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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驾车的格鲁希听到后面的吵闹声,撇了撇嘴。相比人类两个人的没心没肺,格鲁希则是心事重重,“自己把他们带到部落究竟对不对?”,他一直这样怀疑这自己,不过随着一行人离雪原越来越近,思乡之情也越来越浓烈,他的心早就飞向了哭泣山脉,飞向了兽人部落。
一连赶了几天的路,终于跨过了西境的边界,进入了雪原。
照惯例美狄亚在进入雪原后抓了几头冬狼拉车。在雪原严酷的环境中马匹是完全不能生存的,不过由于之前的兽潮,冬狼在雪原上踪迹罕见,还是靠着格鲁希的指导,才勉强抓到了几头。
自从被美狄亚踢出篷车后,艾尔只能非常狼狈地跟着这些冬狼奔跑。十四岁的身体已经慢慢长开,进入了快速发育期,艾尔的身体素质在经历严格的训练和艰苦的鏖战后变得更加强壮。个子像是抽了芽的树苗一样一个劲地往上蹿,虽然和格鲁希比起来还只是矮个子,但在普通少年当中已经算得上鹤立鸡群,高人一块了。
不过相比于冬狼,艾尔还是差得远呢。起初还能跟得上冬狼快速奔跑,还有闲心和格鲁希说笑两句,只是格鲁希不理他就是了。但过了几个小时就上气不接下气,话也不说了,脚步也慢了下来,渐渐有点跟不上冬狼了。
冬狼本就是以耐力著称,他们是雪原中的长袍冠军。一头成年的冬狼可以连续奔跑一天不用休息,也可以花费数天时间与雪豹、雪熊这些恐怖的魔兽殊死搏斗。正是由于拥有这样的耐力,力不如雪熊,快不如雪豹的成群的冬狼才被称作雪原最可怕的捕食者,处于雪原食物链的顶端。
艾尔想要一直跟着冬狼不被抛下又谈何容易。
“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俗话就是有俗话的道理啊。”,艾尔苦中作乐地念叨着,气喘吁吁的他心脏就要爆炸搬剧烈跳动,张着嘴脑袋一片空白,像是跳出水面的活鱼般拼命吸着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夸张的频率看得人惊心动魄。
浑身大汗淋漓,像是水壶一样向外冒着热气,喉咙里的吸气声就像水开了一样响成一片。至于两只脚早就不是艾尔身体的一部分了,就像半身不遂一样没了知觉,现在完全是凭着本能做着机械运动。
艾尔已经调整过几次呼吸法了,不过收效甚微。呼吸法只不过是让人体吸入更多的氧气,压榨出更多的体力和潜能罢了。就像是干透了的橘子,就是使劲捏,又能挤出几滴水?
尽管如此辛苦,如此难受,艾尔还是竭尽全力不肯放弃。就如美狄亚所说,雪要塞守卫战之后自己还是太过放松了,以为自己羽扇纶巾,神谋鬼算,谈笑间逼退了兽人大军。其实没了雪要塞守军,没了美狄亚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兽人正眼都不会瞧自己一眼,城墙上多出块死肉罢了。
他的敌人不是兽人,而是可怕的黑魔法之灾。离最终的胜利还有万里长征,自己现在只不过跨出了半步就自鸣得意,心满意足了。
“得意、失意、切莫大意;顺境、逆境、永无止境。”,艾尔默默告诫自己。
{本章最后一句话是在网上看到的,觉得很好就引用了过来,实在不知道作者是谁,特此说明}
第四十一章 到达兽人部落
就在艾尔快要坚持不住时,一声天籁传来,“格鲁希,你停一下车,让小艾尔休息一下吧。”
格鲁希听从美狄亚的吩咐一拉缰绳,数头冬狼如同军队般令行禁止,一下子就停了下来。格鲁希看着这几头乖巧的冬狼,唏嘘不已。身为兽人的他从未想到过冬狼可以这般驯服,这还是雪原上的王者吗?不过想到美狄亚对这几头雪狼实行电击的场景,还是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那场面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画面太美实在不忍直视。
艾尔没有钻进车厢,而是坐在车厢前,松了松衣服,总算喘了口气。他热得恨不得把又湿又闷的衣服都脱光,在这寒风中吹一吹,那才爽快。但他毕竟不是先来三斤酱牛肉,再干三碗景阳酒的豪情大汉,这事怎么也干不出来。
如果生病了怎么办?出了事赶不到兽人部落怎么办?这种顾虑无时不在,就像锁链一样紧紧地绑着艾尔,不得尽兴,不得自由。
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世人都可放肆,偏偏有种人却是踽踽独行,难以自在。
格鲁希看了眼坐在他身旁的艾尔,按理说和这人也打了好几天的交道了,他却怎么也摸不清这人类。
“看你也像是人类里的大人物,没想到会用这种吃苦的方式锻炼。”,格鲁希闷声说。
“怎么?你们兽人的锻炼方式就不受苦?”
“怎么可能。”,格鲁希挺了挺胸膛,“我们兽人从小就要学会和各种野兽搏斗,再大一点就要结伴去攀爬哭泣山脉。那真是段极为艰苦的磨炼,有很多儿时的伙伴就这样再也见不到了。”,他脸上流露出伤感的神色。
“所以说又有谁可以活得轻松呢,努力或许也无法成功,但不努力就一定会后悔。”,艾尔望着白茫茫苍凉的雪原,风雪交加,天地无声,数百年来都少有人类踏足于此,更何况此行还要直闯兽人部落,孤身周旋其中,其中艰辛,自己付出的努力又有谁知。一时感慨,高声用京腔吟唱。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天地间回荡,唱腔一叹三折,颇有波澜壮阔,壮志雄心的意味。
不过总有些煞风景,没滋味的厌物存在,懵懵懂懂的兽人就摸不到头脑,“这声音挺奇怪的,你们人类唱歌是这样的吗?”
车厢里也传来美狄亚的声音,“还有梅花是什么花,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艾尔哈哈一笑:“这唱法是我故乡的腔调,这花也是我故乡的花。你们孤陋寡闻,没听说过很正常。”
“放屁,每次都用这种说法糊弄老娘,还有你当我在西境这么多年白活的啊,就连骗人也不上心。”美狄亚怒了。
艾尔听了笑得越发的肆意,笑容下的心有点孤独,有点思念,有点得意。
你们怎知我来自哪里,你们怎能理解那独特又璀璨的文化,你们更不会了解我那满脑子的奇思妙想又源于何处。
美狄亚老师,你是法师中的天才,这些你懂吗?能理解吗?所以这就是独一无二的我。
想对人倾诉,却不敢直言,想与人交心,却知音难觅。
我独自一人活在这里,冷暖自知,旁人难懂。这,就是穿越者的滋味。
其中酸甜苦辣,又与何人说。
少年一路西行,一路欢笑,其间还夹杂着美狄亚气急败坏的呵斥声,“笑什么笑,再笑就把你剁了喂狼。”
……
所谓的喂狼当然是玩笑话,做不得真,美狄亚这女人就算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真的把自己唯一的学生剁了。艾尔就重复着跑步、休息、跑步的循环,倒真是感觉出了几分效果。俗话说读书千遍,其义自见。这锻炼也是同样的道理。
艾尔跟着冬狼跑了几天,这气也顺了,脚步也不乱了。休息的时间越来越短,耐力倒是不断增强,还有余力和格鲁希说说话,和美狄亚拌拌嘴。
速度也是快了不少,称不上是疾如闪电,但也可以赞美一句快如脱兔,至少可以跟着冬狼不被甩掉。
所以说啊,这人都是逼出来的。就如同之前说的橘子,挤一挤,总能捏出几滴水的。
就这样一路奔跑,一路锻炼,远远的一座高耸入云,方圆无边的巨大山脉映入眼帘,雪原中能有此气象的无疑就是哭泣山脉。
这也意味着兽人的部落不远了。
山脉上白雪皑皑,绿意点点。狂风自山峦间呼啸而过,又有各种野兽的嚎叫随风传荡,或尖锐或挠心的杂音混合在一起,如同鬼哭神嚎,打消了一切外来者的窥探之心,更是给飞雪弥漫,如烟笼罩的山脉增添了一分神秘。
格鲁希到了这里也谨慎了起来,经常要停下观察许久才能决定下一步的方向。艾尔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地有丝庆幸,辛亏说服了格鲁希,不然就凭他和美狄亚两个人生地不熟的来这里乱逛寻找兽人部落,瞎猫碰死耗子,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功夫和时日呢。
时间就是金钱,但对于艾尔却更重要,因为对他来说时间也是力量。
随着离部落越来越近,格鲁希的心也“砰砰”地跳得越发剧烈,甚至脚都有点迈不开。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又或者是愧对自己的族人。
“格鲁希,你这胆小鬼,懦夫,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承担一切吗?”格鲁希在心里狠狠地唾骂着自己,鼓起勇气的他郑重其事地和艾尔、美狄亚面谈。
“你们躲在篷车里不要出来,不要发出声音,我会带着你们见到长老的。”,格鲁希不放心地对艾尔和美狄亚叮嘱道。他实在是不希望这两人和族人发生冲突,特别是美狄亚,脆弱的兽人一族再也经不起雪要塞那般重大的损失了。
好在艾尔和美狄亚也是理智的两人,他们更没有鬼鬼祟祟见不了人很丢人的无聊自尊,或是老子很强很无敌的狂妄自大,乖乖地躲进篷车里,大气也不敢出。
在车里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只是突然听到一声洪亮的嗓门,“天父地母保佑,格鲁希你回来啦。”以及咚咚的脚步声和一阵喧哗声。
艾尔和美狄亚知道,兽人部落到了。
第四十二章 真相
艾尔和美狄亚两人缩在篷车里,听到外面不断有对话传来。
“格鲁希,你总算回来了,听维杜姆说你被人类抓住了,大家都很担心。”
“话说你是怎么逃回来的,可恶的人类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
“回来就好,还有这是什么东西?是人类制造的吗?怎么还能用冬狼拉车?”
“这真的是冬狼吗?怎么这么乖,到底怎么驯养的?”
……
没有鄙视奚落,没有斥责惩罚,甚至还有些女兽人红着眼说:“这不是你的错”。在七嘴八舌的嘘寒问暖之后,是格鲁希这样有泪不轻弹的汉子哽咽的声音:“对不起。”
又是一阵声音各异的劝慰声,也许是生活的困苦和常奏的葬歌让兽人们看淡了亲人的离世,相比于故去的亡者他们更看重活着的同胞。
哪怕只有一个兽人活着,兽人这个种族就还在。
艾尔虽然没看到,也能脑补出现在的场面:一定是温馨而又感人,在泪水和笑颜的欢迎下,本以为已经离世的同胞,冲破艰难险阻,历经千辛万苦,从凶恶的敌人那里逃回了故乡。还有比这更美好的故事吗?
“但问题是你们是反派好吗。”,艾尔在心中疯狂吐槽,“明明你们是侵略者,战争犯,现在搞出这一副受苦受难的受害人形象又是闹哪样,不要摆出这种可怜兮兮的嘴脸啊,这完全是你们自找的。”
不提艾尔的腹诽,在互相打过招呼后,围着格鲁希的兽人也逐渐散去。毕竟他们要为了家人和生存忙碌,是没有时间花费在闲情逸致的聊天上的。
格鲁希把维杜姆拉倒一边,嘀嘀咕咕地聊了起来,两人一开始还爆发了激烈的争执。维杜姆“我绝不同意”的声音还时不时传来,让部落里的兽人很是惊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使得一向很和睦又是刚见面的头领们爆发了如此激烈的争吵。不过随后两个头领的声音又小了起来,似乎的大嗓门的维杜姆被说服了。
艾尔坐在车篷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