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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原因是，我们被觊觎了。”
刚泽抽了口雪茄，然后转过身，将雪茄在办公桌上碾灭。
这时候，他刚才的迷茫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彪悍，一种强大的自信。
“准确的说，我们的总部，和这个位面，被觊觎了！”
“为什么？”米尔科言简意赅的问道。和自己的队长，不需要绕圈子。
刚泽也很喜欢他的直接，痛快的回答。“因为我们掌握着一条通往第二世界的路！”
众所周知，世界与世界的分隔是非常模糊的，事实上在第四世界以下，世界与世界之间基本没有物理分隔，只是以文明等级来划分。低级世界偷渡到高级世界的事情很常见，当然，被抓住了惩罚也很严重。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严格的等级审查制和技术控制。从而让低级文明不得不依靠高级文明生存，加以驱使。
但这些仅仅是第四世界以下，到了第三世界，那就是完全另一回事了！
第三世界，是真正的高等文明的世界，是宇宙金字塔的上级。到了这个时候，为了保证血统，科技，文明，乃至传统习俗的纯正性。采取的是一种非常极端的手段。那就是一个超大范围的独立空间。也可以看做是近乎无限的独立位面。要想进入这个位面，就必须通过实现设置的‘入口’‘通道’，否则根本无法进入。
这些入口和通道都把持在能量文明的手中，从而让第三世界彻底成为一个封闭于宇宙的高等世界，让所有外部文明仰望和羡慕。
人类曾经用很大的魄力和牺牲加入了这个世界，但一开始却不能掌握通道，从而成为一个第三世界的‘房客’。备受排挤。但听说最近人类也开始打通第三世界与下方世界的通道，开始逐渐拥有第三世界的话语权。
这都是用无尽牺牲换来的，每一点进化，都不知道泼洒了多少佣兵，多少星盗的鲜血和尸骸。多少国度，多少小文明的毁灭与淘汰。人类用庞大的人口基数，海量的牺牲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每一步都是血淋淋的，每一步都是白苍苍的。
但这也仅仅是个开始，不要忘记了，在他们头上，还有更优等，更强大的文明层次。
那就是第二世界。
正如前文所言，第三世界以上每一级世界都是完全封闭的，所以第二世界也是如此，而且比第三世界更夸张，更难以逾越。
每一条通道第二世界的通道都是绝对的秘密。掌握的文明都是第三世界的翘楚。
人类当然没有古老文明的底蕴，但人类有数量，有勇气。也有，那么一丝丝运气。
所以在某一次奇怪的冒险之后，人类掌握了一条破裂的通道，准确的说，是一条半成品的通道。通道太过久远，已经摇摇欲坠了。但毫无疑问的是，它通往第二世界，而且……还有着更多可能。
所以，人类就聚集了最强的力量，在那条通道中开辟了一个新空间。
那就是如今的宇宙佣兵总部。
人类最高力量的神殿。
这是一件极为荣耀，极为困难，极为辉煌的事。就算再过保密，也不可能不被第三世界的其他文明发现。所以早在很久以前，许多第三世界的文明就开始打这条通道的主意。却因为人类的层层保护，以及根本无法找到准确位置而难以下手。
但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瀚海星域的暴露，意味着人类最高力量的所在已经不再神秘。而这个世间，最难以攻破的地方就是不知道所在的地方。一旦暴露了所在，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第三世界古老文明的野心与欲望。
房间中，刚泽平静的述说着，让米尔科泛起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这才知道，原来这次战争的背后还有这样重要的意义。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一条通往第二世界的道路，确实可以让整个第三世界疯狂。虽然以如今人类的力量，已经不是普通文明可以觊觎的存在。但不要忘记了，在第三世界本就有许多古老的能量文明，传承悠久的宇宙贵族。它们经过了无数岁月的沉淀，拥有的底蕴岂是人类可以比拟的？
就好像这一次战争，看起来能量文明损失巨大。可那些损失，他们一转身就弥补回来了。人类的损失才伤筋动骨。
没有足够的科技，资源，传承，成长体系。人类的每一名强者都是从血路中杀出来的，都是珍稀的不能再珍稀的宝藏。
整个宇宙，人类才有多少行星级？五十个？一百个，二百个？
这些还要被星盗，死亡佣兵和其他势力分散。真正能被宇宙佣兵调集的，也不过几十人而已。一下就死掉了两个重伤两个。不知道要用多少岁月才能弥补的回来。
而更重要的是，随着能量文明确认了瀚海星域的位置，以后，这里还会迎来更多的挑衅，更多的试探，更多的……
战争！
米尔科的瞳孔猛然收缩起来，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危险。不由自主的说道。
“那么这次奖励……”
“是将我们绑在战车上的手段。”刚泽回答。身上渐渐的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势。“也是总部，即将放弃这里的前奏！”
“我说过，天空被击破了，就是说这次战争，能量文明已经打通了这里与外界的隔断。这个位面已经不再安全了。所以为了保证更大的秘密。它必须被牺牲掉。同时……”
刚泽紧紧的盯着米尔科的眼睛，无比郑重的说道。
“也包括我们。”
第752节 所谓尊严
“我们……也是牺牲品？”米尔科喃喃的重复着，眼中闪过不敢相信的目光。
但是刚泽却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很轻松的说道。“这很容易猜测不是么？既然这里已经暴露，那么为了总部，以至于通道的安全。那么最简单，最合理的办法就是放弃这里。”
“可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要我们进驻啊！”米尔科大声问道，眼中满是不甘的目光。
“如果没有总部的支持，我们又如何能抵挡其他文明的进攻？”
“牺牲品，就要有牺牲品的觉悟。”刚泽冷酷的回答，末了又认真的说道。“既然我承诺了总部，就要行使宇宙佣兵的职责，你不是一第天跟随我了，还记得我们的宣言吗？”
“记得……”米尔科痛苦的低下头。“职责，大于生命。”
“就是如此。”刚泽一摆手，眼中闪过坚定的目光。“职责，大于生命！”
“我们身为宇宙战士，宇宙佣兵。已经享尽了人类能够提供的供奉，特权。你走在外面，人人都要向你致敬，给你最好的待遇，最好的物资，最好的女人。你以为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吗？”
“没错，我们确实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在更多低级的世界，他们更愿意称呼我们为神灵。但你是否想过，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畏惧你的实力？还是卑贱的想供奉于你？”
“都错了！！”
“我们之所以能够站在这里，能够心安理得的享受人类数以亿万计国家的供养，不是因为你我有多么高尚的灵魂，多么高贵的身份。是因为，我们承载着他们的希望！那是整个宇宙，所有卑微生命的希望！”
“可是大人……”米尔科挣扎着想要辩驳，却被刚泽一眼瞪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
“我……”米尔科犹豫着，最后还是咬牙问了出来。“我想说，既然谁都可以牺牲，为什么，这次的牺牲者是我们。”
“在外面，有更多的宇宙佣兵，他们不乏有强者，他们生活在这里，理应为了这个位面而牺牲。为什么偏要是我们？为什么！？”
米尔科愤怒的问道。“我想不明白，搞不懂！”
“如果说享受，他们一直在这里，在第三世界，距离总部最近的地方，他们比我们享受的更多！他们应该牺牲，而我们不是！凭什么，要让我们来当牺牲品，就因为我们比较强大？”
“还是因为，总部对我们有成见？”
“大人！”米尔科单膝跪下，双眼通红。“我从小就跟随您，从附庸到见习，从流星到彗星。我一直把您当做我的父亲，当做我的师长。但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您还会如此镇定。整个人类的未来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所有人类都死光，您依旧是伟大的行星级！您的力量，不会减弱半分。”
“这是个陷阱。我们应该立即放弃这里，回到我们曾经的领地。只有那里，我们才是自由的！崇高的！”
“也是卑鄙的。”刚泽突然打断了米尔科的话，转过身，走到了青年的面前。
他粗糙的手掌，一点点的按在了青年的肩头，拂过了他充满活力的发丝。
“我的孩子。”
他这样说道，声音缓慢，却又充满了力量。“你要知道，你现在的想法，称之为自私。”
“自私人人都有，是人类，乃至所有智慧生命的劣根性。但你是否想过，为什么在拥有如此恶劣的根性，整个宇宙，无数文明，仍然有那么多牺牲者，那么多进化者？”
“全是因为……”刚泽没有想米尔科回答，伸手制止了他的话。“在自私之外，我们需要一个前提。”
“那就是不会影响我们本体的利益。”
“这是站在自私者角度的概念，如果按照我的说法，那就是不能影响到整体的利益。到了我们这个阶段，我们的力量，已经不是个人的力量，我们的利益，也不再是个人的利益。我们已经与这个文明，这个种族，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你的想法很不错。但你是否想过，你的寿命还很漫长。当你越过了陨星级，达到行星级之后，你还有数千年，数万年的生命。到那个时候你会怎么想？当你发现，你空有进化的成就，却失去了熟悉的世界，失去了熟悉的朋友和生存环境之后，你又会怎么想？”
“你的亲人都死去了，或者成为奴隶。就算你得到再多的尊重，又有什么意义？”
“你只是个小丑。”
“一个被圈养的，卑微是生命。在你志得意满的栅栏外面，是一群群看着你嬉笑的贵族，他们在嘲笑你，而你却一无所知的卖弄着你的羽毛。”
“记住！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叛国者的尊严，不管他用多么光鲜的借口。所谓的自由，所谓的民主，都只是给自己脸上贴的遮羞布。”
“一个连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民族都不会在意的生物，谁会尊重他？谁会在意他？”
刚泽的手指加大了力量，就如同他的内心。
“失去的，我们可以找回。但如果你失去的是种族的尊严，是种族的未来。那么唯一能找回的，只有罪孽。”
“没有人会原谅你。包括你的祖先。”
房间里的气氛陡然压抑起来，就如同刚泽的气息。米尔科敏感的注意到这一变化。不禁心头微颤。
他当然知道，在这时刚泽是真心在教诲他。同时，也是对他的警告。如果他再不能理解刚泽的意志，那么唯一能够给予他的，就只有灭亡。
就算他从小伴随着刚泽也是一样。
这不是强权，而是一种从始至终的意愿，是意志，也是一名强者，对后代，对未来的要求与期待。
一个连自己国家，自己种族都会背叛的生物，又有什么价值可言？
恐怕。就是一堆垃圾，一堆粪便，一堆腐肉，都比它更有价值吧。
一瞬间，米尔科深深理解了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