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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
“不要……再啰嗦了。”听着战侍焦急的劝说,莱斯特罗却只是摆了摆手,露出淡淡的微笑。
“吉尔,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可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知道吗?我守候在这尊王之路上已经有数千年了,我看着宇宙衍变,规则重组。等待着一个又一个踏足与此的王者。我很遗憾没能踏上克罗迪尔的最终战场,但同样荣幸,将见证吾族新一代完整的诞生。”
“这是我的使命,我的责任。我感到无比光荣,无比荣幸。”
“可是大人……”战侍拜服与地,都要哭出来了。“您等待了数千年的岁月,眼看着逐渐苍老,那预期中的王者却从未到来啊……不管曾经进来了多少人,事实证明,他们也只是历史的过客。妄图取得吾等文明结晶的狂徒。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值得您守候一生呢?”
战侍的生意悲凉无比,眼中更是泪水流淌。他是亲眼看到莱斯特罗从逐渐衰老的。为了守护这里,这位至高无上的统御者选择了一条与别人不同的道路,从不舍弃自己的肉体。可这样一来他的衰老就不可避免的出现在身上。一年年,一分分的老去。
那是岁月的惩罚,残酷又真实。
可是莱斯特罗仍然固执的坚持着,如同一根老朽的树根。他说这是他的使命,他的责任。所以他不能死,不能离开。为了这个使命,他一年又一年的固守在这里,又不能如其他人般进入虚幻世界。每天从太阳升起到落下,他都孤独的摆弄着棋子,自己和自己下棋。
他从未叫过苦,但战侍却知道,他不是不苦,而是不能说。
这是他的使命,是王的意志。
为了……下一代的王。
“已经,这么久了啊……”莱斯特罗仰起头,看了一眼虚幻的天空。目光迷茫。
在他浑浊的眼中,似乎又看到了当初王的身影,给他交付任务的郑重。以及,转身离去的决然。
“克罗迪尔的未来就在这里。莱斯特罗,你要帮我守住第二关口。不管多少年。你可以老去,可以庸碌,但你不能死。当有一天,一名带着血色瞳孔的青年来到这里的时候,当他可以闯入你防守的军团核心的时候,当他可以无视幻境,坚定意志的时候……”
“把我交给他。”王这样对莱斯特罗说道。“把我们的文明交给他,把所有都交给他……因为……他将是你,将是我们所有人……”
莱斯特罗清晰的记得当初王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转首望向遥远的天际。目光直刺苍穹。
“新的……王。”
第569节 棋子与‘棋子’
而这个时候,前方……
血瞳再一次冲进了扭曲的模糊通道。一边飞速的进行着跃进一边施放了思感。一股股剧痛如同针刺般传入他的神经,他的脸色却变都不变。同时过快的速度让他仿佛瞬移,一次现身一次消失的闪烁不休。
不过这并不能迷惑敌人,所以一路前进血瞳不断遭遇着拦截。短短几秒内就遭受了不下数千次的高周波刃斩击。
到了如今强行突破的意图已经彻底失败。不冲破这道拦截血瞳就别想再进一步。不仅如此,似乎这道模糊迷雾还具有阻隔的作用,使得后方的罗比等人也无法联系。也让血瞳陷入了孤立的状态中。几秒内数千次的斩击是如同噩梦般的强度,要不是他早就在战场梦魇中习惯了这一切,恐怕连一秒钟都坚持不下来。
他无法忽视这些森冷的刀光。更不敢用身体去尝试对方的锋利。高周波刃,殖装的主要武器,血瞳比任何人都熟悉它的性能。也同样比任何人都知道它的可怕。
别看他的肉体早就超越合金,但在这种每秒数亿次震动的刀刃面前却不会比一张纸片更牢固。这是克罗迪尔尖端的文明结晶,哪怕是现在也不会被多少文明仿制。
但这并不是血瞳受阻的理由,他之所以一直无法突破,关键不在于拦截。而是在这层诡异的迷雾。
他再次受伤了……这一次是他的右肘。
在他一次反击的动作中,和之前的遭遇一样,右肘突然之间脱臼。甚至因为用力过度而拉伤韧带。使得血瞳差一点被一抹寒光斩中,而且他的动作也大幅度变形,本来好好的一次肘击变成了向下的锤击。
和前几次一样的诡异,一样的猝不及防。就仿佛冥冥中有一只大手在摆布着血瞳的身体,让他在关键时刻造成失误。
不过这一次血瞳却没有露出意外之色,只是默不作声的合上关节,就再一次投入到战斗之中。他不断的尝试,不断的施放思感,也同样不断的遭受创伤。
手部,肘部,脚踝,甚至是脖颈,小指。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几乎每一处关节遭受过莫名其妙的损伤。简单的只是脱臼,严重时甚至差点折断。而血瞳在这些诡异的失误中,也终于造成了第一个战果。
他将一名战侍扭断了脖子。
看着那名战侍软软的倒在他的脚下。血瞳的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寒光。
他终于知道自己出现什么问题了。
是空间!!
这里的空间,是错误的!
就好比他之前失误的一记鞭腿,看起来一切正常。但那都是以血瞳正常的感官来看,可如果他踢出去的位置和他之前所在的位置并非同一纬度呢?
这情况说起来复杂,其实就如同镜子,如果一面镜子如果被打出无数裂纹,就算依旧能映射出人的影子,可影子落于镜子碎片的每一部分却再也不是一个整体了……又如果,一个人将其中一块碎片连带着影子换了一个位置放下,那么那个影子……
血瞳不敢再想下去,却感到一种深深的心悸。
好可怕的手段。
移花接木,手转星移!
通过对空间的掌握让敌人掉落陷阱。从而如同牵线傀儡一般。或者这种手段并非声势骇人,但就是这种细润无声的改变才是最可怕的,就好像致命的毒药,明明剧毒无比,却往往让人在悄然无息中中招。
毫无疑问,莱斯特罗就是牵线的始作俑者,但他更让血瞳感到恐惧的是。他能将血瞳掌控在手中,显然不仅仅是空间的利用。
气味,温度,光线,磁场。一切的一切,显然都被他当做了棋子。他利用这些条件让蒙蔽了血瞳的视觉,嗅觉,听觉,甚至是直感……在这场游戏之中血瞳从一开始就掉入了他的掌控。哪怕不断的冲击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血瞳的思绪越来越清晰,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他突然想到了当时冲阵的场面,又想到了那模糊的迷雾。心中不仅想到一个可能……
那就是他至今为止的冲击,其实都并未成功,还是在原地打转。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的闯入到莱斯特罗的阵列中。一切的一切,只是莱斯特罗做出的假象,他用一个幻阵迷惑了自己。并将自己投入无尽的循环。
难怪自己无法联系上罗比等人,难怪自己冲阵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支援。原来他根本就从未进入过。自己只是被幻觉迷惑,而落于外面的罗比等人眼中,恐怕还没过一秒!!
一想到这里,血瞳就不仅深吸了一口气,瞳孔猛然收缩到了极点。
这种际遇,恐怕是他有生以来最诡异,最离奇的际遇了。别说是之前的战斗,就连他最畏惧的战场梦魇也难以企及。这已经不仅仅能用诡异来形容,简直是恐怖。
血瞳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事实上他能活到现在,正是因为他意志坚定。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的每一分肌肤,每一寸骨骼,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末日的死寂。
可是,他还是感到一丝忌惮。
侧面一缕刀光亮起,血瞳刚要加速,却突然停了下来。目光一闪之下不退反进,一把抓向那森冷的刀光。
那高周波刃无坚不摧的锋芒。
“咦!?”远处的巨岩之上,莱斯特罗突然惊疑了一声。望着面前的棋盘。只见一颗他刚刚落下的棋子突然碎裂了,化为三颗碎片。但奇怪的是,这三颗碎块却如同活物一样跳跃了开去,居然跳到了棋盘之外。
这是!!?
莱斯特罗的瞳孔猛然收缩,眼中闪过骇然,惊喜,不敢相信的目光。
他死死的盯着那三颗棋子的碎片。眼中异彩连连。
而在他旁边,那名战侍则奇怪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大人,棋子怎么会跑到外面了?”
“棋子就是棋子,从来都不会跑到棋盘之外的。”莱斯特罗静静的望着棋盘,突然说道。“唯一让它跑到外面的理由……就是它已不再是一颗棋子。”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将那三颗碎片捡入掌中,仔细的查看着,满是皱纹的脸孔渐渐浮起一丝微笑。“棋子永远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那么我的孩子,它又是如何跳出棋盘,不再是棋子的呢?”
“这个……”战侍一脸迷茫。苦思良久才摇了摇头。“抱歉,大人,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会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莱斯特罗回答。用两根手指捻起碎片,然后轻轻的弹向空中。
“因为,这就是命运啊……”
“你,我的命运。”
碎片飞射,却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仿佛脱离了这宇宙规则的束缚。摆脱了命运的摆布。
莱斯特罗望着棋子消失的方向,不由得痴了。
“但不是他的命运……”
……
而与此同时,血瞳的手已经握住了那片刀芒。不过奇怪的是,明明是无坚不摧的刀锋,此刻却如同婴儿般蜷缩于血瞳的手上,居然毫无威胁之意。顺着刀芒的根源望去,哪里还有追随而来的战侍?哪里还有喷吐着分解酵母的排斥者?
“假到真时,真亦假。”血瞳看了一眼手中的刀芒,五指一合。
他已经知道莱斯特罗的秘密了。可是他还是无法破解。
莱斯特罗太可怕了,他这个迷阵不仅包括的空间的因素,同时还包括了温度,气味,光线,甚至是时间等一系列条件。通过一系列复杂的布置形成一道永无止境的循环。在这个循环中他不仅无法逃脱,并且任何动作都可能受到干扰。
气味的干扰,会让他嗅觉失误。
温度和光线的干扰,会让他无法辨别环境。
空间的干扰,会让他动作错乱。
而时间的干扰,会让他如坠梦境。
每一样单独拿出来都无法困住血瞳,但如果这些全部集合到一起却是成为血瞳也无法摆脱的噩梦。他可以继续冲阵,但他永远也冲不出那层迷雾。因为从他迈出脚步的那时起面前的空间就被置换到身后了。他永远也无法摆脱高周波刃的追杀,因为他看到的刀光是光线的幻术,但就算是血瞳也不敢尝试去破除。他承担不了高周波刃攻击的后果。
一切的一切,都是莱斯特罗手中的游戏,他在下棋,自己和自己下棋。可谁又不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呢?
血瞳,又或者这数以万计的军团战士?
突然间,血瞳在茫茫的迷雾中停下了脚步,从冲阵以来第一次放弃了进攻。他望着无尽模糊的前方,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没有人愿意做棋子,但棋子是否想过,下棋者又是不是自愿?
当棋子被摆上棋坛的那一刻,下棋者其实也没有更多选择了。棋子是棋子,下棋者也是棋子。棋子和下棋者之间的区别,只是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但在宇宙的冥冥命运面前,就算身为主动的下棋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