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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来掩饰:“玉夫人不当国师,也能剜了我的眼。”
玉还真赶紧借坡下驴:“你知道就好!”
“所以?”
玉还真无法,只得道:“只要新夏女王确有治国之能,我愿当这个国师。”
陈大昌松了一口气,笑道:“一言为定。”在他心目中,冯妙君毫无疑问有这个本事,所以玉还真很快就是自己人了。
咦,这家伙的牙倒挺整齐的,也挺白,不知道是不是人长得黑的缘故。玉还真从未见他笑得这样开怀,正要再说话,楼下忽然走上来一名少女,十五、六岁模样,站在梯口四处张望。
陈大昌立刻站了起来,歉意道:“玉夫人慢用,我等的人到了。”
他今儿是过来等人的?
玉还真目送他快步向那姑娘走去,两人低语两句,就双双落了座——原来陈大昌在二楼也订好了座位,恰巧与她就隔了两桌而已。
她耳力过人,不费劲就听到陈大昌喊这少女为“谢姑娘”。言谈中可知,她是新夏某个廷臣之女,受父命来印兹城办事。
小姑娘杏眼小嘴,长得别致秀气,又是花儿一样的年纪,皮肤白里透红,像是新开的山茶花,眼神却很腼腆,正是少年们喜欢的类型。
这个世道,什么样的父亲会送十来岁的娇弱女儿到千里之外一个不安定的小镇上来办事?尤其他还是新夏臣子,明知峣地最近不太平。
玉还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淡淡讥讽。
“请坐。”
谢霜绫还记得父亲的嘱咐,低着头小声说了句“谢谢”,这才敛裙落座,举止是一派大家闺秀的风度。她悄悄看了眼前的陈大昌几眼,身形挺拔、五官周正,双眼明亮有神,好似一眼就能看到人心底去。
父亲说,他原本是魏国人,随女王打下江山才飞黄腾达。他是女王跟前的大红人,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廷尉——官职算不得多高,却掌管宫城禁军,这就表明了女王对他的充分信任。
此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乌塞尔城想嫁女儿给他的官员很多,父亲决定拔一个头筹,才不远数百里派她到这个籍籍无名的小镇来博取陈大昌的好感。
要不是国事繁重,谢祭酒原本想亲自陪女儿跑一趟的,怎奈辅政大臣不批准,只得派亲信护送她过来。
谢霜绫对陈大昌的第一印象不错,可是他的皮肤是小麦色的,和她家在乡下庄子里的长工一样。这种人的出身,不是行伍就是平民,从前她绝不会多看一眼。
再说这顺东风酒楼吃的是古董羹,初次见面的两人就在同一个锅里取食,虽然备有公箸,她依旧觉得不太自在。
这个男人也太粗枝大叶了,绝不是世家子弟。可是父亲下令,让她一定要好好表现。假若陈大昌真如父亲所言前途无量,那么她还得下功夫抓住他的心。
谢霜绫的教养无疑是好的,给出的每一个笑容都是恰到好处,笑不露齿,对陈大昌也是温声细语。
坐在不远处的玉还真看着都替她觉得累,可是陈大昌看起来好像很满意,连笑容都多了。
嘿,男人。玉还真举起杯子抿了一口。
谢霜绫无意中向这里扫过一眼,目光凝在她身上不动了:
好漂亮的女人!
她在乌塞尔城见识过无数佳丽,竟无一人风韵及得上她。峣地竟有这样多美人吗,随便一个酒楼上就能遇到。
陈大昌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正好望见玉还真仰头干掉一杯葡萄汁,手指嫩白,玉颈修长,偏又透着放旷疏懒,与他眼前正襟危坐的女子截然不同。
“廷尉大人!”谢霜绫很敏¥¥感,不愿他去看那美貌女子。
陈大昌见过玉还真无数次了,即便是熙国的修行者也未能像他这样见过玉国师的方方面面,因此立刻就能收回心神。
“……四月,霜绫要行及笄礼,大人可否赏光前来参加?”她满面娇羞,连耳朵都微微发红,如含苞待放的花蕾,最是惹人怜爱。
玉还真挟箸的手微微一顿。原来小姑娘还不满十五岁,看着娇娇弱弱的,脸皮可不薄啊,跳过了暗示那一步,直接就要明示陈大昌了吗?
陈大昌盘算了一下。新年未过,到她及笄还有四个月,女王能不能结束印兹城的麻烦返回乌塞尔城呢?所以他正色道:“如无公务在身,我会过去。”
谢霜绫大喜,笑容如春光明媚:“那就恭候廷尉大驾了!”
接下来这顿饭,谢霜绫知道自己的阶段性任务已经完成,心情大好,连着笑容也生动了许多。
第527章 重磅
饭毕,陈大昌起身会钞。出于礼貌,他要送谢霜绫返回客栈。
临下楼前,他下意识往玉还真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女人正涮起一箸羊肉蘸上调料,放进小嘴里慢慢嚼着,似乎自得其乐,压根儿没留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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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陈大昌被宣至国君的书房。
见他走进,冯妙君将手中的奏本一丢,笑吟吟道:“怎样,谢家的女儿可能入得陈廷尉法眼?”
陈大昌低了低头:“挺好。”
只是挺好?她对这手下太了解了:“哪里不满意?”
“没、没有。”
“没有不满意,也就是没有觉得满意。”冯妙君捻着狼毫笔,“说说看,谢家千金哪里不好?”
陈大昌果然仔细思索,良久才摇头:“属下不知。”
谢霜绫看起来集美貌温淑于一身,谈吐有度知进退,是个有教养的官家小姐,适宜娶回去做当家的主母。可是陈大昌总觉得,她身上缺了点什么。
可是冯妙君一追问,他也说不出。
冯妙君叹了口气:“既如此,再处一处好了,岂不闻日久生情?”
陈大昌应了一声“是”。他今日与谢霜绫约饭,也是出自国君的特别授意,否则那会儿他应该忙于城务,哪有空闲?
“还有什么见闻?”
陈大昌想了想才道:“玉夫人中午也去顺东风用餐。”
冯妙君拈起一块莲蓉饼正要入口,闻言手上一顿:“这么巧,她也去了么,可是要的羊肉锅?”
“是。”
陈大昌的眼里分明写着“您怎么知道”,冯妙君耸了耸肩:“今天初三,熙人有进食羊肉的传统。”
所以,女王大人知道玉还真今天会去顺东风?这念头只在陈大昌脑海里一闪而过,因为冯妙君紧接着就问:“你和玉夫人聊上了?”
“是。”陈大昌立刻回答,“她明确道,只要您能妥善解决印兹城最近的风波,她愿意出任新夏国师。”
冯妙君嚯然起身,在书房里快步走了两个来回,才折到陈大昌面前,在他肩膀重重拍了一记:“干得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没有看错他?
冯妙君紧接着笑道:“你又立一功,不过功劳先记着吧,后面一并赏下。”
这就立功了?陈大昌满头雾水地谢恩。
“对了,还有一事。”冯妙君顺手拣起狼毫,重新运笔如飞,“去,孤要诏告天下!”
陈大昌就立在她身侧,待一字一字看清内容,目光越来越亮。
……
印兹城人次日醒来,就接到一记重磅:
前峣王孙苗涵声已被找到,安然无恙,已送唅月公主母子团聚!
印兹城平民都是又惊又喜,不过这诏告由新夏女王亲笔所书,公信力十足,平民纵有疑虑也该打消了。
国君说话都叫金口玉言,总不至于扯谎。
玉还真听说此事以后,去向陈大昌求证:“那孩子真救回来了?”
“安然无恙。”
这人虽然沉默寡言,但对自己说出来的话还是挺负责的。玉还真不疑有它,只是好奇:“劫匪是谁,如何处置?”
“还是机密。”陈大昌很认真问她,“孩子也救回来了,民怨不再沸腾,此事算不算妥善处理完毕?”
玉还真知道,他说的是她该履约了。这人心心念念的只有替女王尽忠办事吗?
她哼了一声:“不算,还未水落石出。”在她看来,这事还有后续。
陈大昌信心满满:“快了。”
玉还真看他两眼,忽然道:“谢家千金怎样?”
这个“怎样”的问法太笼统了,陈大昌不知道她具体所指,只能含糊道:“还好。”谢家小姐谈不上多讨人喜欢,但也不惹厌,就是有些黏人。若不是王上要求,他宁可忙于公务也不想走这种桃花。
玉还真笑了笑:“恭喜。”说罢抬高下巴,转身走了。
印兹城西北角有一条小巷,名作担水巷。巷子原本就不起眼,又在魏人入侵中损毁,住户死伤过半,侥幸活下来的居民也纷纷搬走,不愿再住在悲悽之地,所以只过了几个月时间,这里就没了人气,只有虫蚁狐獾和顽童偶尔造访。
不过担水巷中段的大槐树依旧活了下来,枝繁叶茂。
正是午后,有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厮走进这里、坐到树下,掏出了白肉火烧才抬头。
树干上刻着一道又一道划痕,长短如一,都是半寸,从上到下排列得好生整齐,倒不像顽童的手笔。
他手里的白肉火烧在这一带很有名气,肥肉脆而不生,瘦肉烂而不柴,那是在老卤汤里滚了一个时辰才能出锅,吃进嘴里是说不出的肥腴满足。虽然是不值钱的饼子,但据说很多富贵人家也馋这个,经常会打发下人去买。
他一边啃火烧一边数划痕,一二三四五……
数到第四十八道,没了。
他怔住,肥肉堵在嘴里没下咽,就急着从头再数一遍。
还是四十八道。
这小厮的脸色一下变得凝重,将火烧丢到一边,伸手抚着划痕以免自己看错,再细细地数了第三遍。
四十八,而不是四十九。
他转头就往巷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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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群情激昂,冯妙君却呆在印兹城南郊的千星小筑,享受难得的安宁。
此处原是峣国权贵建于矮山上的小楼,连花园在内占地不过一亩(六百多平米),远离人烟,在晴天夜里可以仰望星河美景,不过在魏人入侵之后就成了无主之物,被送去发卖。冯妙君效仿燕王以化名买下,作为自己的私产修葺一新。除了陈大昌之外,几乎无人知道这小楼的主人是新夏女王。
在众目睽睽底下呆久了,有时就想过几天私密生活,尤其她现在还与敌国国师有奸~~情,更需要找个金屋藏娇。
千星小筑建有暖房,外头风雪连天,里面姹紫嫣红。冯妙君俯下身去,望见两株被重点照顾的兰花好似快要绽放。
远处传来砰砰几声。
正月还没过完呢,不少人家里还有烟花,这时就纷纷放上天去以兹庆贺。她正拿着花铲除草,就有一双手自背后伸来,环住了她的细腰。
第528章 暗中谋事
敢在这里对她动手脚步的人,只有一个。
冯妙君头也不回道:“回来了?”
云崕在她颊上亲了一口:“你真帮晗月公主找回儿子了?”
“如假包换。”冯妙君干脆把铲子递给他,“你消息很灵通嘛。”这人离开有一段时间了,结果昨晚她才颁下文告,今天他就知道了。
云崕也有几分好奇:“他被人藏在哪里?”接过铲子,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冯妙君笑嘻嘻道:“藏在哪里重要么?反正已经找回。”
云崕捏了捏她的鼻尖:“跟我还卖关子?”
“说破就不好玩了。”冯妙君拍掉他的爪子,“这事儿还有后续,你等着看就是。对了,你上哪去了?”一连二十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