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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德听了心中发急,想那魔教之中对于欺师灭祖、以下犯上的事最是忌讳,东方不败为了掩人耳目,这些年来一直对任盈盈礼敬有加、有求必应,他若是怀疑向问天已知事情真相,必会加害于他,自已岂不是白来一趟?
他着急地对任盈盈道:“向问天现在关在黑木崖?这可糟了,东方不败不会对他下手么?”,任盈盈微微摇头道:“向叔叔是神教左使,地位崇高,左右光明使者是圣火祭司,其实也就是教主继任的后备人选,要处治光明使者,须回总坛圣火之前,聚齐教中长老公诸其罪。除非犯了叛教大罪,教主才有权便宜行事。东方不败可以囚禁他,但断然不敢不顾教规,公然将他杀害”。
吴天德冷笑道:“东方不败连你爹都敢关押在暗无天日的若是想杀向问天,还怕没有借口?”,他说话时险些脱口说出西湖湖底来,任盈盈听到暗无天日四字,脸色一变,凄凄惶惶地望着他道:“我爹爹到底被关在哪里,你你先告诉我好么?”
她在人前一向高高在上,盛气凌人,这时软语哀求,娇怯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秀眉微蹙,若有深忧,吴天德见了她这软弱模样,心中怜意大盛,几乎便要立即将任我行下落对她说了出来,话到嘴边忽地又想到任盈盈父女情深,若是得知真相,恐怕决不会有耐心千里迢迢跑到河北黑木崖上救了向问天才去,那岂不坏了大事,所以硬下心肠,摇了摇头道:“不见到向问天,请恕吴某不便相告!”
任盈盈柳眉一竖,怒视他一眼,忽又如泄了气的皮球,喟然一叹道:“罢了,我这便收拾一下,与你同去黑木崖”。吴天德眼珠一转,瞄了门外一眼,道:“这次去可是寻东方不败的晦气,要带着那几位同去么?”
任盈盈道:“这些人都是我从总坛带来的,不过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自然不能带他们同去”,说着她忽地目光转厉,瞧着吴天德道:“若是你在骗我,从此天涯海角,你就逃命去罢!”
吴天德呵呵一笑道:“有盈盈小姐尾随其后,那便走到天涯海角,也惬意得很”。任盈盈听罢狠狠瞪了他一眼,素净的颊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虽然有些羞恼,却未再反唇相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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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德和任盈盈并辔走在张盘的官道上,这时雪又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吴天德披了一件黑色的大氅,任盈盈却披了一件白色连蓬的披风,素面如莲花,漫天雪花中飘然若仙。
吴天德转首望见,忍不住赞道:“幸好雪大人稀,否则被人看见,还当是白马寺里的观世音娘娘下凡了。”
任盈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叹道:“你说话就从来不能正经一点么?后边还有一个小毒娃儿跟着你呢,要不要带她一起去?”
吴天德早知蓝娃儿没有听自已的话回恒山,一直偷偷尾随在自已身后,只是故作不知,只盼她跟得无趣,自已走掉,只是她那孤傲的性子似乎现在全都改了,虽然再三冷落,仍是跟随在后面不肯离开。
吴天德听了任盈盈的话叹了口气,一拨马头往回驰去,蓝娃儿已无须隐藏行藏,所以已将那身男装脱掉,这时一身女衫在风雪中显得有些单薄,那苗条的人儿骑在一匹瘦马上,纤弱的身子似也将随风而去。
蓝娃儿的发丝上落满了雪花,瞧见吴天德驰马回来,她抿紧了唇,一双淡蓝的眼珠儿倔强地瞧着他,吴天德无可奈何地望着她道:“我叫你回恒山去,怎么还一直跟随在我身后?你可知我要去做的事情十分凶险么?带着你太不方便!”
蓝娃儿委屈地道:“我现在学了独孤九剑啊,就算没有你武功高明,怎么也能帮上你的忙,这冰天雪地的,你你就放心让我一个人回恒山么?”
吴天德瞧见她一双嘴唇都冻得发青,叹息一声跳下马来,对蓝娃儿说道:“下马!”,蓝娃儿听了一怔,翻身下马,慢慢地向他靠近,怯生生地道:“要要做甚么?”
吴天德见蓝娃儿挨近身来,便将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给她披在身上,又将丝绦系紧。他二人身材高矮相仿,这样面面相对,吴天德的手又在她颈上系着丝绦,蓝娃儿的脸蛋不禁有些发起烧来。
雪花在两人身边飞旋着飘过,蓝娃儿垂着细细密密的眼睑,乖乖地任吴天德将大氅替她披好,心中忽然觉得暖洋洋的,那风、那雪,似乎在这一刹那都离她好远好远。
吴天德替她系好大氅,这才醒觉她微敛双眉,神情忸怩,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那种温柔恬和的气质是她以前从未展露过的,不禁微微一怔。
蓝娃儿举手掠了掠额边的发丝,黛眉一抬,那明亮的眼波向吴天德深深地一瞥,忽地脸上浮起一丝哀伤之色,黯然道:“你厌恶我跟在你身边,那我便自已走了罢,我本就不熟中原道路,若是再遇上什么宵小之徒,那也是我自找的,怨不得人家”。
她幽幽地说完,轻轻一叹,转身便向自已的黄骠瘦马走去。她面上那种哀戚悲伤的神色看得吴天德心中一痛,听她幽幽说完转身便走,抬眼望去,忽又觉得心中一荡,她身段儿高挑,这时雪地里只瞧见她腰肢款款摆动的妩媚,竟是说不出的优美动人,顿时便叫人忘了一切,只盯着她的细腰,痴痴望着那种说不出的迷人韵律。
吴天德脑海中还印着方才她那凄婉哀伤、徬徨无助的神情,这时又见她那无比诱人的身影,就如风中的雪花一般轻盈,不由得心头一阵燥热,忽然脱口道:“小蓝你跟我去也罢,但须事事听我安排,不得自作主张!”
蓝娃儿脚步一停,忽地扭转身来,白雪茫茫的背景中,那喜不自禁的俏颜犹如一团炽热燃烧的火焰,如同天籁般的娇媚声音在吴天德耳边响起:“遵命,我的大老爷!咯咯咯”。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吴天德骑在马上,一个人皱着眉头有些莫名其妙地想。此去黑木崖是何等凶险的事,他早已打定主意无论蓝娃儿如何哀求,都铁了心决不应允她的,怎么她只不过说了几句可怜兮兮的话,自已怎么就心头一软,跟着了魔似的留下了她?居然还将白大少送给自已的那匹神骏的乌锥宝马也让给她骑了?
现在任盈盈白马白披风,蓝娃儿黑马黑大氅,两人胯下马固然神骏,人的穿着打扮也极是神气。再瞧瞧自已,一身短打扮,骑着一匹瘦瘦弱弱、毛都掉得没几根的老黄膘马,跟在两人马屁股后面真的是想不通!
前边的蓝娃儿,眉毛眼睛都在笑,自顾得意地想着:“原来这个法子居然如此管用。一直没来得及去配齐了所用的药物,武功又不如他,还当被他吃定了呢。如今只是略施小技,他便乖乖听命于我,早知媚术管用,何必一路上受这许多委屈,哼哼,我的吴大先生,以后可有你消受得啦!”
第84…2 又见魏忠贤
河北平定州。吴天德一路鞍马劳顿,此刻进了城,便立即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先歇歇乏再说。到了河北,天气逾加冷起来,吴天德内功精湛,加上前世本是北方人氏,这些风寒尚算不得什么,任盈盈和蓝娃儿可不曾吃过这种苦。
蓝娃儿自觉有了可以克制吴天德的法宝,一路上沾沾自喜,若不是碍着有个任盈盈在,早忍不住拿吴天德再试试她自练曾还没怎么对人用过的媚术到底如何了得啦。也幸好如此,才不致引起吴天德怀疑,吴天德到现在还以为自已那日只是一时心软,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才答应让她随行。
吴天德练的是道家正宗的内家绝学,此时修为已进入先天境界,虽然从未练过心性定力,但随着功力的深厚,意志之坚又岂是一个尚不知云雨滋味的女孩儿施展的媚术所能打动?若不是他对蓝娃儿毫无戒意,加上毕竟年轻,不曾戡破皮相,蓝娃儿擅用西域秘技月神媚术,撼不动他心志,便要反噬自已,引火烧身了。
任盈盈极是爱洁,但此番乃是要救了向问天,同去救自已父亲,当然心急如焚,只是匆匆沐浴一番,便向吴天德知会一声,急急地去寻门路好上黑木崖。
圣姑回山,向来声势极大,此番她却唯恐被人知晓,所以要乔装打扮悄悄上山。不然若被东方不败知晓,必然派人来迎她,前呼后拥之下,还能做得什么事?吴天德知道任盈盈身为日月神教圣姑,定也有些自已的隐藏势力,自已不便随行,因此也知趣地不提同去,目送她扮成一个肤色微黄、似带病容的削瘦汉子,离开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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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娃儿在自已房中,坐在木桶中舀起热水来,洒在她光滑得如同缎子般的皮肤上。她的肌肤滑如凝脂,呈现出晶莹的奶白色,一双笔直的长腿曲线优美、丰腻动人。她的腰细细的,更加映衬得一对傲人的双峰是那样坚挺,远比中原未婚少女的乳房更加饱满、更加浑圆。
吴天德要来做什么她并不在意,也不想问,只要能跟在他身边就好。这个孤苦伶仃一直对人深怀戒意的女孩儿,蒙他两次解衣照顾,少女的心扉,已经悄悄映下了他的影子。
她将水自滑腻如瓷的肩头洒了下来,忽地想起那晚在恒山时,吴天德惊慌之中不加思索地将一瓢冷水灌进她的袖筒儿,弄得自已好不尴尬,不禁悄悄地笑了起来,这位吴先生总是那么出人意料么?
那冷水沿着肩头,流过丰挺的胸膛,流过平坦的小腹,流过,蓝娃儿想着,脸忽然热辣辣地红了起来,她情不自禁地轻轻抚摸着自已的胸膛:他为自已系起那件大氅时手好轻、好温柔,如果他的大手抚在自已的胸膛上,想到这里,她的芳心忽地急跳了几下,呼吸急促起来,眼波也变得朦朦胧胧,如同雾中之月。
便在这时,门上“得得”地敲了两记,吴天德的声音在门外道:“小蓝,收拾好了么?要不要下楼去吃些饭?”。蓝娃儿没料到刚刚想到他,想到一些不堪的想法,他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就好似心中的秘密被人窥破了一般,脸上热烘烘的羞不可抑。
小蓝!他唤自已小蓝时,就象爹爹和娘唤自已时一样亲昵,听了心中就象一缕春风拂过。她羞红着脸将身子往水中缩了缩,就好象吴天德隔着房门也会看见她身子似的,半晌才轻柔地道:“先生,我我正在洗澡,你等人家一下好吗”。
她这声音似有意、似无意地稍稍带上了些媚功的技巧,吴天德听了这柔腻无比的声音猛地打了一个冷战,连忙道:“喔喔,那我去楼下等你!”,他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忙忙往楼下走,心想:“我的乖乖,这寒冬腊月的,小妮子怎么变得象阳春三月的猫儿似的?啧啧,这声音,要是去声讯台,十部电话也打爆啦!”。
他匆匆向楼下行去,楼下也有两个人急急地向楼上走来,彼此擦肩而地时,吴天德忽地觉得其中一人有些眼熟,那人嘴角一颗紫色肉痣,极为乍眼,好象在哪里见过。
吴天德又往下走了几级台阶,忽地想起自已在封丘‘跃龙门’客栈见到魏忠贤时,他身边两名锦衣卫百户,其中一人正是方才擦肩而过的那人,他的唇边长了一颗紫色肉痣,极是好认。那时魏忠贤误以为自已是东方不败,特意在客栈中等候,现在在这里出现了他的人,莫非魏忠贤已与东方不败有所勾结?
吴天德急忙折返身,见那两人行到长廊尽头,看似漫不经心地四下扫了一眼,闪身进了一间房屋。吴天德等了片刻,闪身飞掠过去,立在门旁静听,房中人语音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