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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很棘手,这新化城他必须保下,不然己军东城部与东安部的联系就断开了。可是,自己拿什么去保下新化呢?
东朗关内让出宁山、鼎山两县?
把东城的吴伯牛部挪到新化?
同时还要加强高明的防御,或者把高明县城内至今没有投降的数万太子军移到别的地方?
根本没有一个万全之策,一处守,处处守。从东城到高明,再到新化,沿途三个点任哪一个有失,祝彪军东西两部的联系就都断了。
然而,有高明的四五万俘虏在手上,祝彪还哪有余力严不漏风的守下东城、高明、新化三县?
“守?是死路一条啊!”不等把金牛关里的五六万太子军给憋死,自己就要先完蛋了。
祝彪脑仁生疼,就想一巴掌把眼前的沙盘给打成粉齑。从广昌越汧山而入东城真的是一条死路!因为在这里他要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裴仑一部,还有开州东面的泗州,南面的全州,西面的嘉州,所有有可能半道杀出来的军队。
武冈郡的那一支,现在傅一阳的又一支,只差嘉州的了。
而如果自己真的再厉害一把,把泗州、全州的两路军都给打发了,相比下一会登台亮相的就绝对是嘉州军了。
“传令陆通,撤!全军撤到东城去。再告诉董巧晟,威县那里的东西能运进东城多少就运多少,剩下的,给我一把火烧了。要快!”
“命令章甫阳,押解所有俘虏进东朗关来。粮草物资要带齐!”
“还有东城。要吴伯牛这三日里尽最大限度的运送粮草、军需到东朗关。”反正东城里的物资丝毫无损,粮草军需多的是。
“祝帅是要一守东宁,一守东朗关?”
刘卓听了祝彪的军令后,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要知道自从东城这个点被拔下,整个东城郡就尽在祝彪手中了。现在,竟然如此果决的全部丢掉?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这道理,你该是懂得。我军实力不济,只能如此。
东城好歹是郡城,又有那么多的军需物资,只要守卫得当,短时间里即便泗州、全州两军合流,也拿它不下。
东朗关更是坚固异常,两边悬崖峭壁还无小道可通。只要守关兵力充足,物资充沛,不要说傅一阳的六万军,就是六十万军,短日内又能奈我何?”
祝彪松下了一直紧绷着的身子,发软的躺倒入大椅上。“这仗打到最后就是一个耗字。看咱们跟金牛关里的,谁耗的过谁——”
他心里最坏的打算就只是用手中的四五万俘虏,赎回东城的这一部兵马来。只要金牛关里的太子军撑不住了,三关尽入宋军之手,那开州的南大门就是给封上了。祝彪也就完成了自己兵越汧山这一壮举的最终目的了。
那时候,东朗关以南地盘全归了太子军又如何?反正宋王本就没准备要东城和新化、义井、水口三县的。
此时的祝彪还根本不晓得,北面二十万晋军已经把永兴团团围了好几圈,就连一直传消息回开州的刘卓都对那面的情形知之甚少。
却是姬康害怕自己这里败废的局势让祝彪直接没了信心,撂挑子走人了。他虽然对挽回大局已经不抱希望,却还是希望祝彪能在南线战场放一个大大的卫星,也好让他日后在天下人面前保存一丝颜面。
所以,祝彪这里慢慢耗的想法,如是被宋王知晓了,那绝对会气的脸不会是脸,鼻子不会是鼻子。
“驾驾……”
全州北来的路上,傅一阳慢走着马步,身前身后,身左身右,五万多大军重重拱护,浩浩荡荡。
作为一名文官,傅一阳不喜欢打仗,不喜欢骑马,他也不会打仗。但是,东安的局势危急,裴仑二十万大军竟然被翻山越岭而来的三万宋军打的陷入了绝境,损失惨重,自身更是被枭首传边,傅一阳等不到朝廷派将军到全州了。等朝廷派来的将军抵到全州时,东安郡的裴仑余部早已经飞灰湮灭了,点起北部诸君的兵马就领兵压了上来。
作为大周的一州刺史,官僚集团的一级乃至顶级的人物,傅一阳与裴仑一样,一开始对唐王‘请’汉将入开州助宋王,也是充满了嘲笑。但裴仑的下场表明,唐王绝不是故弄玄虚或是无的放矢,他请来的这个北汉小将,那是真材实料的。
详尽了解了裴仑军败的经过后的傅一阳,对祝彪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慎重到了都小心翼翼的地步,祝彪在忙着调理俘虏安置等事情的时候,全州来的五万多大军,先汇合了被变故吓得赶忙撤出了义井、水口两县县城的那三四千部队,然后斥候撒开二十里以上的宽面,步步当车的向着新化推进。唯恐轻举妄动,被宋军打了埋伏。
刺史府的护卫以及六扇门征调的金牌捕头,团团拱护中军大帐。
裴仑高明大败,败在了哪里?不就是败在了祝彪的悍勇无双上么。傅一阳对高手的层次了解不多,他的办法就是尽可能的在自己身边堆积高手。如此也好防止突如其来的刺杀不是!
却哪里知道,祝彪的战争理念是非常传统和正规的,也是谨慎的,根本就没有想过独身入敌营,剑斩敌酋。即使摩诃髪那一次也不过是适逢其会,并且深知道中原这潭浑水有多深的祝彪,自身都还有很迫切的威胁感呢。
如果神都的那位派来一两个宗师级人物来搞定自己,那是真有可能被搞定滴。
“报……”
探骑叫声远远传来,飞马奔到傅一阳身前道:“禀使君,义井县城并无宋逆贼兵把守。据县令言,宋军只在前日有一骑队奔到城边打探,还并没进城。”
“哦?真是怪哉?先是水口,这又是义井,何故全部弃守?祝彪莫不是要受新化?不合理,不合理……”大大的不合理。
傅一阳虽然不晓军伍,可也看的清地图。自己大军若是兵临新化,只要围而不攻,或是绕而不击,去取高明……宋军有兵力沿途都防守的下吗?
“继续打探。”探骑领命退下。
“传令全军,中午前进入义井县城。”
并不知道祝彪葫芦里在卖的什么药,可傅一阳感觉,这局势是偏向于自己的。
于是,从义井到新化,这一天又过去了。
……
兴和往东城的路上,旌旗蔽日,樯橹连云。刀枪林立,剑戟森森。这就是武冈郡杀来的三万大军的气势,不可一世。
根本就不用担心可能会遭受到的阻截,陆通部在撤出兴和的时候,军中原有的太子军突然作乱,把本来夜间秘密的撤退搞得尽人皆知。
城外的三万泗州军惊闻后赶来起兵追杀,一阵大败陆通。
天亮后两边又打了一阵,然后陆通部就被牵制在了路途上了,回撤东城的速度简直像蜗牛在爬。
而姚方琼和庞子恭,本来光杆司令的二人在陆通的那场大败后重新收拾起了近六千的人马。现在就成了泗州军的正副先锋,粘着陆通所部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跑。身后有三万大军做后盾,又连胜了两场。姚方琼、庞子恭所部气势高昂到了极点,很不把陆通部放在眼中。
甚至于二人心中都起了一雪前耻的念头,都感觉着凭自己六千军就可以击破士气低迷的陆通所部。给自己先前的失利正名,证明之前的失利只是偶尔失手,绝不是自己的真实水准。
渔鼓道被破,宝鼎县城被破,姚方琼的家人却早早的藏到乡下去了,没一个人落到陆通手中,他现在可不会对陆通客气半分。
窦兵手下只剩了三百骑。夜间的那场大败,亏得他带兵拼死一击,挫败了一股泗州军,才让陆通有了收整军队的喘息之机。否则,那一夜过后陆通所部还存不存在都是两说。
当祝彪率领着一千二百骑兵赶到陆通军的时候,陆通、窦兵、焦明、王九玲,都是一脸的羞惭。
是祝彪的撤军命令使他们落到现在这个艰难境地,但是,事情都是两面性的。如果将来在泗州军攻城的时候,他们军中归附的那些太子军喝应闹事,麻烦可就是更大的。
祝彪的这一命令还相应的给他们剔除了一个不定时炸弹,一个大大隐患。
“你军有此败,乃是我考虑不周所致,不用有负担。”
兴和之败给祝彪敲响了一记警钟,之前,他做的那个规划,是算漏了一点的。还好,时间不算晚,改,还来得及。
“这位就是李大人了……”没有半点对陆通等人的怪罪,祝彪根本不提那场败仗。满脸是笑的看向李长军,现在的他正需要文官来管理后勤哪。
第六百三十一章想要颗脑袋
陆通拔寨起营了,祝彪领一千五百骑断后。
这里的动静立刻就传到了后方五里来外的姚方琼、庞子恭耳中了,“赶上去!赶上去!”庞子恭意气风发的喝呼道。先前渔鼓道、射虎谷之败的沮丧,已经尽数从他心底消除了。
但他们还并不知道祝彪率骑军赶来的消息,窦兵剩下的三百骑虽然无法触动姚方琼、庞子恭部,但隔断他们的斥候侦骑却是一点不差。
宽大的官道,祝彪把战场特意选在了一个道路两旁是缓坡的地方。否则,一千五百骑兵跑起来,官道再宽也是扯淡啊。
一千五百骑兵对阵六千步兵,两边还是旗鼓相当的,可是六千步军后头还跟着有三万大军,那就很不可思议了。不过,在祝彪看来却是很平常。
一则,他是骑军,敌军是步军,他处于机动攻势,敌人处于被动守势。纵然对面有再多的兵马,再强的实力,只要困不住自己,那又有何惧?
二则,带骑兵带惯了,又有那么多的系统增幅,祝彪北汉、中山打仗打野了,三万六千军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带骑兵和带步军时的祝彪,那心态就完完全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至少祝彪不认为自己带着一万眼下的宋军能轻而易举的破开武冈来的这支泗州军,可是领着一千五百骑兵,他却又一百个信心纵横驰骋,往来披靡。
嘹亮的号角声响起,急促的马蹄声紧随其后,前进中的姚方琼抬首望去,只见一队高举着宋军战旗的骑军正策马从前方慢坡拐来。
“宋逆哪来的这么多骑兵?”庞子恭被吓了一大跳。
姚方琼这时还保持着镇定,迅速命令前头部队就地防御,然后马上整合中后部分军队。
但是,前头的顺利让太子军已经松懈了。这时候骤然见到宋军大队骑兵杀来,就是有军官指挥也乱成了一麻团。特别是首当其冲的前部,祝彪策马杀到的时候,阵列还没排出三十步的宽幅,水平方向上更是弯的跟一狗腿一样。
五百骑兵就像一柄刺入油脂中的炙热尖刀,祝彪率队所到之处无人能挡其分毫,夺至裴仑手中的亮银枪下哀魂片片,跟随在他身后的五百骑兵是祝彪东朗关本部七百骑中的人马,对祝彪最是信服。服从和忠心敢战上比之冯恩江手下的百骑老兵当然无法相比,可比起别的骑兵来却稳稳胜过一头。现在随在祝彪身后,劈波斩浪的冲杀,让他们无不从内心最深处里被激发起阵阵逼人的杀气,一时间骑队气势就更势若破竹,所向披靡了。
姚方琼部的前军一击而溃,祝彪马不停蹄接着再往里切入。同时,慢坡的两侧,各有五百骑出现,在窦兵、冯恩江的带领下策马奔杀下,驱使着乱成一团的前军溃兵就向后赶去。
慌乱的败兵才是姚方琼最大的敌人,上回青坡之败,就是被辕门外的败兵搞得全无脾气,这一回在祝彪冲击下正艰难维持的阵列更是被自己人直接冲的一塌糊涂。
一下,两下,三
祝彪的第一击,溃兵的第二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