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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秋惜颜口中的陆萧雨便是这一代陆家的最天才的人物,十六岁的年纪,便已经突破了归蛹后期,听说已经是化蝶期的高手,在天蚕帝国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这陆沉舟怎么也是陆家的人?沙蝗城在帝国极西,便是沙暴在厉害,也不至于将我吹到这数千里之遥的北疆之地来,而且,这地方也丝毫不像那冰封万里的北国之地呀?”祁闲疑惑的想到。
也许是听到了祁闲的心声,秋惜颜接着道,“你爹爹在陆家攒了点钱,跑到这边来和你隐居,本就是想让你这个废物躲过陆家的追杀。如今陆家不想理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秋惜颜!”陆沉舟怒吼道,“你给我闭嘴!”
陆沉舟没有修为,但是他天生人高马大,如今一脸凶相的样子,却是吓着了秋惜颜,不多时,祁闲便听到秋惜颜小声的抽泣起来。
“哼,我的确比不少陆萧雨,我也不想做那劳什子虫修,可是在这村子老子就是天,我说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我倒要看看,谁敢说一句不是!”
陆沉舟吼完,向着四周看了一眼,凶煞的眼神一扫,顿时让四周的村民不敢说话。
随后,陆沉舟下马步行,走到一家农户前,伸手一抓,一使劲,竟然将一棵手臂粗的小树连根拔起,向着肩上一扛,朝祁闲走来。
“凡是敢坐在我女人车上的男人,都要死!”陆沉舟怒吼一声,用力的将树根向着祁闲的脑袋砸去。
来不及了!
祁闲早已将一切看在眼中,心知这陆沉舟此时不只是要杀掉自己,也是要小小的立威一把,这才又是拔树又是大吼的。
可是,偏偏知道一切的祁闲,却是丝毫动弹不能!
“难道我竟然会死在这种情况下?”祁闲闭着眼睛想到。
泥土快窸窸窣窣的洒在祁闲的脸上,但是,那树根却是迟迟没有落下,祁闲也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危机。
疑惑的睁开眼睛,祁闲只看到陆沉舟满脸苍白的站在牛车旁,手上依旧残留着半截树干,只是,这树干却是怎么都挥舞不起来了。
那小树竟然被人斩断了!
祁闲正四处瞧着到底是谁动的手,便听到一个老人的声音,“陆沉舟,你这是不想帮你父亲治病了吗?”
陆沉舟一哆嗦,手中的半截小树已经落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秋伯,我只是,只是一时激动,您老千万不要介意,我错了,都是我不好……”
“那还不滚!”老人说道。
“是,我马上就滚,马上就滚!”陆沉舟屁滚尿流的骑上马,带着两个随从,飞快的离开。
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农户们一齐发出激动的喊叫声。
只是,陆沉舟离开之前的怨念和愤恨的眼神,又有几个人看到?
祁闲自然是看到了,不过他却没有说出来,不是他铁石心肠不想说,而是他觉着根本没有必要说。
因为,这个老人是高手!
没错,祁闲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老人是一个功力深厚的虫修,至少比自己的修为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因为祁闲在他开口前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有这个人!
祁闲的微微的抬起身子并不能看到秋惜颜这位阿伯的身影,但是,作为虫修的他,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是最基本的能力,就算看不见,他也可以听见。
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听到老人的半点动静!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老人发不出半点声音,这种情况下老人只可能是鬼而不是人,第二种情况便是,这个老人的修为已经高到祁闲没办法从他的周身获得任何一点信息,也就是说老人的修为已经极高。
祁闲自然不会相信第一种情况,所以,他可以肯定老人是一个虫修,而且境界极高。
正思考这关于这位老人的事情,祁闲只觉得一个身影从自己的身边走过,随后,他便听到,秋惜颜银铃般的笑声。
“到家了!”
祁闲微微的抬起头来,只看到三间小小的茅草屋孤零零的矗立在一片原野之间,普普通通的小院子之中,一股浓浓的草药馨香气息扑鼻而来,好似在告诉着祁闲,这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小屋罢了。
但是,祁闲自然不会这么认为。
因为,此时他的感知之中,那个老人再一次的消失了!
第二十六章复活的小寒蝉
“怎么样?感觉如何?”
秋惜颜趴在床边上,看着祁闲问道。
祁闲闭着眼睛不说话,心中却是不由的对这个女孩子刮目相看。
刚才,进屋之后,祁闲就被秋惜颜扔到了床上,解开他所有的衣服,开始治疗。
虽然实在不理解为什么秋惜颜如此重视自己身体的皮肤,以至于为了“你的身上不留下疤痕”,将自己身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划开,重新上药,重新包扎。
但是,祁闲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可以将一把锋利的小刀挥舞的如同花朵一般,在自己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的瞬间便完成一切的女孩子,真的很厉害。
不过,就算如此,祁闲依旧是对她爱理不理的样子。
一个漂亮的女人已经够危险了,那么一个既漂亮又能干的女孩子,究竟危险到什么程度呢?
祁闲不知道,也不想冒险。
“哼,不理我就算了。”秋惜颜撅着嘴巴走了出去,将祁闲丢在了床上。
祁闲松了口气,总算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当他和秋惜颜相处在一起时,他总有些心神不定的感觉,控制不住的就想将自己的注意力投注到秋惜颜的身上。
而这一切,有并非是因为她的外表。
事实上,就算是和谢思璇呆在一起时,除了少数几段时间,祁闲看着她时,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祁闲早已明确了自己要为师父报仇的想法,同时几乎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投入到了修炼、报仇以及分析各种情况之中去,除非意外,不然的话,他并不会对任何女人抱有特别的想法。
可是,在秋惜颜面前却不行。
这个女孩子身上好像有着某种特别的东西,在不停的吸引着他,不只是他的眼神,他的注意力,甚至是他的心,都在无时无刻的被牵引着。
就好似,一见钟情?
祁闲嗤笑一声,怎么可能,刚刚在感情上受过伤,自己便又一见钟情的感受的话,自己也便不是祁闲,只是一只发情的牲畜罢了!
摇摇脑袋,祛除脑中的想法,祁闲重新运转元气,修炼起来。
体内的经络已经被修补的差不多了,元气运行起来也流畅了不少,不过,祁闲依旧不去运转玉珏功法,倒不是不敢,只不过以目前来说,祁闲觉着还是求稳比较好。
元气如溪流一般,缓慢的在身体之中流动,一边滋养着祁闲的虫胎,一边修补着受损的身体。
虫胎是虫修的元气之源,作为人体之中最主要的元气提供源头,虫胎的作用,在任何时刻都是至关紧要的。
而玉珏功法的本质,则是通过不停的吞噬虫胎,进化壮大自身,虽然这样同样加强了虫修本身的能力,却同时使得虫胎脱离了虫修的控制。也就是说,此时虫胎越强,虫修自身便越危险。
而祁闲自己领悟的这功法,却是完全不同于玉珏功法的修炼模式,通过模仿寒蝉的生活方式,慢慢的吸入元气,虽然没有玉珏功法这么霸道,但是,每一分的修炼,都是虫修自己的。
而此时,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运行功法,祁闲终于慢慢的感觉到,自己的虫胎,似乎有些安静了下来。
虽然只是有那么一些,但是祁闲依旧可以预计,在自己不断的修炼之下,这虫胎迟早有一天会重回自己的掌管之下,而那个时候,便是重新修炼玉珏功法的时间!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祁闲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不知何时再一次坐到自己身边的秋惜颜。
“哼哼,吃饭了。”秋惜颜得意的笑道,“要不要我喂你呀?”
看着秋惜颜将手中的碗挥来挥去,祁闲冷冷的摇了摇头。
“那我就把碗放在这里,我还不信你不要我帮你了!”秋惜颜撅着嘴巴放下碗,再一次的向着外面走去,只是,时不时回一下头,向着祁闲投来的可怜眼神,却着实让祁闲受不了。
叹了口气,祁闲摇了摇头。
秋惜颜脸上顿时笑了起来,蹦蹦跳跳的向着祁闲走去,正要开口,却是突然看到祁闲坐起了身来,自己拿起碗筷,吃起饭来。
秋惜颜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看着默不作声的祁闲,也只能冷哼一声,走出门去。
看着地上秋惜颜落下的两滴眼泪,祁闲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为了不和秋惜颜过多的接触,祁闲硬是撑着刚刚恢复行动能力的身体坐起来,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吃饭。
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秋惜颜竟然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哭起来。
“不过,这倒也是一件好事。”祁闲心想道。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秋惜颜似乎也生气了,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的走进房间收拾好东西,也就不再理会祁闲,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仍在了房间之中。
当然,祁闲所需要的也正是这种情况。
重新运转起功法,祁闲接着修复身体。
差不多三个时辰之后,伴随着一阵阵如同泉涌一般的元气流动声,祁闲终于恢复了身体的行动能力。
忍着想要仰天长啸的欲望,祁闲惊喜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突然想到,“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这浑身的伤口,加上体内的创伤,至少也要三天才可以修复完毕,如今我竟然只用了几个时辰,难道说这是那小丫头的草药厉害?”
正好奇着,祁闲突然觉得肩膀上有些痒,轻轻一挠,却是抓下一块屁来。
难道中毒了!
祁闲经常听人说,这世上毒物千千万,有好几种都可以让人生不如死。而让人浑身皮肤溃烂什么的,不要太简单。
“难道那小丫头一生气,给我下毒了?”祁闲急忙运功检查身体,却是丝毫看不出任何中毒的情况。
只是,功法一运转,肩膀上却是越来越痒了。
祁闲撇着眼睛,勉强看到一点肩膀上的情况。
只见肩膀上一块指甲大的位置,早已经血肉模糊,不停颤动着的肌肉,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一般。祁闲刚想伸手去抓,却是突然看到,一个小小的蓝色光点从那里冲了出来,挥舞着翅膀,将身上的血渍甩干净,然后慢悠悠的飞到祁闲的面前,看着他。
小小的伤口很快便恢复了原状,祁闲看着眼前那小东西,突然笑了起来,“原来是你!”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祁闲依旧清楚的记得这只从自己衣服之中跑出,被牛霸天一击打成粉碎的小寒蝉。
当时,祁闲的心中莫名其妙的对着这只寒蝉产生了不小的好感,却是刚一生出,便看到它死去,虽然没有真切的感觉到过多的哀伤和愤怒,但是心中却也有着不小的失落。
如今,再一次见面,祁闲的心情可想而知。
“小家伙,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祁闲好奇的问道。
小寒蝉颤动了两下身子,好似在思考一般,随后,突然摆正身体,面对着祁闲。
“你这是做什么?”祁闲好奇的问道。
小寒蝉晃动了两下,似乎是让祁闲集中注意力,随后再一次的停下身子。
蓝光一闪,恍如轻烟飘逝。
小寒蝉的身体顿时黯淡了下去,晃悠悠的向下飘落。
祁闲伸出手捧住小寒蝉的身子,焦急的喊道,“小家伙,你怎么了,喂,醒醒!”
白芒忽现,犹如明灯初盏。
小寒蝉的身子重新明亮了起来,扑闪扑闪着翅膀,得意的在祁闲的眼前飞了飞去。
祁闲疑惑了一阵,随后恍然大悟,“金蝉脱壳?”
刚刚说完,小寒蝉竟然在祁闲的额头上撞了两下,虽然它说不出话来,但是祁闲却似乎可以感觉到,小寒蝉此时竟然在生气!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