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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仙?大人?”她额上挂了几点汗,可惜那店伙计根本看不见,正经道:“咱家这店开了二十余年,生日一直红红火火,咱家老爷说正是因为开店的时候来了位猫仙在府上闹了一圈,喝了口酒,觉得咱家的酒好喝得不得了,这才护佑了咱家这档子生意。”
赤鹤嘴角有些些抽搐,这店老板,想得着实多了些。
看她那副样子,云汀猜也猜了个大概。正准备打岔说些什么,就听得后院一阵嘈杂。
那店伙计匆匆道了声失陪就往后院跑,二人也好奇的探身出去,才入后院就闻着一阵扑鼻的酒香。又见一个仪表堂堂的男子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娃娃,身边杂七杂八的围了一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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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这当爹的,怎么能放着自己孩儿爬墙进来呢?那要是摔坏了,是不是还得拉我去报官,赔点跌打药水钱给你?”为首的一名店伙计没什么好脸色,周遭的人也附和道:“是呀是呀,摔坏了我们老爷的陈年佳酿,你负的了责么你!”
赤鹤往前伸了伸脑袋,那仪表堂堂的男子,分明是元屏。
看来是熵儿羽儿初入凡界有些兴奋,从墙头跌下来砸坏了店家的酒缸吧。
不过一个活生生的娃娃摔在酒缸上,居然毫发无伤还碎了偌大个缸子,也怪不得这些店伙计要来围观了。
元屏啊元屏,你把这两只鸟喂得也太好了些。
“借过,借过。”云汀夹缝过去,朝那为首的一人道:“这位店家,对不住对不住,这酒缸我们照赔,照赔。”
那伙计收了钱,皱着张脸,问道:“你们?一起的?”
“一起的,这是我表亲,年纪轻轻当了爹什么都不懂,净知道教那两个娃娃练些耐摔打的功夫。”云汀解释了一番,不忘回头喝了元屏一声,道:“你看看大娃被你喂得皮实,也不给他俩找个娘!”
“这俩娃娃,没娘?”那伙计许是有些同情,云汀趁热打铁,故作痛心压声道:“见都没见一面。”
生出来就是蛋,还没破壳就被元屏拿走了,怎么见?
“啧啧啧。”那伙计的脸皱的更紧了些,一副情有可原的样子,将云汀递过来的银子收入怀里,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下次注意一点。”语罢,就遣散了众人,临了还不忘回头朝元屏怨了一句:“你还年轻,好歹给他俩找个娘!”
元屏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脸,兀自躬身给熵儿理了理衣服。
然熵儿见着不远处的赤鹤,哪还管得了他爹,高高喊了一句“姐姐!”就朝赤鹤扑过来,羽儿本来被那副场景吓得将哭未哭,见熵儿扑了过去,也是不甘落后的坠在赤鹤裙角上。
几日不见,赤鹤只觉得两个娃娃又长了些分量,她自知一下抱不起两个,就蹲身朝他们近了一些,从袖袋里摸出糖块塞给他两个。
“姐姐,爹爹不带我们玩,你带我们玩好不好?”羽儿一边撒着娇,一边努力的想爬到赤鹤身上。
看得出元屏平常对他俩尤为宠溺,时不时就端端的一手一个左右抱着。才给他俩养了这么个喜欢赖在人身上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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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们砸了酒缸?”
这声音青青脆脆,像能掐得出水来。
几人扭头看过去,一位少女穿着短衣,袖子清清爽爽挽了个结的,手里撑把笤帚,拧着张脸颇为愤懑的看着他们。
应是来打扫刚刚这片狼藉的。
赤鹤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道:“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
少女也不回,耸耸肩兀自朝碎片走过去,很是熟练的将那些碎片扫成一堆。
而她回头还想说句什么,就听得门外有人粗粗的喊了一声:“九儿!前门结账!”
“来啦!”
她也提着嗓子应了一声,就把笤帚往墙角一搁,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还不忘拍了拍手上的灰。
而一直没开口的元屏终于低低问了一句:“九儿,你是梁九儿?”
☆、第十五章 鬼仆
梁九儿有几分不耐烦的回过头,挑眉问道:“如何?”
门前又有人催促了她一声,元屏拱了拱手道:“给你添麻烦了。”
他这话入耳有些不着边际。梁九儿没应声,怕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掸了掸手就往前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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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熵儿和羽儿被元屏领回了崇明宫,走时两双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赤鹤,小嘴巴嘟得可以挂个油壶,万般不情愿。
那样贪玩又无知的样子,她隐约看见了十多年前的自己。
街上人群渐渐稀疏,不愿归家的小孩被亲娘提溜着耳朵往家里逮,小商小贩也大多回家了。大街上一时宽敞了许多,而光有一个孤零零的面摊还在招摇着灯笼。
“老板,两碗面。”云汀喜滋滋的拉赤鹤坐下,他其实不饿,就是嘴馋想寻些吃食打发时间。
“原先我这身份,在崇明宫里,就只有元屏和星女知道。”云汀替赤鹤拿了双筷子,递到她面前,赤鹤道了声谢,接过筷子没一会,店家的面也端了上来。
“这面可烫,二位小心。”先只上了一碗,云汀仔细的把面头拌匀,就让赤鹤先吃了,他又继续着自己的话茬:“他二人对我很照顾,也把我的身份藏的很好。尤其元屏,岁数应不比我长了多少,可举手投足间,是做足了长辈的样子。”他念起往日元屏那张臭脸,不禁失笑。
而另一边,刚刚吸了筷面的赤鹤表情有些难堪,他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问了一声。然赤鹤只是勉强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支支吾吾道:“哽到了而已,其实我也不饿。”说罢,就将筷子横放在碗沿上,擦了擦嘴,目光闪亮亮的看着店家又风风火火的端了碗面来云汀眼前。
云汀毫无戒备,跐溜溜就挑起满满一筷往嘴里送,不过嚼了两三下,连嘴带眼也都僵住了。
这面,是出奇的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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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鹤憋着笑,低声劝道:“山神说过,一茶一饭,都当思来之不易。”
云汀囫囵咽下,抓过茶杯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水,是如何也再吃不下第二口了。
“怪不得生意不好呢……”他擦了擦汗,正想招手喊店家结账,回头望去却见面摊空荡荡的,只有他和赤鹤两个人。
“店家,收钱咯!”
“店家?”他提了提声音,没人应,无奈只得将面钱放在桌上。
“云汀,那边是什么?”
他顺声望去,前方不远处有团黑压压的东西朝这边移了过来,再仔细瞧瞧,那团漆黑之下,好像还有两个人。
那团黑云越压越近,而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应是那团黑云在追什么,追上了,速度就慢了。
赤鹤细细瞧了一阵,惊呼一声:“不好!”就迅速御空上前。云汀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一招搞得有些懵,只能稍落其后的拔腿跟过去。
待临近那团黑云,赤鹤手中现出一条流云般的红绫,看似飘软实则扎扎实实的挡下了那团黑云击出的一抹光刀。黑云顿了顿,又用了双倍的力气挥出两道光刀,她也不惧,抽起红菱直探黑云深处,使得光刀还未散出就被挡下,实在狼狈。
那红绫是帝公赠她的,说是自己闲置的宝贝。
云汀也紧追了上来护在她身前。彼时黑云也渐渐散去,露出一个红袍人影。
“三打一?你们鹿晨山,就是这么打抱不平的?”红袍人的声音很阴沉,褪去了顶上戴着的连帽,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赤鹤眉间紧了紧,这样貌有些眼熟。
“纵是这样,你又如何?”云汀咄咄逼人,满是不屑。那红袍人心有不甘的望了一眼他们身后,却又自知力敌不过。只得恨恨的啐骂了一句,旋身散去。
云汀立马回头关切了一句:“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记挂着自己身后的二人。
灰黑的夜色中,是刚刚那位面摊老板,拢着个昏迷的少女。
“梁九儿?”赤鹤念了一句,面摊老板有些疲惫的抬起头,问道:“你们认识?”
该说认识还是不认识呢,她只能摇了摇头,道:“一面之缘。”
云汀探了探梁九儿的脖颈,示意赤鹤放心,并没有大碍。
然赤鹤还是十分不放心的摸出一粒三花丸喂进梁九儿嘴里,又替她一把一把的顺了喉咙,才稍稍松了口气。
“我说店家,你怎么在这儿?”云汀注意到这位面摊老板臂上带了伤,此刻被问起又下意识的想往身后掖藏。
“看来二位,也是同道。”那老板轻轻将梁九儿放平,略略拱手道:“在下金墨,是鹿晨山门下。”
“哦,苍松长老的弟子。”云汀笑了笑。
难怪煮的面那么难吃。
“不知二位?”
“云汀。闲散人士,不足挂齿。”
金墨含蓄笑笑,心想他不愿报个详细,也就不再勉强。
见他二人寒暄完了,忍了半天的赤鹤终于开口问:“刚刚那个,是鬼仆么?”
“嗯……是。”金墨沉吟了片刻,应了一句。
他揶揄几分,只因刚刚那个鬼仆能力当真算不得很强的。
被这么个鬼仆所伤,到底有些没面子。
“所以,幻暝界的人,已经如此猖狂了?”云汀锁着个眉头,这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金墨换了个姿势坐下,回道:“此处还不算猖狂,若要伦猖狂,临近幻暝界的翱洲才叫苦不堪言。”
他们交谈期间,梁九儿闷哼了几声,赤鹤赶紧轻轻扶起她,待她醒得有几分明白了,才唤了她一声:“九儿?”
那声音柔柔轻轻,直催得梁九儿梦影间牢牢抓住她的手,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渴求着:“老爷,老爷……”
赤鹤心内“咯噔“一下——遭了,他几个压根没想起来酒坊这茬。
☆、第十六章 劫这一字
留下金墨照顾梁九儿,二人就往酒坊赶过去。跃至后院的高墙上,并没察觉到坊中有什么动静。
如果有机会,赤鹤一定要嘱咐这酒坊老板一声,院墙可垒高些。
嗯,以他心目中那个猫仙的身份。
“这酒坊难道藏了什么宝贝?”云汀懒懒的坐在墙头上,一双眼睛苛苛的望着整个酒坊,猜疑是不是自己一时大意漏了什么。
赤鹤依着他身旁立足,粗略打量了一眼,试探道:“云汀,你说酒坊藏了宝贝。”
“嗯?”
“会不会这个宝贝,就是梁九儿?”
梁九儿前身到底是大崇仙位的蝉衣仙君,无论如何投身凡胎,都是要带了些灵气的。鬼仆劫上她,或许正是因为这个。
“有可能。还是你聪明。”云汀有几分欣喜,伸手要她拉自己起来,赤鹤才搭上手去,他便一把紧紧拉住,若无其事的就这么牵着,还道:“若如此,梁九儿是不能在酒坊待了。”
赤鹤微微低头看了一眼,云汀的手掌比自己宽厚许多,暖烘烘的,这般松松牵着,其实也不难受。
“也是,可她刚刚还喊了一声‘老爷’……”她念起梁九儿刚刚的喃语,假意托腮趁势将手抽了出来,又提议还是先回去看看情况再说。
直到他二人走了,酒坊的主卧内,才闪出一双灰暗暗的眸子,死气沉沉的瞪着二人滞留过的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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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不过一会,可地面上已经热燥了起来。
时值盛夏,太阳也出的早些,梁九儿大清早就急嚷着要回酒坊。金、云两人不便与她争执,都把目光齐齐落在赤鹤身上,想她能撺个理由出来,稳住梁九儿。
“你若真想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