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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突然,都是偶然遇上的,”许志军提前停下,递给王大年一把钥匙和一个一切小心的眼神,“是旁边一个士兵吓尿了裤子,他临时充数。”
“哦,”王大年接过钥匙,环顾四周,很奇怪的问,“怎么没有守卫?”
“因为没有人敢,”许志军轻叹一声,“大晚上的守着尸魔,再守上一夜,有这个胆识的士兵太少了。”
王大年摇摇头,点上根烟,再对许志军摆摆手,走上前去插上钥匙,轻轻一拧,防盗门开了。
尸魔就在角落里,它仍旧保持着五花大绑的形态,可能是怕它在屋里瞎折腾,竟有人将它又拴到了出纳室的铁门上;王大年回头看看,许志军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当下苦笑一声,回头将门给关上。
尸魔远远的听到有人走近,一直在压抑的嘶吼着;它全身被绑都是王大年的杰作,嘴部也被电线缠了好几道,根本闭不上,只是听到喉咙底部出些难听的噪音;不过,当王大年独自一人进来后,它反而安静了,用它那灰色的瞳仁一劲的打量眼前这个宿敌,以及感受着他身上散出来若有若无的威压。
这是个雄性尸魔,王大年从它身上完全找不出昔时人类的半点模样,说它像只金毛猩猩或者狒狒可能更合适;天知道这丧尸病毒对人体的改造能力竟这么强大;王大年甚至想起在录像看到的那个鸽*派尸人,浑身长长的白毛,像只长臂老猿,还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
“喂,老兄,饿吗?”王大年实在不知道如何和尸魔沟通,他刚才试图感受尸魔的想法,却完全不得要领,只好用人类常用的伎俩。
尸魔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一种怀疑和困惑,可能在它的认知里,头一次遇到这种似人似尸的人物,而且级别相当,威压无法起作用;当然,嘶吼对方也不理睬,而它更加不可能听得懂王大年的开场白。
王大年仔细观察着这只尸魔,它身上唯一的人类痕迹就是项间那串金项链,粗粗大大的,一看这哥们儿末世前就是个混社会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这么久,这项链竟还完好的挂在脖子上。
“那这样吧,我给你解开嘴上的电线,你可不准咬我啊,”王大年从办公桌上找来把剪子,小心的凑近了些。
尸魔更加困惑了,歪着头看着王大年,鼻子里呼呼的出着气,那形像象极了家里的宠物狗,有点可爱的感觉。
王大年将剪刀慢慢凑到尸魔的头部附近,可能是感觉不到杀意,尸魔出乎意料的一动不动,任由王大年费力的剪开缠绕在嘴里的电线。
“嗯,真是好狗狗。”王大年没想到尸魔这么肯配合,便不停的夸奖它,尸魔可能觉察到了王大年的友好,连嘶吼都停了下来。
电线绑得太紧,王大年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完全拆下来,等拆掉之后才现,尸魔的嘴都被绳子勒破了。
“不好意思啊,昨天下手太狠,不过你看你的头,本来那个大包不是也没了嘛;你们这些丧尸恢复能力强,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王大年絮絮叨叨的说话,是为了减轻心里的恐惧感,等嘴部完全解开,他又打开牛奶,给尸魔的嘴里灌了些牛奶。
牛奶滴到伤口上,刺激了尸魔的痛感,它正要作,却现入口的液体能补充它失去的水份,当下又停了下来,乖乖的努力吞咽着。
王大年真得想起了以前在老家养的那只大黄狗,他们感情很深;喂大黄一小块肉丁时,它怕咬到你,都会小心翼翼的侧着头,用尖牙轻轻的咬着放入口中。
“以后我就叫你大黄了,”王大年越来越放松,他喂完半盒牛奶,又塞给尸魔一根腊肠,“以后要听话。”
尸魔从开始的烦躁到后来的疑惑,再到现在的乖巧与配合,看上去好像被驯服了一般;不过王大年很清楚,尸魔不是宠物,它们就像狼一样,远没那么好驯服。
直到尸魔吃完两盒腊肠喝完一整盒牛奶,王大年也没和尸魔建立起沟通的桥梁,最后只好作罢,准备进行计划的第二步:放虎归山。
因为有了刚才的友好,王大年继续解开拴在出纳室铁门上的绳子,又把腿部的电线也剪断,却始终不敢解开捆住尸魔手部和上半身的电线。
趁尸魔活动腿脚的功夫,王大年伏在办公桌上草草的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两幅画,折几下塞到白信封之中。
王大年用绳子牵着尸魔,大摇大摆的从财务部出来;他早就将许志军的嘱咐扔到了脑后,而是耀武扬威的牵着尸魔在市里穿行,径直奔司令部而来。
沿途有不少军民都被吓到,有的傻呆呆的愣站着,有的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还有的浑身哆索着却说不出一句话;这些军民出格的反应也刺激到了尸魔,作为回应,它开始凶恶的呲牙嘶吼。
王大年回过头去,呵斥几句,尸魔竟听话的闭上了嘴,默默的跟在身后;这种行为让围观的人群更加惊讶,他们都在窃窃私语。
“好了好了,都远远的,”王大年觉得围观的人群有点多,大声提醒,“这是尸魔,不是小羊羔,都别看了,小心它挣脱了伤人……”
王大年话音一落,旁边围观的人群很快就散开了,除了那些在货架后窥视的,附近视线内的一下子空无一人。
“哎哟,”许志军从办公室出来,一眼看到站立行走的尸魔显些没站住滑倒,好不容易定住了神,“你这是干什么,你你……”
“嘿,王叔,”鹿颖闻讯赶来,她倒是比常人大胆很多,这与那天她有过相关经验不无关系,“你以前是驯狗的吗?尸魔都能听你的话?”
吴萍也走上前来,却双手抱肩,笑而不语;王大年这出格的举动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她很欣赏。
“让它坐驾驶室吗?”高峰虽然腼腆,倒也没有怕的说不出话来,还是平常的语调和习惯。
“把物资放车顶,让它坐后背厢里,”王大年得意的催促,“你俩快着点,我还急着去打猎呢。”
第400章放虎归山
大名顶顶的尸魔却被王大年当成猎犬使用,让许志军哭笑不得,忙摆摆手示意高峰和鹿颖加快速度;作为一军之长,他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躲起来,只好立在那里硬撑着。
高峰和鹿颖忙活起来,他们把本以装好的物资一样一样的挪到车顶上,王大年看的明白,那里面有六枝tx…02射枪,还有手雷、烟雾弹、信号枪等物;尸魔也看到嗅到tx…02射枪,眼神中有一丝惶恐之像,都被王大年收入眼中。
“大黄,”王大年叫着尸魔新起的名字,拍拍后备厢,说道,“进去!”
尸魔看懂了,顺从的上到了后背厢之中,王大年轻轻的将后备厢盖合上。
许志军已经看傻了,他完全被吓到了;一只传说中的尸魔,变异丧尸中最顶端的存在,却被王大年戏耍在股掌之中;活捉尸魔还不够,竟然还能驯服,让尸魔乖乖的听话;更难以理解的是,这尸魔竟然有一个农村土狗的名字。
鹿颖对王大年的观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以前并以为王大年只是个吃软饭的,躲在吴萍身后狐假虎威,其实没什么本事;但今天王大年的表现让她刮目相看,她的眼神看向这个壮汉时也起了变化。
高峰一直在工作,他看尸魔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这倒远不如他看许志军,可能在他心目中,许志军才是最中怕的人,远胜尸魔。
吴萍在一旁看够了,眼见物资装好,尸魔就位;便小手一挥,示意众人上车。
“王叔,你说这尸魔不会把头探过来咬我们一口吧。”鹿颖和王大年坐在后排,还是有些许的担心。
越野车和家轿不同,它的后备厢不是独立的,而是与后排座相连,座位上方的空隙足以让尸魔伸过头来,咬住鹿颖那纤细的脖子。
“应该不会吧,”王大年故意逗她,“刚才我喂它吃了东西了。”
鹿颖缩缩脖,尽量压低身子,竟对王大年竖了中指,表达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汽车径直向尸魔的大本营地下商场奔去。
那个地方已经确认是尸魔的老巢,空间虽大,可也架不住军队的狂轰乱炸,丧尸北撤之后,已经不需要忌讳噪音之类的了;如果祁德生真想对尸魔大开杀戒,只要一个命令即可将地下商场夷为平地;可他顾及到外面的要求,以及丧尸求和的想法,并没有这么做,更何况地下商场里还有大量的物资。
所以他认为最稳妥的办法是,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屡次顶撞于他的王大年,无论是何种结果,他都会是获利的一方。
随着汽车的不断靠近,后备厢里的尸魔变得紧张起来,这也验证了它是反叛者这一观点的准确性。
“大黄,不要乱动,”王大年不满的嚷嚷,“这是你的老地盘,它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下去跟他们说说,让它们都乖乖的撤到红柳河以东,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日子。”
说话的时间,汽车就驶到地下商场附近,王大年已经感觉到周围藏了不少的尸魔,也感受到尸魔大黄的紧张情绪。
“停车,”王大年下令,“就到这儿吧,再往前就越界了。”
王大年下得车来,先打开后备厢将尸魔大黄放出,而后直接用随身带的匕首割开了最后捆住它身体和手臂的电线,并从内衣兜里取出个信封递给它。
“你回去吧,有这个东西它们不会难为你的。”王大年的语气很肯定,虽然尸魔听不懂,可能受到这种态度的影响,竟伸手接了过去,叼在嘴里,四肢伏地,飞快的向地下商场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一片瓦砾之后。
“王叔,你说的它都听懂了?”鹿颖用极其崇拜的语气问,“你给它的那个是什么?一封家书?”
“家你个头,那不过是我画的两幅画,也不知它们看不看的懂。”王大年喃喃自语。
“王叔,你胆子好大,竟敢解开它手上的电线,万一它攻击你怎么办?”鹿颖吱吱喳喳像只麻雀。
王大年没有回答她,而是默默看了眼吴萍;吴萍的手里一直抱着支无声手枪,打开了保险的,只要尸魔一有风吹草动,吴萍绝不会手软。
“你画的什么?”吴萍记得昨晚没聊过类似的内容。
“刚刚在财务部办公室随手乱画的,”王大年解释,“我也是突然想到的,就是前两天看录像时的心得,管不管用,能有什么效果还不好说呢。”
“内容呢?劝它们调走尸魔,退到红柳河以东?”吴萍记得当时王大年提出类似观点时她是不同意。
“差不多吧,画的简单,也不知道尸人看不看得懂。”
“你是说这封信会被传递回金川?你不怕交到鹰派尸人的手上?”吴萍不解。
“肯定会的,至于交到谁的手上就不管了,我早说过了,这只尸魔是个变数,到底会如何发展说不清楚。”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吴萍疑惑的问,“全副武装的来送封信就回去?”
“不,”王大年笑了,“我们去看看王坚去,好久没去秘密基地了。”
没想到王大年有这个打算,这点吴萍倒是没想到;不过,想一想也对,无论他们怎么申请,将军都不会同意他们去秘密基地,倒不如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