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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贴过来,轻轻在苏醒脸上吹了口气,“‘啵’的一声,就像高声歌唱的矿车满载着歌声撞出轨道,像乱冲乱撞的野牛一样飞出悬崖,坠落到无尽深渊中去。”
他邪魅的笑了笑,将脑袋缩了回去,摆正自己的姿态,重新端坐好来。
“所以刚刚那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做?”苏醒像个乖宝宝一样端坐在座位上发问。
“当然是立刻他们分开再说啊。他们已经摆出一副要吵架的姿态了,双方的态度也都很强硬,然后接下来肯定是会将矛盾升级,从两个人的嘴上战争演变成为双方党派的对峙战争,进而演变成为真刀真枪的打斗!身处漩涡中央的你,难道想要独善其身吗?”。
“把他们分开,他们会不会把矛头同时转向我?”苏醒问。
“那要看你怎么跟他们解释了,如果你解释得好,他们完全可以握手言和。如果你瞎说一气,倒是真有他们合伙起来干你的可能。海盗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的行动完全不讲究什么礼制纲常,到时候给你一条忠告:大海就在后面,跳下去,活命的机会也许比你留在船上的要高。”
“不过这么憋屈,可不像是我教出来的学生啊。那么我还是教教你怎么和他们说吧。首先你得分析他们争执的原因。分赃不均是吧,这应该有个理由吧,一般而言大家都是对半分的,比较公平也没什么人有争议。”
“不过这也不是说不对半分的话就不公平。有些时候不对半分也可以得到所有人的一致理解。比如整艘船上就只有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在和对方拼命,其他人都在隔岸观火,那么分赃的时候自然比较惭愧,拿得少一点也是理所当然。”
“好像有点扯远了。现在我们继续说分赃不均的情况下该怎么劝导他们握手言和。刚刚说道你得分析对吧?唔唔唔……分析,然后得出他们分赃不均的理由。”
“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一方觉得自己出力比较多,应该多拿点,另一方则是认为自己虽然出力不多,但是也是在全力以赴。我所见过的90%起争端之前,都是一方是跳上敌方甲板和敌人面对面真刀实枪的拼命,另一方是坐守己方的船只拼命放火炮放弓箭压制对手。虽然同样在全力以赴,只不过是有没有生命危险的区别而已。”
“那到底两方谁应该那比较多呢?”苏醒问。
赛尔停住了,一脸尴尬的看着苏醒,忍不住拍桌站起:“不是吧你,没明白吗?我的意思就是,这个过程是你引导的,你分析得出的结果觉得谁该拿得多就让谁拿得多,然后你把你的分析将给他们听,让他们也认可你的分析,之后就好办了,认可之后他们对于分赃的比例也就会作出退让,就能达到和解的目的了!”
“对,讲解!重点在于讲解!这个过程我们需要分成几个步骤:让他们冷静下来,把他们各自的出力情况列举出来,相同方面进行对比,不同方面则按照事情的严重性对比。比如呐喊助威,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完全可以不要掉也没关系。但是火力掩护,弓箭片杀,这种让敌人忌惮的东西却是必须要列入思考范围的。”
他说的唾沫横飞,很快的变成口干舌燥。桌角有一个大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排布着很多酒罐子。他做了一个很自然的动作:弯腰从箱子里提了一个酒罐子出来,一掌切开瓶口,锋利的边缘微微闪光。而后他开始对嘴狂灌,一口气,不停息的把一罐子酒全部倒入口中,然后将酒罐子从狭窄的窗口甩了出去,很快的从窗外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润完喉咙后继续说道,“总之呢,你要记住这个过程,简化之后可以变成:冷静,列举,对比,分析重要性,最后得出结论,并试着让他们接受你的理论,怎么样,你觉得你能胜任吗?”。
苏醒看起来很迟疑,“我知道,大概明白了,但我……不太确定,因为我这方面不是很强的原因。”
“嗨,前面那几个家伙才叫不强咧,他们除了大海以外一无所知,身为海盗们结合的产物,他们也想着要踏上这条可悲的路。”赛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起了一罐子酒,同样犀利的切开瓶口,咕噜咕噜灌下喉咙,看了苏醒一眼,“而你嘛,自愿堕入此道,更加可悲。”
“我并非是自愿的。”苏醒摇了摇头,他低下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仿佛在对桌面说话,“我在陆地上被到处追杀,因为我的罪名。在那片土地上我已经看不到我的容身之处了,所以我告别同伴,选择这条路来到这里暂且安顿一段时间。”
“况且,来当海盗又如何呢?自古有言笑贫不笑娼,我虽然读书不是很认真,但这道理也是懂的。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嘲笑那些借用肮脏和不要脸手段获取金钱和力量的家伙,而只会嘲笑那些连力量都没有的家伙。欺软怕硬,人情世故大抵如此。”
苏醒在这一刻变得和平日有些不同,窗外投射进来的光明打在他忧郁的半张侧脸上,如明月般皎洁。他好像在回味什么,五年来点点滴滴的时光如同溪流般流过他的心头。现在回味起来倒没有进入《神话》时候那般痛苦了。赛尔坐在苏醒对面静静看着他,无声的摇了摇头。
“等你真正明白一个海盗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你会意识到你付出的终究比你得到的更多。呵,金币么,或许像我这样赚你学费得来的可以问心无愧的拿走它们,但是据我的观察,你可不是那种以掠抢为乐趣的恶棍,每次出海之后就算都能活着回来,分得大量金币,也会很快的对这个职业感到失望。它所蕴藏的罪恶只存于瞬间,察觉到了,便使你感觉到压抑,以至潸然泪下。”
苏醒听得不是很明白,不过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他听得出面前这个导师似乎也是个有故事的家伙,根据他偶尔表现出来一些细致入微的动作,还有话语中隐隐约约的感**彩,被苏醒敏感的捕捉到了。
苏醒也不是这么敏感的家伙,只是因为有着共同的遭遇,让苏醒更能明白有悲伤过去的家伙会用怎样的口吻描述自己。苏醒怀疑面前这个家伙或许以前也是个海盗,或许是经历了某个让他痛苦万分的事情之后他才决定不当海盗了,转而当起了海盗的导师来。
是那个蕴藏在瞬间的罪恶吗?
苏醒歪着脑袋想,可对面那个家伙忽然把脸上阴郁的表情一扫而空,从箱子里又拿起了一个酒瓶子,“可是啊,海盗什么的,果然还是没有美酒重要啊。小兄弟要来一瓶吗?等你以后回首起这段时光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的记忆中除了时时刻刻的压抑和潸然泪下以外,剩下的都是大海咸腥味的海风,还有香浓的酒气……啊,果然还是酒更重要。”
他一脸陶醉的轻轻嗅了嗅瓶口,拿起来咕噜咕噜的继续灌了下去。苏醒看着他,暗自嘀咕:真是没法理解这家伙的品味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怎么会如此喜欢喝这种劣质酒呢?还喝得这么高兴。
苏醒平时也会喝一点酒,毕竟是大男人嘛,没喝过酒简直太怂。所以他一闻就能闻出男人酒的恶劣。但是赛尔的表情又不似作假,这到底是……?
感谢看到此处。
第一百三十五章:海盗的行事礼仪
“所以说,你现在一脸为难的表情,是不是因为我们一直在纸上谈兵不曾实践的缘故呢?你感觉道理你已经很明白了,但是如果真正做起来却又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懂,不知道怎么开头,不知道怎么引导,不知道怎么观察他们的心境在如何变化……是这样的吧小家伙。”
“差不多,我比较偏向实践派。”苏醒犹豫着点了点头。
“嘿嘿,好吧,我就知道你其实也是需要实际例子实际分析的,那么听好了,我们立刻来实战一番。”
苏醒以为这家伙要立刻带他出去找正在闹纠纷的海盗,刚要起身,却发现对面这家伙屁股依旧黏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于是苏醒也平复下来,面不改色的将身体稳住,然后重新坐了回去。
赛尔再次开口,但这回他的声音却变得野蛮粗犷,和他原本淡定优雅的声音相去万里。随后他顿了顿,再开口,又变成了另一种比较尖锐的声音。两种声音各有特色,但听起来都很愤怒。苏醒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赛尔是在假想中模拟两个海盗之间吵架的情节。
赛尔没有让苏醒化解矛盾的意思,而是在这两种声线的切换之中,又加入了第三种声线,也就是他自己原本那种淡定优雅的声线,在两个海盗声线之间充当调解员。
苏醒的目光怪怪的看着他,一脸惊悚的模样。也是,当你看见一个家伙同时使用三种声线在那里自说自话,就算你理解他在做什么,你也会被这场景给惊到。
赛尔的语速逐渐加快,无论是粗犷声线的海盗还是尖锐声线的海盗,双方的情绪似乎都像是基因链条十分不稳定的病毒,随时都有可能异变爆发开来。
他说的十分生动,无论是话语中婉转的不恰当,还是一些细致入微的停顿和语调都逼真到了极点,以至于苏醒都能在脑海中脑补出两个海盗在争论时一脸激动的模样。
而后第三种声线再次出现,仍然带着那副不疾不徐的模样,苏醒几乎都能想象那家伙脸上悠哉的表情,甚至手里还会拿着一个酒罐子!他先试着让双方冷静下来,但是双方就像两座快要喷发的火山,无论怎么说他们似乎就决定要干一架再说。
然后,这时候第三种声线犹如一颗不稳定的炸弹,也炸了。
他开始愤怒,开始变得大声而激动,声音盖过了其他两种声线,他开始大声斥责他们,其他两个海盗似乎被镇住了,看着身边这颗不知为何炸了的火药桶,安安静静听他讲完了要讲的话后,才不情不愿的开口,各自作出一步退让。
最后,赛尔轻轻舒了口气,把正沉浸在脑补画面中的苏醒给拉回现实。“有的时候,你表面上表现得弱势一点,别人并不会因此而顺从你,相反,他们会变本加厉的压迫你,直到你真正爆发起来,让他们意识到你并非是任人欺负任人宰割的绵羊时,他们才会开始尊重你。”
苏醒点了点头。
而后赛尔又连续一口气讲了三五个例子,苏醒很难想象各种声音到底是怎么从那张貌不惊人的嘴巴里吐出来的,直到夕阳垂在海面上,天空布满星辰,赛尔才缓缓停了下来。他脚边那原本一箱满满的酒罐子早已全部消失,只剩下一张空空的纸皮箱子。
“明早九点再到这里,我会教你第二课,海盗的行事礼仪。”赛尔说完,拍了拍苏醒的肩膀,下一秒便如同流星一样一闪而过,甚至连多余的声音都没有就消失在了原地。苏醒这才想起对方是一个120级的家伙,却为了400金币给他讲了一个下午的课。
这种情况似乎还要在未来几天继续保持下去。
苏醒脚步有些不稳的离开了酒馆,木制大门在他身后发出一串清脆的声响,上面的铃铛随着苏醒拉门时的波动而震颤着。苏醒没有回头,只是努力记忆着今天赛尔所说过的那些实例。
苏醒很清楚自己这块不仅是游戏中的弱项,同时也是现实中的弱项。他也一直希望能找个时间来弥补一下这个方面的不足。而赛尔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