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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我说点什么？”吴萍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耐心咀嚼。
“我下午和大黄聊了聊金川的情况，想说给你听听。”王大年笑了笑。
“洗耳恭听。”
“金川的丧尸将人类俘获之后，并不是直接杀掉吃掉，而是将他们当成奴隶，像我们的百姓一样，也是耕种劳作，教给丧尸一些人类的知识；其中也有一部分不愿意被奴隶，他们四处躲藏，幻想着有一天逃出金川市。”
“哦？”吴萍有些惊讶，“你说的是鸽*派吧，鹰派也这样？”
“差不多，鹰派更严酷些，它们会将不听话的或者有病的、年老体衰的杀掉吃掉，其余的则要加倍工作。”
“可是我们遇到的好像不太一样？”吴萍疑惑不解。
“那些嗜血好Ｒ的，会被派出来当士兵，但它们也不能随意杀害人类，必须得到上级的同意。”
“听起来好像这些丧尸还挺仁义的。”
“对，”王大年点头，“还记得陈金最后的那句话吗，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啊，无可救药……”
吴萍点头，这句话她印像深刻。
“看起来，丧尸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王大年叹道。
“这么说起来，廖平和杨帆的儿子真得有可能还活着，还有冯顺的儿子。”吴萍想起了杨帆。
“有可能。”
“你好像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吴萍听出了王大年弦外之音。
“它们的确是人，而不是简单粗暴的尸，这句话铁老爷子说过，廖平也说过；廖平还暗示我们，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说不定我们还会理解乔伟……”
“这句不是乔伟*他说的？”吴萍打断王大年，问。
“我觉得像发自肺腑的，”王大年再喝一口酒，“以廖平之能，能再次甘心为乔伟工作，这本身就说明问题；单单以一个儿子还活着作为理由不够充分。”
“因为它们是人，你准备手下留情？”吴萍冷笑，“人类自相残杀的事儿还少了？难道说，等着别人来奴役我们，而我们不作反抗？就因为对方是人？你是傻了还是疯了？中午你才从魔人手底下逃出命来！难道它对你有过一丝的怜悯？如果不是那口痰，你也许就得靠高峰的灵魂Ｓ术救命了！”
王大年的烂好人个性随着末世的进一步深入逐渐被隐藏，但到了适当的时候又再度发作，今天就是个例子。
吴萍的话有如醍醐灌顶，的确，远得不说，从满清末年到解放，人类自相残杀的事情数不胜数，原因都是为了利益，为了奴役别人与反奴役。
“对，对，我又糊涂了。”王大年连连道歉。
“你不仅仅是糊涂了，应该是大黄的情绪影响到了你，可能大黄在骨子里也是这么认为的。”吴萍很冷静。
“啊？”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啊，无可救药……”吴萍又说出了魔人王陈金的遗言。
王大年点头，即使承认人类，但也不代表它就真得认为人类才是世界的主宰与希望；人类与丧尸，毕竟完全不相同的两个对立的物种。
“我明白了，不管它们是什么，总归他们是敌人，是来奴役我们的，就是不行，我们就要战斗到底！”
王大年的眼神重新坚定起来，一如他中午时与魔人对战时的决然。
第609章军区严令
“通知：兹有军区城建部队、东线部队三个作战营一个炮兵营、军工厂等三支部队，未听号令，私自调往古原县基地，其领军人物少将许志军、大校唐中礼以及上校李强等人涉嫌严重违反军纪；军区严令此三支部队即日起立刻回军区报到，三日之内必须到达；否则，将以叛军罪论处！
栾州军区军法部军情处
x年x月x日”
第二天上午，正当王大年在研究作战部署时，从收音机里传来了军法部的通知。
“是赵阳的声音，”王大年点上一支烟，狠嘬一口，这烟卷有股子霉味，味儿冲，险些呛到他，“许司令，你怎么看？”
许志军面沉似水，缓缓的道：“从我们离开军区的那一刹那，就已经知道这个结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觉得应该回复回复，”吴萍想了想，说，“就说你们是志愿支援古原县抵挡尸群大军的，等丧尸退了就回去。”
“我同意吴副区的意见，”唐中礼老成持重，“这叛军罪罪名太大，我们这些老家伙虽然没什么，可是底下那些战士可能会有想法。”
如果在和平年代，叛军罪和叛国罪的罪名都太大，根本承担不起，即使是一般的士兵，档案里也会留下一辈子洗不去的污点。
“行，就这么办。”王大年同意了。
“用秘密基地电台吧，我们来时带过来了。”李强提议。
“更好。”
如果用古原县基地电台通知，难免给人落下口实；但用秘密基地电台就大不一样了。
“栾州军区军法处同仁：我是许志军，对贵部门以叛军罪名之恐吓恕不能接受；丧尸大军旦夕即至，我对军区内部仍不能团结合作一致对外非常不理解；我想问一句，说我叛军，我叛的是什么军？现在的栾州军区是吗？敢问李同江中将、马烈少将等人何在？
我是来打丧尸的，谁敢说我许志军叛军？那你们守着导弹却不射是在叛什么？如果军区恢复正常，不再受人左右，我必当在击退尸群后第一时间回归军区，说到做到！”
许志军对这个叛军罪名非常不满，他带着情绪说出这番话来，却效果出奇的好。
“很好，”铁忠老人习惯性的捋着胡须，“这番应答有理有据有节，他们根本回答不上来。”
铁忠没有提到赵阳，可能他并不在意，或者是装作不在意；但他不说，没有人会主动提起。
果然，在许志军的及时回复之后，军区迟迟没了下文；一个前作战师师长当然知道导弹库存数量，而他说的这些又能让军区的人哑口无言。
双方都是以公共电台布的消息，黄渭所有人都能听到，这次的回击快有效，直达痛处。
“丧尸大军到哪里了？”王大年换了话题。
“据王刚估算，应该明早就能到达。”
没有卫星的帮助，沿涂也没有幸存者基地，丧尸的动向他们只能靠声纳器测试并且估算。
“区长，要不要埋地雷？遥控炸弹？”祝一同请示。
“可以搞一点，另外，你安排人，在丧尸必经之处多洒一些臭气弹瓶就行，记得有虚有实，半真半假。”王大年说。
“好计！我再放几个氨水桶在那里，到时候用狙击枪打破就行。”祝一同建议。
“好，你去安排吧。”
丧尸过五十万之数，这在之前难以想像的；但古原县城就这么大，面前不是丘陵就是树林、田野，五十万丧尸一齐到来，恐怕连站都站不开，密集程度可见一斑；这种情况下，臭气弹和氨水桶如能挥作用，很容易将丧尸大军搅乱，只是希望丧尸还没想到对付的方法。
“张老师，丧尸大军到时，会不会对我们附近的农田有毁灭性的影响？”吴萍毕竟是女人，心细如。
“还好，”张书平认真的答道，“我们的农田很多，会被损毁一部分，但我们还可以再播种，时间来得及。”
“北吉不是主战场，我们那里的农田很多，都种完了。”铁忠也补充一句。
末世最大的好处就是因为人口的大量减少，相对的农田数量大大增加，仅仅是丧尸毁掉的这一小部分，并不影响大局。
“那就好。”吴萍放心了。
“唢呐音可能不管用了，但也要试一试，多收集些手机，录好了，到时候用无人机投放一些。”王大年想起了红柳河坚持到最后时使用的声波利器。
“尸人王这次带五十大军前来，不仅仅是向人类报仇的，”吴萍突然说道，“它应该是因为理念不合和鸽*派尸人王分道扬镳，这样的话，它会在附近寻找适合丧尸安扎的大本营，以便和人类长期作战。”
“那样就不好办了，我们和栾州、小湾正好是三角形的三个点，丧尸大军正好在我们之间安扎，那我们就完全被分隔开了。”王大年用大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圈。
“能不能想办法像对付陈金那样，对裴松来个致命一击？”马起明问。
“恐怕很难，在五万丧尸中找出陈金都不容易，想在五十万大军找出裴松的位置无疑于大海捞针。”
王大年摇头，他想起初次和裴松交手时，那时裴松还只是尸王，好不容易才在尸群中找到它的身影；这个裴松远比陈金狡猾。
“很难也要一试，这可能是我们唯一能战胜它们的方法了。”吴萍咬牙说道。
的确，只要裴松一死，这些丧尸六神无主，很有可能重新回归金川，接受鸽*派尸人王的领导；到那时，人类与丧尸或许真的能在太阳神的见证下握手言和了。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许志军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这次是人类与丧尸最大规模的一次战争，我们的赢面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但我们要坚持下去，只有坚持到最后才会胜利；战略方面是避其锋芒，相持为主；战术层面上，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利用好丧尸多疑的特点，多想些新点子好办法，让丧尸无所适从。”
重新领导大军的许志军重现大将风范，看到他这个状态，王大年就放心了。
“明天就是真正对战的日子了，各单位各部门各司其职，提前准备好应对措施，晚上好好休息，天亮我们就和它们耗上了！”
第610章大兵压境
虽说是晚上要休息好，可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真得躺在床上时，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五十万丧尸大军压境，任谁有这么大的心脏？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王大年，他晚上贪饮了几杯，现在睡得跟头死猪一样，好在呼噜声不大，吴萍勉强能够忍受；
吴萍虽没有王大年那么没心没肺，可她也不是害怕，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这点事不算什么；甚至有时候她还感谢末世，至少找到一个疼他爱他的人，虽然太粗拉不够细腻。
王大年却是睡得很香很甜，他做了一个美梦，梦里他成为黄渭的国王，有好多人向他朝拜；有丧尸有人类，还有人向他进献美女，可是美女送到近前，揭开头纱才发现，竟然是姜小雨…他的妻子……
“你抽什么疯呢？”吴萍捅捅正在扭动身子的王大年，“睡得好好的，干嘛呀这是？”
“哦哦，”王大年惊醒，“我做了个恶梦……”
“呵呵，你这样的人也能做恶梦啊？”吴萍笑了。
“哼，”王大年不乐意了，“我凭啥就不能做恶梦呢？”
如论如何，王大年也不会说了他做的原本是个美梦，却因为外面的妻子被吓醒；说起来，他好长时间都没想起外面那个家了。
“睡吧，别闹了。”吴萍有了朦胧睡意。
“哦。”
王大年嘴里答应着，却悄悄的起床，披上衣服，打开房门去厕所里小便，顺便抽根带霉味的烟卷；据张书平讲，现在香烟越来越难搞，而种植的烟叶至少还得到夏天才能成熟。
窗外一轮皎洁的下弦月挂在枝头，很亮很亮；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