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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选出来的,更是每一个骑兵们的最好的伙伴。
任何一个骑兵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伙伴受伤,更别说死去。现在一次就损失了数十匹,怎能不令扎伦痛心。
杀了战马,扎伦命令几十名摔下战马但伤的不重的士卒。抬着不能行动的伤员返回胡营。伤员们一经搬动,个个更加嚎叫起来。在场的胡骑看到痛苦不堪的伤员们,纷纷低下了头,这一声声刺耳的惨叫声也很是刺激他们。
前头的汉骑早跑的不见影儿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是汉军镝锋从后面攻击我们。”刚才派出去的牙兵。疾速飞驰过来,离得还老远就高呼起来。
待那牙兵来到扎伦的身前,扎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慌什么?他们有多少人?”
牙兵回答:“小百人。”
扎伦心里更加不痛快了,区区百人不到的进攻,就使自己的部下如此惊慌失态,可见队伍的状态了。可一个疑惑也升到他心头,汉军镝锋之前总共也才小百人,前面已经有四五十人了。后头怎么又来小百人?
是汉军在故弄玄虚?还是他们增兵了呢?
扎伦很想痛骂那牙兵一顿,但最后还是强忍住怒火没有骂出声来。他要考虑心头的疑惑。如果是前者,那当然无须说什么了。甚至就是先前没能侦查确切到,一百来人也没什么,癣疥之疾尔;可如果是后者,事情就麻烦大条了。
心里叹息着,烦恼着。
扎伦大喝一声:“后队变前队。我们去迎击汉军。”号角手听见扎伦的指令,立刻吹响了手中的号角,在号角声中,减员了一成有余的胡骑队列开始迅速转换着方向。
扎伦留下五十骑看护受伤的人。带着三十多牙兵率先向后方冲去。但等扎伦带着牙兵赶到汉军袭击的后队时,汉军早已撤退,地上又躺着几十名自己人的尸体。
“怎么回事?”扎伦质问担任后队的百骑长。
“禀大人,汉军突然从那片树林里冲出,冲到离我部只有百步的地方对着我们射上两轮箭就跑了。”后队千骑长迎着扎伦冒着火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回答。
“你部还击了吗?”
“大人,我们也射了一轮。您看,我们也射杀了三名汉军地方。”百骑长顾不得面子,忙指着百步外地上的三个黑影说。
扎伦还没有来得及再说话,身后的号角声又响起了。这次不用再听到那轰鸣的马蹄声,扎伦就无有犹豫迅速带队向后冲去。
可惜他还是晚到了一步,拉在后头的一队人虽然无有伤亡,可扎伦带兵赶到的时候,就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了远去汉军的背影。
这是在戏弄自己吗?扎伦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燃烧了,风雪冰寒的天气里,他整个人都冒起了热气。
不等扎伦有喘息的机会,身后就又响起了奔驰的马蹄声,扎伦不在动了,数百骑将伤员团团围住,他知道刚才是汉军想要来回地疲惫自己的轨迹,才不会再上当。
路西看着二百步外的胡骑,嘴角露出了胜利的笑。他相信自己今天肯定能完成任务,截断胡营对外的一切耳目。“告诉将军去,我部一切顺利。”
相隔百里外的一处谷地中,数百辆马车藏匿着。山谷内更有五千河东军精兵枕戈待旦。
一只飞鹰落到了立在山峰上的田光照手中,然后传书在一刻钟后就抵到了高燮眼前。
“传我军令,出发——”
大手一挥,高燮果断出击。
……
再一天。
二三十名骑兵看见扎伦的大队人马后,疯狂的抽打战马向他奔去。
“你们百骑长呢?人呢?”这么狼狈,扎伦大怒之中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大人,我们百骑被汉军合围了。被追了二十多里才跑回来,百骑长已经战死了。剩下的人就只剩下我们。”
……
“毕奴、栗藉在哪儿?”
“两位百骑长都已经战死了,我们的人数太少,不一会儿就败了。剩下活着的都在这里。”
……
第三天黄昏,一日的拼战结束了。扎伦查点着自己手下,不仅倒吸了一口冷气。在汉军的数十次袭击中,不知不觉的就让自己损失去接近一半的兵力,而自己人才杀了汉军镝锋十几二十人。
如果只是扎伦一个千骑与这些汉军镝锋对此。扎伦就完全失败了。他在汉军的轮番骚扰中,图耗军力,被诱引开的队伍去迎战,只能是被各个击破。真是只有扎伦这一部的时候,伤亡过半的他此刻军队都该士气全无,分崩瓦解掉了。
但还好扎伦不是自己一人。他背后还有呼都万骑。
第四天,平川、山阳撞破了头的丘林万骑、须卜万骑一万六七千人汇入了呼都万骑大营,两军相合兵力达到两万五千骑,浩荡荡的化作一条黑龙向着阴山而去。
他们要穿过阴山,去与出云口北城的己军汇合,然后,就再说然后了……
出云口北城。
连下了好几日的风雪终于停了。太阳第二天就出来了。看到出云口胡汉两军猛烈地碰撞,太阳又要落山了。
琥珀色的霞光渐渐地从天边退去。朦胧的暮色敷衍在天地间,白水由清灵透彻变成了沉沉的铁青色。天空初出的星星静悄悄地嵌在灰色的天幕中,就像是永恒不动的点点烛光一样动也不动。夕阳最后一抹霞光落下去了,绚烂渐渐归于平淡,一轮亮晶晶的弯月在半空中升起,像是一只孤舟飘荡在茫无涯际的天空中——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然北城下的胡骑却没有一丁点想要罢兵回营的意思。他们把一根根火把燃起,让一堆堆篝火升腾。
号角齐鸣,鼓声震天,黑压压的胡骑再次开始变阵。他们显然在酝酿着又一次的进攻。借着夜色的掩护,在城头的河东军看不到的地方,十多具崭新高耸的井阑已经在胡骑的后阵鬼魅般竖起。
尸逐兰都昂立在万多胡骑之前,双眼挂着额头流下的血珠。目视着前方三百步外已是有些破败的北城城墙,森森的杀机凛然决意在他一双深邃的瞳孔中绽然爆发——
他要报复,他要拿下北城,他要杀光自己所能看到的每一个汉人。
尸逐兰都割面立誓。立誓!
“进攻,继续进攻——”
疯狂大叫着的尸逐兰都,心理面想的却是龙城,家族所在的龙城。他要杀光每一个汉人,每一个——
仇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一想到龙城被破的事实,他就恨得发狂发疯。
管他大单于的命令如何,他才不怜惜兵力。尸逐兰都只想杀光自己所能看到的每一个汉人。那汉人就在北城!
北城城头,李攀龙两眼微微眯起,眉头也为之一紧,胡狗竟然如此拼命,真大出他的所料。
不过,夜战就夜战!爷爷奉陪到底。火光中李攀龙的眼中寒光一掠而过。
回首环顾左右,但见守候在城头上的河东军战士虽然神色中都显出一定的疲惫,可个个战意迥然,眼睛中杀气毕露,士气军心全无问题。
“呜呜呜————”
“咚咚咚————”
城池外面,鼓声、号角声越发的嘹亮高昂。
胡骑阵前,尸逐兰都手中大刀高举过头顶,然后往前猛烈的一劈。肃立在身后一员银环胡将立刻打马奔出。
“草原的勇士们,随我上——”
“轰轰轰——”那校尉一声高吼,就见胡骑阵千多胡骑突出阵前,马蹄声轰然若雷鸣。
疾驰奔到北城城下一箭之地,挽弓搭箭。箭雨从北城落下,胡骑继续向前奔驰,然后手一松,惨叫声里一片箭雨也从地上升起。
更有一些胡骑,在高举着盾牌的同伴的掩护下,迎风擦亮火折子,浸过火油的麻绳被一道道的缠在箭簇上,在火把上轻轻一触,点点火星在箭阵中陡然亮起。
下一刻,队列中的某一人把手一挥,数百支燃烧着地火箭掠空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醒目地轨迹,奔向着北城城头呼啸落去。
北城城头。
李攀龙挺立如松,灼热的眼神死死地地盯着城下,雄健的身形似乎一座大山般动也不动。城头之上,数百河东军弓弩手正将一篷篷同样锋锐的箭矢倾泄到胡骑头上。
几日下来的拉锯战,北城内的军资储备消耗极大,尤其是弓弩这方面。数日的大雪水汽不知道毁掉了多少根弦,如果雪不停,如此下去他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弓弦可用了。
不过与对面胡骑交手这几天,李攀龙还是明显察觉到了一股异样。自从前天开始,胡骑进攻的强度似乎猛的一下激烈了许多。
无论是次数还是强度,都有了很大提高。让北城压力陡增!
说到底,李攀龙还是只有四千兵力。而外头是两万胡骑。
他要小心应对,谨慎再谨慎。
第八百零一章不可言明的丰收
大草原上。
一千七百里的跋涉,河东军带俘虏回来了。刚刚冷寂了二十天的燕然山又沸腾成了一片。
所有的山洞再次被伤病员填塞的满满的。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天却更冷了。就是祝彪,不以内力护体,也觉得北风真如冰刀子一样。
下雪不冷化雪冷,这里也是一样。当然,那个‘冷’字是相对的。寒风呼啸,不管是下雪还是化雪,大草原上天都冷的彻骨。
积雪有一尺多厚,一脚踩下直没小腿肚。马车在这样的雪地中行进是很费力气,速度大受影响的。可是时间已经进入三月了,三月份了,就是寒冷严冬漫长的大草原上,也是该绿草吐新,冬去春来的时候了。下面的天不会再冷下去了,只要这场雪一化,春天就正式降临了。
而草原上接下去的大半个月里,融开的冻土和融化的积雪,将会使草地变成泥潭。一脚踩下,没过脚踝的就成了淤泥了。所以祝彪就是想在燕然山休整休整,也没时间浪费,他必须率军在草原化冻之前奔回河东境。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燕然山只热闹了两天。车水马龙的离去,大山重新归于寂静。没有胡骑在这其间在周边出没,有多远他们都恨不得对祝彪避开多远。
阴山狭道。
“造的如何了?”高燮看着山头开阔处,正在急赶着做活儿的一班工匠、士卒,转口向手下校尉问道。
“将军,已经造好了十三辆铁滑车底盘,今天夜里头就能成品一半左右。”校尉一脸唏嘘的望着正在忙碌着的一班子工匠,心有余悸的对高燮说道,“久闻这东西的大名,却还是第一次真正看到。太毒辣了,若是给撞个正着。就是顶尖高手也不会留下囫囵尸体。”
本身就几千斤重,再从山下呼隆隆的冲下去,一压一道血痕,谁沾着谁死。
高燮没有搭话,抬头看着不远处一辆六七尺宽丈余长的车辆底盘,轴承都全是铁棒。
坚固韧性的梨木,铁铆镶嵌。一个车身重而结实。车轮转轴和轮子上夹着滚刀,车前插着一排刀壁,车厢内再添上压重,真的是高手也莫能敌啊。
“铁滑车啊,明个能不能先声夺人,就全靠你了!”高燮心中暗暗自语。这些山头上正在建造的铁滑车。就是来日一战中开门红的利器。
出云口被堵了,胡骑想要越过阴山,就只有行其他的小道了。事实上阴山南的两万多胡骑唯一能回到‘老家’的路也就在那些阴山小道。在东面,北汉与陈国交界的地方,除去山川之险,十数万枕戈待旦的中原联军就不是这两万多胡骑能够闯过去的。他们根本无法从北汉跃去陈地,再到受降城。
休要看着狭道入口处一片地方宽阔。那只是胡骑行军路程上苦难的开始。由宽入窄,这个道口就在高燮所扎的大营南不到十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