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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苍白的指尖握着道具; 在裸男的屁股上比划了下; 男人微微蹙眉,像是有些犹豫该往哪下手。
徐酒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们还用道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说好的正当营业正规生意正常服务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站在门口的少女在脑海里已经抱着脑袋揪着头发狂奔绕地球三圈; 表面上却面部瘫痪一般因为过于震惊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她只能听见托盘里的酒瓶和酒杯因为她手抖得太厉害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她在想如果一会儿出去报警举报不正当生意第二天会不会被人报复横尸荒野……
又或者现在她已经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注定活不到明天——
第27章 悬崖勒马
徐井年站在走廊和薄老师“相聊甚欢”; 他心想他姐真他妈是个千年道行的撒娇精啊,法海都被她震慑住了。
正心生感慨; 身后的门被拉开了; 一点点暖色的光从门缝里倾泻而出,落在走廊上少年和男人的身上。
从门缝后面探出个脑袋:“你们在干嘛; 到了门口不进屋?”
撒娇精出现了。
“就说两句话; 你怎么像狗似的听见一点动静都能跑来开门,还什么都要问?”徐井年一只手扶着门框; 弯腰脱鞋。
“我就问问你也急眼,”徐酒岁莫名其妙地; 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扔到他面前; “别不是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我和薄老师能有什么秘密?”
“那我就不知道了; 现在的男人可坏了,坏的程度超出我这种单纯女人的想象力。”
徐酒岁说着完全不负责的地图炮。
男人视线在乔欣周围那几个人脸上扫了一圈:“我不打女人,但再让我听见你们嘴巴不干不净,我请人替你们洗嘴。”
说完,他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扔下一句“玩得开心”,抓着怀里的人转身往外走。
走出几步,在经过一个戴着眼镜、体型偏胖的人时,又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脚下一顿,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点名。
“谢永康。”
他转过身。
面对男人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双眼,被叫到名字的人颤抖了下——
高中三年,他一直默默无闻,几乎没怎么有机会和眼前这位耀眼的人说过几句话……
毕业后,前半生碌碌无为。
理所当然,是薄一昭口中“无用社交”中的一部分。
现在他却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冲自己伸出手:“手机。”
“做饭不错,”他忽然道,“还是有优点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夸奖,徐酒岁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该脱下拖鞋拍在他那张冷漠的俊脸上,最后她只是伸出手,将耳边的短发别到了耳朵后面。
“别光动嘴皮子,倒是给伙食费,给够了欢迎天天来。”
视线约过了男人的肩膀,她看向他身后的徐井年,目光在少年和男人之间转了一圈,无声暗示接下来的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路上小心。”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又冷静,就像是对待一个正常的邻居。
……
徐酒岁觉得这场战争,她好像是输了,但是姿态也不算太难看。
这让她心里好过了一点。
生活好像又重新回归到了原本的轨道。
……这小姑娘大清早的又发什么疯?
“还行吧。”男人敷衍地回答。
“烈焰红唇会让男人迷失自我吗?”
“理论上来说,不会。”
凝固的膏状体和色素以及香料味怎么着也迷失自我扯不上关系。
徐酒岁自顾自打开了手机前置摄像头,照了照自己的唇瓣:“老师,那你觉得我的嘴型合适接吻吗?”
语落,回答她的是一片静默。
紧绷而严肃的气氛中,徐酒岁罢工一早上的大脑终于开始艰难运作,她抬起头看了陷入沉默的男人一眼,心里“咯噔”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暗骂自己被一个噩梦搞得是不是魔怔了,在这大放厥词。
薄一昭站在洗手池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提出这等惊世骇俗提问的小姑娘——
目光轻飘飘地顺着她的问题落在她的唇瓣上。
徐酒岁有些心塞; 她不想让《墨意山海之烛九阴》这手稿葬身火海——
这手稿从诞生到定稿的每一分每一秒,煎熬或者喜悦之情; 如今在梦中回想起来的时候都如此清晰生动。
“……”
咬着下唇; 徐酒岁打开软件; 定下了隔天前往近海市的来回机票。
定完机票,她恨不得把手机扔到楼下去,觉得自己怂死断了算了; 为什么非要受到人的威胁?
为什么当初离开千鸟堂的时候那么失魂落魄,一张机票落荒而逃; 别说是设计稿,连内裤都忘了多带一条?
又或者,为什么不能昂首挺胸地告诉许绍洋“老子就做五百块徐酒岁也很几把OK”?
而生而为人; 就总有放不下的东西,哪怕在旁人看来,她的放不下可能会显得很傻也很孬——
她当然知道可能以后当她有朝一日想要把这个故事回忆起来,讲给别人听的时候; 他人会一脸遗憾地感慨:啊,你就该让许绍洋直接烧了那玩意儿此生再不相见最好,毕竟物是死得,人是活的。
可是她确实做不到这样洒脱。
“哪个店这么没职业道德,接未成年的单?”
还整得这么丑。
俗称毁皮。
究极毁皮。
“已经倒闭好久了,”姜泽郁闷道,“之前就想问问你,这个能不能重新设计个图遮盖下?”
“能啊,不过你这龙长得,有它自己的思路和想法……哈哈哈哈呵呵呵呵丑且大,要遮盖估计挺费神,”徐酒岁笑够了,踮起脚拍拍面前大男生的肩,“你高考完那个暑假来遮盖,姐姐给你打八折。”
姜泽不置可否地“唔”了声。
徐酒岁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徐井年知道你有这纹身哇?”
姜泽立刻转过头,暗含警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的,除了你,没人知道。”
徐酒岁听过姜泽的名声,虽然人在十八中,但是好像在这附近还蛮吃得开的,七中那种小混混聚集地他也能横着走……要是被人知道他背后有这么个纹身,大概和被人知道他胸前纹了个小猪佩奇,区别也不大了。
许绍洋停顿了下,从她前言不搭后语的期期艾艾里听出来了些东西——
他就说这小姑娘怎么忽然转性了。
原来还是因为钱。
……这是多爱钱啊,只要给钱就是好人了吗?
他笑了笑:“请素描老师也要花钱的,我又不是科班出身,怕教不好……遇见你的时候正想去请个老师而已。”
他声音很淡。
徐酒岁恍然之后,心想,原来是这样啊。
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没有多少情绪的脸,想到他毫不犹豫地答应预支了她一万块的工资,忽然觉得这个人可能也不是那么高高在上,只是有些不够平易近人的吓人而已。
“师父,你人真好。”
“嘴真甜,希望你一个月后还能这么说。”
少年斜靠在厨房门墙边,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出了学校,他实在是懒得“尊师重道”,只是在薄一昭抬脚,与他擦肩而过时轻笑一声:“老师还真的是下血本了。”
没想到薄一昭停了下来。
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墙面上一处斑驳,男人没有一丝过敏患者应有的抓耳挠腮的狼狈。
他甚至唇角也微勾起,缓缓地带着一丝丝嘲讽道:“那可不,我们老年人,就是不爱惜生命……年轻人千万不要学。”
姜泽:“……”
这短暂的对话以徐酒岁拎着包,像小炸弹似的从房间里冲出来作为结束。
她冲到立在厨房门口的两人面前来了个急刹车,气喘吁吁的,面颊微红……手上动作倒是小心翼翼,伸过来捏住薄一昭的衣袖,拉扯了一下:“老师,去医院。”
生怕他又不听话的样子。
薄一昭低头,扫了眼捏在自己衣袖一角的那只小手。
“急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老男人缓缓道,“又死不了。”
“……”
“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没被逐出师门的话。”
第49章 成为九千岁(下)
徐酒岁有绘画功底; 她不用跟着那些初学者一起学画画,所以平时到了千鸟堂; 她总是在素描室转一圈; 给其他师兄师姐指点一下画后,就可以走开坐在一旁做自己的事了。
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安静地缩在角落里翻那些纹身相关的书; 看纹身常用图腾和常设题材; 企图从里面找到一点点许绍洋给她布置的主题设计图的灵感。
小船总是羡慕地说:“岁岁,师父对你真好。”
对此; 徐酒岁非常茫然——
他对她真的好吗?
“……………………去的啊!”她反应过来后双眼一亮,跳起来挂在他脖子上亲他微抿的唇角,“去去去去的啊!”
男人将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的人摘下来,垂下眼敛去眼中的笑意:“哦,钻什么戒,就给你买个新凤祥素银戒指。”
“只要是你给的,易拉罐拉环我也当宝贝。”
跳起来在男人面颊上响亮地吧唧了一口,徐酒岁扑腾着冲回房间洗脸换衣服去了。
薄一昭淡淡目送她离开,又转头看着书房里的小舅子和小情敌,目光变冷了些,矜持地点点头,转身到客厅坐去了。
留下一地寂静。
“别看啦!”徐井年同情地用肩膀撞了下好友的肩,“都易拉罐拉环也嫁了,你看她像是还有一点正常人理智?”
“……”
……
赶在午餐之前,徐酒岁被薄一昭塞进了车里。
只是那手只是单纯地贴过来探了下体温,就收回去了。
“有点发热,你最好还是去用体温计测一下。”薄一昭问,“身体不舒服还出门,去哪?”
养家糊口。
徐酒岁低着头:“蹦迪。”
薄一昭:“……”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哪家夜店这么孜孜不倦大清早还提供社会摇晨练服务?
这人大概脑子先一步被烧坏了。
看她这样子估计是去上班……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想到这薄一昭才觉得自己对她了解的其实并不多。
而这边徐酒岁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脑子不太好使,生怕再跟他继续说话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于是摆摆手就要往楼下走。
头重脚轻地,走两步就有想要栽跟头下去的趋势。
“哎哟啧啧啧,徐井年成绩还那么好,真的很能干了啊……就是平时和别的同学来往不是很多,倒是和二班的姜泽关系还可以。”
“噢,这家店是不是姜泽家开的?”
老师们七嘴八舌,最后话题就跑偏了,薄一昭听别的学生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听得有些不耐烦,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直接去了吧台。
单身,冷硬,英俊,这么个男人往吧台那边一坐,半个小时上来搭讪的小姑娘超过了五个……薄一昭抬起手看了看腕表,时间快指向十一点,他站起来,准备去道别同事回家。
这时候,从天而降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冰块在酒杯里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薄一昭抬头看见一穿着黑色背心的年轻男人正盯着自己,他剪着短短的寸头,肩部肌肉隆起,有很多常年累月留下的各种伤痕,那双眼像是潜伏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