各种各样的咒语也都不一样，而禁咒就代表了其中极其精妙的排列组合方式，虽然不一定是最精妙的，但是这些禁咒都是他们的创造者在彻底熟悉了这一相的力量本质之后，参悟出来的排列法则，其中蕴含了他们自己对于这一相力量的力量，甚至是对相术法则的领悟。而施展这一套禁咒的相术师，则等于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不用花费多少时间去思考，只要吃透了这一套相术禁咒的排列规则就可以发挥出这些创造禁咒的老古董们手中的威力。
毫无疑问，这些才是龙隐阁数千年的真正积淀，是名门大派真正的宝藏！难怪任意外传一个禁咒，精英弟子都会被废掉识海，逐出师门了，这简直跟带着一个外人到门派的宝库里偷了一件镇派之宝没有任何差别！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时秦孤月眼球每转动一下，似乎都有海量的信息涌入到脑海之中，识海之中密密麻麻地都是那些金相力量如何排列的示意图，每一张图都相当的精妙，令秦孤月叹为观止，而随着苏溯嘴唇翕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多玄奥的文字竟是一个又一个地通过耳膜，蹦入到秦孤月的识海之中，不断地带来新的资料。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方才停止。
苏溯小美女的嘴唇都说得有些发干了，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身上那一件绿色襦裙也是香汗淋漓，很多处甚至都贴在了身上，显出了颇有韵味的身段来，就像是做了一件极其消耗体力的事情。
还好秦孤月此时识海正忙碌不堪地在吸收那些海量的数据，否则怕是这一看就要心神打乱，五内俱焚了。
苏溯缓缓站起来，也不管秦孤月听得到听不到，说道：“我去屏风后面换一身衣服，你就坐在这，不要乱动。”
秦孤月此时正襟危坐在苏溯床榻对面的蒲团上，脑海之中无数的示意图一张一张地叠加整理，竟是如同清晰的具象一般，最后猛地化成了一副图。当那一幅图出现时，秦孤月的身体动了，喃喃地点头道：“我明白了，完全明白了！”这金系相术禁咒，流金千灭绝域杀实在是一门可怕至极的相术禁咒！能够瞬间将敌人周围的自然力量同化为金相力量，再瞬间从四面八方困住对手，被封印住的对手，无论使用任何形式的相术攻击，只要不超过整个绝域的承受限度，都会转化为金相力量，而绝域之内的法则由于被禁咒强行扭曲，呈现出一种混乱的状态，不断地会有金相力量迸发喷溅，而且这种程度的攻击不再是相术师自己操纵的了，而是扭曲了绝域空间里的自然法则，就好像你把一张弓的弓弦拉开了，那么你一松手，弓弦上的箭矢是不是就自己飞出去了呢？而射中敌人，击穿铠甲的力量是弓箭手的力量吗？显然大部分都不是，而是硬弓强弦的力量。同样的道理，里面混乱的规则之力就是对于刚才禁咒力量的反弹，完全就是毁灭一切的法则力量，威力大的惊人，所以才堪称千杀绝域。很显然，除非对手有什么压箱底的保命手段，一下子爆发出极高的能量打破这绝域，不然就只有陨落这一个下场！
狠，霸道！甚至秦孤月都感觉到，相术的威力比武道要大得太多太多，你武道杀一个人还要一招一招的搏杀？相术师直接心念一动，有时候十个几十个，上百个跟他战斗力相当的武者不知怎么回事就死了！霎那之间，秦孤月有了一种武道对抗相术而产生的绝望感觉。
之前他由于有了《太始武经》的帮助，可以说窥探到了星阶以下，武道力量的至高巅峰，而相术方面，他几乎是还没入门的三脚猫，正儿八经的咒语都不会一个，再加上他又阴差阳错用武道把后土五重的相术师上官超打成了狗，自然而然地在心中就认为武道要比相术高上一等，受到的限制也少，你近战，我可以直接肉搏，你拉远距离用相术，武者到了武宗境界也可以拳劲外爆，或者借助像流年千秋逝水剑法这样的功法暴气伤敌……可是现在在他触摸到相术中最玄奥的禁制级咒语时，同时站在武道和相术的巅峰角度相互比较，才会不寒而栗，由不得人不相信，相术师当真是上苍对人的恩待，是天命之中注定的幸运儿。
第七十八节：鸡肋
武道的修炼者，对于天道本来就是逆着来的，而一向顺应自然的相术师到了要晋升星阶的门槛前，也开始用禁制咒语这样的方式来攫取自然之力，发挥出最极端而可怕的力量，就好像一个是一穷二白，白手起家的贫民，一个是底蕴深厚，家学渊源的世家子弟，在半步星阶的情况下碰撞，半步星阶的相术师凭借这些一个又一个可怕的禁咒，足以完胜任何的武者。
毕竟不是人人都可以运用自然之中的五行之力，其中冥冥之中，所有的相术师都已经经过了一道严格的筛选。
秦孤月开始庆幸了，虽然他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自己可以相术与武道一同修炼，但他毕竟是一个万里挑一的幸运儿。因为寻常的武者修炼武道之后，就会挤压精神力，使得精神力逐渐枯萎，直到武宗之后返璞归真，再慢慢修炼，即便到星阶也能够有较强的精神力，但是这样精神力的浑厚程度与同等级相术师也是没有比拟的，相信星阶的武者也不会闲着没事干，去学最低级的金系相术？
而随着相术师修为的不断精进，会越来越感觉到**对于精神力量是一种束缚和累赘，**越强，对精神力的束缚越强，自然不会去刻意修炼武道。原则上来说，秦孤月一开始的状态下，是不可能修炼得长久的，即便在耀金一重的时候可以达到武卒境界，但时间一久弊端就会逐渐显露出来。就拿精神力所在的本源识海来说，一个要扩张，一个要收缩，一开始还没什么，各自境界提高之后，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迟早要出事！
那么秦孤月很有可能就要做出选择了，要么放弃精神力的扩张，一心武道，要么，自断经脉，废掉武道修为，静修相术，如果没有壮士断腕的决心，那他就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比普通人还要孱弱的病秧子，武道与相术都没有成就。但六爪腾蛇的血肉祭献成就了他，如果说秦孤月本来的精神力本源识海，一百支精神力触手是一洼小池塘，那么经过血肉献祭，现在的一千一百枚精神力就是一个湖泊了，而且这还是他凝结出来的，没有凝结出来的部分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水库，还多着呢。以人类的肉身和识海，自是不能相术与武道双修，同时获得成就的，这就好像是造物主留下来的规矩一般，人类作为万物灵长已经有了极高的智慧，如果还能同时修炼精神力和**，那岂不是天道平衡要被完全打破……人是不行，但是异兽是可以的，尤其是六爪腾蛇这样的高等异兽。现在的秦孤月等于就是一头人形的六爪腾蛇，当然同时修炼起武道和相术来，都是百无顾忌了。
秦孤月整理好那流金千灭绝域杀所有的排列原理之后，也是浑身大汗淋漓，以他的精神力仅仅学习这门禁咒竟就耗时如此之久，而且还微微有疲惫的感觉，但是陡然他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如果按照刚才苏溯念咒语的速度，秦孤月如果要释放这流金千灭绝域杀禁咒，要吟唱整整一刻钟的时间。我的天，生死对决之中不要说一刻钟的时间，转瞬一刻就可以决定一个人是生是死，这场对决是胜是败，居然要一个相术师站在原地不动，摇头晃脑地念一刻钟的咒语，然后把手一伸，大喝一声：“死！”然后一个禁咒把对手轰杀了，渣渣都不剩下……试问，谁会这么傻？还有，这个流金千灭绝域杀可以追踪对手的气息，而且封闭对手所在的空间，可以说命中率很高，你如果换一个范围伤害的禁咒你试试看？一刻钟，等你念完，影子都跑没了！
但站在原地，集中所有的精神力，一动不能动，吟唱一刻钟，这也太蛋疼了。秦孤月感觉以他现在的实力，一刻钟的时间，至少可以撂倒十几个甲士境界的武者了，当然了，十几个自己这样的，一动不动的相术师在前面，也肯定不够他杀的。
“好像派不上什么用场啊！”秦孤月在心里懊恼道，就好像原本他以为是一只肥鸡，正要下口，却发现只是鸡肋，遗憾的感觉可想而知。
就在秦孤月苦恼的时候，苏溯已是换了一件干净的淡紫色长裙从屏风后面转了过来，显然刚才秦孤月已经思考了很长的时间，走到床榻旁边又坐了下来，看到苦思冥想的秦孤月不禁问道：“怎么了？还不能领悟吗？也不要着急，反正我在这里半个月呢……”
谁知秦孤月摸了摸下巴，自顾自说道：“领悟又有何难，只是我觉得这些禁咒好鸡肋，竟然要吟唱这么久的时间，站在不动，早被别人砍死了！”
听到秦孤月的一声抱怨，苏溯也是苦笑了一下说道：“这有什么办法，这就是相术师的特点，所以相术师在对上武者或者是能够飞剑刺杀的元修士时，其实没有多大的优势，更不可能使用这样耗费吟唱时间的禁咒，除非……除非是很多的相术师结成庞大的防护法阵，那就可以在里面放心吟唱咒语，再或者就是有强力的伙伴负责护法，不然的话……”苏溯说道：“不然的话，禁咒还没吟唱完，我们自己就死了。”
的确，无数的相术师按照阵法的形式组成法阵，共同用精神力组成屏障，然后安安心心地吟唱，的确是在大规模战场上相当无赖的存在。打他打不动，等到法阵内的禁咒吟唱完毕，基本就是对方的战阵血肉横飞，被横扫千军的时刻。这样的情况，除非是星阶强者，才有可能逆转局势。
那且不说除了龙隐阁，哪里势力能够有如此之多的相术高手，单说龙隐阁里，很多相术高手也是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若不是有大事情，才不会出现呢，召集他们组成大阵，基本也是妄想，除非是大敌来袭，灭门之祸，那恐怕他们还会考虑到倾巢之下没有完卵，回来帮一把手。所以想要灭掉龙隐阁，基本也是妄想，相信英明神武的太祖殿下也是深知相术师组成大阵的可怕，所以选择了在群雄割据的时候就与龙隐阁保持和睦的关系。不要说太祖陛下不想搞大一统，对付掉这一群不遵法纪的“妖人”，那不是不想，是不能！就算能，那也要圣天王朝生灵涂炭，什么治国安邦就都不要谈了，天天都对付农民起义去！
可是这整整一刻钟的吟唱时间，好鸡肋啊！秦孤月心里叫苦。
第七十九节：毫无办法
“有没有别的，可以减少吟唱时间的办法？”秦孤月一想到禁咒的吟唱时间，就有一种要抓狂的冲动。一刻钟，站着不动，早给人打死了。
“有是有，有两种方法可以选择。”苏溯也知道秦孤月虽然相术实力很强，没有一点的相术基础，也就不厌其烦地为他解释道：“一种就是像我这样去找一件增强那一系相术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