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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个营六千人,而是一万大兵。如此水寨中的周军数量就达到了一万六千人。数量比上林城中数量还超过许多。
富江对岸,周军人眼所看不到的地方,两万重甲步军,五百陷阵,三千祝彪亲卫步甲,正悄悄隐伏在这里。他们的身边还放着数百张的木筏,就等着周军杀出城后。大军立刻渡江登岸。
水面接近百丈的富江,水流却不是很急。否则它也不会有富江这个寓意吉祥的名字了。最多一刻钟,木筏就可以抵到水寨对岸,将第一批整大半个营的重甲步兵送到岸上。然后一部分木筏继续转回接送大军渡江,再有一批则是两头同时动工,争取两刻钟内在江面上以木筏链带。拉起三到五道浮桥。
半个多时辰后,准确的说,五刻钟过半,六刻钟不到的时间后。
上万周军完全退出了水寨,他们向着上林城且战且退。
陈安、韩刚韩猛,窦兵等,带着重甲步兵。带着陷阵营,带着亲卫重甲,像一群咆哮的洪荒巨兽,凶狠反扑,拼命地咬噬。
周军步步败退,驻守水寨的步军校尉,手中的长枪刚插进了一个唐兵胸膛,就被前突的韩刚一击挥打。整人飞了起来。尚未落地,便被数杆长枪刺下,尸体落在地上转瞬就被向前的唐兵湮没。
周军的战阵摇摇欲坠,将士们死伤惨重。丁立杀红了眼,断然下令城头守军用床弩狂射。此刻战场上双方将士混在一起,床弩密集射击,肯定会误杀上自己人。军司马急忙劝阻。但丁立已经下定了决心,一把抓起军司马扔了出去。“给老子滚开……射,射,给我射……”
“轰……轰……”数十架床弩连声怒吼。刺耳的厉啸声霎时撕裂了战场的杀声。
上百兵卒倒在了地上,有敌有我,鲜活的生命,眨眼间便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床弩响起,舍命追杀的唐军士卒们魂飞天外,追杀在最前面的士卒顾不得眼前的敌人,各施奇招,竭尽全力躲避着。韩刚就是措手不及,直接一头栽进了尸体堆里,染了满脸血迹。
“轰——”
祝彪凌空跃起,白骨剑挥过,散灭了三支翎箭。速度太快,以至于三声爆响宛若一声。
“杀——”
高声呼叫着。这个时候不能姑息伤亡,必须紧贴着周军杀下去。直到丁立打开城门,或是上万周军完全折损城下。
而那不管是那一种,等待上林城的命运,都将是灰暗的。
丁立额头青筋直暴,他恨不得想狂吼一声来发泄心头的憋闷。这仗太让他暴躁了。
可是丁立不能。他是上林的守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举城军民的心。他若是失态,满城军民对于守住城池的信心,绝对会立刻降至冰点的。
可是他心头真的要憋炸了。他该怎么做?
是打开城门冒险接应?还是关闭城门,看着城外军士战殁,丧尽满城军心?
一种是找死,一种是等死。
“我他娘的早该想到的。”丁立后悔不已。可是,一切已经成为定居,谁让他先前受不了‘活路’的诱惑呢。
丁立打开了城门,依靠着城头的弓弩掩护,他期望着能击退唐军。不管这个希望是多么的渺茫!
但是,当二十多个身穿同色同款战袍的人从人群中暴起,生生击杀了数百亲兵士兵护卫的丁立时,上林之战的句号被画上了。
“龙先生此战真立了大功了!”祝彪笑吟吟的看着眼前中年人。
姓龙,很少见的。除了九曲剑派的龙宵龙颜父女,这是他认识的第三个姓龙的人。
唐王演武堂的高手,上官仁清的贴身护卫。
“祝帅笑话了。上林得以轻克,全赖祝帅运筹帷幄。”龙清也笑吟吟的。然后,两人作别。
不是一路人,没必要也不需要表现得太亲近。祝彪很相信,龙清不仅是上官仁清的贴身护卫,必要时候也是上官仁清的‘断头台’,在上官仁清有异动的情况下。
唐王的这项布置,让祝彪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前世地球。苏联斯大林时期的‘警卫员’。真tm如出一辙。
拿下了上林城,罗圩就一鼓而下了。这座县城再向东百里,就是成博郡境内,贯通两郡的驰道,也是从罗圩县境内延伸向上林的。
所以,党世魁修筑起的十五座城池,最西面的防御范围。恰恰就覆盖了罗圩以东。掐死了驰道!
祝彪没了驰道,还可以走官道,兼之河运,越过上林郡城后再往南不需要多远,他就可以领兵杀过去。
可是,官道、河运。又哪里比得了驰道+富江+青溪啊,前者陆路只距离至少就比后者多出三百里,更别提路况了。
一是国道,二是县道,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水路运输就更繁琐了,不同河流间的交换,至少要转口三趟。
“公子。现在上官仁清还在安肃、成皋,要等他们进上林,一路转运,军需物资齐备,至少要一个月。而我军大部分是骑兵,挺进成博南境两天时间就够了,算上军需运输,顶多也不过是十日。但周军人多。我部若只骑兵挺进,未必会是周军的对手。
这可真是一道难题!”
窦兵没白跟祝彪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还是能看清楚眼下战局的。事情就是如此。
祝彪只率骑兵,确实能轻松钻去成博南境。但十几万骑兵会是五六十万周军的对手吗?
一个冬天,党世魁也不是吃白饭的。前线周军物资所需,往长了一年半载的不敢说,三个月还是绝对有的。党世魁根本不怕祝彪现在在博州南境捣乱。有平江隔着,有平江里的周军水师看着,祝彪就是切断他与平江以南博州区域的直线联系,党世魁也不怕。
他能撑三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成博郡城还能撑三个月吗?
而祝彪要是带上了上官仁清部,大批周军进到上林,再转入成博南境,不难。可几十万大军人吃马嚼的军需粮秣呢?也运到成博南境的话,一个月时间可是不多。
而有了一个月的时间,局势又会发生什么转变,可谁都说不准。
如此情况,祝彪面对的就是一个近乎悖论的难题,他很难下决定。
真的去带着十几万骑兵,冒险一击吗?
月色照在祝彪身上,把他影子拉的长长地。
……
塞外草原。狄族,弹汉山。
六记清脆的蟒鞭响彻全场,可汗王帐外立时鸦雀无声。
萨满教大萨满口中唱诵:“莫云可汗,携突厥文武恭迎王师——”内功深厚,唱诵声悠远,直入人心。
“一拜大周天子——致安!”顶替了莫缘可汗,成为突厥,也就是过去的狄族,新的可汗的莫云,率帐下文武百官躬身,向北京唐王府太常李邕施礼。
“天子无虞——圣安!”代答的是李邕,他是唐王府草原之行的最高代表。
虽然眼下唐王跟天京干的正凶。可礼仪之上,依旧要言天子之尊。
“次拜大周王师——致礼!”莫云可汗率文武百官再次施礼。
“王师无虑——百胜!”
“再拜唐王殿下——致诚!”莫云率文武百官三拜。
“唐王殿下康健——纳诚!”
拜礼已毕,大萨满再唱:“下国小臣莫缘等,向王师乞罪——”
已经甘心赴死的莫缘可汗,连同十几二十年来屡次征伐陈燕之地的手下二十余重将重臣,膝行于李邕之前,至李邕马下叩首。
李邕朗声道:“大周北京留守,都督北疆诸军事唐王殿下,代天子致责曰:‘乱臣莫缘等三族,逆谋犯上、肆虐生灵、惑乱苍生,罪大恶极,为猖獗之属、不赦之獠!着莫缘、莫皋、衍朐、丘浮尤等,二十七人即时问斩。表天地之序、国事之明,以为后来者鉴!天子仁厚,不意涂炭。念其罪心尚诚,免族人之死,籍没家产,发蓟州为役。”
上千罪囚再次拜伏,不管是否愿意,心头是否悲戚滴血,都一水儿的口颂王师之仁徳。
失败者,就要有失败者的觉悟。
数十名军士涌至,将跪伏在李邕马前的莫缘等二十七人拖至帐外,须臾,尽数问斩。
直到此刻李邕才下了马,走到莫云可汗身前。将他搀起,温言道:“可汗不必惊怕,唐王言信,王师就将南返。”
第八百五十一章虽然故技,依旧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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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上林?”
安肃郡守府内,上官仁清一个激灵坐起。看着手中的信纸,几乎不敢相信。祝彪花那么长时间才拿下上林半郡,现在不南下不说,举兵东进成博,放弃了半郡之地,完全是将既定方针给推翻。
“他想干什么?”
上官仁清不信祝彪不经过深思熟虑,就贸然做出这样决定。可看着地舆图,上官仁清想不出半点,祝彪兵入成博打开局面的可能。
党世魁把几乎一切都想到了,就赌一个月内他是不是能拿下城池。上官仁清真切的希望,祝彪真的从周军的布局中,找出一隙破绽来。
三日后,成博郡,郡城城外。
距离郡城还有三十里,祝彪大军已经不得不停下了。因为周军的军寨就在他眼前,一个不大,却很坚固的营盘。
“党世魁对成博采用了锁城法。外围周遭修筑了大小十九个军寨,这是最西面的一个。”
镝锋指点着地图,上面的成博郡城,周遭已经标注上了许多的小红点,那每一个小红点就代表着一个营盘。
“这里是他储粮的地方,位于成博郡城东南角,间距十八里。党世魁筑起了三四丈高的城墙,如同一个镇集。周遭尽是周军兵寨,防守严密,还有重兵把守。”
密密麻麻的小红点钟,粮仓,这个四方块就如同成博郡城一样,清晰醒目。
祝彪手指触摸着这个点,它就是今夜自己的目标。
三百颗霹雳弹,一百颗霹雳火,一千四百金的耗费,祝彪没理由拿不下粮仓。不要说它堪比一个镇集。它就是一座真正的城池,三百颗霹雳弹也足够爆破掉城墙。
夜晚,暖风袭袭。
三月份了,寒冬早就远离人间而去。夜已深,可周军都督大帐里的党世魁依旧没睡。
他搞不懂祝彪如何会做出这般选择,放弃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上林北地,倾兵杀进成博。后勤可是完全断绝啊。
难道他就准备打个四五天就再度折返回去?还是说祝彪要丧心病狂的向百姓下狠手,施辣招了?
北京的唐王愿意吗?
打仗打,的是物资钱粮;天下,争得是民心士气。如果祝彪真在成博烧杀抢掠,那自己此战就是大败又如何?就是全军覆没又何妨?
唐王要丢掉民心的。
持续了两代人之久的五王之乱,各诸侯就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也很去顾及这一点,轻易不去碰这条线。因为此戒只要一破开,那有一就会有二,有二就会有三,最后民心尽丧,军队也会变成一帮禽兽。
祝彪在中原的名声并不怎么样,石州的那场大水。至今也被无数人记在心头。党世魁手下有石州兵,明白石州人对祝彪的恨。可这并不是说祝彪真的道德低下,他领兵打仗期间,党世魁还听说过有烧杀抢掠的恶迹。
可后勤不通,祝彪二十万军杀进了成博,除了抢掠百姓外,还如何筹措军粮?
这样一个问题党世魁已经想了三天,三天里他不知看了多少遍地图。细细推敲着每一个环节,不会有错啊。
祝彪究竟是看出了那一种破绽,才敢带兵不顾退路的,孤兵深入?
……
今夜是祝彪来到城外的第一夜,党世魁无法安心睡下,坐在帐中,在灯烛的黄晕下。再一次细细的推敲起地图上的各处布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