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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跺了几下还有点酸痛的脚,陈烨抬头看着挂满星辰的夜空。
在灿烂的星空下,是一座漆黑的火车站,高挑而精美的石柱支撑着月台的天篷。脚下的地面则铺着一层黑色大理石,几乎让人能看清自己的倒影。无论是墙体还是座椅,都透出一股老派的华丽。那简单而精致的设计让人看到整个车站时,有一种回到20年代的感觉。
全副武装的血之禁卫军,整齐地站在石制廊柱的两边,盔甲在星光下折射着黑曜石般的光芒。死使们则三人一组的守在四处,警惕地注视着周围。陈烨却和巫天魉一起懒洋洋的坐在月台长椅上,无聊地看着星空。
“用得着这么大手笔吗?”翘着二郎腿,陈烨无趣地望着那颇有古风的车站,“亲王不就是一个最高级的贵族吗?干什么出动了几百号人。”
“芙蕾殿下可不是普通人物。”一提到芙蕾两个字,巫天魉眼中立刻满是兴奋的光彩,“如果按资论辈的话,现在这个排场真的只能用简陋来形容了。”
“这么伟大?”
陈烨不由瞄了一眼远处的候车室,十几个披着红斗篷的监察军,正带着一队禁卫军牢牢的守在那里。平时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现在一个个都像被罚了三天的看门狗一样,扫射四周的目光严肃中带着敬畏。按照胖子所能回忆的系谱规则来说,亲王比起最高评议会的长老来说,级别还要差了一级。但现在却有十几位贵族在朴正熙的带领下等候着,准备迎接那位亲王的到来。
“废话,芙蕾亲王可是血族中最尊贵的。”就像以前一样,巫天魉重重给了他一个爆粟,“作为拥有十三宗族中梵卓族(Venture)的纯正血统,位列第四代血族的她,无论血统还是资历,整个亚洲血族无人能比。”
“你要知道,在太古时代,陈长老他们还只是普通血族官员时,她就已经位列亲王之阶。就连遁世条约上,也签着她的名字啊!!”
看着越说越激动的巫天魉,陈烨只能努力架住他的手,努力保护自己的脑袋不被凿成漏勺。怪不得他们如此重视这个芙蕾亲王,十三宗族还有四代血族的名号,这些只在那本血族历代谱系中出现的名词,马上就要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算伟大如萧陈两个议长,也只不过是五代的血族,和她相比成色还是略显不足。更何况芙蕾还拥有传说中超人的美貌,难怪对血族这帮贵族狂来说,光是这点就足够让他们痴迷了。
“怪不得要这么多护卫。”蜘蛛男的一番解释也吊起了陈烨的胃口,对于一个新人来说,与传说那么近距离地接触,多少让人有些兴奋。
“其实我们都只是摆设。”看了一眼身边的警卫,蜘蛛男从怀里摸出了烟盒,“摆设啊。”
“为什么?”
“她是一位‘君王’。”说到这里,巫天魉压低了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异样的味道。
“君王?!”
陈烨不由立刻想起了血族历代谱系中的无数名字,心中不由开始莫明的激动起来。血族还未建立起议会体制的太古时代,一切都还处于贵族统治下,于是就诞生了‘君王’这个尊贵而威严的称号,拥有这个称号的无一不是拥有无比权势和足以匹敌众神的强者。
如同人类皇帝一般的君王对血族来说就是一柄双刃剑,既将血族带上了异民世界的顶点,同时又让无数血族成为了奴仆。所以书上记载的大灾难过后,君王这个名字就变成了禁忌,再也没有一个血族愿意提起。
正当他在遐想时,远处传来的铁轨震动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巫天魉看了一眼手表,指针已经准确的指在了1:25分上。两人立刻从座椅上站起,远处待命的禁卫军立刻排出了警戒线。在护卫的簇拥下,长老和许多贵族早早的迎到了月台边。所有的死使则依旧散在各处,保持着警备。
“徐伦!别再盯着铁道看了!认真戒备!”
按住耳机骂完人的蜘蛛男,自己却悠然自得地看着远处的列车。望着远处那立刻绷直的身影,陈烨不由再次知道了地位的作用。在心里帮那位可怜人打了几次抱不平后,自己也跟在蜘蛛男身边,期待地望着远方。
夜色下,一列老式的火车出现在了视野中,没有任何光线的车身就像是从黑暗中扑出的幽灵,笼罩着一层漆黑的雾气。车头喷起的白汽就像是巨兽的吐息。伴着刺耳的刹车声,奔兽般的机车慢慢减缓了速度,在视野中变的越来越大,直到准确的停在月台上。
透过了那层淡淡的黑雾,一切景物都像透过了玻璃般没有真实感,整列火车影像就像在水底般不住地抖动着。
陈烨不由好奇地打量着黑雾中的火车,没想到血族竟然还会用这么老式的车厢。不过虽然是20年代的式样,但车体上的油漆还有各种设备就像刚刚出厂般,闪闪发亮。宽大的车窗被窗帘紧紧遮住,不透出一丝光亮。窗框和车厢上,却装饰着珐琅质的团花纹装饰。在车门处镶嵌着一只银色的凤凰图案,在月色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过了一会,车厢上才透出了一丝光亮,几个背着G36突击步枪的护卫掀开了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向外观望着。那奢华的车厢立刻映入了陈烨的眼中。水晶吊灯、红木车厢装饰、各种精致的摆设,同那车厢相比之下,胖子那间还算不错的卧室简直是个贫民窟。
就在他感叹血族上层的腐败时,车厢的门突然打开了,持枪的护卫牢牢守在了月台两边。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光线似乎一下暗淡了下去。
黑雾中,四名红衣人就像幽灵般滑出了车箱,全身都罩在红袍内的他们,就连脸上都戴着银色的恶魔面具,漆黑的眼眶中跳动着绯红的火焰。双手捧着银十字形的长矛,侍立在了车门的前方。
“血腥宫殿骑士!!”
看着那些动作整齐划一的红衣人,蜘蛛男不由感叹起来。听着他的低语,陈烨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却又抓不住重点,就像晚间的臆梦,醒来却已经烟消云散。
恍惚间,眼前的薄雾中,已然走出了一个紫裙的少女。
靠在车门边紧抓着扶手的她,裙摆在夜风中轻轻飘到,就像一串紫色的槿花。
“风之驭者,云之车冕,诸天隐讳,诸天隐名,天中空洞自然灵章,诸天隐韵,天中之音。”
将纤纤的十指在身前结成无数的手印,随着她那如同珠落玉盘的低声吟唱,笼罩在列车四周的黑雾像冰雪般消散,周围的空气开始像玻璃般波动碎裂,列车才正常的展示在了诸人的眼前。
“九级结界云之车冕!!”
一边的巫天魉不由低声惊呼了起来,就像看到宝一样地望着那渐渐消失地黑雾,一脸惊喜。陈烨却打量着那个少女,直到黑雾散尽,才露出她那清晰的面容。
相比那套华丽精致的紫裙,她的容貌是这么平淡无奇,但却令人无法挑剔她的美丽,那对明亮的黑眸更是给她增添了无数光彩。满头的黑发用紫色丝带束在脑后,小巧红润的嘴唇上挂着典雅的笑容。
少女在长老们的眼前让到了车门边,轻巧的躬身一礼。
在四名红衣人的护卫下,一名白衣的女子带着冰霜般的气息,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宝石结成的发冠下,是火红的长发和银色的面纱,那微卷的长发就像红宝石般绚丽明亮。那银色的面纱却遮住了整个脸部,只露出像白玉般的颈项。
她的一出现,等候许久的血族们立刻嘈杂了起来,朴正熙带领着贵族立刻迎了上去。在他们和无数护卫的簇拥下,白衣女子慢慢地走向了候车室。
陈烨和巫天魉一起混在人群中,看着渐渐接近的白衣女子,这就是芙蕾亲王?似乎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正从她身上散出,就像一层淡淡的辉光般聚集在她附近。似乎每一位被接触的血族都不由的低下了头,这到底是什么?
正在思索间,芙蕾亲王已经轻快的自附近走过,陈烨却忘了躬身低头。刚发觉不妥的他立刻弯下了腰,但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飘向了她,结果正好和随侍在她身后的紫裙少女对个正着。
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吓的陈烨立刻收回了眼神,再也不敢抬头。但那对清澈的眼眸就像进入胖子的灵魂深处,将心中所有东西都赤裸裸地暴露在她的眼前。不管怎么样拼命地想忘记那深邃的黑眸,却怎么都不能让它自脑中挥去。
直到蜘蛛男用手捅了捅陈烨,他才暂时逃出那对眼眸的魔力。刚回过神来,手掌上传来一阵隐痛,摊手一看,才发觉满是冷汗的手掌已经被指甲刺出了几道血口。
“怎么了?像见了鬼似的。”
“没,没事。”用手帕稍微擦了一下额角上的冷汗,陈烨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
“没事就好。”巫天魉按着耳机低声地吩咐着周围的死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打头阵,负责先导。”
绕过了狭长的通道和层层叠叠的护卫。两人来到了停车场,早已有同队的死使等在了停车场上。解下了腰间的银刀,牢牢地握在手中,陈烨钻进了车内。
“对了,你前面说的云之车冕是什么东西?”为了忘记那对眼神,他转头看着身边的巫天魉,故意挑起了话题。
“那可是好货,真正的九级结界。”眼前的巫天魉怎么看起来都不像阴险刻毒的蜘蛛男了,一脸的兴奋和崇拜,“召唤了周围所有的风精和暗精所结成的结界。”
“这么厉害?”陈烨转身望去,一列长长的车队,正跟在作为先导的三辆车后,“你不也是结界师嘛?比你放的厉害?”
“你个没常识的家伙。”狠狠扇了他脑袋一巴掌,蜘蛛男一脸鄙夷的神情,“那可是九级结界!!你以为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布下九级结界的!!”
“被召唤来的暗精在需要时会掩去列车的踪影,守护着列车的风精则会切碎一切靠近的物体。”似乎越说越有精神,巫天魉话声越来越大,“但云之车冕最厉害的地方还是那层层叠加的咒力线,它们歪曲了周围的空间,在结界没有解开前,没有任何东西能触碰到那列火车。那可是太古时代流传下来的技巧,现在根本见不到了。”
“专心警戒!!!”
耳机传来了月色带着寒气的声音,看来陈烨和蜘蛛男的讨论透过耳机被她听的清清楚。两人立刻识相地闭上了嘴,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
“特别是陈烨!”
特别是我?怎么又和我有关系了?
陈烨尴尬地看着蜘蛛男,前排的李毅则着吹着口哨,一脸的幸灾乐祸。
“因为实力最弱的你,每次都要比我和她先发现到敌人。”又捶了一下陈烨的脑袋,蜘蛛男眼中闪过了一次信任,“所以我和她都很相信你的直觉。”
直觉?!那几次真的是直觉吗?陈烨回想着那一次遭遇霜影之爪的经历,的确不能光用运气来解释,但要说直觉也太牵强了一些。正在思量时,一阵熟悉的恶寒突然从背后涌起,他立刻扶住了额头,眉头皱成了一团。该死!难道像上次一样,又有隐藏的敌人正埋伏在四周!!
“废柴?”一把扶住了陈烨的右肩,身边的巫天魉立刻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右手下意识的伸入衣内握住了枪柄。
“我知道,我知道。”
一边忍着剧烈的头痛,陈烨一边仔细分辨着来源,两周的景物迅速在车窗边掠过,但他还是分不清那股阴寒意念的来源。
“还没找到?”猛地将手枪自怀中抽出,巫天魉握着陈烨的右手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量,“废柴!!”
“别催我!你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