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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的想法略微一转就哽住了,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一个话题:“我今天白天,又有朋友失踪了。”
安澜微微侧头看向我。
他这种倾听的姿态让我缓解了一些紧张,打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住了:“他是我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虽然有时候我觉得他挺烦的……但是他今天不见了以后,我好像发现可能他是我从小到大认识的唯一一个朋友。”
我苦笑了下:“你说,我的人际关系是不是挺差劲的?”
安澜看了我一眼,脸上已经是那种平淡的神情:“没关系,反正你还有我。”
我刚想接着说出口的话瞬间就被他这句话给堵上了。
停下脚步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缓过神。
而安澜也没催我,站在我上方理直气壮的接受着我目光注视。
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对于他的这种样子扯了扯嘴角觉得有些想笑,但不得不说就他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简单却直接击中了我的心里。
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都是在独自煎熬。
学校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见过了许多可能别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事情,可偏偏没有一个人能与我分享。
仅有认识的两个人,一个死一个失踪,白天站在校园里,感觉到周围人来人往可就没有一个人能与我推心置腹。
那种在繁华中催生的孤独感,比一个人独自在深山老林中养出来的孤寂感要更为折磨人。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抬起头,看着上方还在等我的安澜,突然跑起来,快步追上去,然后又和他爬起楼梯来。
现在我有同伴了。
这个事实经安澜那么一说,就好像终于被承认了一样,让我浑身充满了力气和暖意。
“还有你真好……”这么想着,我就自然说了出来,跟着安澜感慨着。
“当冉萱死掉,然后被男生宿舍的宿管说没有向浩天这个人的时候,我当时的心情简直……”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身边的安澜猛地顿了一下。
我也疑惑地停下来,看着他不知道怎么了。
安澜的眼睛缓缓盯向我,开口问:“你刚才说什么,向浩天?”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觉得他表情非常严肃和……吓人,只能有些慌张的连忙点头。
安澜抿了抿唇,又问我:“向浩天怎么了?”
“他、他失踪了……”
“哦?”
“真的……我去男生宿舍找他,结果宿管跟我说学校里没有这个学生,并且他住的614号寝室……也根本没有六楼!”
我说道这里有些沮丧:“我还想上去看看是不是真的这样,可是他们拦着我,不让我上去……”
安澜没说话,冷不丁的插嘴问了一句:“你说,你和他是青梅竹马?”
“是,从小认识的……应该算吧。”我点了点头,越回答越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安澜对向浩天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你,认识我朋友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问了出来。
安澜没有回答我,但我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我觉得他即使跟向浩天不熟,大概也是熟悉名字的,不然怎么会对他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呢?
想到这里,我就有些着急,又急忙追问安澜:“那你知道我朋友失踪去哪里了吗?”
普通一个学生要是失踪了,可能我真的完全没法找了,只能绝望的认为是遇害了。
但是如果他认识安澜的话,那可能就不一样了。我总有预感,向浩天他一定还活在某个角落,只是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把他给找出来……
此时眼见着可以从安澜处得到哪怕一丁点的消息,也让我感觉万分在意,不停地追问着。
但安澜却好像完全没感染上我那种焦急的心情,掀开眼皮瞅了我一眼,就随即又垂下:“不知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硬邦邦的,太过明显的生硬反而让我愣了愣。
然后他说完那句话,又想了下,马上接上第二句:“你以后不用再关心他!”
这句话更让我莫名其妙了,不明白为什么安澜会这么说,看上去竟然好像十分不喜欢向浩天的样子。
可不管我怎么问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安澜都冷着一张脸,闭口不言。
他这种态度不但没有打消我的疑惑,反而让我更加在意了起来。
但安澜已经打定主意不肯再回答我有关这些方面的话题了,我也完全问不出口,只能闷在心里。
一时之间来找别的话题解解闷的**都没有了,就这么沉默着跟着他走上楼梯,最后到了六楼。
直到来到第一音乐教室的门前,在我脑中转悠的都还不是即将来到的灵异事件。
而是安澜,还有向浩天。
第75章 夜半琴声
我和安澜来到音乐教室门前,此时周围还是一片安静,根本没有什么钢琴声。
我有点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还是今天并没有发生事件。
就在我打算转头去问安澜要怎么办的时候,安澜却率先拉开了音乐教室的大门,然后走了进去。
见他这样,我也只好咽下话语跟了进去。
音乐教室是一处很大的大厅,墙的一侧摆满了各种乐器,正中央的地方则是一台漆黑色的钢琴,而围绕着钢琴一旁,则是排成圆弧状的许多椅子。
我们走进来,我有点奇怪为什么房门没锁,却见安澜走到墙边按下开关,可是摁了几下,天花板上的灯管都没有亮起。
我有些奇怪,就离了门边也走了过去想去看看,没成想我刚迈出几步,身后的房门就“碰”的一声,自己合上了!
我被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几步,还没等我做出什么反应,就听到教室里突然想起“铛”的一声。
声音低沉悦耳,犹如大理石一般的音色弹在人的心底。
我微微愣了一下,本能地扭头看向安澜,发现安澜没有看我,而是目光注视着房间中央的那架钢琴。
刚才那声音,是钢琴的响声。
我也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钢琴的琴盖没有盖上,露出里面黑白相间的琴键。
此时那些琴键就好像有看不见的人手在按动一样,开始错落有致的下沉又弹起,一首优美的钢琴曲在房间中被弹了出来。
我不知道那曲子的名字,努力回想了下我曾听过的钢琴曲都对不上号,只觉得它音色充满了轻柔与安宁,叮叮咚咚的就如同雨打芭蕉般的让人放松悠然。
我盯着钢琴,听着曲子,听着听着目光就变了。
总觉得那架钢琴对我来说充满了诱惑力,让我忍不住想要上前去亲自弹奏它。
拉出琴椅,脚踩上踏板,手指放在那些不断弹动的黑白琴键上,跟随着这个乐谱起舞……
这种想法在我的脑袋中越来越膨胀发酵,熏得我晕乎乎的,连周遭一切都已经遗忘的一干二净,最后我还是克制不住,向着那架钢琴迈出了脚步……
可我还没等在前进一步,一个人影突然就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向左边侧过,那个人影就跟着我转到左边;我向右边躲过去,那个人影还是站到了我的右边方向。
被打断了前进的路线,我有些恼怒地抬头看向那个身影。
但是入眼一双碧绿色的瞳仁,就像最上好的静心碧玉一样,将我的迷怔瞬间驱散了。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就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头上冒出冷汗来。
“安、安澜……”我的舌头都有些打结,磕磕巴巴地叫着他的名字。
安澜没回答我,而是伸出他的两只手,替我捂住了我的耳朵。
“别听这个曲子。”他说。
而奇怪的是,他说完这句话,就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我的耳边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就跟聋了一样。
失去了听觉的世界有些失真,我先是略带迷茫的看了看那个还在弹奏着的钢琴,又瞅了瞅安澜,才有点回过神来。
钢琴还在弹奏,可我已经完全听不见它的任何声音了。
安澜就这么捂着我的耳朵,我也不敢妄动,乖乖地站在他身旁,只能盯着那架钢琴演奏。
然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首乐曲可能终于迎来了终章,看不见的手指在琴键上快速用力的摁动了几下,琴键激烈地弹跳着,最后戛然而止,一切恢复宁静。
等了一小会,都没见那台钢琴再有异动。
我松了口气,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刚想让安澜把他的手放下来,却奇怪地发现安澜的神色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凝重,捂着我耳朵的手掌也变得有些用力。
难道事情还没结束?
我的心里浮出疑惑。
就在这时,那架钢琴突然又有了异动!
弹奏再次开始,但是这回不复之前的柔和反而显得有些狂乱起来。
琴键噼里啪啦的,看上去几乎是被人用砸的方式在敲动着,每一下跳动都感觉十分的吃力和狂暴。
我还被安澜捂着耳朵听不到具体的乐曲,但光看这景象也能想象出此时的钢琴声应该会有多么激烈昂扬。
事实上,此时钢琴声的躁动程度,已经到了哪怕安澜捂着我的耳朵,我居然也稍微听到了一丝断断续续的乐声。
而哪怕只有那么一丝钢琴声漏进我的耳朵里,我也觉得自己的耳膜就跟近距离听鞭炮声一样震得生疼,几乎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安澜替我捂住耳朵,直接接触钢琴声的话,此时我的耳膜会不会已经被震聋了。
安澜现在也皱着眉头,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然后他低下头和我对视,对我说:“这样下去不行。”
很奇异的,在这狂暴的钢琴声中,在他捂住我的耳朵隔绝了一切声响的情况下,我还是能清楚无误地听到他的话语。
“你要怎么做?”我也对安澜说道。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只好竭力扩张着嘴型来让他明白。
好在安澜的确能听见我说话,并没有让我们之间的交流阻断。
于是他思忖了一阵之后,就对我说:“我们到钢琴前面去。”
我自然是无异议的。对于这种事情,我根本没有任何的主见,只能依靠安澜。他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于是我跟着他的步伐,开始一步一步往钢琴前面挪。
是的,就是“挪”。
大概是感受到了安澜对它的威胁,钢琴弹奏出的乐曲不但充满了让人疯狂的力量,还在教室中卷起了音浪的风暴。
带着暴音的呼啸狂风挡在我们面前,阻拦着我们的道路。
每走一步都觉得那些风化成了刀子,在不断割裂着我裸露的肌肤,并且剥夺着我的氧气,让我呼吸困难。
我因为难以呼吸脸都涨成了通红,安澜见我如此,干脆直接一转身站在我身前,将我整个人都圈进了他的怀抱,让我的脸埋在他的胸膛处,替我遮挡风力。
“这样是不是好受多了?”他问我。
而我被他整个人都圈住了,感觉十分奇妙。就觉得身前的这个男人躯体如同高山,将我整个人护得牢牢的。
所有的狂风都被他的身体隔绝,因为耳朵还被他捂着,所以一时之间听得最清楚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那种静谧的氛围,总让我觉得回到了小时候被母亲抱在怀里哄着睡觉时候的感受。
而我也很清楚这种感觉的名字,它叫家,叫避风港,叫安全感。
我抬起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