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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女一呆,竟有些不知所措,前两招攻守有据,剑招精妙,可是这最后一剑怎地却化繁为简,凌空直劈而下?怔了一怔,忽地想到他弃于地上的长刀,顿时恍然,原来此人前两式是刀使剑招,最后这一刀却是货真价实的一式刀法了。
这一刀便是吴天德自悟的‘天得一刀’,以拙化巧、聚天地之威,行霸道一击,一刀击下,快逾惊雷,只是自学了独孤九剑后,吴天德又有改进,这一刀留了三分后劲,暗藏五记杀着,如果对手在两记妙到毫巅的剑招之下,还有余力格架,劈下时随时变化,三记后着是更移角度,以力格力,藉刀沉势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敌格杀,另两记后招则是化惊雷为春雨,一着变劈为滑,削敌手指,另一着是怕对方武功太高,速度犹在自已之上,以刀背、刀柄转攻为守。
白衣少女回想着他这三招,秀眉紧蹙,暗忖:那第一招虽然巧妙险辣,以自已的武功,自可避了开去,回剑反刺他眉心、咽喉或斜劈左胁,而他那十式防守将这些空门尽数遮掩了去,夹杂在其中的三剑都是趁自已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剑势刺空未及回挡的空隙反攻,若是他速度够快,自已纵然闪避,三剑也必不能全部避去,那第三剑角度略偏,分明是想到自已会以身法闪避,如果真的动手,此时他便身随刀进,这一式是在自已腾空跃下的瞬间刺下,根本不及再次闪避。
那时又该怎么办?少女连想了十几种身法招式,都是避之不及,暗忖,若果然如此,只有丢车保帅,移开咽喉要害,用肩头受他这一刺了。可是随后他那刚猛无匹的一刀直劈而下,笼罩了一丈方圆的空间,受伤之后如何再避?
如果对方真气远弱于已,纵使不能击断他手中兵刃,也可将其荡开,使其剑势受滞,从而脱离险境,但是看这人双眸开合之间神光隐隐,显然内功已臻大成……,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半晌才道:“我败了!”
吴天德微微一笑,拱手道:“承认,不管她们因为何事得罪了姑娘,还望姑娘信守承诺,到了洛阳放了她们,吴某感激不尽”,说着一步步向门口退去。
白衣少女咬着牙道:“以你武功,不是无名之辈,你是何人?”
吴天德心中一动,暗想:这里的人都是高手,不知是武林中哪个门派,‘笑傲江湖’故事中却未曾述及,华山剑宗如今开宗立派,正好趁机打出名声,好教武林中人知晓。于是道:“在下华山剑宗弟子吴天德,鄙派如今在华山朝阳峰上开宗立派,不日将遍告武林同道。所谓不打不相识,大家都是武林一脉,来日相遇还望能化敌为友“。言罢退出房门飘然而去。
白衣少女默然半晌,轻轻自语道:“华山剑宗,这是什么剑法?”
右侧房中传出一个柔和中性的声音道:“盈盈,那人使的不是华山剑法,而是‘独孤九剑’,不过最后一式有些古怪,想不到风清扬还在人世,而且别出机杼,寓刀于剑,不知他剑上的造诣是否更上层楼了。昔年一战,我与他交手二百零七招落败,若是再次交手,不知孰胜孰败?”。
被唤作盈盈的白衣女子躬身道:“东方叔叔如今神功大成,天下无敌,便是两个三个风清扬,又怎配再作东方叔叔的对手?”
右侧房中哈哈一笑,悠悠的声音道:“是么?……”随即一片寂然。
盈盈过了片刻,缓缓起身,轻盈地走向自已房间,忽然瞥见地上那柄刀,想起那个可恨的人,走过去捡起刀来向外一拔,只觉手上一轻,竟只拔出小半截刀刃,她吃惊地往断刃瞧去,月光下那刀刃断口参差,左手中刀鞘犹自沉重,剩下断刃自然还在鞘中。
纵然那人被自已制住心有不忿,也无法将刀自鞘中折断。难道是他拔刀之际手握刀柄,真气满布,因自已已制住他咽候,作势欲拔的刀不得不强行止住,磅礴强横的真气硬生生止住,反震之力竟将鞘内刀刃震断?
这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精湛可怕的内力么?那人……那人方才第三招那凌空一刀若是以这样可怕的功力劈将下来……,冷汗,终于湿了她的衣衫。
第四十三章 又是一个大淫贼
任盈盈手持断刀,心中惊疑不定,右侧房中又传来那柔和的声音道:“盈盈,还有甚么事?”
任盈盈连忙道:“啊,东方叔叔,没有什么事,我在想他那三招,所以没有睡意……我出去走走”。
那人哈哈一笑,道:“要破他那三招,确也不难”,说着声音转低道:“若是风清扬使来,不知又如何?”,沉吟半晌才道:“去吧,明日我就要离开。你要是有遐,常来黑木崖看看叔叔”。
任盈盈惊道:“叔叔明日便要返回黑木崖?您不是要去开封?盈盈还想陪您去游一游洛阳白马寺呢”
那人自是东方不败了,只听他的声音笑道:“不,明日我想去拜托一位……老朋友,开封我自已去就是了,今日见过了你,我很开心了,白马寺不游也罢”。
任盈盈应了声:“是”,刷地一声,将那不长不短的轻剑藏入袖内,提着那柄断刀,轻轻步出房间,漫步在满天月色之下,方才的一幕如在梦中,那个华山剑宗弟子的武功在她所见过的年轻一辈高手中,当数第一人了。任盈盈平生头一次被一个男人当面折辱,复又惨败于他的手上,对这个人实在又是痛恨又有种说不出的深刻印象。
现在想想两个人的对话,似乎有些不对头,自已一路乘车而来,曾发现有一个白衣人一直暗中追蹑,当时匆匆一瞥,身形似与刚刚那个吴天德不同,可是……刚刚亲口问他,他怎么会开口承认呢?
任盈盈漫步园中,正细细思索,不知不觉踱到前院,忽然听到墙头隐约有些声息,挥袖一拂,那连鞘的断刀砰地击在矮墙之上,土屑飞扬,一道身影攸地隐去,任盈盈心中不由一怒,这人竟还没走,拂袖,闪身登上矮墙,只见那道身影远远遁入房屋暗影之下。
任盈盈心中嗔怒,展开身形疾追,前边那人轻功竟似不弱,幸好月光清明,任盈盈始终不曾追丢了方向,只是远远看去,那人身形似与吴天德不同。
身形遁入一间客栈不见,任盈盈随着跟入,侧耳细听,隐约听见长廊尽头一间房间轻轻掩上,任盈盈暗暗冷笑,摸了摸小臂下那柄剑,飞身闪了过去。
房门没有关,轻轻伸手一推,就慢悠悠地开了,室内没有燃灯,月光皎洁,窗帘在轻风中轻轻起伏,窗外传来湍急的流水声。
房间内甚是简单,四下一望一目了然,空寂无人。任盈盈步入房中,缓缓握紧了剑柄,慢慢走向窗口,探头向外望去,窗下无人,只有河水湍急,在月光下银辉如水银般流淌,任盈盈吁了口气,撤步欲回,忽然有种晕眩的感觉,她暗吃一惊,伸手一撑,一下子按在窗沿之上。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眼皮已经有点儿重,有种想倒头睡下的感觉,任盈盈心知不妙,向前微伏,似乎已站立不住,手指一动,从腰间取出一粒药丸,以极快极隐蔽的手法送入口中。
身后传来嘿嘿一笑,一个男人声音道:“我一路跟踪,早发现你这美人儿有一身极好的功夫,所以迟迟不敢妄动,今日你自已送上门来,真是再好不过”。
任盈盈已发觉双腿渐渐软了,她心中暗暗焦急,那粒清神丹也不知还要多久发挥药效,现下只有拖延时间了。她缓缓转过身,只见一个穿了夜行衣的青年男子手持一根蜡烛,站在门口。这才恍然中了他的计谋。这人实在狡诈,知道自已一路跟来,所以走到门口时只是推开房门,在屋内下了迷药,随即闪出去避到暗处,自已听了声音还当他潜回房间,一时大意,中了他计。
任盈盈强自镇定,冷冷地道:“跟了我一路的人原来是你?”,她这时才知果然认错了人,自已发现的一路暗中蹑随的是这人才是。
那青年人眉目清秀,可惜眉宇间总带着股莫名的淫邪之意,贪婪地盯着她纤柔一束的腰肢,随即目光在她胸前贲起的峰峦上流连,淫笑道:“小生在昆仑山下曾见过姑娘一面,惊若天人,于是一路跟到中原,只可惜你一路食宿都不住客栈,身边赶车的老头儿也是个了不起的高手,害得小生一直苦无机会下手,想不到到了陇西车上又多了两个美人儿,小生可真是心痒难搔呀”。
任盈盈平息着内息,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可是心底里已渐渐升起一股清凉感觉,知道丹药已开始要发挥作用,暗暗心喜,口中却拖延着:“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我是甚么人?竟敢……对我不敬,你可知……我一声令下,便可要你人头落地?”
那青年人听了竟正色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得到你这样的美人儿,我伏欹纵然身首异处又如何?”,何况……他话风一转,舔了一下嘴唇道:“我怜花公子伏欹采花,还从不曾露出马脚”,他阴阴地笑着:“契里胡乾可汗的大公主,就是本公子妙手摘花的,现在还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
他将蜡烛搁在壁上,一步一步走近,色迷迷地道:“自青海一别,很久不曾见过你的芙蓉玉面了,今日终能大快朵颐,一饱眼福了”,任盈盈伸手去挡,动作已迟凝,被一把扯下面上白纱,露出一张秀丽绝伦的脸蛋来。
怜花公子伏欹也是一惊,他一路跟随,早知这姑娘武功不凡,只是色胆包天,一直不肯放弃,现在估量药效发作,才上前非礼,不料这姑娘竟还有余力反抗,立即伸手一拂,又是一抹药粉撒了出来,这一下任盈盈再撑不住,心中一急,气血加快,头脑一阵晕眩,立时便要倒下。
伏欹一见,伸手去扯她,任盈盈本能地移动一下手臂,嗤啦一声,半条衣袖被扯了下来,露出白生生一条手臂,任盈盈又羞又急,脑中晕眩更甚,便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那个华山剑宗弟子吴天德正站在门口,任盈盈朦朦胧胧瞧见,心中只想:“原来他们是一伙儿的”,她一咬舌尖,藉着一疼的清醒想拔出袖下的护剑刺出去,只是虽然心中已使出了全部气力,人却是眼前一黑,已软软地向后倒去……
耳边哗地一声,一阵凉意传来,任盈盈慢慢清醒过来,只觉身上湿露露的,猛地想起晕迷前的事,心中惶急惊恐之至:自已已被……,她不敢再接着想那可怕的念头,猛地睁开眼望去,只见眼前一张脸庞,印象是那样深刻,正是华山剑宗的吴天德。
他俯在自已身前……,任盈盈心中一阵恶寒,不及细想,手腕一紧,臂下的剑犹如一抹流光,反撩上去。这一下变生仓促,吴天德万料不到刚刚一盆水泼醒她,就突然受此突然袭击。
吴天德现在将她放在床上,自已俯身去看她,重心本就前移,加上变生肘腋,不及反应,慌乱向后倒滑,意图避开这一剑,不料任盈盈虽然刚刚清醒,不能发挥十成劲道,但是出手也十分迅速,见他后退,本能地出剑前刺,吴天德这一下倒跃虽然快捷,仍然被她刺中胸口。
一阵巨痛,吴天德事急倒跃得急促,吃这一剑更是足下一乱,一下子倒跃出窗口,卟嗵一声跌进湍急的流水之中。此处河水湍急,吴天德的身子在水中滚了两滚,瞬间被卷得不知去向。
任盈盈提剑站了起来,只觉心口怦怦乱跳,脚下发虚,低头看自已身子,虽然左臂裸露,但身上的衣裳倒完好无恙,只是那白衫被水湿了,沾在身上,灯光下肉色沾衣,微带绯红,任盈盈涨红了脸,又慌又乱地安慰自已:我衣裳完好,那狗贼定是还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