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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几乎是下意识说出来的。
胖子在我们这里算是最有钱的了吧,家里爸妈是干餐饮的。我们都去过他家的酒店吃饭,说酒店其实更像是大餐馆。但就这样也已经很厉害了,小王笑了笑说道:“胖哥都开口了,你赚了你。胖哥你还缺不缺人?把我也带走呗?”
一群人开始闲聊扯淡,我却躺在了床上思考着。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在操场集合听校长说完拍照回了教室里。
等不及的早把行李箱放在座位下面了,都在等老师说结业了。
老师也看出来了,在台上说了半天日后步入社会做人的事情。
大家显然都没什么耐心听下去,说完的老师也是想起了二十二个名额的事情。
开始在台上一个个名字喊了起来,我一直在等老师喊我乔克的名字。
一个又一个的喊过来,学机电一体化的男孩子居多。
我们班级一共就三位女同学,此时女生的名字全部报到了。
可我还没有听到我的,直到老师报完最后一位。
我仔细听了一下,和小王说的如出一辙。
不仅仅没有我的名字,我们寝室的一个都没有被报到。
老师说完之后顿了顿说道:“报到名字的在学校单子上填的手机号码会收到面试的短信,去不去的都回一下好让他们的人事部去统计。没报到名字的也不用担心,祝你们找到更好的工作。对了,不去的同学也回复一下比较好。别让人家不确定给你打电话,说我们学校给的人质量一年比一年差。还有名额是对应身份证的,不去的也给不了其他人。大家散了吧,以后就都是社会人了。”
老师说完,欢呼声就响起了。
已经陆陆续续有同学冲出了教室,我长得比较高在最后一排。
我的身后是教室窗户,老师说完的那一刻我心脏到背后一阵发凉。
那一刻我有想过从后面的窗户跳下去,但这里是二楼估计也摔不死。
看着人一个个走光,只留下几个还在收拾自己的抽屉的。
老师看见了我说道:“该死的忘记留值日生了,乔克还有那边的几位。留下来扫完地再走,最后一天在学校了给学校留下个干净的地面哈。”
老师说完也就离开了教室,一旁的三位同学中的一位说道:“刚刚老师就叫了你乔克的名字,没有叫我的名字。我就先走了,再见。”
“说的是,也没叫我的。乔克你好好干哦,再见了。”另一位也说道。
最后一波学生也陆续离开了教室,最后教室里就留下了我一个人。
我并没有扫地,从座位上站起的我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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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四)
站起来的我咽了一口气,大喊了一声。
我对着桌子来了一拳,声音响彻整个教室。
这一拳并没有让自己感到解气,骨头反而开始剧烈地疼痛。
大家都走完了,没人注意到我干了什么。
桌子也没有裂开,我捂着自己的手离开了教室。
回到宿舍也就剩下一个小王了。
小王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看见我进来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小王走后宿舍里就剩下一个我,我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我真没多少东西,刚来学校的时候大家流行用诺基亚。
如今要走了,流行变成了一种叫安卓系统的手机。
班里就胖哥有钱用的是更高级叫iPhone的手机,而我只有一台金色的直板手机。
手机根本没有牌子,后来有说法叫山寨机。
之前的金色如今也掉漆成了灰白色,那是爸爸淘汰下来给我的。
一用就是三年,这三年我用这手机偶尔听听歌。
看看下载的TXT格式的,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
我的手机甚至不能挂QQ,我也没有班级的QQ群。
手机半年前就已经无法充电了,不知道是充电器坏了还是手机的插口坏了。
我就用十元买的万能充夹着电池板充电,我平时根本不敢拿出我的手机在大家面前晃悠。
因为山寨加上黄金色,被笑话过山寨土豪机之类的词。
其实我根本没有胖哥的电话号码,也不用谈所谓的跟他去他家的酒店干活了。
我知道那是一种客气话,或者说是胖哥在装逼。
将行李收好,出了学校坐公交去汽运站。
之后靠长途汽车回到大黄村的家,到家的时候爸妈都在家里一楼坐着看小彩电。
我只是表示自己学完了,并没有提到分配工作什么的事情。
我不敢说,我更怕爸妈问。
爸妈看见我回来也是高兴,表示晚上杀鱼吃鸡。
确实,读书之后就没怎么回家。
除了寒暑假外就一直待在学校里,周末也不会坐汽运回来。
爸妈怕浪费钱,而我则是因为路上要两三个小时而觉得浪费。
和爸妈打了招呼,我就带着行李上了二楼。
抬行李的时候打桌子的手疼的我举不起行李,爸爸帮忙带上的二楼。
询问了读书读的怎么没力气了,我笑着没说话。
老爸看出了什么抓住了我的手,我只能说是自己睡觉的时候压得。
爸爸半信半疑的走了,留下我在二楼。
我们家是自建房,周围也都是差不多的自建房。
给镇子里工匠钱就能建,给得越多建得越好。
我家和旁边的区别就是隔壁家都比我们家的房子要更大更高,我们家是这个大黄村最破的房子。
我们家只有两层半,我和爸妈的房间就在二层。
一层是客厅、厕所和厨房,至于半层是没有搭好的平台。
连护栏都没有所以说是半层,不能睡人但是能晒衣服。
这里离最近的镇子大概也有十几分钟路程,爸爸在镇子上帮人养田鸡。
妈妈则管后山的橘子地,我们房子的后面是一整座橘山。
妈妈说整座山的橘子都是我们家的,是爷爷奶奶给我们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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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五)
《恐》(五)(第1/1页)
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后山的橘子长得可好了。
又大又甜,一整座大山上到处都是橘子树。
伸手就能摸到橘子,一株株都是爷爷奶奶两个人合力种出来的。
每年从六月份开始,一直到十月份之前都会有陆陆续续的大货车来我们大黄村。
这些大货车压出了从小镇到大黄村的通路,后来进村的马路就是沿用这些痕迹修的。
他们来不为别的,就是要收爷爷奶奶种的满山橘子。
那时候爷爷奶奶就会叫村子里的其他人来一起帮忙,拿着篓子上山摘橘子。
那时候卖橘子很赚钱,收购的价格不低。最高能到一斤一块三,爷爷奶奶会把零头算给帮忙的村民。
别小看一斤一块三,橘山最外围一圈十分钟就能摘满满一篓子。一篓子好几斤,随随便便都是钱。
当时我们家在村子里算是比较有钱的,山上种的橘子每年都不愁卖。总有人开着大货车来收,我年纪还没到读书的时候就喜欢在橘山上和小伙伴们玩。玩累了就一人爬上一棵橘子树,自己坐在树上吃橘子了。
那时候爷爷奶奶都乐于助人,赚到的钱不是走几里地去小镇里存起来,就是看哪家需要帮助的给一点让对方自己去镇子里买米,也是那时候开始爷爷找了镇子上的工人来大黄村建楼。
这楼就是现在这两层半的房子,听妈妈说最早的时候原本是打算起五层的高楼。
我似乎有印象当时地基就打得很深很深,原先的房子拆了我们就住在隔壁邻居家的牛棚,牛棚隔开了一片地方给我们,我当时还问过为什么要那么深。
那是好大好大的一个坑,一根根钢筋竖着插在里面。
我还记得爸爸喝醉的时候有提到过,说爷爷奶奶都定好了,原本打算一二层是爷爷奶奶留给自己腿脚不便的时候住的,三四层则是给爸爸妈妈还有客人的。顶层就是我的,但很显然这些也都只能成了回忆。
房子刚开建不久,一天奶奶不见了。
记得家里都着急找,叫了村子里的人一起找。
天都快黑了,大家打着手电筒才在橘山的半山坡看见奶奶。
奶奶当时捂着肚子流了一身的汗,话都说不出来。
第二天好了之后才说自己肚子疼得没办法走路,就这样在山上从下午窝到了晚上。想着好了就下山,但肚子就一直那么地疼。
爸爸听了奶奶的话,当天就带着奶奶去了镇上的医院。
镇子里的医院,应该叫门诊更合适吧。
根本不知道奶奶得了什么病,说市里的医院有仪器可以拍到胃里肠子里。
去了市里却得到了机器精度不够的说法,只是说胃里似乎有不好的东西。但具体的说法不太清楚,也没医生敢打包票有事没事。建议要么让老人自己回家养着,要么去更大的城市用仪器再看看。
奶奶当然不想折腾了,但又熬了小半年这次疼得没法下床了。
那时候房子刚建好了一层半,记得我也上了小学。
奶奶熬不住了被爸妈带去了大城市治病,那时候每次回到家都只有爷爷一个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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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六)
那段时间爷爷也不上山照顾橘树了,没事就坐在牛棚望着房子发呆。我回来了就给我做饭,不久邻居拿着自己的手机来找爷爷。说有一个打给他的电话,爷爷拿着对方的手机喊了半天。
那天晚上我见到爷爷坐在牛棚外哭了一夜,我知道电话是爸爸从外地打来的。
后来爷爷告诉我奶奶在外地住了院,胃里得了一种叫癌症的东西。
说情况不太乐观,能切除但有风险。鉴于奶奶年纪不小了后续治疗的费用大概需要七万左右。
爷爷哭了一晚上就在想钱的事情,后来爷爷想到了办法。
工头收了钱盖五层的楼,此刻盖到了两层半爷爷去询问能不能退一半。
工头表示能退,但肯定不能退一半了。
记得那时候爷爷还和工头吵了架,说工头没有良心。
后来工头和爸爸聊了之后才知道工头也很委屈,工头的意思大价钱都在地下的地基花掉了。真的不是五层盖了两层半退一半的事情,所以只能退最多五万块。
爷爷没有说过任何奶奶生病的事情,但和工头一吵架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受过照顾的都帮着出主意和出钱,但差的两万还是太多太多了。
房子就是那时候停留在了两层半,半个月后爸爸妈妈就回家来了。
奶奶没有做手术,而是因为太疼选择了跳楼。
听说癌症病房的窗户都是用钉子钉死的,只能从里往外开一半不到。
其他病人说半个月时间有看见奶奶不断地去窗户边站着,开始都以为在看风景但知道已经晚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怕跳楼。之前在学校就有这个念头,估计是奶奶给我做的榜样吧。区别是我想跳的那个才只有两层高,奶奶的癌症病房在十七楼。
之后家里就举行了葬礼,爷爷说那是奶奶的葬礼。
但没多久爷爷在一天晚上之后也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