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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
她在园里来回踱了两圈,才想起自己本来有正事要求证于他,一气之下竟然忘了,于是又恨恨再加一句:
“胆小鬼!”
就连她自己都未注意到,今日盘旋在心头那一点伤感,已经无影无踪了。
……
翌日,陈大昌当差。
他走进书房,女王正在研究他昨日提交的报告,闻声头也不抬:“国师府的晚膳如何?”
女王对他的行踪了若指掌,陈大昌一点也不惊讶:“没尝过。”
冯妙君惊奇道:“你花了两年俸禄,好不容易替国师买齐了材料,她竟然不留你吃饭?”玉还真特地约陈大昌傍晚去到府中,难道不是请他吃顿好的?
亏她脑补了打发漫漫长夜的N种办法,原来他连第一关都过不去。
唉。
陈大昌板着脸道:“话不投机。”
冯妙君更觉奇怪:“怎可能?哪个女人收了礼物会不高兴?”
补充:来自意中人的。
“这个……”陈大昌讪讪道,“没送出去。”
冯妙君这才转头,仔细盯了他几眼,末了以一声长叹收尾。
又是这样,果然他是凭实力单身。她这个忠心耿耿的属下啊,莫不是要孤注生了?
在她看来,这两人眼里都有对方,几年前就该走在一起了。结果不知为何,突然又划清了界限。她几次旁敲侧击,玉还真都直接拉下脸走人,就连有问必答的陈大昌也始终抵赖不说。
冯妙君越发好奇了。但她现在已是有城府的君主,对这种事只会乐见其成,却不至于推波助澜。
再说,陈大昌和玉还真虽然经常不对付,但好歹都住在乌塞尔,低头不见抬头见;冯妙君自己呢,隔上三、五个月才能见上情郎一面,还得偷偷摸摸。魏燕大战开始之后,她更是大半年都看不见云崕了。
再这么下去,都快变成牛X织女了。
眼前这两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冯妙君恨恨地想,脸上却笑道:“你这趟出门,好像不是孤身回来。”
陈大昌据实以告,“我将姑婆从魏地接来,那儿已不安全,燕军离她居住的寿平乡不到五百里。”
冯妙君点了点头:“好极,她终于肯跟你回来了。待她歇息两日,就带来与我说说话罢。”
换作别个臣子,怕不要雀跃万分,这可是无上荣宠!否则女王九五之尊,为什么要召见一个乡下来的小老太太?还不是陈大昌有面子?
陈大昌却面露难色:“这个……”
“有什么问题?”
陈大昌挠了挠头:“姑婆从来不离轻离故土,这回跟我回来,是我撒了个谎。我想待她住久一些,再跟她坦白。”
这倒有趣了,冯妙君终于放下笔,看了他一眼:“你谎称要成婚了?”
她知道陈大昌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几次三番要接她来魏,老人家只说故土难离。人越老越固执,除了强行将她绑回,陈大昌能用出的办法就只有一个了吧?
陈大昌一呆:“王上神算。”
前几趟回去见姑婆,她年事已高,抱着他涕泪交加。老人独居,他不放心,想带她移居新夏,姑婆却道故土难离,除非他娶妻生子,那么她就算断了腿也要爬过来。
眼看战祸将至,他只得撒谎先将她诓过来,后面再慢慢设法赔罪。
冯妙君明白了。果然古往今来长辈逼婚都是一个套路。“要我帮你圆谎么?”
他连连摆手:“大昌不敢。”
国君金口玉言,他哪敢让冯妙君替他撒谎?“只求王上这几个月内暂不召她来见。”否则姑婆张口就要冯妙君替她作主,这事情可就难办了。
冯妙君像是听到他的心声,嘿嘿道:“这有何难?要不我助你一臂之力?我可以赐婚!”
“不,不必!”陈大昌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没忘掉六年前谢家千金的难缠。
冯妙君唏嘘道:“当年你要是乖乖从了谢家多好。谢霜绫另许了人,现在儿子都三岁半了!”
陈大昌紧紧闭上嘴。他跟在女王身边太久了,知道这个时候坚决不能接话。
果然冯妙君说了两句就转回正题:“红鼎发卖会上出现的那柄分水戟,最后让谁买走了?”
“没打探出来。”红鼎发卖会在南陆的一个海滨岛国举办,新夏在那里并无人手。陈大昌去了那里就是异乡客,行事多有不便。“只知势力不小。”
冯妙君却知这手下的本事,连他都探不着对方的底,买家可真有些来头。“我对这东西有点印象,昨晚又去找了些古籍。分水戟是仙人遗宝,有诸般妙用,但见诸史册的一例就是仙人用它破开来袭的海啸,救下满城生灵性命。”
她轻轻揉着太阳穴:“分水戟在这个当口出现又被拍走,我有不祥预感。”
……
可是接下来的燕魏战场,居然也是风平浪静了。
理由很简单:冬天到了。
燕军如今攻入了魏国南部的平原地区,这里虽然不像原熙国西北部群山之巅的酷寒,但至少也是滴水成冰的天气,并且眼下已进入十一月下旬,草木不生,寒风凛冽。
这种天气长时间逗留在户外不明智,去进攻一个被高墙坚炮拱卫的城池就更不明智。加上平原上水网和沼泽纵横,原本水面冻成坚冰是可以让军队如履平地的,怎奈本地山泽水灵都听从魏国师云崕之命,将平原上的冰块弄成稀碎。
这种情况下,燕王即便再心急,也不得不考虑军队面临的困境。
事实上,燕廷内一片停战呼声。
第559章 燕王的后着
相国王渊也在新夏廷议时说道:“天公不作美,燕军战线无法再往前推进,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缩回要塞,等待开春再战。”
平原上无险可守,燕军想过个太平冬天,最好的法子就是缩回土伦山要塞。这样虽然要回撤百余里地,但守住了隘口就能安全越冬。
这一次连傅灵川都赞同他的观点,冯妙君却摇了摇头,面色凝重:“恐怕众卿都料错了。燕王如果这样保守,早在秋季时就该后撤了。”
大家口头应了,心里都不以为然。
然而不久之后不有新的战报递来,证实了冯妙君的推断:
燕王不听百官之言,强令大军入驻已经攻下的前线城池,等待来年开春再战。
女王料中了。
对于燕王举动,各国高层只能纷纷竖起大拇指,感叹一声:“有钱,任性!”
大军在敌方领土的前线上一呆就是三个月,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关起城门睡大觉。十万人的队伍,人的吃喝、牲畜的草料,每日都是天文数字,更别提其他消耗。
魏国为这次争霸战做足了准备,关于战争的军事推演至少进行了千百次,对于燕军的行进路线早就了然于胸。战争开始之后,燕军行进路线上的城池一律实行坚壁清野之策,力求做到一粒粮食也不留给敌人。今年秋天,两军还在麦田边上打了一次抢收之战。
当然,抢来的那点粮食也吃不了几天,所以燕军在魏国境内的各项物资消耗,基本都从本国运来。有经验的将领都知道,战线拉得越长,最后送到前线的粮食数量越少。新夏的红将军就进行过一次推算,即便粮食都从最近的熙地调运越境、输送前线,随着战线的往北推进,后勤粮食供应也是越来越困难。如果算上押粮队伍自己一路上吃掉的粮草,魏军的阻挠和烧弃,以及风雪天气对于物资的损毁,押运上路的十份粮草里,最后有一份能安全送到前线就算高效了。
至少是十比一的高损耗,还不用说魏军凭借主场作战优势对燕军进行的侵扰、抢夺,等等。燕王敢下这种命令,凭忖的无非是燕国强大的物力财力。
爷有钱,爷耗得起,怎么滴?
就在北风呼啸的平原上,时间飞快过去了四十天,正式进入一年中最冷的腊月。
这种天气,连修行者都懒得动弹,平原上对峙的两国大军更是吃尽了苦头,只得成日价紧闭城门,躲避严寒。
这种局势下,无疑是燕国的后勤队伍更加吃亏,也不知损失了多少辎重在半路上。前线的燕军城池,粮食开始短缺。
魏燕前线,就在风雪中迎来了短暂的休战期。
此时距离云崕上一次离开乌塞尔,已经过去了九个多月。即使前线平静,云崕也没有越境悄悄过来找她。
他身为国师,非常时期不能擅离职守。
时间过得真快,上个新年,他们好像还是一起过的呢。冯妙君幽幽叹了口气,抓着她吃茶的晗月公主不满道:“又在想男人了?”
“身为公主,说话这么粗俗。”冯妙君无可奈何,“你怎么教孩子?”
晗月公主嗤了一声:“凤先都不嫌弃我,女王大人您就别操心了。”暖阁里热乎乎地,两女早都卸去厚重外衣,冯妙君的面容还是十八岁的美貌,不须要上妆,那皮肤都是白里透着薄薄一层晕红,嫩得轻轻一捏就能掐出水来。她又是丹凤眼、长睫毛,眨呀眨地就能将人魂儿都勾跑。
晗月公主忍不住抚了抚自己脸颊,妒忌道:“修行者就是好呀,你看我眼角的纹都快出来了。”
冯妙君看着她保养得宜的白净脸蛋,笑了:“你才二十七。”
这时苗涵声溜进来讨了块糕点,吃完又要领着下人们打雪仗。冯妙君一把抓着他叮嘱道:“多添两件衣物,外头冷得很。”
这里热得要命,苗涵声额头都快冒汗了。要是亲娘这么说,他还敢阳奉阴违,可是女王虽然疼爱他,那威严却教他不敢忤逆。
所以他还是乖乖点头,抄着下人递过来的外衣才跑了出去。
晗月公主看她盯着孩子的背影出神许久,这才悠悠道:“你若是喜欢,不妨偷偷生一个,先在外头养起来?”
冯妙君吃了一惊:“什么?”
晗月公主朝门口一呶嘴:“孩子呀。可惜凤先已经……否则你生下来之后,可以交给我当孩儿先养着。”现在却是不能了。
冯妙君翻了个白眼:“你就会异想天开!”
晗月公主吃了个蜜枣:“怎么就异想天开了?你和云、和他都长得这么漂亮,不生个孩儿多可惜?”
“魏燕开战,你以为新夏能置身事外多久?”冯妙君嘿了一声,“这当口上,哪有精力生孩子?”
晗月公主更加不齿:“那你俩前些年做什么去了?”
冯妙君闭上嘴,自觉对一个满脑子只有“孩儿”两字的女人无理可说。
就在这时,陈大昌赶了过来,满面严肃道:“燕魏前线有变!”
冯妙君接过战报,展开来看了两眼,黛眉不由得皱了起来。
晗月公主瞧她脸色不好,低声道:“怎么,出事了?”
“有一支燕军绕到魏人后面,与前线的同伴内外夹击,夺下几个城池。”冯妙君摇头,“规模不小,初步估计超过三万人。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不提平原的地形和水泽,那支燕军怎可能绕过前线,突袭魏人后方大营?那可得绕远路了,足足有七百里路程,且不说燕军能不能绕过去,这一路上就没魏人见过他们然后上报么?
这可是战争时期,所有斥候都活跃于前线和后方。
“怪不得燕王力压众议也要留下军队在前线,原来是准备了这一后手。”冯妙君沉吟道,“这种天气里,魏人也想不到燕军胆敢出击,并且还成功了。前线的形势,恐怕要颠倒过来了。”
事实证明,女王的第六感很灵验。
又过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