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刘云虎么?”距离有点远,唐清不堪确定。但是他知道,在这支泗州军中,除了自己以外,武力还算悍勇的就只有潘云奇与刘云虎二将了。
“将军,这人正是刘云虎。”陪在他一旁的一名将领当即应证道,“久闻此人武艺高强,英姿彪勇,今之一见,倒是如传言一般。”
短短的几句对话间,几个回合已经过去。刘云虎的武艺不错,北汉的战将中,据祝彪所知,也只有盛腾芳能稳胜他一筹,武恒飞武帅都不一定能应付的下来。
可再悍勇也要看对付的是什么人,他仗着武艺对陈安、张鹤这档次人物猛打猛杀当然可以,但对付祝彪可半点用处都没有。
相反,只几回合下,就已经场面尽失,刘云虎剩下的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眼看就要步潘云奇的后尘了。唐清刚刚有点兴奋的脸色瞬间又黯然了下来,用一种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口吻,愤声道:“泗州安无将乎?”接着又痛声大呼:“天不假年,若夏侯郎君还在,泗州军何让人如此欺凌?”
夏侯郎君,就是美名溢泗州三十载的上代武邑伯夏侯德超。
夏侯氏为泗州本地将门,五十年前并不显赫,但是在五王之乱时,时势造英雄,天下奇才辈出,泗州军中就也出了夏侯德超这么一个闻名中原的人杰。
而立之年就已经武艺超群,技压泗州群雄,十余年征战沙场,敌方几次有宗师级高手出手,也没能要去夏侯德超的性命。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如果不是几次大战没有赶上,夏侯家都搏出个武侯爵位了。
不过多年的征战也给夏侯德超带来的很大的伤害,算算年纪,他若活着到今日也不过七十余岁。神都京城,**十岁依旧精神抖擞的当年旧将可不是三个五个,那是一大群。但夏侯德超六十五岁就死了!
此人已去,泗州军也不再是原先的泗州军了。唐清曾经为夏侯德超部将,对自己的老帅,那是充满了感情的。
现在看祝彪这等纵横驰骋,想起来当年老将军,自是必然的。
勉强再招架了三个回合,刘云虎实在支撑不住了,胸口血气翻滚,两臂经脉内力一过针扎一样刺痛,胸前两道半尺长的血口,右耳更被银枪罡煞割掉了一半,拼着胸口下挨了一枪,倒拖大刀便落荒败走而去,随他前来围杀祝彪的泗州军步卒也跟着作鸟兽散。祝彪挺着长枪立刻打马追上,他倒也不是一定要阵斩了刘云虎,只不过是想顺着刘云虎败逃的去路,往外冲时能少费一些力气。
看似在落荒而逃,刘云虎实际上却是冷静如冰,全神贯注都集中到了追在身后几个马身外的祝彪身上,喧嚣地战场似乎也随着迅速倒退的大地逐渐远去。这一刻中,刘云虎全身心的意志都投入到了身后越追越疾的祝彪身上。
祝彪很怀念自己的青骢马,他现在坐下的黑马只能算是骏马一级的,可差了刘云虎坐下名骏一筹,虽然骑术绝佳,但只要祝彪不灌内力给马匹,两人间的距离更该是距离固定,而不是越追越短。
“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还想给自己下套?”前头可不就撞过一回,自己还学了一招回马刀呢。
两骑堪堪相接,祝彪眼中冰冷一片,嘴角处更是露出了一抹不屑,好像很随意,手起一枪就照着刘云虎地背心刺下。闻听脑后马蹄声响,刘云虎知道自己等的机会到了,两眼瞬时一凝,深深的杀机在他心底霎时绽起,说时迟那时快,刘云虎矫健的身姿在马背上诡异地一侧,祝彪这很‘势在必得’地一枪就已然刺空了。
一抹刀光从马下方升起,宛如一道耀眼的白虹,如此的闪亮晶莹,如此的杀机毕露。
祝彪眼睛眯了眯,这一刀简直跟高明之战时裴仑部将于进宝的回马刀,如出一辙。
“呃——”
刘云虎一刀反杀,大刀完全走了空。那憋足了力气,一拳打在空气上的感觉,闪的本就重伤的他差点把大刀脱手撒出。
祝彪手中亮银枪快如闪电的疾刺出,一枪便要了刘云虎的小命。整个脖子都被锋锐的枪刃剥开,当祝彪收回银枪的时候,刘云虎脑袋滚落地上,整个脖颈间鲜血嗤涌。
“啊——”看到刘云虎被斩,唐清当即心口一痛,再看见祝彪趁着临阵斩将之威,带着百多残骑一路冲杀出去,心中更是闷得直想吐出一口血来,“追,追,给本将杀了他,杀了他——”
没有重整队伍,也没有再按军形阵列,两万多泗州军就这么沿着祝彪落跑的方向一路追杀了下去。
百多残骑,与泗州军比起来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所以无论祝彪接下去怎么折腾都是无伤泗州军大体。而且唐清也真不把陆通那六七千残兵放在眼里,如果开始时不是为了钓东城的宋军出兵救援,单是姚方琼部的那些废物,都能吃掉陆通部。唐清又怎会把这些连废物都不如的渣子看在眼里?
东城和陆通的军队,在他看来出现才是更好,正好一勺烩了,好过去啃东城这块硬骨头。
两万多军队就这么一路追杀了下去。不要了阵型队列又如何?自己还可能会败吗?唐清根本就不去想。泗州军失败的可能在陆通兴和撤退不利,六千多人反水的那一刹那就远远地离开了自己。莫非东安的宋军能飞一样的赶到东城城下?
完全是无稽之谈!
唐清这样想,泗州军上下也这样想,便连随军的参军、长史等也是这般的想。虽然严谨的将军,行军打仗中一刻都不会疏忽大意,更不会掉以轻心,可现在东城的局势,宋军想咸鱼翻身,真是比登天都难。
参军是个聪明人,他看得出唐清此刻只想着杀掉祝彪泄愤,这时候出头顶缸很容易被雷劈的,所以他就闭口不言,不去触这个霉头。况且他心中一样认为己军无忧。就更不会忠言逆耳了。
宋军那一点骑兵兵力根本翻不起大风浪来,反而是阵中宋将以及其所部,从昨日起就频繁接战,此时马力必然已经疲乏,己军就这么的追下去,剿杀此子的希望是很大的。
而且,因为眼前的一战,泗州军各部的阵列都已经被打散,要想全部再恢复如初,至少要一两个时辰来整队,与其这样浪费时间还不如到了东城城下再统一编队,也省的二次麻烦。
祝彪策马而奔,回首看见无数泗州兵将追在身后,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奔而出,倾覆在宽广的大地上,嘴角边露出了一丝由衷的微笑。
自己的任务是圆满完成了,最终结果就看之后的战局究竟如何了。但想必也不会让人失望的。
这接下的东城一战,可是自己多番推敲,费了好多脑筋才筹集起来的,可谓是浸染了自己的心血。
视线前移,在祝彪孤军“犯险”的同时,东城城外十里处,一队队宋军将士正井然列阵。
东朗关内,鼎山。
就在祝彪面对来势汹汹的泗州军的时候,东朗关内边良群也趁机发动了对宋军的攻势。
两万太子军兵出鼎山,想要夺取金牛关外的一个立足点。而之所以不去宁山,却是因为那里看压着四五万太子军战俘,有宋军大兵屯守。
“擂鼓吹号——”
望着对面严正以待的宋军,边良群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解,明明处于劣势,怎么还出城来战?
但这并不耽误边良群在第一时间下达号令。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低沉的号角声、雄劲的战鼓声顿时响成了一片。
“步弓手——上前——”
“众军——前进——”
伴随着一声声的号令,森冷的肃杀之气在太子军阵营中迅速蔓延。
战争从来就不是一个‘单打独斗’的运动,牵一发动全身才是它们的真谛。祝彪忙活于关外,关内又岂能真如他所愿安安静静?
傅一阳和唐清的两部大军兵出,消息陆路走不通,却早已经从天上落入边良群等将的手中。
边良群等人知道,他们这一部残兵,是死是活,就真的看这一场仗了……
第六百三十六章像是在给什么人让路一样……
李鸿嵩同样在打望着不远处的宋军,心中也是充满了不解,他们总共才六七千人,只有本军的三成,不在老老实实的呆在鼎山城中,跑到这里来野战,这不是在送死么?“难道对面那个章甫阳,脑壳让驴给踢了?”
李鸿嵩是裴仑手下的一员悍将,此战中边良群的副手。手下一营重甲精兵,犀利异常,早先攻东安时仅有的一场硬仗,就是被他拿下的。是边良群手里的王牌。
边良群细细打量着宋军阵列。看他们的阵势以及所选的作战地域,可不是哪个白痴就能敲定的。边良群目光看向宋军阵营的两侧,左手是一大片茂密的山林,右手是一条河流分流积灌出的小湖泊。在打遭遇战的时候,也就是现在的这种状况下,宋军已经掩好了自己的两翼。
“咦,不对!”李鸿嵩恍惚中感觉自己似乎错过去了什么,仔细再看看,是了,飞鸟。山林上空一大群飞鸟这时正在不住的盘旋,就是不见落下。
“有埋伏,将军。宋军在山林中有埋伏。”不假思索,李鸿嵩立刻大声向边良群禀报,还伸手指向那在空中一圈圈盘旋着的飞鸟群。
边良群微微的一笑,面上神色却充满着“洞察一切,了然于心”的自信,“李将军,莫让宋军给恍了去。”
“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兵马做埋伏?只不过是在故弄玄虚而已。”边良群根本不信宋军在山林里有大军埋伏下,哈哈大笑一通,他的眼光比李鸿嵩更敏锐,早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树林那的不对,但他并不怎么担心,因为他自信与自己手中的实力。
而且,还有一点他相信。如果宋军真在山林里有埋伏,那怎么会这样毫无顾忌的摆出来呢?
自己兵出金牛关是昨天的事,宋军要在这里打埋伏,中间一天半的时间绝对够他们料理山林里那些鸟雀了。可宋军却没这样做,而是闹出一个‘山林飞鸟’来,这明显就是做假嘛。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是正面对决,宋军战术再高明也无法弥补双方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边良群可不认为七八千宋军能顶的过自己两万重新鼓起士气的朝廷天兵。边良群相信,只要自己不犯错,此战己军必胜。
李鸿嵩微微犹豫了少许,最后觉得树林里面的所谓‘伏兵’,确实该是宋军在故弄玄虚。因为只要人双眼仔细的去看看,只要眼神不差,就都能透过绿意新发的树林看到那里面一个个身披紫色黄边甲衣的身影,以及他们手中握着的刀枪,还有那一面面黄色战旗。
这埋伏也太没水平,太假了吧。
边良群对此发自内心的笑了,事实上他正是基于这些所能看得到,才做下了最终的判断——宋军不过是在弄虚作假罢了。
若在树林内真的有伏兵,谁会不隐秘再隐秘?那些兵士肯定会隐藏的隐秘无比,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来。哪里会是眼前的这个样子?让人几乎一眼都能看到。
宋军中军,章甫阳提刀立马。
作为一名“汉将”,他习惯性的列阵于兵锋之前,而至于指挥调度,还是算了吧。
“进军——”令其摇动,章甫阳大声高喝。
肃穆无声之中,一千名刀牌手迈开整齐的步伐,踩着微微发热的地表上滚滚而前,在各级军官的号令下,以及战鼓的引导下,一千名刀牌手混若一体,步点清晰,踏走如一。
上千块手牌分作三列,各自提在己胸前,筑起了三堵冰冷地坚墙。密密麻麻的刀尖从盾牌上方露出来,闪烁着死亡的森冷光辉。
传令兵再将令旗往前一挥,准备就绪地五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