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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万水,来这穷乡僻壤见她是为了什么?除了救醒云崕,他还希望冯妙君履行约定,援助魏国。
现在她却说,新夏不出兵!亏得萧衍涵养不错,这才没有爆粗,只是气得额上青筋直冒:“不出兵你出什么,出钱么!”
“也不出钱。”冯妙君笑吟吟道,“只出钱能买下来的东西。”
萧衍呆怔一下:“什么?”
“这便是要商量的地方了。”冯妙君轻声道,“云崕既已清醒,元力的调配就不是问题,魏军的战力会随之大增。再说,魏国的前线,缺的难道是人吗?”
萧衍怫然不悦:“怎么不缺?”
冯妙君低声道:“目前魏国派驻花巢高原及周边的军团有七支,兵员不下四十七万,都是魏国精锐。”自从燕军撤出西北战线以来,魏人就将大部分精锐都转移到了东部战场上,“而从情报来看,燕军人数总共不到三十二万。以人数计,你方还占些优势。更何况那是魏国地盘,当地壮年男子亦农亦兵,只要拿起武器就是战士,就能保家卫国。”
就这点上来说,魏人的数量的确不是燕军可以比拟的。魏国在过去三十年风调雨顺、地有丰产,上位者又存着争霸天下的心思,当然鼓励民间多生孩子。从冯妙君掌握的资料来看,魏国青壮年男子数量远多于新夏。
太平世界,人口增长才会爆发,而安夏历经多年分崩动荡才重新立国,稳定的时间还不长,无论表面怎样繁荣,人口少的问题始终存在,直到东峣加入。
魏国这种隐形的优势在打持久战的时候就体现得淋漓尽致。当然燕国也一样。这俩大国为了今时之战都积攒了足够的人力和财富。
“更何况魏人是在自己的土地上作战,新夏军队就算被我派过去,又哪里比得上魏军对山川地形了若指掌、进退自如。”
她不失时机来一记马p,拍得萧衍面色稍有和缓。
这新夏女王果然巧舌如簧,不怪云崕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萧衍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敲了几记警钟,才凝声道:“依你之见?”
他肯平心静气,这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冯妙君微微一笑,抿茶水润了润嗓子,这才娓娓道来。
萧衍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语而变幻,不久就进入了讨价还价模式。
时间过得很快,双方达成协议时,太阳也已经偏西了。
坐这么久,浑身骨头都僵了,可是协商如博弈,寸土不能丢。冯妙君扶着腰站了起来:“那就这样办吧,我会下令明日开始。”
萧衍哼了一声,不打算找她共进晚膳了。跟这女人谈判,占不着便宜不说还要吃大亏,他心里窝着一把火气,可是云崕已经醒了,他拿捏冯妙君的本钱又没了。
罢了罢了,她能救醒国师就已经算是给魏国帮了大忙。这么想着,心底倒是好受多了。
冯妙君掩口打了个呵欠,转身就往屋里走。
萧衍望着屋舍撇了撇嘴,那木门一天都未打开。
他暗暗骂了一声:“吃里扒外!”
冯妙君信步回屋,关好房门,见云崕就坐在窗边晒太阳。他眯着眼,胸襟微敞,乌发披散如缎,一派慵懒。
听见了开门声,他才微微侧头:“谈妥了?”
冯妙君踱到他身边,轻轻“嗯”了一声,知道他不想出面影响两国商议。
他精神一振:“那来商量我们的事。”
“啊?”她凤眼眨呀眨地,只装不懂,“什么事?”
云崕立起,高大的身形挡住了窗外照进的斜阳,将她笼在自己阴影之中:“在识海里,你亲口答应嫁给我,不会这就忘了吧?”知道她会装傻,所以他不卖关子、直接挑明。
“呃。”那是权宜之计,也不看看当时的情形有多危急!但这几字不能说出口,否则云崕会当场吃了她。
“哪能呢?我自然记得。”说到这里,冯妙君话锋一转,“可是这要怎么置办?咱俩还……见不得光。”
她要是敢对外声称自己嫁给了魏国国师,新夏必定炸锅。这可是战争时期吔,她可不希望新夏出现任何不安因素。
云崕的脸色有点臭:“还要藏头露尾?”他是有多拿不出手啊?
“我也是为救你性命才说出口。”她用力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好歹知恩图报!”
他撇了撇嘴:“那么我们先成婚,日后再公布于众。”
冯妙君悻悻道:“聘礼呢?”
云崕将一个圆溜溜的瓶子塞进她手里。
“方寸瓶?”她挑了挑细眉,“你舍得?”
“这只是信物。”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这些年我还攒下不少身家,你若喜欢就都拿去。”
冯妙君窃窃低笑。从前跟在云崕身边当侍女时,她就知道这人手里的宝贝层出不穷,送人一件又一件也不带眨眼,当然有钱得很。
第585章 变故(求月票)
云崕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只是现在比不上你这小富婆了。”
整个新夏都是她的,这世间能比冯妙君更有钱的人,屈指也算不出两个。至少他是甘拜下风了。
她笑嘻嘻道:“你赚大了。”把方寸瓶塞回他手里,“先寄在你这里罢,战场上或有用时。”心下却感一片柔软。方寸瓶本身的价值不重要,那栋小院对云崕来说才是意义非凡。将它当作信物赠出,就说明他将她放在了心尖尖儿上。
他在她滑嫩嫩的脸蛋上捏了两下,才低声道:“你我高堂都不在了,要另寻主婚之人。”
冯妙君想了想:“我有养母呢,只是她有孕在身,短时内赶不来乌塞尔。”
“甚好。”云崕轻声道,“我这里原也有个合适人选,可惜不知他下落。”
冯妙君一点就透:“你师傅还在世?”
“他死不了,只是我实无把握能找到他。”他低哼一声,“他找上我还更快些。”
冯妙君笑了:“不过我养母行动不便,耐不住舟车劳顿。等孩子满周岁再过来新夏,至少也要一年多。”
这一句“不过”险些把他气坏:“一年?!”
“是一年——多!”她耸了耸肩,“如果不要证婚人,现在拜天地我也没意见。”
云崕薄唇紧抿,显然很不愉快,但他最后仍是道:“未能给女王一个盛大婚典,已是委屈你了,如果连这一环都省了,那比乡野小民都不如!”他抚着她的鬓发,轻声道,“就等上年余,到时再请她为我们主婚吧。”
“好。”他们直接略过了提亲下聘的环节,毕竟两人只做隐婚,还公开不得。她也就享受不了这样的热闹。
对云崕来说,她现在就是他的妻子。
日落月升,两人有说不完的话,也要做些都爱做的事。不过这一晚,她是坚决不肯折腾那张破木床了,云崕当然不会死心,想出不少古怪花样。
明日又要分别,他得抓紧时间。
……
协约谈定,萧衍和云崕也就启程返都了。魏王在大战期间偷溜出来十日,整个王廷不炸锅才怪。
冯妙君返回都城乌塞尔,才知道自己离开的短短几天当中居然发生了怪事。
廷尉府遇袭。
陈大昌十年前就跟在冯妙君身边,政敌不多,自她巩固王权之后,敢惹他的人就更少了。谁能料到,这回居然有人偷袭廷尉府,惊吓了府中人。
天子脚下发生这种事,君心自然不悦。国师赶来述报案情,冯妙君才知道这凶人来头不小,竟然还是她的老相识。
说是相识,不若说成对头:那位就是熙国最终一战中出尽风头的女魃!
这头古怪的魃尸潜入乌塞尔城,寻到陈大昌府上。廷尉府里人口不多,她轻易就抓起陈大昌的姑婆陈红恩,准备将她炼成尸傀。幸好居此不远的玉国师听到府里异响,赶来照看,间不容发之际救下人质,并与女魃大战一场。
陈红恩惊吓过度,这几日都是夜不能寐,陈大昌闻讯连连向玉还真行礼称谢,而后赶回府去安抚。
冯妙君抚着下巴道:“现在这头女魃何在?”玉还真是空着手来的,没见有俘虏啊。
这两人在熙国战场上有一段恩怨,玉还真就是被她偷袭得逞、重伤落崖,此后久久不能康复。从这个角度来说,她也是导致熙国覆灭的元凶之一,因此玉还真对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玉还真冷着一张俏脸:“被她逃了,她有遁地之能。”
这种怪物受大地青睐,可以由地下行走、来去无踪。女魃和玉还真的修为几乎不相上下,她若真心想逃,即便这里是玉还真的地盘也很难将她留下。
“依你之见,她的意图何在?”
“她的目标是陈大昌。”玉还真不假思索,“只是陈大昌随你去了汀沅镇,她找不着人,只好抓老太太来问。不过陈大昌那厮的口风一向很紧,陈红恩也不清楚他的去向,女魃就想将她炼作尸傀,方便日后向自己通风报讯传消息。”
“陈大昌从未与她正面冲突。”冯妙君了然,“她想找的人,是我。”
她带着陈大昌西行,胡乱找了个视察边界的理由,反正王廷百官也习惯了她的任性。女魃头脑不似普通僵尸那么木讷,当能察觉出这理由的不走心。不过没人能告诉她冯妙君的下落,所以她理所当然从新夏女王最得力的手下这里找线索。
自熙国战场上见过女魃之后,冯妙君和玉还真抱着知己知彼的心思,都去找过古魃的资料,知道她能将普通人类或者修行者炼作尸傀。被普通僵尸咬过的人,如果不作任何救治,几个时辰乃至几天内就会四肢僵尸、体温冷却、长出锋锐的爪牙,最后变作僵尸;古魃却有本事抑制住这个转化过程。被她咬过的倒霉蛋不仅面貌与常人无异,甚至有正常人类的反应,只是从此不得不听命于古魃,身如傀儡,此谓尸傀。
陈大昌是新夏女王最信任的臣子,女魃转化他的亲眷,自然就容易弄到情报。
冯妙君缓缓道:“如今我已经回到乌塞尔,她自然更不会离开。”
玉还真漂亮的眼里全是杀气,显然上一次打架没打爽:“准备怎么逮住她?”
“我住在宫中,她想见我不易,否则也不会找上陈大昌。”冯妙君沉吟道,“何妨直接给她一个机会?”
她随手召来内侍:“孤要去白马湖小住几日,着人前去准备罢。”
“是。”
白马湖风景秀丽,有天然地热和后天屏障,因此四季如春,是权贵们秋冬季游玩的好地方。不过女王若是住去那里的湖畔宫殿散心度假,白马湖就会封闭,通常不容外人进入。
这个消息自然要通知乌塞尔所有贵族知晓,以免他们打扰了女王的清静。
贵族知道,贵族的家眷和家仆也会知道。即就是说,数日之内,至少有十余万人晓得女王要去白马湖了。
第586章 报恩(求月票)
夕阳下,冯妙君斜倚在湖边的美人榻上,伴着湖水荡漾之声看书。
湖边花团锦簇,恰好将她与外界隔开,造就一方私密天地。
手里的书翻页过半,就有侍卫来报:“外头有人求见女王,说是燕国特派。”
来了。她摘一枚葡萄入口:“带进来罢。”
不一会儿,侍卫就领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冯妙君看着她的脸微微皱眉。
不是女魃。
这女人年岁在四十开外,脸皮泛黄浮肿,目光还有些呆滞。
她的衣物上,还沾有一点污渍。
这人看起来不过一介平民,冯妙君望着她问:“你是谁?”
这女子却冲着她露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