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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肥沃领土夺回,算是收复了半壁江山,重新回到了强国之列。
如今,海内大陆的局势也缓和了许多,除了各国边境有所摩擦之外,基本上很难见到大型的战争,如此长时间的征讨,各国都需要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以防止北部与两阁三殿联手的樊家突然向周边发动进攻。
这也使得紫岚国在东南边境上驻扎的军队数量极多,也非常密集,龙辰在进入边境之后,也不得不绕路,途经那些气候严寒地势险峻进入紫岚国境内,因为这些地方乃是各国的普通士卒难以跨越的天堑,紫岚国的守军也稍微少一些。
经过两天时间的连夜前行,龙辰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濮阳植园东北方约三十里地外的一处山坡上,这时他也暂时停止了前进,寻了一个隐蔽之地,将身上因长途跋涉有些脏乱的衣袍换了下来,稍事整理以后才快步行向了远方的濮阳植园。
在天之城的时候,龙辰原本是打算寻宁海岩了解一下濮阳牧几人的状况,但当时的身份却不允许他这么做,而且时间也不多,也就干脆只有放弃了那个打算。
算起来,自当初在落荒岛寻到白狐前主人留下的固络丹至如今,已经过了两年多的时间,濮阳牧和皇甫啸相晋三人也该是突破宗级的时候了,就算没有突破,现在半环岛已经可以通行,三人应该也回到了海内大陆,再不济与濮阳植园总会有书信来往。
不多时,龙辰的脚步停留在了濮阳植园的龙首石雕正门入口右侧约两百米外之地的一株大树下。
远远望去,在葱翠绿藤垂挂遮掩下的正门入口外,一左一右守着两名濮阳家的家将打扮的青壮年,而那条直通岚城的大道上也有许多年轻或是少年玄者来来往往,男女皆有,人群中也混杂着大量的商贩,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一派繁忙络绎之景。
看见这一幕,让龙辰的思绪不禁回想到了四年前初来这里的时候,似乎,濮阳植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热闹了。
这不得不说一个好兆头,因为据龙辰所知,若是濮阳植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基本上是从来不会开门迎客的。
在准备进入植园之时,龙辰想了想,还是取出一张黑布条将面部裹了裹,然后戴上了一个斗笠,旭陀离开金銮城也才不到四天时间,这老家伙先前在寻找自己行踪之时肯定也没有放过濮阳植园,谁又能保证其此时不会在植园里出现?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
稍加掩饰之后,龙辰也快步朝着植园出口行去,最后混在了人群内进入了濮阳植园。
对于濮阳植园的内部结构,龙辰是相当清楚的,因此直接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朝着濮阳家隐藏在植园深处的内宅方向走去,只是,在途经藤类摄取场时,他本应向右转的脚步,却忽然停了下来。
“濮阳小姐,等一下是不是到我了?”
“明明是我先来的!你小子想找事不是?”
“我说两位,你们莫非当我不存在?我都还没完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了?”
“就当你不存在了!怎么着?你给我一边凉快去!这里没你的事情!”
“哟呵!你小子挺横啊!有本事咱们比试比试?”
“比就比!谁还怕了你……”
从藤类摄取场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嘈杂声,似乎几名前来提升禁典能力级别的玄者之间因先后顺序起了一些摩擦,这原本不是龙辰该去理会的事情,可关键是,其中有人提到了“濮阳小姐”四个字。
龙辰眉头锁了一下,当即改变了方向朝着喧哗声传出的地方快步走了过去,刚从一堵植物墙的拐角处行出之时,便看见了一群二十来岁上下,穿着衣冠楚楚,家境应该较为富裕的年轻玄者似扎堆般聚在一起,好似一群斗气的公鸡一般,脸红脖子粗的你一句我一句来往着。
这原本是一件看上去似乎很正常的事情,然而,在龙辰的眼中,其中却是有些不太正常的地方。
石亭下,那五、六名年轻玄者虽然争吵不休,一个个涨红了脸,可龙辰分明从这些人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些装腔作势的神态,而且其中有两人时不时的将目光瞥向一旁,所望之处,明显便是濮阳清清所在的位置。
另外,则还有一名相貌颇为英俊,气度看上去不凡,可实际上完全是佯装出来的男子,静静的站在一旁,并向那群争吵着的年轻玄者暗地里使着眼色。
从人缝之中,龙辰也清晰的看见了坐在石亭下,桌案后的那一抹白裙丽影,将柔顺青丝在脑后挽了一个素雅发髻,并垂下一缕长长秀发,倍添温婉清丽的濮阳清清,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因弟弟离世而郁郁寡欢的清冷少女,此时的她已经是一个出落大方的美丽女子,足以引来一些狂蜂浪蝶之辈,并终日纠缠不休。
而此时,显然便是狂蜂浪蝶中的一小撮人,为了达成一些目的,在上演着一些较为低级的戏码。
果然,就在龙辰快步走过去,而本站在濮阳清清前面缴纳金钱的那位玄者刚刚走开,原本只是嘴里争吵的那几名玄者之中,忽然有人伸手推向另一人。
“啊!”
伴随着一声大叫,被推的那人极为夸张的踉跄一下,好似不是被推,而是被踹般,飞扑向了身前那张堆满了纸册的桌案。
桌案后面,刚刚接待了一名玄者,正低头聚精会神记录着账目的濮阳清清,此时,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也预料不到会出现什么。
第五卷 第一四三章 石亭事
“砰”的一声沉响。飞扑一般撞过去的那人径直落到了桌案之上,顿时将桌面上堆积的账目纸册弄得一团狼藉,而摆在濮阳清清身前的墨砚也被震荡打翻,黑墨泼洒而出四溅开来。
濮阳清清终究不是普通柔弱女子,在桌案被撞击的瞬间她便反应了过来,似一抹白纱飘舞般及时抽身退了开,然而事发实在过于突然,淬不及防之下仍旧被溅射的墨汁在洁白衣裙上洒上了几块刺眼的黑点。
退到石亭护栏旁的濮阳清清秀眉微颦了一下,美眸神色有些冰凉的望向了那趴在桌案上的年轻男子,有些动怒的她此时也凭添上了一种似冷美人般的气息,让石亭下一干年轻玄者眼神都有些发痴了起来。
“混账!竟然敢对濮阳小姐无礼!”
在一片寂静之中,忽然响起了一声义正言辞的斥责声,那位一直站在后面伺机守候的俊朗年轻人,竟是如白马过隙般钻到了前面,神情要多冷峻有多冷峻,一对剑眉也是高高挑着,英气不凡的一把将趴在桌案上的人给提了起来,然后重重的将其丢在了地上。
“濮阳小姐,你未受惊吧?”
俊朗年轻人十分关切的望着濮阳清清询问了一句,然后仰头傲然俯视着被他丢在地上的那人,并转身环视了另外几人一眼。一身正气的冷然道:“你们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在濮阳植园里也敢放肆!你们给我听着,马上向濮阳小姐赔礼道歉!否则我岚宇仪今日定让你们好看!”
这一番话说得相当铿锵有力,大有震慑八方的威势,至少从石亭下几名年轻玄者露出的神色来看,的确是被狠狠“震慑”到了,一干人满脸惧意的相互看了看,然后急忙低下了头,好似听了这句话以后,他们真的无比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般……
已经行到石亭左侧,站在后面的龙辰不禁摇头笑了笑,心里琢磨着这群人为了上演好这一幕,先前恐怕不知排练了多少回,也真是够煞费苦心的。
名为岚宇仪的俊朗年轻人话音落下以后,方才那些争得脸红的人们,顿时如一窝老鼠般窜动了起来,眨眼便将散落在地上的账目名册拾起来重新整齐的堆积在了桌案上,手法非常老练,好像以前就经常做这种拾捡东西的行当。
“哼!”
岚宇仪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望向了濮阳清清,神情也跟着变得温和谦逊了起来,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以求进一步博得濮阳清清好感的时候,却发现濮阳清清根本看都未看他,而是美眸有些略微失神的望着别处。
岚宇仪当即顺着濮阳清清的视线望了过去,只看见在石亭后面。站着一名头戴斗笠,脸上裹着一圈残破布条的男子,而从其身上穿着的衣袍质地来看也非常普通,完全是一副落魄玄者的打扮。
虽然岚宇仪不知道濮阳清清为何会注意此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刚才的那番表现,因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石塔后面的落魄玄者吸引了濮阳清清的注意力,使得效果恐怕大打了折扣。
一直以来,在岚城的上层圈子,也就是紫岚国京都皇室以及官宦世家的年轻一辈圈子里,都盛传着濮阳家有一位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极为出众的千金小姐濮阳清清。
而且,濮阳家不仅是世袭国公,又拥有着金牌持有人家族的双重显赫背景,这也使得濮阳清清格外备受关注,因为濮阳家原本唯一一个传递香火的男丁濮阳凡英年早逝,这偌大的濮阳植园,最终也只有濮阳清清来继承,试问谁不心动?
只是,也正因为濮阳家的背景过于雄厚,那些皇子们或是达官贵人的公子哥们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
世袭国公这个称号也就罢了。始终还是比不上正统紫岚国皇室一脉,可关键是金牌持有人家族这个身份,哪怕皇室都得忌让几分,因此,那时虽有不少皇子或是公子哥曾暗中进入濮阳植园一窥濮阳清清的真面貌,也着实为其美貌所倾倒,但也没有谁敢表露心意,更别说想方设法的公开追求。
但现在不一样了,濮阳老人离世的消息是众所周知的,而濮阳家也没有新的宗者诞生,使得金牌持有人的身份在大半年前便被玄宗殿收回,至于世袭国公之位,濮阳家也因无男丁继任香火,一旦现今的家主濮阳牧离世,这个称号也将会被紫岚国皇室剥夺。
自濮阳家失去金牌持有人身份的那一天起,所有的年轻皇子或是公子哥们都雀跃了起来,先前他们不敢,可如今总算是没有忌惮了,自然也成批成批的涌向了濮阳植园,如过江之鲫,试图对濮阳清清展开一次轰轰烈烈的追求。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濮阳植园却也因此而关闭了很长一段时间,整整大半年未曾开放,这些年轻皇子和公子哥们自然也不可能翻墙而入。
濮阳家虽没了金牌持有人家族的身份,可植园内却拥有一大批护卫,并且相传还有一个实力达高阶尊级的管家,谁敢爬墙?
如今濮阳植园重新开放,狂蜂浪蝶自然一涌而来。
但。或许是在长年累月的束手束脚与忌惮之下,使得追求濮阳清清在这些年轻皇子和公子哥们心目中成了一件最具有挑战性的任务,也不容有失,所以彼此之间竟是为此商议了一番,最终还排了一个先后顺序……
而岚宇仪,则是第一人,因为他的身份在所有追求濮阳清清的人之中,乃是最高贵的,他是一位皇子,而且是未来将继承皇位的太子。
原本,一切计划都实施的相当顺利,虽然中间出了一些小差错,也就是濮阳清清衣裙上被溅了一些墨汁,但这无关大雅,只要能够顺利吸引濮阳清清的注意,而且在濮阳清清心里面留下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这就算是完美达成了岚宇仪的第一步计划。
就算日后濮阳清清发现今日发生的事情是预先谋划好的,岚宇仪也不担心濮阳清清会因此而改变对他的看法。
因为岚宇仪很清楚,在女人心里面,这些小动作其实何尝又不是一种情趣?只要能够先博得濮阳清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