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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赐给他识破,倒是感到有点进退为难,只好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哈哈,说道:“我知道公主本领高强,用不着我们保护。但我们受了贵国拖雷元帅的重托,总得尽点地主之谊。”
云中燕道:“好,那你打开天窗说亮活吧,你待将我如问?”
端木赐道:“公主若是愿意早日回国,我们自当护送公主回去。否则待贵国的国师来了,公主再定行止也好。”
云中燕道:“好呀,那你们是要把我当作俘虏看待了!”
端木赐道:“不敢。请公主先移莲驾,见见我们的完颜王爷。”
云中燕道:“完颜长之我是要见见他的,但现在可没有工夫。既然你不是把我当作俘虏,我可要走了。”
端木赐大为着急,连忙说道:“请公主体谅卑职苦衷,请不动公主的莲驾,王爷定是要责怪卑职的呀!”
云中燕冷冷说道:“这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
端木赐一咬牙很,说道:“公主不肯体谅卑职苦衷,卑职也唯有不客气了。冒犯了公主,公主莫怪!”
云中燕一声冷笑,径自走出大门,看门的那个汉子张开双臂拦阻,云中燕重施故技,一个“肩车式”把那个汉子翻过肩头,朝着端木赐摔去。
端木赐正在急步追来,躲闪不及,一掌拍出,将那人推过一边,只听得那人惨叫一声,登时全身淤黑,面色如墨,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云中燕回头一望,看见这个人中毒的惨状,心里也是不禁好生惊骇:“端木赐的黑煞掌,果然是名不虚传,歹毒之极。这等厉害的毒掌功夫,只怕西门柱石也还比不上他。”
端木赐朗声说道:“公主请给一点面子,否则误伤了公主,大家可都不好!”原来他是特地要云中燕见识见识他的毒掌功夫,故而不借毒害他的手下的。不过在他出掌推那汉子之时,已是塞了一颗解药进他口中,死是死不了的。
云中燕把心一横,冷笑说道:“我不要你们好心,有本领你尽管伤我好了。”
就在此际,突然听得几个人同声喊道:“公主留步!”
客厅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庭院,和寻常富贵人家的花园差不多,有花草树木,有假山荷他。云中燕刚刚跨出庭院,想要绕过一座假山,突然问在她前后左右窜起四条人影,一声“公主留步!”四条软鞭,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同时向她打来!
云中燕早已拔剑出鞘,当下一招“夜战八方”,把四条软鞭荡开。可是她虽然能够避开了给对方的软鞭缠上,要想闯出鞭阵,却是不能。
原来这四个御林军军官,乃是辰州“神鞭易家”的弟子,师兄弟四人练成了一套配合得非常奇妙的鞭法。软鞭刚一荡开,倏的又圈回来,严如布下了一道“鞭网”。云中燕不论闯向何方,都给鞭网拦住。
云中燕找不到对方的破绽,只有舞剑防身的份儿。她的剑法,泼水不进,软鞭一到剑光圈中,便给荡开,那四个人一时间倒也难奈她何。不过“鞭网”愈缩愈紧,云中燕若是不能突围,久战下去,只怕也是难免被擒了。
剧战中忽听得“嗤”的一声,原来是云中燕略一疏神,给一条软鞭从她肩头扫过,撕破了一片衣裳。云中燕大怒,一招“玉女投梭”,向那人刺去。这一招突然转守为攻,两胁露出空门,本来甚为冒险。但因那人的软鞭也是急进了,另外三人来不及配合,剑光一闪,那人的鞭梢也给削去了一截。云中燕迅即一招“笼罩四野”,剑光合成一个圆圈,把破绽补好。
这一招虽说是彼此都吃了亏,但云中燕以公主的身份,给撕烂了衣裳,比较起来,却是难堪得多。
端木赐假意喝道:“你们不可对公主无礼!”那人说道:“我们怎敢对公主无礼,不过也请公主顾念我们留客之诚,免得伤了和气。”端木赐道:“对,还是请公主回来吧。”
云中燕忽地一声冷笑,说道:“凭你们这四条软鞭,也未必就能将我留下!”冷笑声中,身形倏起,向打了她一鞭那个汉子强冲过去。她这是要采取各个击破的战略,冒一冒对方敢不敢伤她的身子,虽然成败难料,总胜于束手就擒。那人料不到她有此一着,果然有点惊慌。
那人一招“回风扫柳”,却嫌迟了些儿,扫了个空,连云中燕的衣角也没沾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寒光扑面,耀眼生花,云中燕的剑尖已是指到了他的咽喉。
鞭长剑短,远攻是长鞭有利,近身搏斗,却是短剑有用得多。还幸那个人的本领也很不弱,在这危机瞬息的霎那之间,霍的一个“凤点头”,举鞭招架。但虽然能够招架,和伙伴却难配合。云中燕这一剑快如闪电,“咔唰”一声,把他短了一截的长鞭,又再当中削断。那人仆倒地上,和衣一滚,滚出数丈开外,只觉头顶一阵沁凉,把手一摸,原来头发已是给利剑削去了一片。
云中燕打开了一个缺口,迅即反手一招“风扬落花”,把三面打来的长鞭荡开。可是正当她要从缺口窜出之际,忽地只觉一股腥气,扑面而来!
云中燕冲不过去,连忙舞剑防身,斜窜数步,冷笑道:好呀,你们倚多为胜,那就并肩子都上来吧!”
端木赐笑道:“公主休要发怒,我不过想为公主效劳而已。公主既然不肯体谅下情,我也只能强留贵客了。你们退下去,让我和公主印证印证武功。不过,我可得有话在先,我独自接公主你的高招,我若是输了给你,任从你走。你若是输了给我呢?”云中燕道:“我也要走!除非你把我杀了!”
端木赐哈哈笑道:“你走不了的!我只是要把话说在前头,你不妄想逃走,他们不会上来帮我,你若要逃走,那可就休怪他们无礼了,咱们这是按江湖规矩办事,请公主原谅小人放肆。”
云中燕心里想道:“他不敢伤我,我倒是有一线希望。”当下迅即出招,唰唰唰连环三剑,便要硬闯出去。
那知端木赐的掌法竟是极为绵密,云中燕非但闯不过去,还险些给他夺了手中的长剑。
端木赐练的是毒掌,每发一掌,就是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云中燕虽没给他打着,每吸一次腥风也是感到一阵晕眩。云中燕暗叫“不好”,暗自思忖:“久战下去,只怕我必是要为他所擒了。”当下使出以进为退的身法,向前一扑,倏的就改为倒纵。她这身法巧捷异常,但可惜还是逃不过那四个人的注视。
四条长鞭卷地扫来,云中燕若然硬闯,势必给长鞭绊倒。只好一个“鹞子翻身”,又退回去。端木赐哈哈笑道:“公主,我劝你还是喝了我们这杯敬酒吧。”言下之意,不吃“敬酒”,那就只能喝他的“罚酒”了。
话犹未了,忽听得有个苍老的声音,也是哈哈笑道:“我这老叫化最爱喝酒,有人请喝酒吧?可别忘了我这老叫化一份。”
笑声中一个背着葫芦,鹊衣百结的老叫化也不知是在哪里钻出来,突然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
试想一个御林军高级军官的“官邪”,门禁何等禁严,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老叫化,这是何等怪异之事,端木赐骤吃一惊,立知不妙,因为他已经隐约猜到这个老叫化的身份。
他手下这四个军官,却没有他这份见识,一见这陌生的老叫化现出身形,四条长鞭立即向那老叫化卷去。端木赐刚要出声喝止,却已迟了。
老叫化叫道:“哎哟,我是来讨酒喝的,不是来讨打的。不给酒喝,那也罢了,怎么打起你们的老祖宗来了?”
话犹未了,他已是给两条长鞭拦腰缠住。另外两个见同伴得手,心里想道:“原来是一个毫无本事的糟老叫化,我还只当是什么高人呢。”同伴既然得手,他们便缩手。
不料他们不打,那老叫化说道:“你们两个怎么又不打了,说老实话,老叫化怕挨打那是假的,我正想找人松松骨头,然后才好喝酒。乖孩子,我不骂你们就是,你们尽管打吧!”
那两个用长鞭缠着他的军官骂道:“臭叫化,死到临头,还敢讨我们的便宜。”
但说也奇怪,那两条军官的长鞭缠上了他,本来应该一拉就倒的,那老叫化却是纹丝不动,稳若泰山。
那两个军官口里骂他,心里也已知道有些不妙,一拉拉他不动,正要抖开长鞭再去打他的时候,那老叫化突然滴溜溜一个转身,把绕着他身体的两条长鞭更多绕一匝、长鞭越缩越短,那两个军官解不开长鞭,一时间又未想到应该立即松手,说时迟那时快,这两个军官已是反而给那个老叫化拉到了面前。
老叫化一手抓注一个,喝道:“见了老祖宗,你们还不磕头!”轻轻一按,那两个军官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果然“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另外那两个军官这才大吃一惊,情知碰上了高手。他们的两条长鞭停在半空,不知是打下去的好,还是不打下去的好。
老叫化子笑道:“打呀,打呀!乖孩子,我叫你们打,你们怎么又不打了?好,你们打也好,不打也好,这三个响头,你们是免不了的!”说话之际,又是滴溜溜一个转身,不过这次转身,却是把缠在身上的长鞭解开。
那两个军官一看这老叫化是要过来对付他门,便横了心肠,挥鞭就打。
就在此际,忽听得一声长啸,又是一个人从墙头上跳下来,这人一落下院子,就哈哈笑道:“陆帮主,这两个兔崽子让给我吧!我是见猎心喜,手都发痒了。”
那人身法快到难以形容,鞭风人影之中,只听得“咚咚”两声,两个军官同时跌倒。原来是他以迅捷无伦的手法,把对方打来的两个长鞭,抓着鞭梢,打了个结,那两个军官犹自懵然不知,他们二人气力相若,用力一拉,登时都变作了滚地葫芦。
这人一出现,云中燕是喜得发呆,端木赐则是惊得发了呆。好在两人同时呆了一呆,大家都忘记了动手。
云中燕呆了一呆,失声叫道:“风大哥,你来了!”一个终身,就向这人跑去。
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所日夕想念的黑旋风。
黑旋风就用软鞭作为绳索,此时已是把那两个军官缚住,而且按住他们朝着老叫化磕了三个响头了。
那老叫化笑道:“这法子很好,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依然划葫芦的也把两个军官缚了起来,然后走过去说道:“你们两人叙叙,这个冒充我孙子的人,就让我去教训他吧。”
端木赐一呆之后,硬着头皮,颤声喝道:“你是谁?”
其实他早已知道这老叫化是谁了。他刚才之所以惊得发呆,就是因为从黑旋风口中,听到了“陆帮主”这三个字的缘故。
第三十八回 好友重逢
心念未已。果然便听得那老叫化打了个哈哈,说道:“你冒充是我,却不认识我么?”
端木赐虽然早已猜着他是何人,但从他的口中得到了证实,仍是不禁大吃一惊,吓得面无人色,讷讷说道:“你,你,你原来就是丐帮帮主陆昆仑?”
陆昆仑哈哈笑道:“不错,我陆某人正是叫化子的头儿。你们这些官老爷,不是最看不起讨饭的么,怎的却都冒充起我的徒子徒孙来了?嘿嘿,你们既然自愿做我的徒子徒孙,那我也唯有不客气要做你们的老祖宗了。乖孩子,见了爷爷,还不磕头?”
端本赐情知难免受辱,横了心肠,定一定神,暗运毒功徒地扑上,呼的便是一掌。喝道:“你们丐帮到处滋事,我正要拿你这叫化头儿!”
陆昆仑笑道:“好得很,我正要找个吃饭的处所,你把我捉去,那是求之不得。”
话犹未了,只听得“蓬”的一声,端木赐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着他的胸膛,陆昆仑纹丝不动,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