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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对视,玄镜觉得略紧张,全无刚刚进入自己的世界的那种放松。
她小心翼翼地低声开口问他:“唔……这样,还行么?”
沉焰眼神暗了暗,收回目光,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低哑着嗓子道:“你的琴……很好,但是琴声太期艾,沉奕过生辰,这样的曲子似乎不太合适。”
玄镜闻言有些失望,果然他不喜欢么……
她撇撇嘴道:“那……那我换首欢快点的。”
沉焰摇摇头道:“我的意思是,你的琴声就是期艾的,换欢快的也没用。”
玄镜委委屈屈地开口:“那怎么办嘛,我又不会唱歌,也就弹个琴跳个舞这种还会一点……”
“那你跳个舞看看。”
玄镜呛了一口口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定定地看着沉焰,半晌,道:“啊?”
沉焰不以为然地看着她,风轻云淡道:“你不是说要别出心裁的礼物么,我给你参考不好么?”
全六界只有她自己觉得自己机智的玄镜感激涕零地看着沉焰,再一次怀着紧张地心情高兴地应下。
连同沉焰君自己,在说出这种话以后,再一次为自己的表现表示惊讶,为什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为什么今晚他就这么跟平时不太一样?他要干嘛了来着?哦对,让她弹琴了。他又干嘛了来着?哦对,还让她跳舞了。
可这些平时他一点都不感兴趣啊……
他再次眯起眼,心里告诉自己,不过是觉得有趣而已。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竟已经接过玄镜手上的伏羲琴,并且说了句:“我替你配乐。”玄镜整了整衣袖衣摆退开几步,站定在花丛中央,惊讶道:“原来你也会弹琴?”
他便嗯了一声,抬手拨了一个音,不得不说,伏羲琴的琴声纯净,连同弹奏的人都会被它带动,难怪玄镜每每弹琴都会进入自己的世界,果真是静心的好神器。
一曲悠扬的古曲清扬而起,白衣的少女轻舒长袖,裙裾飘飞,仪态万千,舞姿轻盈优美飘忽如仙,白色的身影在曼珠沙华的红海泛出的红色波涛中若隐若现,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犹如隔雾之花,飘渺而朦胧,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清颜白衫,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抬腕低眉,轻舒云手,美目流盼……
琴声蓦地戛然而止,玄镜软若无骨的身形微微一顿。
沉焰看着她的样子,忽有一种,不想再让第二个人看到这般的她的情愫在心底生根发芽,对于他刚刚的话,他有种庆幸,庆幸自己知道她会弹琴,会跳舞,庆幸自己厚着脸皮让她给自己表演看看,还无耻地告诉她这是在替她把关参考,再抬眼便是她带着略有些委屈的表情走过来,他便告诉自己,这不厚脸皮这不无耻,并且安慰自己,就当是她烧了自己的宫殿的补偿,可细细一想,一座宫殿又怎敌她风情万种,且是身着白衣的风情万种……
玄镜方才跳地正投入,却因为沉焰一下子停了琴声闹得她没了些情绪,正想同沉焰抱怨,走过去的时候,她却分明看到他眼神中一瞬的失神和带着一点灼灼的目光,他……
她蹲下身,侧坐在沉焰面前,继续看他的神情,这是……觉得她跳得不够好的意思?
“我……跳得不好么?”
沉焰闭口不言。
玄镜误以为沉焰是不想说话,老毛病又犯了,却从未想到,其实从来不会被问倒的沉焰君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是一个好问题,也是一个难回答的问题。
沉焰有些为难了……
他从未有一日想到自己也会撒个小谎,也会任性一次,从未想到自己会这样回答玄镜,他道:“我刚刚,似乎忘了一件事,沉奕他不太喜欢看歌舞,是我的错,不如你去拂华那里弄坛酒给他,说不定他会高兴。”
玄镜失望地耷拉下脑袋,用手在地上画着圈圈:“啊,他不喜欢啊,他平日里各种宴会不是看歌舞看的很起劲么。”
沉焰补充道:“他喜欢看群魔乱舞……”
玄镜张了张嘴,惊讶道:“唉?难怪啊……他果然口味……略奇特……”
沉焰鼓励她:“不如按我说的做。”
玄镜撇撇嘴一脸不开心:“那多没诚意啊,问拂华姐要,那就不是我自己的心意了。”
“你很在意沉奕的生辰?”
玄镜低着头诚实地回答:“当然啊,我跟沉奕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她微一抬眼,对上了沉焰的双眸,后面的话就咽进了肚子里,他这是个什么眼神?
其实她刚刚还想问,你作为沉奕的大哥,难道不也该尽尽心意么?可又想到沉焰这样的人,是会送生辰礼物的人么?
玄镜瞅着沉焰看了会儿,他却微抿着唇不说话,她就有点不太耐烦了,这算个什么意思啊,又不说话,说要参考的人也是他,现在说都不好的人也是他,这是逗她玩儿呢?
许久不说话的沉焰突然站起身,背过身去,回过半个头看依旧坐在地上的玄镜,道:“我觉得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吧。”
玄镜有点……懵了……
懵的人不仅仅是玄镜,还有沉奕,他记得这一日半夜,他本来睡的好好的,他便梦见他大哥沉焰君似乎梦游到他房间里,叫醒他,问他:“你喜欢玄镜?”他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回答了句什么,又听见沉焰问他:“玄镜喜欢你?”他翻了个身又不知道回答了一句什么。最后,听到他大哥低沉地喊了他一声:“沉奕。”
他猛地从床上惊醒,睡意全无,睁大着眼看本来应该在他梦里的大哥沉焰一脸严肃地站在他床边……
第20章 蠢哥蠢玄镜想歪了
这一晚,没睡好的神有三个。
沉焰君,沉奕君,外加一个玄镜。
沉焰没睡好的原因,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不睡就不睡了,沉奕没睡好的原因,那是被沉焰吓的,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大哥脸色这么难看过,神色这么严肃过,语气这么莫名其妙过,问题这么奇葩过,他这是吃错药了?
玄镜没睡好的原因,基本和沉奕差不离,同样觉得沉焰吃错药了,他昨天是鬼上身了么?
这和他平日的作风不太符合啊,诓了她弹琴跳舞就没了?
她以为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她似乎觉得,沉焰是不是以为……自己喜欢沉奕啊?
还有一个旁的原因,命格来知会了她一声,胡杨和青镜已经处于水深火热的劫数中,事情异常的顺利,胡杨已经对“在河里淹死”的玄镜情根深种,雷都劈不开。
玄镜有点忧郁,蔫蔫地盘腿坐在毯子上,陌陌忧心忡忡地问她:“殿下这是怎么了?是因为昨日没有睡好的缘故么?”
玄镜有气无力地回答:“不是,但是就是没什么精神,你说沉……”玄镜抬眼就看到陌陌投过来的八卦眼神,她忽然不想说下去了,左右陌陌也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按着她平日里一贯爱拿她的事情说些什么逗逗她,正经点子没出过几个,嗯,还是不让她知道比较好。
玄镜继续低着头看毯子,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后,玄镜觉得头上一片阴影,随后就是面前的人在她身前站定了。
这个阵仗嘛……不用想都知道是沉奕。
玄镜头也不抬就说道:“你来了。”
身前的人不说话,玄镜又续道:“来了就别站着了,你也坐下吧。陌陌你先出去吧,我同沉奕有话要说。”
身前的人依旧不说话,陌陌也不说话,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之后,就再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沉焰端着药碗也就依言坐下了,坐下前,他在思考一个问题,她就这么确定来的人一定是沉奕?
“唉,你不知道,我觉得我真是倒霉,我……”
后面地话全用震惊的眼神代替了,来人不是沉奕么?为什么瞬间变成了沉焰?咦不对啊,她从来就没确定来人是沉奕过……
玄镜努力地咽了咽口水,对上沉焰略有些像昨晚那种复杂的眼神,解释道:“沉焰君,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
这种苍白的解释在沉焰听来就是有种欲盖弥彰的错觉,于是他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以为是沉奕?”
玄镜愣在当场,眼睛瞄到沉焰手上那碗药,便知道了他是来给自己送药的,默默地从他手中接过药,干笑了两声,道:“你来给我送药么?”话毕,随即一口闷。
其实她喝药一直挺爽快,主要是因为知道喝完药就有糖糕吃,她姐姐一直教导她,要先苦后甜,吃得苦中苦,方能拿糖糕,她一直把这点记得很牢,也学的很好。
但她今天喝药爽快却是因为怕惹沉焰不开心,她今天略有些敏感,总觉得沉焰在不开心,却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开心,总不见得是自己得罪了他吧,她一向对他言听计从啊。
如果是因为将他认作沉奕的事情的话,玄镜就只能认为沉焰太小心眼了,这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啊。
药好苦啊……
玄镜努力地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表现出“其实药也不是很苦啊,不一定要吃糖糕”的表情来。
沉焰绷紧了下巴,微抿着唇,手上似乎刚刚在做什么动作,却在玄镜做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停了停,拂一拂衣袖起身,背过身去不说话,玄镜仰视着沉焰,那种他今天不太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他问了她一句话之后离去,玄镜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全身都紧张起来,神经紧绷着,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居然有这么紧张。
啊喂,自己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啊?
就因为他刚刚问自己:“你喜欢沉奕?”
这真是该紧张的时候了,玄镜恨不得捶地呐喊,苍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啊!这是一种多么深的误会啊!
现在去解释还来得及么?
后来,真的沉奕来了,带着同样沉重的表情。
玄镜只觉得今天这人一个个的都怎么了,都吃错什么药了?
沉奕二话不说,带着丝怒气的往玄镜面前坐下,问她:“小镜子,我问你啊,我哥刚刚是不是来过了?”
玄镜诚实地回答:“恩,给我吃药了。”
沉奕哭丧着脸看她:“你知不知道我哥昨天半夜跑过来问我什么?”
玄镜没什么兴趣的抬头,示意沉奕她正听着,让他接着说。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有些失措了,如果沉焰这么误会她的话,她该怎么解释?
“我哥问我是不是喜欢你,问我你是不是喜欢我,可这些都不是重点。”沉奕眉头拧成了一团,哀伤的看着玄镜。
玄镜同样哀伤的看着他:“还有比这个更虐的事情么?”
沉奕快哭了:“重点是我睡着了,完全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些什么……”
玄镜苦着脸干笑:“呵呵呵,那真是太虐了,他刚刚就是来问我是不是喜欢你的。”
沉奕大惊:“什么?!那你怎么回答的。”
玄镜回答:“我还没来得急回答他就走了,不过我猜想他应该已经自问自答过了。”
沉奕跟一只枯叶蝶一样有气无力地耷拉下脑袋,懊悔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他一定以为我跟你有奸|情,这是天大的误会,可为什么……我们两个每一个人去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