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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娃儿眼珠子转了转,好奇地问道:“有三个老婆也不算多呀,真主也允许男人娶四个老婆,先生本事那么大,才三个老婆也不多嘛。还有,为什么你那么笨,要拿铁棒去磨锈花针?找根细铁丝去磨不是快多了,要是等铁棒磨成锈花针,你还不得七老八十了?”
田伯光瞪了她一眼,嘟嘟囔囔地道:“小女孩儿不懂不要乱问,唉,当初真不该教给他房中术,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呀”。
蓝娃儿听了忽然向他媚然一笑,她容颜虽娇俏天真,可是这一笑就连田伯光这种花丛老手都不禁心旌摇动,险些不克自持,吓得他骇然退了一步,惊讶地道:“媚术?你懂得媚术?”
蓝娃儿眼波流动,脸上带着迷死人的笑意道:“还说不说我是不懂事的小女孩儿了,哼,我懂得可不比你少,有句话叫真人不露相,懂么?你在吃吴老大的醋,是不是?”
田伯光脸色一变,道:“你……你胡说甚么,吴老大讨老婆,我吃的甚么醋?”,蓝娃儿眯着一双俏眼,向他微笑道:“因为你喜欢了先生的大夫人,是不是?”
田伯光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后退了一步,颤声道:“你胡说什么,这话要是传到吴老大的耳朵里,岂不令他误会?”。
蓝娃儿晒然一笑,嘴角微微上翘,悠悠地道:“你以为没有人看得出来?瞧你望着人家时的目光,恨不得和口水吞下肚去,旁观者清呀。”
田伯光又惊又怕,深埋心底的秘密一下子被人揭发了出来,简直就象被扒光了衣裳展示在众人面前,他不由自主地望向吴天德:“我真的这么明显么?那他有没有发现我的心事?”
第七十九章(2)九剑破太极
田伯光正失魂落魄,不知所措之时,忽然人群中有人低低地喧了一声佛号,这人声音虽不高,却是人人为之一震,不由自主地闪开一条道路来。吴天德听见这声佛号,也是心中一动,霍然转身望向人群,只见人群分开,有一僧一道并肩微笑而来,大袖舒卷,如踏行云,身姿端地美妙非常。
吴天德手按刀柄,瞧着这一僧一道,心中暗凛:这两人身法不俗,那方面白须,目光如炯的大和尚方才一声佛号,显然武功极高。这道人行走之间,看似再正常不过,可是那与常人些微的不同之处,看在吴天德这位道家绝顶气功传人的眼中却是大有古怪。
这道人双臂姿势看似寻常,但他‘左手抱日月,右手揽乾坤’,这种道家独门的上乘练功手法吴天德在太乙混元神功中也曾学过,只是直至近来内功进入先天境界,才可运用自如。
用这种手法,行步之间也可修练内功,是极上乘的玄奥武学。这一僧一道是什么人,竟然有这样高明的武功?吴天德正猜疑间,那一僧一道已行至他面前,围观人群中也有些精明的武林人物看出这一僧一道来意不善,知道要有好戏上演,都兴奋起来。
吴天德瞧着面前这一僧一道,微笑躬身道:“两位前辈内功精湛,叫人好生佩服,晚辈华山剑宗吴天德,不知两位前辈是?”
那面目清矍的老道上下瞧了吴天德几眼,微怒道:“你就是华山剑宗掌门吴天德?嗯……你说我内功精湛,那就是说我剑法不如你了?那么贫道倒要领教领教了”。
吴天德微微一笑,向后退了一步,道:“如果前辈非要指教一下晚辈,那么便请招吧!”,老道奇道:“你这小子如此自信?难道真的认定贫道剑法不如你么?”,吴天德呵呵笑道:“前辈分明为晚辈而来,若是再假意推托,岂不让前辈失望?”
道人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之意,心想:莫大所说不差,这小子的确有些与众不同,他心中想着,口中却道:“你这小子有什么德行要老道千里迢迢专为你而来了?老道跟和尚在五台山做客,听说恒山有个好色小子追着小尼姑做老婆,人家不肯,便搬了几千大兵来捣乱,弄得好好一座洞天福地乌烟瘴气,所以来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吴天德苦笑一声,他本以为做得隐秘,顶多恒山三定心中有数、彼此心照不宣罢了,想不到终究是闹得满城风雨,便连五台山那里也有人闻讯赶来了。
老道说罢身子微微侧转,忽地从袖中抽出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箫来,箫身斜指吴天德,左右双掌掌心相对,如抱圆球,塌肩沉腰,如同坐马。吴天德后世见多了太极拳的起手势,只瞧了他这姿势,如何还不知道这人是谁。
他飞快地看了旁边红光满面的大和尚一眼,心想:“这人是那位游戏风尘的武当掌门冲虚道长,有资格与他比肩同游江湖的,莫非便是少林掌门方证大师?”
原来这道人正是武当冲虚,他和少林方证大师同往五台山访友,听说了恒山之事,两人与恒山三定同为江湖正派同道,岂能作视不理?不过冲虚与衡山莫大先生相交莫逆,月前曾见到莫大,听他提起过吴天德的事,知道吴天德也非作奸犯科之辈,只是这小子用这样的招法逼迫恒山三定,实在缺德,教训他一下的念头还是有的。
他左手持箫缓缓向前划出,成一弧形,动作虽缓慢凝重,吴天德却感觉一股森森寒气,直逼过来,不由暗惊这武当掌门功夫果然不同寻常。吴天德前生读小说时对冲虚道长与令狐冲在武当山下一战记忆犹新,自然知道冲虚的太极剑法破绽便在他连绵不绝的剑招中心,可是武当派和少林派同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江湖势力极其庞大,若是自已出手便攻击弱点,固可一战成名,威震天下,但是普天下不知有多少武当弟子,恐怕都要将自已视作敌人,而且吴天德很想见识一下这正宗的太极剑法到底有何威力,因此只是拔刀凝视,却未冲上接招。
冲虚见他持刀跃跃欲上,却始终不曾出手,口中啧啧赞道:“小子倒还知礼,你放心,我这玉箫坚硬无比,寻常的刀剑还伤它不得”,说着玉箫向前一指,点向吴天德前胸,吴天德将刀一横,正要将箫磕开,冲虚手中玉箫忽地一划,已然圈转,左一圈右一圈,一团团碧绿的光圈旋转着袭向吴天德。
吴天德被那一圈圈光晕弄得眼花缭乱,他明知那光圈的中心便是冲虚剑法的破绽,可是心中有所忌惮,不敢去破,以致束手束脚,老道手中的光圈越画越是流畅,大大小小的绿色光圈将吴天德整个人围在当中。
吴天德无奈,振臂挥出一刀,当地一声,刀箫相碰,冲虚手中的玉箫果然安然无恙。这一接实,冲虚手中的光圈顿时一敛无踪,吴天德心中一喜,刚要再劈出一刀,冲虚手腕一扬,又是小圈、大圈地画了起来。
冲虚的剑法实在玄妙已极,他剑上内力绵绵软软,对吴天德特异古怪的螺旋劲道有抵消作用,所以对他剑法的挥洒影响不大,那一圈圈光晕就象水中的涟漪,与吴天德手中刀相交,便如涟漪碰上了阻碍顿时消散,可是不待你挥刀进攻,下一轮光圈又飘荡而来。
冲虚手中的剑不是一招一招地进攻,而是将招式浑然一休,也分不出起势、收势,一时间千百个光圈犹如浪潮一般,缓缓涌来。此时旁观众人都瞧出吴天德落了下风,其中蓝娃儿最是关心,只可惜她留在山上,一直未得便去配齐自已所需的药物,要不然早已忍耐不住,一把毒药就撒了下去。
太极剑法圆转如意、绝少破绽,若是不能寻出他的破绽便只有以攻对攻,迫使对方来接自已的刀法,再寻机会破解,但吴天德心系庵内仪琳,不知恒山三定这么久还未放仪琳出来,是不是铁了心决意不肯让她还俗,哪有心思与冲虚道长苦战,无奈之下猛地一刀直刺而出,正刺向冲虚道长堪堪画出的一个圆圈,只听当的一声大响,冲虚道长手中的玉箫被击得斜斜向上飘开,吴天德手中的弯刀也被那股绵劲儿卸得向下挥开。
清虚道长举着玉箫瞧着吴天德,神色之间又是惊奇又有些不敢置信,忽然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单臂一挥,将那只玉箫向地面掷去,这一下他用足了劲道,那只玉箫虽然质地坚硬,这么砸在地上也难免折断。
吴天德见状连忙抢上一步,手中弯刀极巧妙地挑起即将落地的玉箫,用一股柔劲儿将箫上劲道拨转起来,一只玉箫滴溜溜在空中转了半晌,方才冲虚道长以至柔的劲道使箫,虽然出招连绵不绝,始终没有发出声音。此时箫孔破风,却发出呜呜的箫声。
吴天德用的这一招手法正是独孤九剑中的破箭式,将这玉箫当作暗器一般挑起,借力打力中和它的力道。吴天德伸手将那玉箫握在手中,向冲虚道长笑道:“承蒙道长手下留情,若是道长手中用的是剑,晚辈这条手臂便要废了”
旁观的武林中人除了方证都未看出其中玄虚,都觉他这一招太过凶险,分明是占了兵器的便宜,若是这剑术极高的老道手中用的是剑,他这么直直地将手臂搠进对方的剑圈之中,这一条手臂便真的要被绞了下来。
冲虚道长瞪着眼睛瞧了他半晌,他自已知道那剑圈的中心,正是他这剑法最为薄弱的地方,看似至强,实为至弱,就算用的是剑,也不可能伤他分毫,吴天德即然看出破绽,将自已这一招破去,又怎会不知其中道理,这么说分明是为自已保留颜面了。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这小子,太不老实,太不老实!”,他口中说着太不老实,神色间却大是温和,吴天德呵呵一笑道:“虽然晚辈取巧,借了兵器之利,但是能侥幸和武当冲虚真人打了个平手,也足以自傲了!”
第七十九章(3)噩耗传来
旁观众人一听,都轰地一声,原来这人竟是武当派掌门,内家功夫的泰山北斗,难怪使得出这么神妙的武功,冲虚本想自承不如,既被他叫出身份来历,又知他一番好意,心中思及武当声誉,虽只不过略一躇踌的功夫,但再想承认技不如人,已不妥当,便微笑不语。
蓝娃儿、田伯光看得也是惊心动魂,尤其最后吴天德一刀刺入冲虚道长剑圈中心,实是凶险之极,直看到吴天德安然无恙,这才长吁一口气。田伯光忍不住摇头道:“这一招太过凶险,华山剑宗掌门险些就变成了恒山独臂刀客”。
蓝娃儿虽也为吴天德捏了把冷汗,听见田伯光说他武功不及那位武当掌门仍是心中不快,白了他一眼道:“闭上你的乌鸦嘴,乱说些甚么?”
田伯光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是我看错了,是我看错了!”,蓝娃儿听他服输,展颜一笑,只听田伯光又接了一句道:“我以为吴老大要讨三个老婆啦,原来是四个,嘿嘿,真主早给他许下四个老婆了嘛”。
蓝娃儿脸一红,嗔道:“你说甚么?再说一遍试试,你……你……你再说,我去告诉吴先生,说你暗恋他的……”。
田伯光一听吓了一跳,连忙救饶道:“小姑奶奶,我服输还不行吗?”他见蓝娃儿哼了一声,仰起脸来不理他,伸出一条手臂道:“罢了,你要不解气,就把我变成独臂刀客好了,砍下这条手来做红烧肘子吃,只要你别乱讲话就好”。
蓝娃儿噗哧一笑,扭过俏脸道:“谁要吃你的肉?我可是回民”。
田伯光怔了一怔,才醒过神来,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方证大师刚刚在一旁见到吴天德急急挑起玉箫的手法,已是浑身一震,此时见吴天德和冲虚道长寒喧已毕,上前单掌竖于胸前,微笑道:“阿弥陀佛,想不到今日老衲可以再次看到独孤九剑的传人,呵呵呵,原来风清扬老先生真的尚在人世,真是可喜可贺”。
冲虚听了奇道:“什么?风清扬?”转头上下瞧了吴天德几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