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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脑中灵光一闪。
感情桢哥提什么及冠,含蓄地表明自己成年了,不“年幼”了?
瞥着男人正直严肃的面孔,某个坏心眼的鬼王在心底偷笑:原来桢哥跟女人一样,怕被人说老啊?
正待再出声,忽是神色一整。
“驭灵有些状况,”他快言快语,“冠礼的事回头再说,桢哥我先去看看。”
不等男人回应,少年身形倏然透明,旋即消融在空气里。
‘
天昏昏暗。
一些人家已然点上了油灯或蜡烛。
一身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一座幽僻的小院。
黑影顿足片刻,忽而如墨化开。
如一抹水墨,游动在天地间。
傅藏舟侧耳倾听,听到一阵隐忍的,似欢愉、似痛苦的呻。吟。
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视线穿透了墙壁,和一扇屏风。
屏风后,两人赤。裸交。缠。
傅藏舟:“……”
白花花的一片闪瞎人眼。
尽管如此,他还是“看”了半晌。
当然不是有什么偷窥的癖好;
也不因为,纠缠的双方都是男人。
而是……
桢哥“二侄子”居然也喜欢男人呀!
转而想到,聂霦成婚好几年,据说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再听他跟身下人衷情告白,各种温言软语,不由得想到一个字:渣!
第43章
聂霦渣或不渣;跟傅藏舟是没关系;他又不是什么道德卫士;转瞬间的一个念头罢了。
在意的只有一个问题:
刚刚是什么东西;攻击了驭灵!
若非驭灵经过一段时间的蕴养,实力比初时翻了一番;且他觉察得及时;及时将鸱鸮召回……否则;适才险些没让“那东西”直接把驭灵吞吃了。
所以才会这般急切,追寻驭灵残余的气息;找到了这里。
然而探查一圈;没发现有甚么异常。
唯一的异常便是桢哥二侄子,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院?
当然,有情人幽会是很正常的事;
纵然聂霦身份高贵,还不许人家跟普通人家的谈情说爱?
可,也太巧了。
聂霦跟暗害宿桢的幕后势力似有牵连;现在驭灵在他出现的地方差点出事……
让人没法子不多想。
多想也没用。
一场“动作片”观摩完了,傅藏舟也没观察出个所以然。
无论聂霦,抑或被他压着的青年;除却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两人皆没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七王叔今日回京……”聂霦这时开口。
正纳闷着的少年鬼王当即竖起耳朵:
谢天谢地!二侄子总算放弃满嘴酸不拉几的土味情话,开始说起正事了。
且提到桢哥,莫非……
不想另一人柔声道:“床笫之间;殿下怎么尽说些扫兴致的话。”
聂霦似乎怔了怔。
“恒王殿下动向如何,跟我等升斗小民有甚么干系?”
“若殿下觉得索然无趣了;”那人突然发起小脾气,“便请回吧,恕清池不招待了。”
遂将人从身上推开,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清池?”
“殿下且回罢,”冷冷淡淡的一句话好似意有所指,“天不早了,莫让家中人久等。”
聂霦阖嘴,沉默地捡起衣衫,很快穿戴整齐,一句话也没多说,果真便走人了。
正在听墙脚的某鬼王,是一脸懵逼。
不是吧,二侄子,你咋就跑了?
好歹把刚才那一句话说个完整罢?!
聂霦可不知他的心声,知道了怕也不会如其所愿。
说走便走,不带一丝犹豫的。
再看床上青年,抱着被子蜷缩着身,颇有些萧索的意味……让人不由自主想到了那什么“拔×无情”。
搞不懂是什么节奏。
傅藏舟犹豫片刻,到底没去追踪聂霦,反而飘进了内室,目光落在那叫“清池”的青年身上。
直觉让他忍不住留意这个人,到底……哪里不对?
再三打量,这人除了看着气虚,肤色苍白、略显病态,有可能肾亏吧,实在没什么特别的。
便是其相貌,也是平平无奇。
是走或留下再观察,少年鬼王纠结了。
正在这时,床上青年有了动静。
傅藏舟下意识地盯紧他的一举一动。
青年掀开了被子,露出了赤。条条的肉身。
某鬼王丝毫没避嫌,大喇喇地将人打量个仔细。
咦,好小。
下一刻便彻底没了吐槽的心思。
便见,青年从枕头下摸索出一根……形状不可描述的玉质“棒子”,遂是双腿大开。
咻地一下,尚且“年幼”的鬼王大人一瞬跑远了。
辣眼睛!
尽管刚刚观摩过现场,可到底没这么“直观”。
自觉不是变态,盯着人家做那种事……
话说回来,那种事很快乐吗?一个个乐此不疲的。
少年暗自纳罕。
说到这,不得不提起一件难以启齿的事:都说青春期,容易性。冲动,然而某鬼王活着二十年,就从没主动产生过欲念。
不管是看小电影,或者小黄。书,心情自始至终波澜不惊。
男人女人,脱光了衣服,在他看来,跟刮了毛的猪肉没区别。
一度以为自己有问题,偷偷摸了自己一把,发现功能正常,便心大地将烦恼抛之脑后了。
哪怕面对桢哥,照样没什么冲动;
不过是觉得,这一块“猪肉”,看着格外顺眼,偶尔好奇一下,吃起来味道怎么样……
咳,扯远了。
满怀疑虑,回到了恒王府。
旋即找到宿桢,将适才所见所闻,一一复述给对方听。
男人垂目沉思了片刻,道:“暂且莫再放出驭灵。”
“可是……”
“聂霦那里,吾会亲自查明情况。”宿桢道,“人过有影、事过留痕,若其有异样之举,总能发现蛛丝马迹。”
似乎怕少年担心,语气微缓,补充说明,“吾有小舟赠予的护身符与藏舟剑,便是再遇鬼魅阴邪,也有脱身之法。”
傅藏舟抿了抿嘴:“驭灵我先不放出来,”既担心驭灵遭毒手,也是怕打草惊蛇,“聂霦和那什么清池,我还是会盯梢的。”
宿桢也没坚定拒绝,语带安抚:“量力而为。幕后者有大图谋,害吾一次不成,必再行谋划,吾等守株待兔即可。”
说的也是,幕后黑手盯了桢哥这么多年,哪怕被自己搅了“好事”,必然也不甘心、舍不得放弃大气运者这一块“唐僧肉”。
“对了,”话锋一转,“那什么清池,桢哥可了解?”
“顾清池。”宿桢不负少年期望,给了简单介绍,“传闻医谷传人,与聂霦私交密切。”
何止是私交密切啊!
“那桢哥知不知道他们……是那个关系?”
宿桢轻颔首:“聂霦与顾清池相交有十数年。”
“官家晓得吗?”
“不过是一桩风流逸事,顾清池亦身家清白,长兄不在意这等琐事。”
傅藏舟默了。好罢,是他没见识,一点儿小事就大惊小怪。
可还是忍不住八卦——
“二侄媳知不知道?”
宿桢没直接回答,只道,像二侄子这样成了家,在外养个男人的,在昱国挺常见的。
一是好南风,算是一种“时髦”;
另一方面昱国有规定,官员“禁宿娼”,这就有些难为人了。
明面上不能嫖,憋不住咋办?想当然就有各种钻空子的行为,诸如豢养歌姬之流,认个什么“契弟”啊“契子”的。
当家主母们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像聂霦这种在外搞个“真爱”的,男人嘛,再怎么受宠,也不能生个孩子来争夺家权。
傅藏舟囧到不能言。
贵圈真乱。
半晌,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试探问:“桢哥为什么不像他们一样?”
家中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
尽管宿桢说不喜女色吧,可哪怕是纯粹的同性恋……
“您不想要个孩子?”
宿桢淡声回:“人生多不得意,何苦再自己难为自己。”
然而您实在不像有什么不得意的地方。少年暗想。心情是莫名轻快,没再就这个敏感话题追根问底。
万一让桢哥误会了,心思被勾动,要跟自己表白怎么办?
他到底是接受呢接受呢还是接受呢?
八卦至此打住。
此后好一段时日,傅藏舟安生地住在恒王府,日子跟过往没什么不同。
修炼,啃书,不时留意生死簿有无异动,完了三不五时地,匿形去聂霦的府上或顾清池的医馆转一圈……至今一无所获。
唯一不习惯的,是宿桢回京后变得格外忙碌。
也就早晚碰个面,匆匆几句话,对方便离府不知忙什么去了。
少年鬼王心情略是落寞。
便在这时,宝精传来好消息。
算是好消息吧。
杏花里那边打点妥当,哪怕立刻过去,当即也能安顿下来。
不仅如此,宝精没忘给傅秀才的尸身,寻找安葬之地;
如今也找到了,据说正是傅家祖坟所在。
傅藏舟沉吟片刻,仰头看看高照的日头,合上书,对宝精说:“我想过去看看。”
恒王府太大太冷清了,桢哥一直缺席,他一个人呆着没什么意思。
你道,长风和瑜娘在哪里?
前日生死簿忽现异动,名录上的人出身北戎,下达任务后,两位跟随者当即便启程了……有了之前的“实习”,傅藏舟对二“人”很是放心,撒手任他们自主做任务。
至于寄身火柴人的傅秀才,自打被允许翻看王府藏书,就沉迷书海不可自拨了。
傅藏舟坐上出行的马车。
没收拾什么行李。
这一趟不过是看看未来的居所,天色尚早,王府的马脚力足,来回一趟耽搁不了多久。
窗外风景渐渐变化,从喧闹的市井生活画,变成清美静秀山水图。
忽逢一丛繁花林。
花闹枝头,竞相绽放,风吹起,落的满地是香雪。
少年微微张大眼,满心惊叹,真漂亮啊这里。
“这是杏花?”
宝精应了声“是”,说:“此地多杏木,故而前方村落取名杏花里。”
绿树合、杏林绕,远有山、近傍水;
在这安家,好像挺不错的?傅藏舟想道。
不多时,马车驶过杏林,村落的全景映入眼帘。
宁静安详,很有一种田园诗的意境。
许是靠近京城,感觉这里人生活水平应是不错。
跟现代农村当然不能比了。单看村落的房屋,多是土坯房,少数茅草棚,个别人家用了些许青砖黛瓦。
马车跑在乡土路间,引来了一些村户驻足围观。
一群稚童,追在车后,嬉笑耍闹。
少年趴在窗口,静静地看着,心情也好似被感染了一般,少了些许怏怏,是淡淡的欢快。
车子继续奔驰向前,很快将村落甩在了老后。
傅藏舟:???
宝精似知晓他的疑问,解释:“傅家祖地,距离村落有些许路程。”
说,杏花里本来不在这边,而是更往前一些,靠着名唤“竹山”的小山丘。
接近二十年前,差不多在傅家搬去嘉南没多久,京中地动,杏花里也遭了难,房屋倒塌得干净。
后在朝廷救济下,举村迁移到如今的杏花里。
村庄原本所在之地收归“国有”。
因着山重水远,那一片空地长年无人居住,慢慢就变成了附近一带居民埋葬死人的坟场。