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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退下吧。”牧云宵倒也干脆，直接开口朗声道。
云无畏虽心有不甘，但知道自己确实和方青莲还有差距，只能老老实实束手认输。
风洛河胜叶孤鸾，萧月柔胜钟雪衣，方青莲胜云无畏。
因为寂灭论剑的规则太随意，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是谁对谁，但正是这种随意性让其他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风师兄对萧师姐。”
“叶师兄对云师兄。”
“对，叶师兄再打一场。”
“老大，打两个。”
底下闹哄哄的，方青莲也不以为意，只是淡淡一笑，对风洛河道：“风师弟，可有兴趣战一场？”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太初锋芒
“师兄有此雅兴，我怎能不奉陪？”风洛河说着来到了台上，元祖天剑出匣，在身前悬立，发出阵阵清鸣。
众弟子宁息静气注视着两人，生怕漏过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先出手的是方青莲。
碎叶一剑横空，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黄金锦芒，被燕惜辞用无上法力凝聚成的云台被一剑斩断，裂缝瞬间来到风洛河身前。
天地仿佛都为之一黯。
“这不是北冥剑诀！”
“是太乙剑，金系灵级剑诀。”
风洛河不认识什么太乙，他只知道这一剑很强，只比叶孤鸾使出的天衍剑道稍弱，如果再考虑上另一把未出击的裂风剑，方青莲绝对有打败叶孤鸾、秦龙城的实力。
元祖天剑出击。
造化剑道第二式，浮屠。
漫天梵音响起。
两剑交击，云台彻底粉碎。
燕惜辞、谢离渊等长辈看着两个人发出的耀眼剑芒，眼神有些温暖。
多年以前，他们也是如此这般站在那台上，睥睨同辈，傲视群豪，为剑生，为剑死。
几百年过去，有人老，有人走，有人来，只有他们还守在这里，并将继续守下去，直到这几个人真正成长起来。
代代传承，生生不息。
“灵墟试炼过后青莲等人也该结丹了，有些担子是到时候让他们来挑了。”谢离渊道。
“他们这一辈比我们出色得多，宗门应该成为他们的底气而不是束缚，”柳含烟叹道，“我们受过的罪没必要让小辈也跟着一起受。”
牧云宵眼神复杂，道：“进入天启这一步也不知是对是错，希望不是引狼入室才好。”
“无论对错，”谢离渊眼神坚定，“要么同上九天，要么齐坠深渊，总比为人鱼肉好。”
燕惜辞缓缓道：“有些事总是要争上一争的。”
“说起来风师侄这门剑法不错啊，比起天衍也差不了多少，”柳含烟把话题拉了回来，“有没有问过他？”
她询问的对象谢离渊和牧云宵。
仙剑崖和乱剑谷的天级剑诀都断了传承，如果能得到风洛河的这门造化剑道，战力就能涨上一截。
“问过了，”谢离渊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学不来。”
牧云宵也接口道：“很奇怪的剑法，不要求悟性、灵根，反倒像是为特定的人准备的，像是佛门剑诀却有些似是而非。”
柳含烟听了也有些遗憾。
这种遗憾再看到造化剑道全貌的时候更深了些。
造化第一式，般若。
方青莲被彻底压制，另一把飞剑终于出现。
裂风、碎叶双剑在他身前缓缓盘旋环绕，如两条光芒幻化成的游鱼，一蓝一金，流光溢彩。
“嗯？不对！这不是太乙剑诀，是孤鸿剑诀！”
“无属性的北冥、金系的太乙、风系的孤鸿。”
“我练了近百年才将北冥剑诀练到大成，方师兄竟然同时学了三门，每一门都学到了这种程度，这样的天资比起顾首座也不惶多让吧？”
“重点不是同时练了三门啊，而是他正在同时使用两门剑诀对敌！”
风洛河也很惊讶。
同使两门剑诀和同时御使两把飞剑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发出的威力更是天壤之别，方青莲这天赋可真够恐怖的。
“该说真不愧是悟性和根骨都上百的牛人吗？”
风洛河心中感慨着，手上丝毫不敢怠慢，元祖天剑时而灵动时而沉稳，造化剑道的禅意和飘逸发挥得淋漓尽致，但在方青莲两把飞剑的精妙配合下却毫无作为，渐渐被压制了下来。
可以看出方青莲是真正的吃透了这两门剑法，并不是死板地照着剑式生搬硬套。
碎叶剑锋锐无双，发出的剑气极具杀伤力，裂风剑则灵活无比，来去之间毫无阻滞，两把剑一主一辅，能攻能守能策应，简直完美至极。
“风师弟，”方青莲笑道，“再不拿出真本事师兄就不客气了。”
风洛河道：“两把剑打我一把，师兄你这是耍赖皮啊。”
“我还没说你拿天级剑诀欺负我呢，你倒恶人先告状了。”
“造化剑道我又不是没教过你，你自己学不会能怪谁？”
“那你也可以用两把剑嘛，又不是不让你用。”
“好主意，”风洛河道，“那我也用两把好了。”
风洛河说着一拍背后剑匣，一声惊雷响起，太初剑一闪而出。
“咦？”方青莲收回了两把剑护在身前，笑道，“你这是玩真的？”
“当然了，”风洛河应道，“同使两剑嘛，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呵！”方青莲乐了，“同时使两门剑诀更好玩，要不要也试试？”
“是有这个想法，打算回去之后好好琢磨琢磨。”
两人有说有笑斗着嘴，底下的人一开始还听得有滋有味，但在太初剑出来的那一刻却沸腾了。
“这样的气息，绝对是天级飞剑！”
“不是墨雪，奕剑阁又多了一把天剑？”
“两门天级剑诀，两把天剑，还以为顾首座不在之后奕剑阁要没落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他哪来的天级飞剑？”
“听说当初天器阁为了招揽风师兄曾经许出了一把天级飞剑，会不会是天器阁送的？”
“那怎么能一样？天器阁拿来招揽天才弟子的所谓天级飞剑是什么大家不知道吗？挂着个天级名头的残次品而已，连灵级都不如，怎么能和风师兄这把比？”
“天级飞剑配上天级剑诀，方师兄危险了。”
另一边的陆徐则疑惑道：“这小子搞什么鬼？真的要同时使两把剑？”
“还真难说，”季梦道，“才两年时间就成长到这个地步，我想不出有什么是他做不出的。”
她一直以为风洛河大战秦龙城之类的故事是虚假夸大，毕竟第一次见到风洛河时他还只是一个炼气期的武者而已，怎么分析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那么恐怖的战力，但是如今亲眼所见，她觉得这小子已经不能拿常理来衡量了。
风洛河并没有同使双剑，而是将元祖天剑收了起来，其实这把剑在盈缺剑匣里温养了一年，融合了两把元级、一把灵级飞剑的灵性，用起来远比刚入手的太初剑得心应手。
方青莲神情慎重，不给风洛河发难的机会，碎叶、裂风双剑呼啸而出，抢攻。
风洛河扬起右手，五指成刀状，太初剑悬在手掌五寸外，随着他的右手慢慢举起。
一阵阵惊雷凭空炸响，一股股紫金色的雷光从太初剑上涌出，汇成了一把一里长的雷电剑刃，狠狠斩下。
地动山摇，风云色变。
迎面飞来的裂风、碎叶双剑如蚍蜉撼树，毫无还手之力，崩飞两旁。
天剑台上的法阵终于经受不住，瞬间溃散，留下了一道可怕的剑痕。
底下观战众人先是被惊天雷音震得双耳麻木，之后木头一般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发痴般的看着上方那道人影。
方青莲召回了了自己的两把飞剑，轻抚了一遍，发现双剑并没什么损伤，知道风洛河是手下留情了，只能苦涩地将剑收回。
“此乃何剑？”
“剑名太初。”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未尽全力
风洛河先赢叶孤鸾，再胜方青莲，而且每次都游刃有余、未尽全力的样子，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才入门两年。
也许他在筑基之前的基础无比深厚，但绝对比不在场大部分的筑基弟子，而两年之后连寂灭最强大的两名筑基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大部分人只知道叶孤鸾、方青莲已经在筑基期停留了二十几年，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可以结丹了，只是为了灵墟试炼才刻意放缓了修炼速度，所以他们在修为可以说已经站在了筑基的最顶峰。
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这一年时间里他们在天灵石不限量供应的前提下进步得有多神速，虽然灵力总量未变，但道基已经天差地别，除了两大圣地和流云仙宗、破晓武宗寥寥几个真传，在筑基这一境界已经堪称无敌了。
而风洛河在这一年里消耗的天灵石是最少的。
这也符合常理，毕竟他才刚筑基，吸收灵气的速度慢点也理所应当。
只是这战力就有点不合理了。
“天启都是这种怪物？”牧云宵感觉有点牙疼，自己刚结丹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强吧？
“不可能的，”谢离渊道，“这小子有大气运加身啊。”
牧云宵道：“柳师妹，我们几脉都完了，接下来就看你们心剑园的了。”
柳含烟笑笑不说话。
风洛河是很强，但自己那个徒弟可不是什么会知难而退的人。
方青莲退下，萧月柔站在了风洛河面前。
她一袭青衣衬着肤色如雪，清艳不可方物，宛如九天仙子误入凡尘。
虽然只见过几次，但风洛河对萧月柔的性格还是很清楚的，能用一个字表达的话绝不会用两个字，和艾维尼亚有得一拼。
这位师姐是真不会和人交流，想从她嘴里听到“请多指教”“手下留情”之类的客气话是不可能的，风洛河也放弃了交流的打算。
一男一女就这样子静静站在场中，一股静谧安宁又略带尴尬的气氛充盈在两人之间，周围的人还以为他们在酝酿什么绝招，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讨论，放缓了呼吸。
只有柳含烟和钟雪衣看出了端倪，眼神怪异地看着他们。
“咳，”终究还是风洛河打破了沉默，“师姐，开始？”
“嗯。”萧月柔应了一声，伸手朝天一指，紫宸剑被她祭在手中，一道青色剑芒冲天而起，朝着风洛河斩落。
这一招几乎是风洛河打败方青莲那一招的翻版，而且更厉更强。
萧月柔深居简出，简直比寂灭剑宗几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长老还神秘，除了一届寂灭论剑时有人见过她出手，这些年来几乎没人知道她的真正实力如何，在各种预测里最多也就是和方青莲、叶孤鸾不相下的水平，谁都没想到她随手就能发出这么恐怖的一剑。
风洛河却早有心理准备，同样的一剑挥出，只不过剑芒却是一种深沉的紫色。
如果说萧月柔的木系剑气充满了勃勃生机和欣欣向荣，风洛河的雷霆剑光就是带着一股寂灭和狂暴，无人可阻，无物能挡。
剑芒相交，想象中的惊天巨响没有传来，仅仅是轻轻的一声剑刃撞击声，但却像在所有人耳旁响起般，震耳欲聋。
萧月柔站立的一侧完好无损，而风洛河身处的一方则被他的剑气斩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又一把天剑！”
“怎么会那么强？我原本以为方师兄和叶师兄的战力已经达到筑基期能达到的极限了，没想到风师兄和萧师姐更加可怕。”
“沾了神兵的光罢了，风师兄那把剑是天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