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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好像有点生气了。
徐酒岁露出一点笑容,就是前几天和他在楼梯间相遇时,他看到了觉得很讨厌的那种:“做什么这样看着我,生气啊?没必要,难不成你还舍不得失去我这么个优秀的邻居?”
男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她说完,又成功地先把自己说恼了。
猛地收了假笑,恨恨地跺了下脚,转身像只螃蟹似的冲回自己家。
剩下男人立在门边,被她一窜话砸得无言以对,伸手捏了捏眉心,头痛欲裂,直到对面那扇门“呯”地一声惊天动地地响起。
老旧的楼道天花板都被震掉了一块墙皮。
薄一昭盯着那块摔得四分五裂的白色墙皮,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脑子里就一句话——
好像确实是有点舍不得。
被他嘲笑的人一张小脸迅速由白转红再发青,她发现她这辈子搞不好都没办法跟他阴阳怪气地说话了——
因为他永远比她更会阴阳怪气。
比这个……她甚至会输。
妈的,好气。
徐酒岁嘴噘得能挂油瓶,瞪着他,拒绝跟他讲话。
“……刚才岁岁还没到的时候,乔欣问我有没有看见你,我说看见了,正在我这准备打耳洞呢。”
仿佛没看见前一秒还恩爱的像是一个人的两人这会儿斗鸡似的互瞪,许绍洋笑得一脸无辜——
“她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没跟我说清楚人就过来了……做什么,你还怕她啊?”
他自然知道薄一昭是不怕的。
一个男人对漂亮年轻的女人怎么可能害怕呢?
薄一昭走在前面,偶尔转头看街边店铺的橱窗,倒映着身后低着头,像是鹌鹑似的乖乖跟着他的小姑娘。
谁也没话。
薄一昭有些烦躁。
刚才他也是一时冲动把她带了出来,带出来以后要说什么还是做什么,他其实是一点概念都没有的——
他都避着她避了两天了……
突然功亏一篑。
最好笑的是如果他不是想法太多,今晚干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他反而不会像现在一样进退两难。
……也不知道现在把她塞回队伍里来不来得及?
男人有些无语地摸了摸口袋,又摸出一支烟,低下头点燃了含在唇边,不吸,只是含糊地咬了下烟屁股。
“第一次见你穿校服。”他含糊地说,“挺有创意,校服是给你这么穿的?”
耳朵靠着他结实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就在耳边,她以最贴近的距离,听着他声音振动胸腔——
“我喜欢你。”
哪怕做好了准备,是她死皮赖脸求来的糖,徐酒岁脑子还是“啪”地炸开一片,觉得下一秒死了也行。
“我也喜欢你,”她急忙忙地说,“薄一昭,我喜欢你。”
就好像生怕慢了半秒,他就听不见了似的。
最终这鸡飞狗跳的一天,得以以小鸳鸯相拥而眠作为完美落幕。
……
……虽然这甜蜜遗憾地没能持续超过十二个小时。
第二天徐酒岁正睡得香,就被小船从床上挖起来——刚刚加班回来的人也不知道昨晚扎了什么极品肌肉男,这会儿精神的活蹦乱跳的,手里拿着手机,大声宣布趴在她耳边嚷嚷:“热搜!岁岁!你看热搜了吗!你他妈有生之年也是上过微博热搜的人了!”
“哦,”徐酒岁抱着枕头睡眼朦胧,翻了个身,“老师呢?”
【岁岁平安:你高中时候有个有纹身的妹子跟你表白过?】
【薄:不记得了。】
【岁岁平安:她们说,有纹身,无限接近约等于野鸡!】
徐酒岁正低头噼里啪啦打字告状,那边,乔欣她们的对话也没停下来。
“阴暗生物也是有趋光性的,”乔欣淡淡道,“听说是父母离异,只给钱不管教的,又不是她们的错。”
【岁岁平安:说我有爹生没妈教!】
“薄一昭当着那么多人拒绝她的表白,她脸上的表情我现在还记得!哈哈哈是真的好好笑,大概想不到她长得好看也有人拒绝她,”王嘉笑道,“嗳,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骚浪贱那款的狐媚子?”
【岁岁平安:说我是狐媚子!】
乔欣:“所以现在她怎么样了,在做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上大学交了男朋友,原本手认真想恋爱的,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了——结果男朋友受不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私生活,分手了,之后被个老板包养起来了,过得挺不好的。”
空气里只剩下她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她觉得眉心一阵发麻——
只能放下手机,她浑身僵硬地坐起来,撑着床,觉得自己现在情况不太对,想到了过度呼吸综合征。
她手忙脚乱地下床在角落里想找纸袋捂住口鼻,光脚踩在地板上的一瞬间她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前扑,结结实实摔倒在地上,膝盖火辣辣的疼痛!
她挣扎着爬起来,听见身后手机里的人问她“怎么了”。
她明知道自己不该生气,却还是忍不住一把抓过沙发上的抱枕狠狠扔向手机:“滚!你给我滚!!!!”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看来是那边主动挂断了语音。
……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颤抖着手翻出个装面包的牛皮纸袋,捂在口鼻处吸了几口气,站在冰冷的房间里,憋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无声地落了。
徐酒岁脚下一顿,心里“咯噔”漏跳一拍,抬起头就看见不远处院子里昏黄的路灯下,薄一昭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她。
也不知道他站在那多久了。
微弱的光芒将他半个身子笼罩在阴影中,徐酒岁看不清楚他的脸,总觉得他大概是微蹙眉看着自己的,那双漆黑的瞳眸里泛着疏远又淡漠的光。
徐酒岁没说话。
在不远处男人的眼中,她就是呆呆地站在那,安静又乖巧的样子,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瞪大看着他,眼中映着头顶的星光,她像是一只软弱的兔子……
揣测不安地望着他。
……又是害怕。
薄一昭忽然“啧”地嗤笑一声。
徐酒岁:“……”
怎么了?
简直不敢想薄一昭知道她这三天两头还真老往前男友工作室跑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那个一条稍微露一点胸脯的裙子都不让买的男人!
徐酒岁忽然觉得有些腿软。
她伸手抚了把胸口; 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够飙上120了。
抬起手敲了敲脑袋; 坐在画架前面,她眼神儿一个劲地往窗外飘——飘来飘去最后盯着画室旁边大大敞开的窗户; 不动了。
她站起来,快步走到窗边伸脑袋往外看了一眼……
其实二楼也不算高。
不知道能不能顺着水管爬下去?
“你在做什么?”
低沉缓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许绍洋推门进来的时候; 就看见穿着黑色裙子的小姑娘半个身子挂在窗户外面; 伸长了脖子使劲儿往外看……此刻那两条短腿都双双离了地; 一个闹不好整个人都要从窗口栽出去的样子。
难为薄一昭在她零碎的抱怨里,自我脑补重新组织语言,大概地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无非就是,承载者刺青原色太重,只能涂黑遮盖,因为有唐狮元素限制,她只能涂黑的同时间隙留白,勉强留出个唐狮的轮廓。
但是效果不尽人意。
男人沉默了下,而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出了许绍洋一样的评价……不同的是,他仗着国家颁发荣誉证书的保障,勇敢地说出了声。
“笨。”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
徐酒岁眼底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窜了起来!
“你还骂我笨!要不是遇见你花光了我前半生所有的幸运值!”
要不是她表情太凶,这大概是一句标准的情话。
男人看着她急眼,宽容地收下了这句凶巴巴的情话:“你就是容易上头钻牛角尖,都做到知道涂黑留白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再往下想想……刺青我是不懂,但是常识我有,自然界还是有能驾驭在黑色之上的颜色的。”
第45章:
这次甚至不用许绍洋来看,她自己都知道,这不对。
视线被涌出的液体模糊,她用抓着笔的手背揉了揉眼睛,淡粉色的唇瓣被咬成了深色的蔷薇红,她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地流眼泪。
无声地抽泣。
“量身定做的设计稿,你需要很好地掌握载者的肌肉线条,让纹身成为他们身上本身就生长的东西,而不是后天多余的添加。”
冷淡的声音至门口响起,徐酒岁愣了愣,像是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没走,整个人跳起来努力睁大眼看向门前——
模糊的视线对视上一双淡然的黑眸。
“师父提醒过你,下笔之前,要想清楚,这纹身是画给哪个部位,画给什么人,他们有怎么样的诉求或者怎么样的故事想要融入他们的刺青里?”
修长的身影缓步走进。
男人微微弯下腰,平日里那握纹身枪的修长直接扳起她的下巴,略微冰凉的指尖蹭过她的眼底,蹭去那怎么流好像都流不完的眼泪。
徐酒岁僵硬地抬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哭什么,我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像个榆木脑袋一样不开窍,你还委屈上了?”
哦,徐酒岁嘴巴里的那个“班长”啊?
他完全记不住。
对于自己收到了来自她的纸条这件事内心也毫无波澜。
眼下见她痴痴地望着自己,男人微微蹙眉,手指微曲敲了敲她的桌面示意她快写,什么也没说,便有些冷漠地抬脚离开。
他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原本眼中充满期望的女生脑袋立刻失望地垂了下去。
……
两节晚自习下课之后,外面高三这片走廊上热闹起来。
薄一昭让他们停笔别写了,然后把试卷一个个从最后一排往前传上来。
他从第一组一路收过去,到了第四组的时候,修长的指尖有些心不在焉地刮了刮手中那叠试卷的边缘,扫了眼班里大致完成情况,头也不抬地说:“徐井年,你等下加下我微信,然后今天晚上帮我统计一下班里其他同学的习题卷子完成进度……后面两张卷子你们自己做可能有难度,要耽误很多时间,后天周三还有一节培训课,我带你们把剩下的题做完,把整体法这块结束掉算了。”
他话一落,就感觉到班里人安静了一会儿。
再开口说话时,他眉间柔软一扫而空,不动声色地放开扶在她腰间的手,将她推开,自己坐直了把车载空调打开,用近乎于冷漠的喑哑嗓音道——
“开车,去医院。”
第43章 修罗场一回
有的人表面平静; 内心已经炸了锅。
小时候徐井年长水痘,晚上痒到睡不着; 徐酒岁怕他挠坏了留疤; 只好给他用嘴巴吹,痒了就吹一下; 愣是挨过了那段难受的时期……所以她一直觉得; 长疹子吹下降温就不那么痒了,是真的有用的。
直到刚才; 男人长手一伸,把车里的空调打开; 凉飕飕的风迎面吹来; 她才想起现代科技到底有多发达。
——空调坏了; 把窗户打开,也轮不到她用嘴。
……腰间在发烫。
她捂着嘴拧开脑袋,白皙圆润的指尖指了指工作台,那上面摆着一个“米开朗基罗”石膏头像,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说:“今天画那个,什么时候画的比我好了,就收你当徒弟。”
姜泽看了眼那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