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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敌人同归于尽。
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傅微的脸色森寒,容彦却在他再次发作之前攥着他的领子将他狠狠的按在了砖墙上。
“你他妈给我适可而止!”他吼道。
傅微转眸看向他,眼角细微的一跳。
“松手。”
“你他妈是犯法——”
“会给他留口气的。”傅微说:“我有分寸,松手。”
“傅微你他妈是没数了是吗?”容彦目眦欲裂:“你他妈好歹以前是——”
“那是以前。”傅微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所以我离职了。”
他瞳中寒光一沥,就见一个一脑门血的男人从地上鲤鱼打挺跳起来,抄起墙角的一根铁棍就朝着容彦的后背打过来,电光石火间,傅微挣开容彦,飞起一脚踢在那人的手腕上。
“咔啦”一声,那男人的手腕姿势古怪的垂落下来,五指松弛,铁棍“叮咣”落地,傅微喘了口气,将那根铁棍踢开,转身刚要说话,容彦却比他更快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铐,“咔哒”一声拷在了他的手腕上。
傅微:“?!”
不光是他,月也呆住了,紧跟着跑出来的几个学生整好看见这幅画面,也都呆住了。
“带未成年人进酒吧,打架斗殴影响市容,经规劝毫无悔意。”容彦生硬道:“我说了评级期间别他妈给我惹事,跟我进局子吧傅微,这你不认也得认!”
他扯着傅微就要走,“咻”一道影子冲到跟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搞什么?”月张开手臂,厉声道:“放着犯罪未遂的流氓不抓抓正当防卫?”
她吼了一句,连称谓也没带,口气冲得那边儿几个学生都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陆坚跑过来扯了她一下小声道:“小白你怎么跟警察叔叔说话……”
容彦的平移了一圈,下移,这才看见说话的人。
一个娇小的学生妹?
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娇小的学生妹?
挺这个词……不太恰当,应该说,很,十分,very?
白羊毛衫牛仔裤,真好看,容彦挑了一下浓眉,心里没头没尾的想,以后我要有女儿我也给她这么穿。
等等,我还是个光棍呢?哪儿来的女儿?
嚯,小丫头片子凶起来还挺有气势的,我喜欢。
容彦愣了愣,觉得自己的思绪跑偏的太厉害了,再一看那小姑娘,忍不住‘嘶’了一声:“嚯,你是傅微的那个小女朋友啊!”
月:“关你屁事。”
容彦:“……”
傅微咳了一声:“小白。”
容彦还是头一回在一堆下属面前被人臭一脸,对方还是个长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那边儿有几个下属在偷笑,他感到一阵憋屈,扭头道:“傅微,你特么——”
月:“你跟我说话就跟我说话,骂他做什么?”
容彦:“……”
得,又被截胡。
他舔了舔嘴唇,再次扭头:“傅微,你……”他硬生生把口头禅给吞了回去,改口道:“能不能管管?”
傅微:“你给她讲道理吧。”
容彦:“凭啥我讲?”
傅微:“因为我觉得你没道理。”
容彦:“……”
他为难的抓了抓头,弯下腰,拼尽全力挤出一个自觉和善的笑容:“小妹妹,在你男朋友扛下那一酒瓶子又给人肚子上来一拳的时候,他的正当防卫就已经结束了,懂吗?”
“所以那个时候就应该爆头蹲下等着挨打了是吗?”月反问。
容彦:“……以暴制暴是不对的,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可以选择向公安人员求助。”
“公安人员靠谱吗?”月说:“都是你这样的,喊来直接把我拷走?好像也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哦?”
容彦:“……”
这小丫头嘴皮子倒是挺厉害的。
他顿了顿道:“流氓我也会带走,但是打架斗殴影响市容就是不对。”说完,他放弃了跟小姑娘讲道理,转首吼道:“把他妈人都给我带走,看看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还看!”
月终于急了,眼看着傅微被容彦拉着走了两步,真的跟个罪犯的待遇一样,她小跑着追过去,边走边大声道:“喂,打架是我先动手的!你带我走好了啊!他手上还有伤——”
“你放心,那点伤他死不掉的。”容彦没好气道:“你是未成年人,按照法律我不能定你的罪,所以你的问题都将由你的监护人承担责任!”
“可他不是我监护人——”
“我是她监护人。”傅微笃定的打断了她的话,他话锋一转,安慰道:“行了小白,回去吧,你不是还有个同学……”他倏地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骤然间变了脸色。
“小白!”他脱口道:“帮我个忙!”
“什么?”月差点要哭了,红着眼睛抬头。
“我……”傅微抿了一下嘴唇,凝重道:“我要到交稿日期了,我的电脑放在蒜蒜甜品店,你明天白天能不能给我送过来。”
“啊?”月傻傻的回望。
傅微的表情看起来严重的就像是天塌了一样,他执着的扯着容彦又倒退了两步,叮嘱道:“拜托你了,一定要把电脑带给我。”
容彦压根没听他说什么,就觉得一脑门官司:“我真的服了你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屠狗啊?”
月不理会容彦的骂骂咧咧,虽然不知道傅微说的“交稿日期”是什么,但是她还是认真道:“我知道了,那你等我啊!”
警车载着一车是非难定的人呼啸而去,月失魂落魄的站在路边,那厢徐雅和马慧慧将地上已然神志全失的苏蓉扶了起来,几个学生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一个男人笑着走了过来,打圆场道:“行了你们几个,别看了,赶紧回家吧,我送你们。”
几个人回头,发现是那个骚气外露的“宝蓝色衬衫”。
“傅微跟我说如果他不在就让我把你们几个安全送回去。”蓝衬衫说:“我是他朋友。”
石进警惕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这我也没法给你验证,毕竟他是口头跟我说的,也没写个字据。”蓝衬衫耸了耸肩,不以为意:“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姓邱。”
“邱老板?”陆坚道:“我刚才听傅微哥提过。”
几个人面色稍霁,月却突兀的开口道:“他为什么这么跟你说?”
“我也不知道。”邱老板说:“他大概有预感要出事吧,毕竟他这个人预感一向挺准的。”
邱老板这人委实很古道热肠,特地开了私家车来,还容许陆坚拍了车牌号。
结果车里只能塞四个人,苏蓉勉强可以趴在马慧慧和徐雅的腿上,已经算是超载了,还是多一个人。
月表示自己就不跟他们一起了。
“我还有事。”她说:“你们先回去吧,记得把苏蓉送回去,安全到家后给我发消息。”
陆坚道:“什么叫我们安全到家了给你发信息?这话应该我们对你说吧。”
邱老板说:“小姑娘,大晚上你还是不要一个人了,我给你叫辆熟人的车。”
月疲于解释,挥了挥手:“我家不远,跑两步到了,走了。”
说完,她撒腿就跑,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静一静。
傅微被带走这件事让她很烦躁。
有时候觉得生活像在走钢丝,一个不留神就会掉下去,可即便留神再留神,还会被细细的钢丝割破皮肤,留下伤口。
渣滓是不分强弱和种族的。
她将脚下的一个易拉罐踢飞,心想无论灭世之战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不可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自由?光明正大?在一个纯净无暇的和平社会里?
不。
她望着地面,月色从狭窄的巷子上方漏下来,斑斑驳驳的洒落在脚下,清冷无双。
她静默的站着,苦笑。
自从那个人死了以后,她就再也不可能过上想要的生活了。
猝然间,她听到了一声稀薄的惨叫。
隔了很远,大约有三四条巷子,可是叫的极其凄厉。
与此同时,浓厚的新鲜的血液的味道铺天盖地的飘荡而来。
仿佛空气中充斥着无数的血红蛋白分子,香甜到令人兴奋,月宛如吸了鸦片一般蒙了一阵,随后脑海里警铃声大作。
她抓住墙上的一个雨蓬,踩着砖墙面一跃而上,在几个壁式空调箱上借力跳跃,她猛地跃上了屋顶。
黑夜中,白月苍然,她一路狂奔,尖叫声已经消失了,可血液的味道却越来越浓,甜到发腻,她从五楼的高度纵身跳下去,连缓冲物也没有借,在地上借力一滚,脚踝被震得一阵发痛。
她有些不敢抬头。
远处小巷的尽头,有一张废弃的弹簧床,床上歪斜的躺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黑色的卷发海藻似的四下蜿蜒,脑袋扭过一个奇异的角度,她穿着夜店里最常见的性感吊带,裸露出来的皮肤白的发青。
寒风一阵一阵,她却一动不动。
月在原地僵硬的站了一会儿,脑海里一片乱麻,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祈祷怎样的结果。
被混血种咬过的人类只有两种结局。
第一种,被吸干当场死亡,第二种,被吸食了一半的血侥幸存活,但是混血种的唾液里有强势的催化因子,会使属于人类的基因发生突变。
没错,继而诞生的对血液极度渴求的肮脏的畸形生物,人类无视他们的出生和起源,厌弃的将他们统称为“污血种”。
许久,月慢慢的走过去,空气中的血腥气渐渐淡薄,冬日的冷冽渐渐显露,吸入呼吸道如刀子般刮擦着她的黏膜,这几步仿佛走了一个世纪,她终于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看到那个女人发皱的惨白的皮肤,惊恐睁大的双眼,还有脖子上一个暗红色的血口。
女人的瞳孔已经变得浑浊,月抬手想去摸她的颈动脉,伸到中途还是将手缩了回去。
死了。
好事。
白锦丞月,这是一件好事。
她反复的跟自己说着,转身走了两步,忽的奔跑起来,逃也似的冲出了巷子。
残留的血腥气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发现自己又饿了,明明晚上吃了傅微那么多的东西,可居然这么禁不起诱惑。
那是深刻在骨子里的无法改变的天性,野兽一样的天性啊!
她咬着嘴唇,脑海里克制不住的浮现出女人脖子上那个形状可怖的创口,居然本能的觉得刺激,觉得兴奋。
两种极端的情绪在身体里交织碰撞,如冰与火,快把她逼疯了,她跑了两步,一阵腿软,蓦地栽倒在地上。
饿,真的好饿。
她艰难的爬起来,呼吸急促。
那根弦绷的紧紧地,已经绷了很多年了,不能断,千万不能断。
她咽了一口唾沫,隐藏的属于血族的利齿不受控制的长了出来,她侧首转头,玻璃橱窗倒映出少女的面孔,红唇与雪亮的尖牙交映,凶残与纯真,诡异与娇艳。
月快疯了。
这时,一个杯子递到了她的脸颊边。
“喝吧。”一个女人轻声说。
细腻香甜的味道从杯子里溢出来,是她今晚无数次闻到却找不到的源头,却足以慰藉她此时此刻的饥饿和痛苦,月迫不及待的转过头去,看见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里面盛了半杯红色的液体。
她下意识的要伸手去接,但下一秒理智扼住了她的喉咙,她猛地将杯子掀翻,玻璃与地面相触,清脆的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