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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被人族培养长大的妖； 都是这般厉害的吗？
只是云纤长老并没有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轻轻施展了一个禁制； 小妖们便听不到他和向小锦说的话了。
向小锦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云纤长老无奈地说道：“孩子，这是妖王的命令； 你既然是妖，我便要带你回去； 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和人类有着怎样的深情厚谊； 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可是我对妖界一无所知； 妖王的命令更不可能和我有关系啊。”向小锦着急地说道，“我的亲人朋友都在等着我回去； 请你放了我。”
“孩子； 你是妖族； 始终都是要回到妖界的。”云纤长老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人族地界很不太平，你的身份一旦被发现； 会招来什么样可怕的后果是无法预测的。”
向小锦咬了咬唇，她也知道他说得有道理，这也是渝渝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的。
但是她眼下根本不想去妖界，她还要救娘亲和师父，还有其他无辜的人们，为了他们，她根本不可能一走了之。
看出她的不情愿，云纤长老又安抚道：“妖王深爱着他的子民，尤其是年纪尚小的小妖们，更是他所关心爱护的，他是我们的王，你要相信，他是绝对不会加害于我们的。”
妖族的情况显然和人族不同，妖王可以说是一呼百应，全族最厉害的大妖才有资格成为妖族的王。
而不像人族的门派，掌门和长老会互相对抗着，像此次的表决大会，便是他们搞内讧分裂的结果。
而妖族的大长老，往往都是虚职，虽拥有一定的实权，但若跟妖王一比，就瞬间变得不够看了。
向小锦皱紧了眉头，“我并没有不相信妖王，我只是……”
她只是并不在意而已，他的好坏都与她无关，此时此刻，她只想回到渝渝的身边去。
只是大长老却打断了她，“妖族才是你的亲人，人族的恩情记着便好，等往后总有机会可以答谢，无需把自己也搭上去。”
“至于朋友，只要相处一段时间，相信你可以交到很多可爱的妖族伙伴，他们都会很喜欢你的。”
向小锦抿紧了唇，随后便望着虚妄的高空，认真地说道：“我只喜欢渝渝，有他喜欢我就够了，我并不想要其他人的喜欢。”
云纤长老沉默了片刻，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并不能说服她，便不再多言，只说道：
“你好生待着，我们再过不久便能到妖界了，届时我便带你去见王，若他能同意，你便可以继续待在人族世界，那时我也不会拦着你。”
向小锦抿紧了唇，她自由惯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去留，还要受一个陌生的“王”约束？
但形势比人强，她打不过云纤长老，也就只能先隐忍着，等出去之后，再想办法逃跑。
见向小锦安静下来，云纤长老也没有再多说，神识退出了空间。
这里说是他的袖子，但其实并不是什么法宝所制，而是他创造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他便是掌握一切的主宰，不论是谁做了什么，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
也因此，他并不觉得向小锦能做出什么反抗。
神识一退出空间，睁开眼睛便发现传送已经结束，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里是人族和妖族的交界——天凰界。
天凰界同时活跃着人族和妖族，甚至存在着许多混血儿，大概是人妖两族相处得最和谐的一界了。
此刻正值夜晚，华灯初上，整座中心城市点缀着鲜红的天灯，让整座城市在夜色中，愈发染上了诡谲和妖异的色彩。
云纤长老已经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奇妙，甚至于他本人而言，他更青睐于一些人族城市清雅娴静的布置，对天凰城的诡异妖艳，反而不太欣赏。
晚上的传界法阵，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一般是只进不出的，他想要搭乘另外的传界法阵返回妖界，就必须要等到晚上才行。
他已经来过多次，对这里的一切已然熟悉，一出传界法阵，便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原地，随后又出现在了某家客栈的门前。
显然他是这里的常客，他一进去，便有热情洋溢的老板娘迎了过来，间或有几个漂亮的女子跟他抛媚眼，都被云纤长老无视了。
这些女子一看便知是妖族，妖族不兴人类假惺惺的那一套，只要活得开心自在，便无惧他人说三道四。
云纤长老虽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但他气度非凡，又是大妖，自然吸引了无数妖女的目光。
这边群妖乱舞，另一边，向江渝他们出了传界法阵，望着眼前陌生的世界，众人不免齐齐咽了咽口水。
他们接触的妖族不多，也就明小仙和她的小花妖，忽然面对这么多妖族，心里头难免有些犯怵。
“这里是人族和妖族的交界，两族关系相处得不错，大家可以放心。”向江渝安抚道，又对明小仙问，“小仙姑娘，怎么样了？能感应得到小锦在哪吗？”
明小仙摇了摇头，来到天凰界之后，她便化成了人形，黏在了宋平星身边。
此刻面对向江渝的问题，她仔细感受了一番之后，摇头说道：“不行，这里妖气太杂了，没有那么容易分辨。”
向江渝不由抿紧了唇，捏了捏拳头道：“没事，我们去月间客栈瞧瞧。”
天凰界是有月间客栈分处的，虽然时间这样短，或许他们根本查不出什么，但向江渝还是想试试。
而另一边，回到房间的云纤长老，袖子一挥，一面水镜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我的王，您可安好？”
水镜之中，一位端坐在王座上的金发男子，轻轻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87章
水镜之中，一身白色长袍的男子； 缓缓抬起手中的琉璃杯； 抿了抿杯中紫红色的酒液。
随着吞咽； 脖颈处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带着几分性感和优雅。
随着那微微仰起的动作； 一头浅色的金发轻轻晃动着； 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看上去仿佛带着某种神性。
“云纤； 一切可顺利？”
他轻声开口； 声音慵懒中又流露出几分属于王者的威严。
水镜前； 云纤规规矩矩地站着，恭敬地应道：“在人界逗留的小妖们，都已悉数带回； 再过几日便能返回圣都。”
“如此甚好。”妖王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今魔族又卷土重来； 我们务必要做好两手准备。”
“是； 陛下。”
妖王望着他，忽然笑道：“不过云纤办事； 我一向放心。”
云纤默然垂首； 不卑不亢。
“只是云长老，你可有事……瞒着我？”
妖王话锋一转，眉尾微微挑起，墨黑色的眼眸微眯，犀利得仿佛能洞察一切。
即使隔着水镜； 云纤都能感觉到来自妖王的威压，他抿了抿唇，勉强维持住了仪态。
“您言重了，臣并非有意相瞒。”
“哦？那就是确有其事？”
妖王尾音微扬，云纤便感觉身上的威压似乎又重了些，他额头渗出冷汗，脊背却依然挺得笔直，看上去还是那般优雅得体。
“只是在人界遇到了一只小妖，她自称在人界长大，从未到过妖界，如今也希望能回到人界，与人族的亲友团圆。”
云纤轻声说道，“王的命令是带回全部小妖，臣不敢擅专，便打算先带她回妖界，再由王定夺。”
“在人界长大的小妖？这倒是有趣。”
妖王微微一笑，那绝色之姿，就连一向自诩淡定的云纤也晃了晃眼睛。
他赶忙低下头，对妖王的评价却未置一词。
“你说的小妖，现在何方？”妖王荡了荡杯中的酒液，问道。
“与其他小妖一起。”
“既然如此，便将那只小妖放出来，给本王瞧瞧，这在人界长大的妖，与妖界的有何不同？”
妖王饶有兴致地说道，他已经很久未曾遇到这般有趣的事情了，这不免让他有些兴奋。
听他这样玩闹的语气，云纤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只要能让王高兴，他刀山火海也下得，现在也只是将那只小妖放出来而已，他自然会满足他的要求。
于是，在袖子里思考着对策的向小锦，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再回过神来时，便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这房中的布置风格，是她往日未曾见过的，画风妖异中带着几分诡谲，但又不失美感。
而在这房间里头，除了一道纤细瘦弱的身影，便再没有旁人了。
那应该是一个男子，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在他的身旁还放着一顶斗笠，样式分明是她所熟悉的。
他背对着她，像是在照镜子。
向小锦眨了眨眼睛，问道：“你可是云纤，云长老？”
这里，难不成就是妖界了？
云纤侧过身来看她，也刚好露出了被他挡住的水镜。
向小锦歪头打量着那块镜子，那通透明亮的镜面上，映照出的却不是云纤长老的身影，而是一个陌生的金发男子。
没了云纤长老的遮挡，那金发男子也朝她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对上了。
“哐当——”
在两人视线相撞之时，男子呆怔在原地，手微微一松，那流光溢彩的琉璃盏就这样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只是那男子似乎并不在意，望着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他直勾勾地望着她，视线一直未曾移开。
向小锦秀眉微皱，脆生生地问道：“你是谁？”
金发男子回过神来，也没有对刚刚的失态辩解什么，手一抹，地上的琉璃杯碎片便消失了。
他望着向小锦，轻笑道：“在问别人是谁时，是否应该自己先报上名姓？”
向小锦微哂，觉得他可能是什么大妖，所以才跟她遇到的小妖们一脉相承，思路简直一模一样，不愧都是妖族中人。
“我是向小锦，”她乖乖地自我介绍，“是一条锦鲤。”
其实在原来的世界，她并不算是妖精，说是鱼仙还差不多，但这个世界并没有“仙”的概念，只要本体是兽，能化形成人的，都被认为是妖族。
“锦鲤？”妖王咀嚼着这两个字，望着她轻笑道，“你这不论是名字，还是长相，都与本体挺相符的啊。”
闻言，向小锦不由瞪了瞪眼睛，腮帮子也跟着鼓了起来。
这人实在太坏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妖！
她气哼哼地想道，但还是好脾气地没有与他计较，只说道：“我已经介绍了自己，那你呢？”
“我吗？”金发男子轻轻一笑，“我乃龙轩，妖族的王。”
向小锦点了点头，妖族的王，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她一边用月石系统做着备注，一边问道：“哪个龙？哪个轩啊？”
妖王陛下不免噎了一下，他从未被这样问过。
他想了想，回答道：“鲤跃龙门的龙，气宇轩昂的轩。”
“好的。”向小锦表示明白，只是在听到他说起鲤跃龙门这个词时，总觉得有些异样。
云纤在一旁看着，总觉得陛下今日有些奇怪。他在外人面前还是挺有威仪的，怎么面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