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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昌不明所以。
冯妙君掩口打了个呵欠:“起得太早了,困得慌。是了,你可要多歇几日,养好身体?”
陈大昌赶紧道不必。
“去做准备罢,要晨议了。”
又过几日,玉还真也来参加廷议。按规定,每过十天,国师要定期汇报元力的调配情况,以配合国策。云崕那厮随心所欲,想报就报,想偷懒就偷懒,新老两届魏王都拿他没办法;玉还真却不同,于公务上一板一眼,勤勉认真,态度其实不输给陈大昌。
和激战中的魏国不同,新夏王廷今日的主题也还是风调雨顺,如果要再多加几字,那就凑上“国泰民安”好啦。冯妙君甚至都觉得,邻居成天打生打死,自家却成日无事,这安宁实是奢侈。
廷议结束,冯妙君叫上玉还真同去御花园中散心。
两女闲话天下大势,谈笑风生。新夏得国师七年有余,国君与国师相处甚欢,在民间也是美谈。
冯妙君漫不经心赞她一句:“你用的香调得真好,闻之心悦。”
玉还真大方道:“这是瑞龙香,祖上传下来的方子,王上若是喜欢,我抄一份献上。”
“原来是国师的独门秘方。”冯妙君笑眯眯地,“君子不夺人所好,这香不应与外人分享才是。”
她侧头看向玉还真,国师这几日容光焕发,更添娇艳呢。
不与外人分享?玉还真何等剔透,一听即知话里有话,不由得脚步一顿,面色微红。
女王看出来了啊。
清晨一场大雨,随后太阳就出来了,园中花草如洗。此刻玉还真身边就探出一支火红玫瑰向阳而开,柔嫩的花瓣上却承着晶莹的露珠。
第592章 私会
冯妙君伸手,轻轻巧巧将这枝玫瑰摘下:“孤还有事,国师自便吧。”向玉还真一笑,在众人簇拥下而去。
……
入夜,廷尉府迎来客人一名。
陈大昌是王前红人,难得冯妙君对他的宠信十年不变,称得上又红又专,廷尉府本来该是门庭若市的,可惜陈大昌从不邀友设宴,即便有贵客上门,在府也不能超过半个时辰。
百官都能理解他的做法是为防止女王猜忌,但久而久之,众人也不想伺候这么油盐不进的主儿了,无事不登他的三宝殿。
所以廷尉府在乌塞尔城里是难得的清净官邸,门口冷清。
这趟不起眼的灰马车更是停在后门,灰袍客人戴着帷帽走下来推门而入,马车就得得跑开了,无人注意。
进了院子,客人脱去帽袍,露出美若天仙的一张面庞,正是玉还真。
旁边伸出一只大手,将衣帽接了过去。有个人就倚在门后,月光将他的眸子照得很亮。
玉还真还记得,初次见他时,他的目光也是这样有神,让人印象深刻。
只不过,那时她恨不得将他眼珠子剜下来。
府里静悄悄地,“其他人呢?”
“姑婆去找柳府老夫人拉家常未回,前厅的侍女从不到精舍和后院来。”廷尉府的仆侍是整个乌塞尔最少,他原本都不用婢女,府里只有几个长工、一个厨娘。姑婆从魏国搬来这里,他才找了两个婢女来服侍老人家,却也立了规矩。
陈大昌素来不喜所谓的被人伺候,不料这时倒得了方便,掩人耳目。
玉还真才走进厅中,那人就从背后抱过来,男子体温透过薄软的衣物传递到她身上,在微凉的夜里格外熨贴。
他的气息有些粗重。在他怀里,她显得格外娇小。
玉还真后背蹿上一点麻痒,让她很想往后软倒,不过她拍拍他的胳膊:“我饿了,有吃的么?”
“还未用饭?”天都这么黑了,他等了好久。
“用过了。”她就是不想让他马上得逞,微微嘟唇道,“没吃饱。”
陈大昌立刻放开了她:“有。”
那个温暖的怀抱急速撤离,玉还真脸色微黑。
初识情爱的男子不该都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人、赶都赶不走吗?
不过陈大昌下一瞬就捉住她嫩生生的小手,牵着去后厨了。
路过厅堂,她见到案上多了个木头花瓶,瓶里养着一枝玫瑰,鲜艳如火,花瓣上的露珠好似还未消失。
“那玫瑰有些眼熟——”她顺手指了指,“哪来的?”这家伙单身多年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就算闲得没事,也不会主动去折玫瑰插瓶。
“女王差人送来的。”说起这个,陈大昌也觉得莫名其妙,“说是御花园中最美的花,交代我一定要好好养着。”
女王真是有心了,玉还真嘴角微扬:“这瓶子呢?”
“我下午现削的。”
还挺好看的,她早知道这家伙属于口拙手巧的类型。
厨房里,他端出来的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藕粉圆子,还洒了糖桂花。玉还真眼尖,见到灶台一直是小火慢热,保它温度适宜。
这呆子,心思还有细腻的时候呢。
她慢慢吃着圆子,嗯,很香,里面的馅料配比也是刚刚好,甜而不腻。偌大的乌塞尔城里,大概只有她知道陈大昌还有这等手艺吧?谢霜绫没嫁给他,真是少了许多乐子。
一碗藕粉圆子有十五个,对修行者来说,充其量只能算点心。她取银匙舀一个,咬破藕皮,轻轻往里吹气,直到馅心儿温度刚好才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陈大昌看着她水润润的红唇噘起,喉结下意识动了动。
玉还真边吃还要边问他:“燕国吃了大败仗,一役就死了十来万人,你看燕王接下来作何打算?”
陈大昌想也不想道:“我不知道。”
她眼皮都不抬一下:“那就想一想。”
“他该改变策略吧。”陈大昌果然低头思考了两息,“魏国师苏醒,燕军就不再是战无不胜,这几个月来大开大阖的打法该不适用了。”
“燕国会退兵么?”
陈大昌沉吟道:“应该不会罢。这时候退走,连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南部平原都要一并还给魏国。”
玉还真耸了耸肩:“我也是这样想的。”
她还在吃圆子,一个接着一个,很慢很大家闺秀。昏暗的光线下,女人的皮肤依旧白得发光,秀颌微收,脖颈曲线优美如天鹅。陈大昌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小腹里似乎有一股无名火,闷闷地越烧越旺。
她终于吃完了,放下碗满足地叹了口气。陈大昌身体前倾,正想来抱她,玉还真却道:“我方才听见前厅有动静,似是姑婆回来了。”
陈大昌没听见。但他知道玉还真修为比他更高,耳目确是更灵敏,于是站起来道:“我去看看。”
前厅没人。
陈大昌在门口站了几息,才大步往回走。
“没人?”玉还真面露惊讶,“难不成是我听错了?不可能——呀!”话未说完化作一声轻呼,却是陈大昌一把将她抱起:“没人,我也闩好门了。”
他朝自己卧房走去。玉还真也不挣扎,伸指戳了戳他坚实的胸肌:“喂,你先去沐浴,白天才风尘仆仆赶了一个来回。”
“洗过了。”
她眼珠子一转:“那你放我下来,我也要洗,身上可不舒服了。”话是这样说,她躺在他臂弯里,动也不动。
“你很香。”
“那……”
陈大昌不愿再听,一低头堵住了她的话。这时他已经进了屋,伸腿踢关木门,先丢她到桌上去亲个天昏地暗,才哑着嗓子道:“作什么捉弄我?”他也不笨,走到前厅见不到半个人影,就知道自己被她耍了。
她也气喘吁吁:“呆子,不把你逼进死角,你从来不会主动!”
“不会么?”
“不会。”
于是陈大昌一伸手,“咝啦”一声将她身上衣裳撕成了两半,露出莹白如玉的婀娜身段。
玉还真吓了一跳,美眸瞪圆:“魂淡,衣服都坏了,我怎么离开!”
第593章 为红颜
他府上可没有女人的衣物!
上方那男人紧盯眼前美景,哪管她在说什么,迳直扑了下来。他初尝云雨滋味,这时就是架把刀在他脖子上,他也停不下来。
她故意吃了那么久的圆子,现在该轮到他吃了。
好在这张桌子足够结实。
她娇娇骂了两声,又伸手去推他,可是平时生裂虎豹的本事也不知上哪里去了,越推越是无力……
空气很凉,陈大昌额角却淌着热汗,一点一点滴落在下方交叠的雪白娇躯上。他好像回到幼时居住的马场,父亲是驯马人,第一次教他驯化的就是外头捕来的白色野马。他还记得那马儿在他身下不甘地挣扎跳动,还想方设法伸嘴咬他,满满都是野性。
可他到底是坚持下来了,哪怕心如擂鼓、快要跳出胸腔。被他压制的马儿终于停止了对抗,慢慢地变得温驯而顺服,开始配合他的节奏,屈从于他的意志,听话地朝着他的目标进发。
他在自己的原野上尽情驰骋,畅快淋漓,隐约间听见女人轻而细的呜咽,像哀求又像哭泣,伴着淡淡一缕幽香,婉转动人。
……
很快,月儿都已西斜。
玉还真蜷在男人怀里,呼吸依旧急促,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偏偏陈大昌还咬着她耳朵问:“好么?”
她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的禀赋真好,初几日还不是她对手,还被她变着花样嘲笑,这两天竟然就摸着了门道,让她招架不住。
借用女王大人的原话,闷骚。
她哼了一声,避而不答:“你姑婆回来了,此刻憩在她房里。”
“嗯。”他声音里有几分不满,“你分心了。”
没有分心,只是那时她五感反倒比平时灵敏。不过玉还真不会告诉他,只道:“女王知道了。”
他此刻头脑远不如平时灵活:“知道什么?”
“你和我,这样。”她提示道,“她必定从你身边嗅到了我用的瑞龙香。”
玉还真能感觉到他浑身肌肉蓦地一紧,然后又放松下来:“哦。”
“就这样?”她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以示不满,还以为这个男人会惊惶失措,正想好好调笑,哪知道他这样淡定。
“事无巨细,瞒不过她。”他没以为自己和玉还真的暧¥¥¥昧,能瞒过女王多久。他将玉还真抱转过来,正色道,“我明日就上府提亲。”
“啊?”玉还真怔了几息,见他满面严肃,嘴角不由得扬起,“我是国师你是官儿,似乎咱俩不能成婚。这还是你耳提面命无数次的规矩,陈廷尉!”
最后三字,她是戳着他的胸口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带着咬牙切齿。这家伙就是根千年的海底沉木,又臭又硬,认死了官家的规矩。就连四年前她抛下脸面主动求欢,他都拒绝了呢!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是一堵,忍不住抓起他的胳膊用力啃了几口,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子。
“依你之见?”陈大昌也知道如何对付她,把难题又抛还给她。
“反正女王也知道了。”玉还真耸了耸肩,“不若就维持原状,省得给你的好女王添堵。”
陈大昌脸色一黑。她这是打算跟他保持面上相安无事、私下夜里偷¥¥情的状态吗?“不成!”无论从前如何,现在两人有了这一重关系,他就要负责。
玉还真斜睨着他:“你敢坏了规矩?”她才不信。
陈大昌沉吟两息,才郑重道:“给我一点时间,待燕魏之战止歇,我便公开求娶。”
“你敢?”玉还真心跳砰砰加快,却咬着红唇,“即便女王有心通融,你也不好正大光明娶我。”国师与重臣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