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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一阵大砍大杀,祝彪所部骑军至少多损失了二三百。
“驾驾驾……”伊利目单还在快马加鞭的带军往新丘路上赶。
余明郡城下。李辉祖望了望天上偏西的太阳,一声令下,滚滚的四轮马车在骏马的拉动下轰轰使出了城池和周边的固定营盘。
车辚辚马萧萧,余明郡城外出现了中原万年战争史上从未有过的一幕,虽然内在的汉军军力,只有步骑八万。
一万辆的四轮平板马车。李辉祖一直记得祝彪是如何从怀远返回到新昌的。这一次他更加大了五倍不止。一万辆四轮平板马车,一车配三马,搭乘了六万步甲的同时还不耽搁运上大量的军需粮草以及拆分的零零碎碎的攻城器械。
为了聚集这么多的平板马车,李辉祖几乎截留了半个月来往来前线的所有运输车队,不知道被户部和兵部的人咒骂了多少遍。
用马车运步军,这是中原万年历史上从没有过的事情。盛唐时候中原有规模庞大的马上步军,大周也同样如此。但是用马车来运送军力,就像是一层稀薄又严严密密的薄膜,不堪一击是不堪一击,可是弥足珍贵。
你不捅开,就永远触摸不到薄膜后的另外一片空间!
这是意识思维上的差异,跟祝彪前世地球一样,中国历史上同样有马上步军出现,西方历史上也一样有马上步军出现,但马车,永远是运货物和民间客的工具。马车或许有这这那那的不便,但是对于地势开阔的大草原作战时,未尝不可以一用。
直到卡车的出现,形成了机械化这一概念。祝彪生活的年代,机械化更是已经普遍的不能再普遍的军事基础概念。祝彪是个军盲,对于武器装备了解很少,但他知道机械化最初就是用卡车运士兵和拉大炮的。这一点经常看看大陆战争电视剧,就尽是印象了。
很自然的,卡车这一用具在眼下时空被祝彪就跟马车划上了等号,卡车可以运兵,马车为什么就只能运货?地理允许的话一样可以运兵的么!
祝彪怀远突围的时候,战车效用初现,现在李辉祖如此的大规模运用,那就是把这一概念真正的亮相在全天下人面前了。
斜阳西下,赤红的阳光照射在上午留下的战场上,让本就尸体遍布的战场更显得浴血红红。
“大帅,这就是祝彪部今日第一战的地方。胡骑遗尸两千余具,我军将士尸身仅有三百。”镝锋统领眉飞色舞的向李辉祖及他身边一群大将介绍说。
“前头路上还有胡狗的一些尸体,敌我损失,十比一之悬殊。末将先前曾闻得祝将军怀远英雄,能征善战之名,名不虚传呐!”
“呵呵呵……”李辉祖满意的笑了,祝彪的战报还没有报道他这里,他现在对祝彪军今日的情况一无所知,心里也是捏一把汗的。但现在看么,还是要相信祝彪的。
“前方左右都无胡狗踪迹?”
“大帅放心,末将已经派人严加查探,绝无一个胡狗!”
“好,今夜不扎营,全军连夜进军,天亮前抵达北陵郡城。告诉车上的将士,睡不着也要睡。明天之战关乎国运,我北汉是兴是衰,就看他们的了!”
“诺——”周旁众将起身应诺。
——————————我是————————
新丘城下。
祝彪明是看着城头上的胡虏,实际上却是紧紧盯着状态栏里军队的疲劳度。这一个多时辰的休息,全军疲劳度从战后的三十多点,终于降到十五点以下了。
有了这个体力,祝彪就能放心大胆的带着他们直插北陵郡城了。
从黄昏傍晚到明个天亮,或许还有明天一上午,李辉祖的作战计划能否成功也就有个分晓了。
全军已经下降到了九千人以下,祝彪a阶兵种增幅早就笼罩了全军。这也是他今夜明早里,能够支撑到最后的最大本钱了。
“报——”
“报将军,一支万人的胡骑从西面杀过来啦……”
西面?正准备下令全军上马往北陵郡城插进的祝彪顿住了已经到喉咙的话。
“全军上马,跟我走——”还以为北陵郡城闹腾起来之后才能把郜县的胡骑吸引过去呢,他们现在就来了?!
整好!
二百六十五章分兵,开打!
“报大人,发现汉骑痕迹,他们往东去了……”
伊利目单领军离开郜县直奔新丘而来。
“报大人,发现汉骑痕迹,他们往北去了……”
新丘城下伊利目单没有下马休息片刻,立即再领军往北飞赶。
“报大人,发现汉骑痕迹,他们往西去了……”
新丘城北二十里处,射雕儿提着胆子向伊利目单报告道。因为他眼前的伊利目单正在全身释放着无匹的寒气。
可他的脸庞却憋得血红,“祝彪这是在拿我当猴耍么——”
先东后北再往西,兜圈子一样的遛自己。“欺人太甚——”
“大人,咱们是不是……”牙兵头领,一个银环胡将问道。即使是伊利目单非常亲信的人,可这个档口牙兵头领也不敢把话说出来刺激人。
“掉头,走——”
“继续追——”自己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线牵在祝彪的手里,拉着自己在他屁股后面打转。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太不好了,普通人都要骂娘,更何况是他一个统兵之将。
如果不是晓得祝彪又打了一仗,人数已经不满万人,而己方大军兵力多达两万,伊利目单都要丧失信心了。
当然了,他为新丘城白袍祭祀的死感到黯然。祝彪埋得也太深了,前面的三战,丝毫不漏半分,要清楚,战争打到现在,战场上高手飞来飞去万军中斩敌将首级。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手段了。祝彪愣是埋下了刑天笑等十三人,搞得秃发岐龄到死都以为那是汉军的一大致命破绽。
伊利目单心中暗暗憋气,那想必是在开战前祝彪就已经料得到的,这才耍了手段。而想要的结果,无非就是坑上一条大鱼!
比如说惨死城下后被扒得只剩下一个裤衩的白袍祭祀!
倒霉的很,这次新丘城是正赶上南方增长法王坐下的四大白袍祭祀之一前来巡视,也就是安顿民心。还是一个专武的白袍祭祀。见到守军情势危急,自然会带着众弟子杀下来给新丘败军断后,同时也肯定会给祝彪造成了不小威胁。这才使得祝彪不得不痛下杀手。
而错不是这些巧合,如此手段十有**怕就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了。
自己军中可没有白袍祭祀级别的大高手,只有四个红袍法师。
不过。在把话说回来,战场上的主体自始至终都是普通士兵,有高手又如何,我这边还多出一万多骑军呢,堆也能一个个堆死。
“只要我自个小心着点!”伊利目单暗自自我宽解道。
新丘城北二十里距离北陵郡城下的包围圈已经相当的近了,全力打马的话一个时辰就能杀到包围圈。但是长夜漫漫,祝彪可不想天不黑就一头扎进十万胡骑的重重包围中。
自己在外线多悠荡悠荡,也好让胡虏有时间把战报传给乌维驮,说不定乌维驮都又会派出兵马来合围自己呢,这也好为夜晚的行动减轻一些负担。
两个县城之间有五六十里的道路。可祝彪走的不是官道,而是径直穿过了村庄田野。并且为了防止胡骑射雕儿的侦查,直接在后面留下了左营后部‘断后’。
斩断射雕儿对本军的追踪,但在胡虏大军赶到之前快速打马离去。仗着速度20%的加成,屡次断后的左营后部每每都能成功逃脱大队胡骑的追杀。
伊利目单周身的寒气更重。天色已经发暗,太阳完全下山。再有个一两刻钟绝对就是夜幕了,若是自己还这样无法掌控到汉军具体行踪,他们在前面打个埋伏怎么办?
夜战,那可不是人多势众就能行的。他相信自己军实力雄厚,但是他绝不相信自己能完全掌控住全军各部。两万人的队伍。伊利目单本部七千来人是主力,秃发岐龄的两千多败兵是补充,然后就是三支部族武装,整整五部五支兵马啊!尤其是,剩余四部还都是之前根本就没有与自己有过往来的所在,骤然遇袭自己就是喊破嗓子也屁用没有!
如果说祝彪军的左右营磨合已经在50点以上,那么伊利目单的五部磨合就绝对在30点以下。
这也是祝彪能够用小的伤亡代价击破伊利目单军的最大凭持!夜色的掩护那就是上天的恩赐。
“分兵——”伊利目单下了如此决定。秃发岐龄败军走在最前,伊利目单督领着自己本部走在中央,三支部族武装落在最后。
虽然没有了两万骑兵碾压式的浩浩荡荡,但是这样一来绝对能做到万无一失。
“分兵——”那天色暗淡之后,看着天边挂起的弯月,祝彪口中同样蹦出了这两个字。
“左营伏兵村庄之后,全力一击,争取在胡骑主力未赶到前打垮胡骑先锋,然后赶着他们往后续的胡狗主力上撞。刑大人,你们十三人全部留下配合左营行动。乱军中,以击杀敌将为第一位,搅乱胡骑指挥!…………”
“诺——”上午三战,下午一战,四场战事没有让左右二营兵将疲惫欲死,而是那历经磨砺的锋刃,沾拭过人血后更加锋利。
天色已经黑了,是与背后胡骑一决胜负的时候了。
“追,给我追……”火把一支支点亮,追逐来的胡骑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火龙。当头的银环胡将不住的催促着手下兵马。被伊利目单安排了这个差事,他就已经全破上去了。
只要追上汉骑,不管输赢不论后果的打上一仗,缠住一缠,那任务就是完成了。所以他丝毫不顾及马力,两千多收拢来的败军如今个个把战马速度提至最高档。
他们与中军伊利目单本部的距离也逐渐拉开了十里以上。
“杀啊,杀啊,杀死汉狗,为万骑长大人报仇——”
“杀呀,杀光胡狗,一个不留——”
在郜县县城北郊十余里处的地方,准备妥当的左营终是跟疯狗一样追来的胡虏前锋撞到了一块。
没有任何意外,全营被附加了属性增幅的左营,兵力、战斗力乃至战斗意志,无一不压过对面的敌人。
如果只是这两部兵马的单挑,任何人都可以洗洗睡了,汉军左营绝对能以压制性的实力赢得胜利。
但是,这一场仗不是还有更多军力没有登场的么。伊利目单的主力距离战场只有十几里地,前方的厮杀声传来之后,伊利目单立即下令全军疾进。
数万只马蹄践踏在大地上,夜色蒙蒙,滚滚的轰鸣声响彻天地。
同样是战场的边缘,距离战场五六里地的正南方,祝彪带领着自己剩余的军力悄无声息的注视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
胡骑的前锋果然糟糕的很,两刻钟,最多两刻钟时间左营就能将其完全击溃。
但是十几里的道路根本不用胡骑常备军赶上两刻钟,战事刚刚进行到一刻钟多一点,伊利目单的大军就已经来到了胡骑先锋的背后。
援军的到来令秃发岐龄部败军低沉的士气重新鼓舞了起来,他们被左营杀的不住倒退,但总算完成了任务。缠住了汉骑!
“将军……”罗亚修兴奋地看向祝彪。胡骑的中军要参战了,那他们右营是不是也要上马了?
“全军上马,闹出点动静来——”祝彪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不知道他在这个方向擦起一点火花,伊利目单的大部队还敢不敢加入战场。
“万骑长,不对啊。北边有动静……”
几千人的响动声,只要不是特意压制,就算是边上有一个殊死拼杀的战场,也是能很轻松传到了胡骑中军的耳朵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