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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云崕不说话只冷笑,将她从头打量到脚,接着又哼了一声。
冯妙君:“???”这副傲娇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他将继任峣国国君,单这一条还不够?”
冯妙君“哦”了一声,总觉得这理由没甚说服力。算了,他爱咋咋地吧。“公子您算无遗策、明察秋毫,一定能看清这案中玄奥吧?”她再聪明,也吃亏在对于峣国的朝堂形势不明,难做推演,然而云崕不同。作为峣国大敌,他对峣国的各方向面的理解甚至远比普通峣臣要深刻得多。“如果这事非苗奉先所为,那么魏国背这黑锅可背得冤枉已极,真相更要从此埋没!”
通常来说,她不会在明知云崕讨厌某物的时候还要穷根究底。可是现在,她又有了自己的小算盘,非得冒这个险不可。
的确,如果此案最后被证实非苗奉先所为,最大的嫌疑自然就落在魏国头上了。并且可以预见到,苗奉先为了名正言顺继承王位,身上可不能有这种污点。即便没抓到真正凶手,他也必然将祸名冠在魏人头上,指明是魏王派杀手潜入王宫行刺苗奉远。如此,还能激得峣国群情激愤、众志成城。
这与他的品性无关,而是大势所需。
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谁是凶手还重要么?苗奉先为了这场战争起见,也必须将罪名扣死在魏国头上!
那么真正的凶手从此逍遥法外。
云崕这般心高气傲之人,会吃这种亏?她押宝:不会!
何况云崕虽然不喜苗奉先,但他对于峣国的各个重要人物必然早有客观评判。摒弃对苗奉先的成见,他的观察肯定比她更深入。
她开篇就是两句恭维让云崕心里受用不少,纵然还有些不悦,也终是道:“未必是他,但大致与他脱不了干系。别忘了,他还是第一受益人。”
那么矛头不还是指向苗奉先么?冯妙君嘀咕道:“就不可能是个情杀什么的?说不定苗奉远和哪里的女修有瓜葛,人家找上门来……”
“在局势这么敏¥~感的时刻?”云崕失笑,“你话本子看多了。”
“您就不想弄个水落石出?”她眨巴着漂亮的丹凤眼,“倘若能将幕后主使给逮出来,峣国内部少不得来一波大清洗,对大魏的抵抗力量岂非更弱了?”
云崕抚着下巴思索道:“听着好像有几分道理,你还挺为大魏着想么。”
她笑嘻嘻应一声:“那是当然,我随您。”
“幕后主使是谁,你都不晓得,怎么逮?”
“逮不着幕后人,但明面儿上不正有一个现成的么?”冯妙君轻咳一声,“凶手是徐文凛放进城的,他不是主犯也是帮凶,何不从他这里顺藤摸瓜?”
云崕长眉挑得老高:“徐文凛放凶手进城?”
冯妙君当下将“夕红”虫药的效应说了一遍。
云崕听完,拊掌赞了一声:“高明!能想出这法子的,必是个妙人儿。”
别管妙不妙的了,你倒是拍个板儿?冯妙君眼巴巴望着他,却听他又道:“好,就算徐文凛真地参与其中,你我现在离开印兹城数十里之远,又要怎么将这线索递回去?”他瞥了冯妙君一眼,“莫说现在赶回去已没有合适的掩护身份,即便是有,你又要怎样劝服峣王,说他的得力爱将徐文凛密谋太子性命?”
第181章 说服晗月(加更章)
前面铺垫无数,冯妙君等来等去也不过是等着这一句。她放低身子,轻声细气:“我们都办不到,但有人可以。”目光一转,落在方寸瓶上。
瓶中,晗月公主正瞪大了眼盯着他俩。
她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却能从两人的举止中看出他们正在商谈某事。
那可是她梦中的情郎啊,现下就这样活生生站在眼前。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云崕顺着冯妙君视线望去,不由得呵地一声笑开了,“你想将她放回去。”好个臭丫头,到最后图穷匕现了。她还是想救她的小朋友一命!
冯妙君早料到他的反应,不慌不忙道:“您本来想如何处置她?如不想留活口,一早就已杀掉了。”从婚礼上劫走晗月公主并是件容易的事,哪怕由云崕操刀也要周密布置。如果只是要挑拨峣、晋关系的话,抓走公主以后杀掉就可以了,何必将她养在方寸瓶里?
云崕笑道:“要杀要剐,那都是后事了。”
听了这句,冯妙君就明白他对公主并没有什么特殊安排,只不过行事要留个后手,并不斩尽杀绝。
她心里顿时松快了一半:“您原本的布置虽然精妙,效果却因为峣太子暴毙而大打折扣。并且面对魏国的进攻,峣晋之间再有多少不愉快也要暂时放下,此时再扣住晗月公主有甚大用呢?”
云崕十指在胸前互扣,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继续。”
“既然如此,何不让她替我们揭发徐文凛等人?”这感觉就好似她第一回 去面试,要绞尽脑汁说服主考官,“她很快就是准峣太子妃了,而苗奉先已向莫提准保证过,只要她被劫持并非自愿,一旦平安归来就还是他的王妃。我们够不着苗奉先和峣王,但对晗月公主来说,这可是轻而易举!”
云崕“咦”了一声,眼中忽然有流光溢彩:“他只以为晗月公主再回不去了,才这般慷慨陈词。好男儿最重承诺,我是该帮他履约。”
他眼里的光芒,冯妙君已经很熟悉了,那叫一个不怀好意。
然而这是重点吗?为什么今天他和晗月公主都喜欢偏离重点?
算了,这不该是她眼下关注的重点。
冯妙君将注意力集中到眼下的问题:“所以,您意下如何?”
“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云崕懒懒向后靠去,“你怎么确定,她一定会返回峣国?我们都知道,她天天都想着悔婚,现在——”他转向方寸瓶,目光和晗月公主对上了,“她有天赐良机了。”
“晗月公主虽然贪好玩耍,却不会置晋国于不顾。我了解她,我会尽力说服。”冯妙君一字一句道,“反正她已是弃子,即便是赌上一把,风险也不大。”
……
冯妙君再返回方寸瓶时,晗月公主的神情已经平复许多,甚至还整了整秀发才问她:
“对我的处置,有结果了?”
冯妙君坐到她对面去,跟她保持四目相对:“有了。但你要先告诉我,倘若能离开这里,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离开这里?”晗月公主嗤笑一声,“你们千辛万苦把我逮来,还能再放我回去?呵,你寻我开心么?”
冯妙君平静道:“你看我模样,像是寻你开心?”
她面容如古井不波,晗月公主笑了两声就笑不下去了,盯着她揣摩了半天:“真放我走?”
“那要看你后头有什么打算。”
“你呢?”晗月公主突然反问,“你跟着云崕做成了这许多大事,下一步又欲何为?继续跟着他么?”
冯妙君脑中思绪千回百转,最后却也只能凝结成一个字:
“是。”
她淡淡道:“他收我为侍,愿意指点我修行,今后我会跟着他。”直到离开的时机成熟。
晗月公主长长地、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羡慕道:“倘若我是你,那有多好!”
伴随在云崕身边同进同退,这简直是她梦想中的生活,却被好友实现了。
冯妙君只有苦笑。
跟在云崕身边的危险和恐怖,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许多事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美好。”她低声道,“我此刻的境遇也罢,你的公主身份也罢,莫不如是。”
晗月公主闭起了眼:“魏国已向峣国宣战,是么?”
“是。”冯妙君如实回答,“打过两场仗了,魏军已向峣境推进百余里。”
战争,真地来了。
“我大晋呢?”
“不知道。”冯妙君并不瞒她,“这里离晋地太远,我不清楚晋王的反应。消息往来,不会如此快捷。”
“我失踪以后,我那未婚夫是什么反应?”
冯妙君将那日苗奉先在酒馆里对莫提准说过的话复述一遍,而后道:“我放你回去,你就仍是他的王妃,峣、晋两国的关系也将得到修补。”
晗月公主喃喃自语:“他不恨我?”
“国难当头之时,你的出现就是雪中送炭,他如释重负都来不及。再说你从婚典上消失是被云……被我们胁迫,又不是起意逃走,他为何要恨你?”冯妙君微微一笑,“你若还有忌惮,我再送你一个天大功劳,保准他对你感恩戴德,从此都要把你捧在掌心里供着。”
晗月公主看着她皱眉:“功劳?”
“他的兄长、峣太子苗奉远被杀,凶手还逍遥法外。无数人都怀疑是苗奉先下手,这一点你能明白罢?”
“那是自然。”晗月公主理所当然道,“太子死了,他得利最大。大伙儿不怀疑他还能怀疑谁?”
“但凶手另有其人,的确不是苗奉先……”
话未说完,晗月公主就瞪圆了眼:“难不成又是云崕?!”欣赏一个人时,常常会连他的缺点都当作了优点,比如云崕的心狠手辣。
可那是在他祸祸别人的时候。
倘若是他搅起了这个漩涡,连晗月公主都陷了进去,那么后者对他的情愫中终于又添上了一个“畏”字。
“那倒不是。”冯妙君快速道,“然而我们手里有重要线索,只要苗奉先顺藤摸瓜,不难查到真凶是谁。届时他洗刷了弑兄的嫌疑,又怎么会再怨恨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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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天造地设
只要峣太子遇害案一天不水落石出,苗奉先即便能继承王位也带着污点。这时候晗月公主提供助力,他就要承下这份天大人情。
晗月公主却盯着她道:“我怎么知道,你交给我的所谓线索不曾被扭曲和篡改过?”
“不错呀,懂得动脑了,不再是人云亦云。”果然磨难使人成长。
晗月公主狠狠瞪了她一眼,冯妙君只得抬手道:“这线索只有一句话,苗奉先一听便知真假,不须你去费劲。”
“什么内容?”
“峣太子死于‘夕红’之毒,此药效可以潜伏人体长达十日之久,只有男女交¥~合方能引出。”冯妙君笑了笑,“这句话当然是有出处的。苗奉先如果问起,你可以告诉他,记载着“夕红”的原书就藏在烟海楼里,名作《百山记事》。”
烟海楼正好是晋国所有,本就是王族子弟的藏书楼,这话从晗月公主口中说出来一点也不突兀。
晗月公主深深注视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凑巧,我读过那本书。”冯妙君嘴角一撇,“苗奉先真要求证也不难,只需小心行事,莫要打草惊蛇。”
晗月公主眼里写满了探究:“为何告诉我这些?”
“你被劫持,我事先虽不知情,终究是作了云崕的帮凶,破坏了你的婚礼。”冯妙君涩声道,“眼下所做一切,就当作是我给你的补偿。”
晗月公主默然,许久才道:“若我不想回峣呢?”
“那都是你的自由。”冯妙君笑道,“隐姓埋名过一生也罢,回峣国当王妃也罢,你终于有选择的机会了。”
晗月公主眼中露出慨然之色。
是啊,这是她孜孜以盼的良机,可以逃离峣王妃这个沉重的冠冕,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嘴角的笑容刚刚挂起,转眼又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