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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旁边有人恭声答道:“禀杨大总管,那人丢进牢里时气息全无,想必是已经死了,您看要不要把他拖出来埋掉?”
杨莲亭嘿嘿冷笑两声,话语间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兴奋:“不必了,反正三个人早晚都是要死。这姓吴的竟然连教主都伤了,这么死算是便宜他了,嘿嘿嘿,如果回头我发现他已经碰过了碰过了,哼!我就把他锉骨扬灰,死了也不放过他!”说着那人脚步声渐渐远去。
任我行和向问天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虽然听不懂杨莲亭说吴天德已经碰过了什么,可是那句打伤了教主却是听得明明白白,向问天又惊又奇地道:“吴天德一人便伤了东方不败?那东方不败的武功”
他顿了一顿,转口道:“他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明了么?”
任我行虽已心如死灰,但是今日眼见东方不败非人的武功,三人联手都不是他对手,料来世上再无人能伤他了,听了这话也不禁心中一惊,他瞧瞧吴天德寂然不动的身子,问道:“他已死了么?”
向问天探了探吴天德脉搏,又试了试他鼻息,最后凑近了仔细打量半天,苦笑道:“这小子被东方不败伤得不轻,已受了极重的内伤,现在正以玄门‘万劫转化玄功’自疗内伤!”
任我行淡淡一笑,叹息道:“治好了又如何?难道还能生离此门么?”
说到这里他忽地神情转怒,破口大骂道:“吴天德是天下第一大蠢材!盈盈这孩子跟他在一起也变得笨了,白白前来送死有何益处?该当寻个地方苦练武功,待武艺大成之后为我们报仇才是!真是蠢材,蠢得不可救药,真是该死!东方不败不杀他,我也想杀了这傻瓜!”
任我行正骂不绝口,牢门外已有人喝道:“吵什么吵,想死还不容易?待教主一声令下,便要你们人头落地!”
任我行听了勃然大怒,刚要恶声训斥,想起自已如今情形,正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与这守牢的小子争骂不休,白白丢了身份,又有何益?于是长长叹息一声,闭目靠在壁上,只觉双腿腕处一阵阵痛疼隐隐传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毫无悬念(下)
七天后,吴天德方幽幽醒来。这牢中难见日月,向问天将他放在墙角,也无心计算时辰,吴天德醒来时,任我行正与向问天在一旁叙话。
吴天德乍一醒来,听见二人声音,已知自已也被关在牢中了,不由暗暗庆幸东方不败当时不曾将自已杀死。否则虽然向问天说过那元婴赤子神功运行之时刀枪不入,可是能否抵得住东方不败那等高手一掌,殊未可料。
他想起任盈盈,急忙爬起身来问道:“任教主、向前辈,你们也关在这里?任大小姐如何了?”
二人听见他说话都有些欣喜,向问天道:“吴兄弟,你醒了?咱们在这牢里关了七天,可是却不曾见过大小姐,头几日杨莲亭那小贼还每日来喝骂不止,我向他问起大小姐下落,他只说大小姐安然无恙,再问起时却不多吐露一字。这两天连他人影也不见了,别人也不再来聒噪,不知他们打什么算盘。”。
吴天德听了心儿忽地一沉,脱口道:“这两天他不再来了?莫非莫非他们已开始换脑之术了?”这话一出口,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一想起任大小姐被东方不败取而代之的诡异,身上寒意顿生。
任我行听到“换脑之术”,不禁奇道:“甚么换脑之术?”。当今情形,吴天德也无隐瞒的必要,便将东方不败的阴谋一一说了出来。
任我行看过《葵花宝典》,知道那练功的第一道法门,两相映照,自知吴天德说的不假,再加上想起东方不败要传位于任盈盈的那个谜团,吴天德还未说完,他也已猜到东方不败用心,顿时也如坠冰窖。
吴天德说到杀人换脑时,忽地想起任盈盈和蓝娃儿有本命蛊牵连性命,任盈盈若死了,远在华山的蓝娃儿也必然活不成,心中顿时一惊一痛,竟一下子跃起了身子,呆呆地立在牢房中,心都似已痛碎了,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任我行呆呆半晌,忽然惨声大笑:“盈盈,盈盈,爹爹对不起你,囚居湖底一十二年,甚么名利权位,早该瞧得淡了。我为什么还要找上黑木崖来,是我害了你呀!我的盈盈啊,是爹害了你!”
他的笑声惨烈苍凉,令人闻之落泪,那痛悔至极的声音叫人不忍听闻,这一番话说出来,心中无比激荡,这几日一直搅扰不休的体内真气霎时冲突起来,脑后玉枕穴巨痛不已,人都似已有些疯颠。
向问天见了骇然抱住他身子,急忙叫道:“教主!教主!你冷静些,说不定吉人天相,大小姐她她”,说到这儿,他也声音打颤,再说不下去。
任我行惨笑一阵,忽地挺起身子,目光灼灼瞪视着吴天德道:“吴掌门,听说你与东方不败一战,也重创了他。当今世上若还有人能有机会杀得了他,非你莫属!若你能生离此地,可否答允替老夫父女报仇,将东方不败千刀万剐?”
吴天德呆呆立在那儿,心神已飞回华山上去,只想着任大小姐已然被害,蓝娃儿也已无辜身亡,心中痛得无以复加,听了任我行无比怨毒的话,也勾起心中怒火,他狠狠地指天大叫道:“天若不亡我吴天德,无论叫我用什么法子,我一定杀了东方不败!我一定要杀了东方不败!”
任我行听罢,厉声说道:“好!我父女之血海深仇,就托附给你了!”,说着他双掌在地上一拍,痿坐在地上的身子忽地一跃而起,在半空中一个筋斗,头下脚上地双掌按住吴天德双肩,与他天灵盖与天灵盖相接。
吴天德惊道:“任教主,你做什么?”他话音刚落,忽觉头顶百汇穴有一缕细细的热气透入脑中,这热气一路向下流去,直逼向他的丹田。
吴天德心中一震,脑中轰轰直响,一个念头攸然涌上心头:“吸星大法?任教主以传功之法要将他的功力尽传于我么?”
那道热气初时如同涓涓细流,继而越来越大,如同洪水决堤,轰然而下。吴天德只觉那股真气虽然远不及自已的真气淳净精纯,但是充沛浑厚犹胜于已,源源不断的真气汩汩然、绵绵然、真是无穷无尽、无止无歇。
那真气似乎极为博杂,一会儿阴柔绵绵、一会儿阳刚炽烈、冷热刚柔、阴阳夹杂,数道浑厚的异种真气不断涌入,竟令他头脑晕眩,禁不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任我行与他头顶相连,随之下沉,仍是源源不断将毕生功力全力催逼入他的体内。受到如此强悍的数道真气侵入,吴天德体内混元神功立起反应,自发迎上任我行的内力,试图驱逐这几股真气。
任我行正强催真气,感应到吴天德的反应,强提口气喝道:“抱元守一,受我神功,万万不可抵挡!”
当此时刻,吴天德心中也只有报仇一念,至于这数道驳杂的真气涌入体内有无后患,也顾不得了,于是神识引动自身的混元气功,只在丹田内循环,不许它去抗拒任我行充沛无比的异种真气。
吴天德的混元气功在丹田内漩转如涡,异种真气不断涌入,汇入这道漩涡之中,漩涡速度越来越快,吸力也越来越大。
任我行抱定必死之心将真气尽数逼入他的体内,已渐感吃力,这时吴天德太乙混元神功主动吸聚异种真气汇入盘旋如轮的真气漩涡当中,顿觉不再那么费劲儿,真气输送也更加快速。
这五六道浑厚的真气有阴有阳、有刚有柔、有冷有热,原本渗杂在一起不分彼此,这时在吴天德混元自转的气功导引下,渐渐有所分离,将阴柔冷寒诸种真气汇成一道,刚猛纯阳的诸种真气汇成一道,如果肉眼能看见这诸般真气异象,他丹田内现在就如同旋转如轮的一个太极图案。
吸星大法,传承自北宋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和化功大法,神功系于心脉,倒运神功时耗尽心力,必然心力衰竭而死,可是这时彼此性质相反的两大流派真气渐渐分别汇聚,在太乙混元神功的引导分离下变得越来越是纯净,混元气功自身也随之发生变化,已将这几道真气都融合进自已的内气当中,吸力越来越大,任我行已不必主动催发真气,那内力便自发地涌向吴天德身体,这一来倒避免了自伤心脉而死的结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任我行真气灌输一空,双掌再扶不住吴天德肩头,从他身边一头栽了下来,早有准备的向问天一把扶住了他的身子,将他轻轻放在地上。
虽然后来已不需他主动催逼内力,但一开始传运内功时已经伤了他的心脉,这片刻功夫,任我行原本乌黑的一头长发已变得雪白,脸上的皱纹也堆积起来,变得老态龙钟。
向问天见了已猜出教主在做什么,任我行顾不及自已身体状况,只是双目紧紧盯着吴天德模样,神情无比紧张。他虽知道这传功逆行之法,毕竟从未用过,也不知道到底能够被他吸收多少。
吴天德坐处正对着那个方洞,一束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此时那脸上皮肤隐隐然有一层温润晶莹之意,他闭目而坐,又过了半晌,方睁开双目,那双眸子不露光华,温润平和,一如常人。
任我行先是大失所望,忽又省起吴天德原本就内功精湛,就算自已毕生的功力全无作用,他双眸也不会如此黯淡无光,难道自已和他的功力融合后,这小子的内功竟到了神物自晦、反朴归真的至高境界了?
一时间任我行心中患得患失,竟不敢问出话来。向问天却忍不住急问道:“吴兄弟,你你继承了教主的功力,现在如何?”
吴天德方才阖着双目,感觉耳力较之以往大为灵敏,凝神听去,连守在囚房远处几个神教教徒的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这时睁开眼睛,他本处在光线最亮处,牢中四周阴暗的地方应该看不清才对,可是这时一眼望去,竟是纤毫毕现。
身体内真气流动充盈、仿佛无处不在,似乎神识一动,便意至功发,这种奇妙的感觉不要说他不能理解,便是创下太乙混元神功的那位前辈高人恐怕也绝想不到后辈传人学了自已这门功夫后,因缘巧合,竟将太乙混元神功异变成这副模样,现在恐怕该叫太乙两仪神功才妥切了。
这种特异的神功可非天生可以练成,恐怕后世就是再有人将太乙混元神功练到最高境界,也不可能碰上另一个绝顶高手,向他体内灌输数道有阴有阳、有刚有柔的真气,融合转变成这种功夫了。
吴天德点了点头,向任我行道:“多谢前辈成全,只要吴天德脱此牢笼,一定会杀了东方不败!”
任我行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大喜之后却又黯然一叹道:“但愿如此,只是这铁牢壁厚过尺,神功再强,也劈它不开,怎么想个法子引人开了这门才好!”
吴天德抬头望着那方方正正只容小儿钻过的通风洞口,喃喃道:“天无绝人之路!桃谷六仙远赴天竺,无巧不巧地偏在那时赶了回来,又莫名其妙逼我学了那门功夫,思想起来我真怀疑一切是不是上天都安排好的,难道是天意要藉我之手诛杀东方不败?”
他忽地双手合什,从来不信鬼神的他头一次无比虔诚地向天地祷告:“老天爷啊,如果你老人家真的显灵,我只求你再眷顾我一次,千万千万不要让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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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德在任我行和向问天见鬼一般的表情中,将一个魁梧高大的身子,变得面条儿一般柔软,“竹竿儿”似的纤瘦无比,自那道根本不可能有人穿越的通风洞口爬了出去。
两个一生杀人如麻的大魔头,见了这等匪夷所思的异象,也平生第一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