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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却散发诱人陷入烦恼的迷香,唯庆幸自己并非喜欢得很深,只要抵御得了心底的欲望,有此二人为友,一定是人生幸事。
“因为,我觉得送彤管草给朋友太古怪,就算那朋友是女的也古怪。”他答道。
“噢,那是说我古怪喽?那么今年,我也不送了,反正她两人如今也不缺这个。”张尉在一旁说道。
唐谧苦着脸,心想:今年算是颗粒无收了。
有一日唐谧他们在剑宗练剑完毕,负责督导的桓澜走到她身边,低语道:“唐谧,你一会儿没事吧?”
“没事,就是吃晚饭而已。”她随意地答道。
“先别吃了,有重要的事情找你。”桓澜说完,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唐谧跟在桓澜身后,心中隐约觉得有事。这个季节男男女女都格外敏感些,更何况她已经知道桓澜地心意,便说:“去哪里,有事在这里说吧。”
但桓澜的脚步却越走越快,见她在后面磨蹭,一拉她的袍袖,道:“不行,快走。”
彼时夕阳西下,橙金色地太阳有一半已经隐在了蜀山最西侧的山峰之后,桓澜带着唐谧跃上一块突起地巨石,指向蜀山十二峰最西面地一处山峰说:“唐谧,你知道那座山的名字么?”
唐谧放眼望去,只见那座山生得甚奇,玉屏一样地山峰中间却好似被斧子砍了一刀,裂开一道又深又细的罅隙,直直通到峰低,她虽然知道这峰的名字,插科打诨道:“知道,叫断背山。”
桓澜一愣,却没有理会她胡来,说:“不是,叫一心峰。”
说话间,夕阳已经完全沉入一心峰之后,整个蜀山也在瞬间陷入了黑暗,而唯有那一心峰的细长裂缝透出金红的光辉,将一线光明渗入黑夜。桓澜深深吸了口气,问道:“你看那裂缝间的一道红光,像不像一支彤管?”
唐谧立时明白了这少年的用意,心中一紧,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阻止他把话说出来,死死盯住那道红色的裂缝,猛地心下一动,叫道:“哎呀,我知道了,那个可能就是夕照峰,夕阳最后照耀的山峰。对啊,对啊,黑雾谷就在那下面,谷中的魔王衣冠冢也算是一座墓,叫避室不是很合适么?对吧,桓澜?”
说罢,她不等桓澜反应,就向巨石下跑去,边跑边叫:“桓澜,快走,咱们把这个重大发现告诉他们几个去。”载的最后一个月了,呼唤大家最后投一次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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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三十三 突然发生的比武
四月间对于蜀山来说最大的事就是月末的天寿日。这一年由于穆显葬礼的关系,各地来的蜀山人尤其多,轮到最后祭拜剑童们时,唐谧已经被无量峰重阳殿外的大日头晒得有点发昏,一走进有些昏暗的大殿内,只觉得眼睛发花,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如今她已算年长的剑童,祭拜时排的位置也靠前,头一次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牌位后王凛的画像。那人远没有唐谧想象中英俊,一双眼角微垂,透着些散漫的气息,眉毛倒是生得甚好,浓密英挺,是五官中最出色的一处。这原本该是张看上去随和的面孔,但是下颌的线条却硬朗坚毅,让人相信他的确是可以挥剑斩杀魔王的堕天。
唐谧着了魔一样看着王凛的画像一阵失神,脑子里空空的,仿若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直到身边的白芷薇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袍袖,才猛然回神,匆忙下跪。
祭礼结束之后便是无量殿外的客宴,今年的狮戏轮到司徒慎他们那一殿的剑童,唐谧听说那扮金色狮子两人中便有一个君南芙,不禁边看边瞟向张尉。不知道那少年知不知情,神情倒是极其专著,好一会儿才察觉唐谧在看他,扭头笑笑,道:“没有你们那时候舞得好看。”
热闹的狮戏最后以金狮那组获胜而告终,几个剑童卸下行头的时候,张尉看到君南芙竟然是金色的狮尾,狮头则是司徒慎,于是神色微僵,不自觉地把眼光转向了别处。唐谧轻按他的手。在他耳边低声说:“大头,我找机会会去和她道歉,你也不要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吧。不值得。”
张尉看向唐谧,那少女总是带着狡黠笑容的面孔。这时候干净透明如春日的晴空,也并未使用她习惯地高高在上的语气,带着三分商量七分关心,虽然并未说什么温情的话,却让他觉得心下如沐春风。心情也豁然开朗,不由得笑说:“好,我知道。”
几个扮狮子地剑童退下去后,萧无极走到无量殿的殿前高台上,例行地说了些感谢来宾地客套话,然后是对蜀山这几年连续有重要的人物仙逝表示难过,特别是对御剑堂殿监穆显死于魔王魂兽一事尤其愤慨,这样自然就说起这些年魔道重兴之事,便也顺带自责了几句。
这几句自责原本是客套话而已。座下的武林豪杰原本不会有任何人就此说什么,却听他身后不远同顾青城和司徒慎站在一排的谢尚冷冷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你就应该交出掌门人的位置。以谢失职之罪。”
谢尚说这话时用了内力,在场地武林群豪和蜀山众弟子都听得真切。wap;z…z…z…c…n.c…o…m更新最快。刹那间偌大的殿前空场上鸦雀无声。呼吸相闻。所有人都注视着高台上的两个凝然不动的灰色身影,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萧无极缓缓回身。以一派掌门的威严口气问道:“谢殿监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二十二年前的掌门人比武的时候,是师父我自己离开的,可以说是把掌门之位拱手让给你这个徒弟,可惜给了你这么长地时间,你却把蜀山越搞越糟,我如今要收回这掌门人之位了。”谢尚说话的时候,故意把师父这两个字咬得极重,投向萧无极的目光隐含恨意。
萧无极在触到那眼光地刹那,立时明白了几分,知道此时已经避无可避,说:“谢殿监的意思是,今日要当着诸多武林豪杰地面把二十二年前没有比地一场比武再重新比过,对么?”
谢尚冷笑道:“如果徒儿你觉得这样就可以心服口服地离开,当然最好。”此时,顾青城和司徒明都有所动容,顾青城抢言道:“请掌门和殿监三思,不论有何过结,都是陈年旧事了,何必在此地如此呢。”
在场的武林豪杰也多曾是蜀山弟子或者与蜀山有千丝万缕地联系,谁都不想看见在这种时候蜀山权利最高的两人反目,也纷纷出来相劝。不料不管有多少人来做和事老,谢尚却是一点不领情,执意要与萧无极比武。
萧无极最是了解谢尚的性子,知道他虽然于武功上造诣极高,但是脾气却仍然犹如任性的年轻人一般,若是已经决定了什么,完全不会顾忌其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可萧无极却是谨慎多虑之人,眼见着此战难免,而自己又没有打赢的把握,心念急转,说:“谢殿监,以你我二人之位,在这里当着这么多武林豪杰的面大打出手总是不妥,不如这样,如果你我一定要比试的话,就换一种比法如何?”
“你且说说如何比。”
“你我各挑一个蜀山弟子,在三炷香的时间里各自传一套武功给两人,这武功不得是蜀山原有的武功,必须由你我自创,然后这两名蜀山弟子来比武决胜负,如何?”萧无极问道。他提出这个建议自有他的盘算,一来是他忌惮谢尚武功厉害,想避过其锋芒。二来他这十来年的确苦思出一套脱胎与蜀山剑法的新剑法,虽然谢尚可能也创了新武功,但也可能没有,若是后者的话,三炷香时间让谢尚编出一套武功再教给别人,就算是剑仙也做不到。三来就算谢尚也创了新武功,他自己占着对蜀山弟子更加了解的便利,相信自己挑出来的人一定更加适合自己的新武功。而最后,就算是他自己教的弟子输了,只要不是自己输,万事就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谢尚并非想不到这几层,但是他有多聪明就有十倍于其上的骄傲,作为徒弟的萧无极既然如此说,他便立时答应道:“好,你先选人。”
萧无极已经料定谢尚不会拒绝,看看无量殿下的众多蜀山弟子。说:“桓澜,你来。”
萧无极原以为谢尚会多少要踌躇一下,却见他想也没想就说:“张尉。你出来。”
谢尚此话一出,底下有知道张尉的人已经惊得“啊!”了一声。待众人都看见人群后走出来一个身穿蓝色袍服,衣襟绣着三朵金色纹样地少年时,窃窃低语声便响了起来:“剑童,怎么是个剑童。”“才是礼水殿的剑童啊。”
张尉自己也觉得意外,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几人在小心留意着萧无极等人的举动,可是完全没有看到谢尚和萧无极有任何翻脸地事情,怎们在这时候谢尚会突然如此呢?而挑自己去比武就更是奇怪了。他在被点到名字的瞬间向唐谧投去征询地目光,唐谧就算再怎样有急智,此时也完全不知道怎样做才是正确的,只好说:“尽你全力去比就好了,我们行一步看一步。”
张尉听了,心中有了底,这才迈步走出人群。躬身施礼,说:“弟子在。”
谢尚把张尉带到无量殿后的一间偏院,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比之两年前他初见这少年时,张尉已经长高了不少。孩子气的脸上也显出些许棱角。那双眼睛倒是清透不变。他心中觉得满意,唇角微微噙笑。说:“我现在要教你地这套剑法为我这二十年来精研所得,名为幻乱八剑,这八剑招数看似简单,但是实则深奥,非心力极强之人不能用。因为这八剑依靠强有力的剑魂才能施展,使出的时候可以迷乱对手的八识,也就是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藏识、末那识和阿赖耶识。你初学此剑,能迷乱对手的前五识就算不错,若是能达到惑乱藏识,敌人就会无力控制自己去还击,若能达到惑乱末那识,敌人则会耽与你剑下创造的幻象,而如若惑乱了阿赖耶识,敌人就会完全失去自我成为你操控的傀儡。”
张尉听了脸色骤变,有些不自信地说:“这么厉害的武功,我,我怎么能马上学会。”
“不怕,我虽然说得厉害,但是我自己也就只能达到惑乱藏识这一步。虽然你心力或许不强,但心力在这剑法中最大的作用是不让自己被惑乱其中。而你拥有剑魂之力极强地沉风,心中却不为幻象所动,正是学这剑法的极好材料。我看过你在天音林中舞剑的样子,你这剑地剑魂如此之强,一定是前代剑主有什么特殊变故所至。”说到这里,他谢尚把手按在沉风上,道:“如果我没记错,这是那孩子的剑,沈牧,对不对?你地样貌有八分和他相似。”
张尉不曾听唐谧和白芷薇讲过他与沈牧地事,第一次听说自己和父亲口中不败的将军相似,愣了愣,却知道此时不是想这些地时候,忙说:“可是,谢殿监,我如今已经恢复心力了,让我看不见幻象的那保护之力在天音林遇险之后就消失了。”
谢尚没料到会如此,神色微动,沉吟半晌,说:“没事,虽然麻烦了一点,你还是与其他人不同的。你明白和感受过那种就是面对力量再强大的幻象也毫无感知的状态,对不对;这就够了。你知道,那种心有壁垒的状态你自己也可以建立起来,有两种方法,一是靠强大的心力,蜀山的绝顶高手都可以做到,二是靠一种天生的空灵悟性,对纷乱幻尘的不知不觉,堕天大人属于后一种。而你,本来资质就纯然,现在又体验过那种不迷不惑的感觉,应该可以学得。”
谢尚说完,拔出腰间佩剑,那是一柄窄长的,泛着暗蓝色光泽的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